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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聚
寻到自己的房间,亦鸢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微弱的星光正好能照亮屋内正中的小石桌,桌上都是她的行李。亦鸢卸下系在后背的长刀放在桌上,借着星光掏出火折子点亮油灯。
油灯上的火烛亮起,照亮小小的石室。亦鸢瞬间毛骨悚然,因为她余光瞥见有个人坐在她床上,此人悄无声息,显然在她回来之前就到这里了。从最开始进门到点燃蜡烛亦鸢都没察觉到此人存在。目前从封府跟过来的自己人都没有这个水平,只可能是封府外的人,又是刺客组织的人,贼心不死!
亦鸢也没多犹豫,瞬间摸出柳叶镖钉向床上那人。
一个蓝色光阵猛然亮起,柳叶镖像钉在一堵空气墙上一样浮在了光阵所在的半空中,震颤着发出微弱的低鸣,然后猛然下坠“叮”一声掉落在地上。
床上那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时她面纱已卸,举在半空中右手作势一收蓝色光阵如星星点点般消散,露出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美丽容颜。
美人笑靥如花,眼眸中好似晕着月华,乌黑光泽的长发和白天一样编成一股单辫斜搭在身侧,施施然坐在床上。
亦鸢怔住半晌随即欣喜道:“水音!”
水音巧笑倩兮:“五年未见,阿鸢长进不少,这柳叶镖的准头当真不赖。”
亦鸢赶紧回头将门仔细关好。只是这木门年代太久,严丝合缝是不可能了,鼓捣半天才堪堪将门插插上。水音走到门边,食中二指并拢在门上一点。门上自水音所点之处泛起一层光晕,犹如水波扩散,渐渐笼罩住整个门。
“好了。”水音点点头,“这下就没人能听到咱俩说话了。”
亦鸢随即双手抓住水音肩膀激动的晃起来:“白天都未同你说上话。我有好多事想问你,你怎么在胡和鲁城?还那么凑巧在洞窟里找到我。”
亦鸢是习武之人,手劲儿比一般女子大,情绪激动之下出手略重,水音被抓得抽了口气。见状连忙放开,尴尬道:“对不住……”
“看来莞尔说的没错,你这手劲儿也见长了,肩膀差点被你卸下来。“水音心中也欢喜,但表现得比亦鸢更矜持些,抿着嘴笑道:“你问了那么多问题,我总得一件一件回答呀。”说罢拉着亦鸢到床边坐下来。
一番交谈才知水音能来胡和鲁城是得了莞尔的消息。莞尔的术法印记不仅能使她师父给她寄信,水音这个施术者亦能给她寄送符纸鸟。从符纸鸟带来回来的消息中,她得知靖华君此行的目的是胡和鲁城,还是专门来与刺客组织对接的,加之莞尔在信中讲述亦鸢如何如何中毒,如何如何受伤,虽然其目的主要是展现自己如何如何有能耐,但仍让水音心惊。
正巧今年冬天赶上胡和鲁城的奇景“青龙现世”,届时城内灵气大盛非常适合修行者修炼,水音就跟着辰大人一起来了。辰大人经常往来胡和鲁城,在城中早有一掩饰身份——城主手下的云游术士。师徒两约定装作不识,让水音单独投奔□□护法,亦做了个底端挂名的术士。
自落脚到胡和鲁城后,水音日夜操心靖华君一行人的动向,终于在今日得到消息,便使个巧计遇上□□护法,就被指使着去乱石路上寻人了。
水音平时不爱出门,给人的感觉像一个隐居世外的高人,非必要不出山。亦鸢见到她不仅是高兴,更多的是安心。她的三位好友中莞尔和桃溪年岁小,需要人照顾。水音不同,她成熟稳重,行事稳妥,不似莞尔咋咋呼呼,也不似桃溪幼小柔弱。跟水音在一起很有安全感,两人总能及时帮衬,也曾经联手度过不少难关。
水音将她从头打量到脚,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亦鸢如梦初醒般:“确实,白天和公子从桥上滚下来磕到了。你怎么知道?”
“你同‘天涯’那几个刺客打斗时,我和师父就在不远处看着。”
“啊?你们就在旁边,我怎么没看见?”
“以我师父的本事,怎么可能让你情义瞧见。”
“也是。”
“衣服退下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亦鸢闻言将面具、护心皮革与腰封、脖套尽数解下,又脱下衣服。光裸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时,不禁打了个寒战。胡和鲁城虽然位于天坑底部相对暖和,但毕竟是冬季夜晚,赤着身子还是冷。
亦鸢除下衣物的同时就听见水音倒抽一口气:“天哪,这么多淤青,怎么摔成这样。“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确实状况不太好,胳膊腿上都有淤青,大腿外侧有片青紫色淤伤中间渗着血丝。
“皮肉伤,不妨事。”
亦鸢背对水音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听得到她在身后叹息着说道:“哎,早知道我下午就应该直接出手帮你解决那几个刺客,哪儿还能看着你在那里拼命。”
亦鸢感觉到水音的手指在她的背上勾画着什么,手指拂过之处微微发烫,最后这些发烫的地方连成一片,一股热流自后背透体而入。身体的沉重感在一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仿佛从内到外焕然一新,亦鸢轻呼一口气。
治疗术。比五年前精进不少,曾经水音施展完需要至少一盏茶的功夫。
水音收势后,从口袋中翻出一粒的药丸示意她服下:“我感觉我不是来同你叙旧的,是专门来给你治伤的。你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在靖华君手底下讨生活就这么艰难?”
药丸很苦,亦鸢嚼了一口勉强咽下,颇有些尴尬道:“也没这么夸张,只是正好碰上了。”
怕水音揪着她受伤的事不放,亦鸢连忙岔开话题,手指胳膊上的水波形花纹说道:“你这个防御符咒真的挺好用,今天要不是有这个,只怕我就败给那个叫南轲的了。”
水音知她心中所想,也就没追着问下去,自然的跟着她转变话题:“好用就行,就怕你应付不过来我才急急寻了师父暗中帮忙。要知道你们还没到胡和鲁城就已经被人盯上了,那些刺客拿了佣金本只要封家人的命,但南轼在北山堡失败的事传了回来,都知道靖华君的身边有个了不得的影卫。那些个刀头舔血的家伙都想等你们到了胡和鲁城便拿你第一个开刀。‘天涯’的刺客与其他不同,只要不影响赚佣金,主事不会管手底下的人做什么。”
水音把刚才脱下的衣服递给亦鸢示意她穿上。
“虽然你身上有我施的防御符咒,但也不是万能的。之前的南轼和南轲都是高阶的幻术师,实力并不弱。两次对战消耗了不少力量,我能感觉到符咒的效能在削弱,若遇到能力比我强的人,这符咒就会被单方面压制住。所以你后面无论做什么都要多加小心,这城里卧虎藏龙。”
一席话说的亦鸢沉默不语。
水音见她严肃的模样,忽然掩嘴笑了:“怎么一幅刀山火海的样子,我这样说只是提醒你万事小心,不要像以前一样独行侠似的孤身赴险。”
说罢水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小东西放在她手上:“我既然都已经来了,又怎会看着你身陷险境。“
手中是个金色的如同鸟蛋一般大小的圆球,表面并不平整,有皱巴巴凹凸不平的痕迹。看起来是金属质地,圆球顶部还系着一根红绳,可以系在身上。
亦鸢问:“这是?”
“这是我自制的一个小法器。”水音捏住这个小金球晃了晃,里面发出闷闷的响动,原来这小金球里面还有东西。
“你若有急事要寻我,就捏碎这个小金球,自然寻得到我。但只是在胡和鲁城里,距离太远就不管用了。”
第一次接触法宝,捏在手里甚是稀奇。
“你可要收好它呀,若让旁人捡到,我可就惨了。”
亦鸢把红绳系在腰封的暗扣上,小心翼翼地将小金球塞进口袋里。做完这些,亦鸢似是有些犹豫的开口:“水音,我想求你个事儿。”
“怎么这么客气,你说就是。”
“你的那个防御符咒,除了幻术是不是还能防住其他的东西。”
“原则上讲是可以的,但实际效果会被很多未知因素影响,比如施术者和对手的道行高低,外部环境阵法的变化,甚至被施术者的身体素质,都会影响到防御符咒的发挥。”
“但有总比没有强,对吗?”
“那是自然。”
“你可以给公子也施一个防御符咒吗?”
水音高深莫测地盯着亦鸢良久,渐渐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个笑容和那夜客栈里莞尔的神色一模一样,看得亦鸢心中发虚。
“不不不……你别、别这样看我,我是觉得……”
水音忽然打断:“嘘,外面有人来了,正在敲门。”
“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这个隔音结界会隔绝内外声音。”水音说完飞速起身躲进床边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只听一声响指,她的身体变得透明,转瞬消失不见。
门上光芒一闪,敲门声像是穿透了一层厚厚的防护壳,蓦然从闷声变得清脆。
亦鸢起身走到门前将木门打开,门口站着公子。
公子烜笑盈盈的看着她:“没打扰到阿鸢休息吧?”
“没有。”亦鸢侧身让公子进来。
公子进来后就欢欢喜喜地要去拉亦鸢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止吓了亦鸢一跳。她触电一般向后退一步,不自觉地往水音所站的角落里瞧了一眼。那里虽然空无一物,但亦鸢知道水音只是使了个隐身的法术,人还在那里呢!她们曾经一起去葳香谷的冰窖里偷果子吃时,见识过这等隐身术。
公子烜伸手拉了个空,显得十分落寞。
落寞也没办法,在这方面亦鸢的脸皮还是比较薄的,她是实在不能当着自己好友的面与公子做什么过于亲密的举止。
亦鸢摆正姿态,一副恭敬严肃的影卫模样说道:“公子有事找我?”
公子烜幽幽地看着亦鸢半晌未言语,看得亦鸢额头上直冒汗。
“算了……”公子烜轻叹一声,“我就是想问问你身上的伤如何了,这石头屋子住不住的惯。”
“上过药,住得惯。夜深,公子快去休息吧。”
公子烜又是默然无语的瞧着亦鸢,这几句简短敷衍的话赶人意图非常明显。于是面上多了几分失落之色。
亦鸢再一次尴尬了,谁来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还好公子没有再做或再说什么,一阵另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公子说起了别的话题,这也让亦鸢松了口气。
“阿鸢,这段时间你专心寻雨芙,弄清怎么回事。”
亦鸢闻言非常诧异:“公子,那天涯刺客这边呢?天涯的刺客都潜伏在这座城里,他们会经常与幻术师一起出动。不是亦鸢托大,除我之外咱们这一行人里确实没人能破幻术,我若走了公子您的安全怎么办?”
公子烜方才还有些寂寞寥落之感,现下听了亦鸢一番关心的话语不禁眉开眼笑,温声道:“你先去寻雨芙,虽不知掳走她的人是什么用意,但是要防范着在关键的时候节外生枝。若是会见天涯首领的当天出什么乱子,反而得不偿失。封家做生意这些年,也结识了一些厉害术士,现在这些术士来胡和鲁城支援,今晚就陆续到了。”
公子向亦鸢迈进一步,眼中有光彩闪烁:“我亦知阿鸢忧心我的安全,一定会护全自己。”
亦鸢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些许距离强作镇定:“我是公子您的影卫,护您周全是我应该做的。”
“你……”
眼看着公子又向自己伸出手来,亦鸢生怕他再来个什么亲密的肢体动作,于是目光如炬地瞪着公子,铿锵有力道:“公子放心,我一定找到雨芙将她带回来。”
看着亦鸢坚定的眼神,公子烜无奈地收回手:“好吧,你若不喜那便不勉强。”
没有啊!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
亦鸢备受煎熬,眼前是公子幽怨的眼神,背后是水音灼灼的目光,两方夹击之下,溃不成军,面上仍需强作镇定。幸而公子终于把话题从这隐秘的情爱上挪开了。
“除了雨芙,我还有其他事情想问你。这事我放在心里琢磨了好一阵,但又觉得瞒着你也不好,就想直接来问。毕竟咱俩现在已经亲密若此,互相之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亦鸢本来是听着公子的话频频点头,没成想突然来了后面一句,整个人愣住。
千防万防就是没防住。如此直接的在好友面前摊开了自己和公子的隐秘感情,这就好比本想藏着掖着的东西突然被人翻出来,公开的晾在太阳底下接受众人的审视,哪怕审视的人是自己的好友,也羞耻得不行。
亦鸢感觉背后的目光瞬间又灼热了几分,耳朵也开始发烫。
公子却似没发现她的异常,兀自说道:“今日在洞中搭救我们的那个叫水音的姑娘,你是不是认识她?”
亦鸢尚没从羞涩中缓过来,就被迎面扔来一个惊雷。
“你确实认识她,对吗?”看着亦鸢的表情,公子烜愈发确定了。
阿鸢就是如此,平素在外人面前总是用淡漠粉饰自己的情绪,但若私底下在熟悉或信任的人面前,就会毫不掩饰地展现各种情绪,这点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封烜暗暗想着,心中竟有一丝的宽慰。他的阿鸢就是这样一个赤诚的姑娘。
“……你怎么知道的?”
亦鸢情知自己瞒不过去,在公子面前她是个透明人,一举一动都能被那双乌黑的眼睛捕获拆解。亦鸢避开公子烜的眼睛,盯着他胸口的衣襟。
“我猜的。以你的个性,断然不会在未确认陌生人的底细前就放松警惕。那姑娘出现后,你明显表现得很放松,半路就开始发呆,中间我叫了你几次方才回神。还有那叫夜莺的女子出言不逊,你几乎立刻就呵斥了她,若是生人,你不会在情况未明的情形下强出头。这些种种都不似你平时的反应。所以我推测,那个叫水音的姑娘你认识。”
公子烜仔细的看着亦鸢的脸,捕捉面上细微的表情:“若我的推测没错,你们应当关系很好,是那种能完全信任对方的关系。”
亦鸢没说话。公子全都猜准了,这些细节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居然都被公子留意到了。她害怕此时的自己再暴露出什么,让公子猜出更深的东西,毕竟公子一直都对他的师门很感兴趣,而师门的秘密是每一个入世弟子要严守的戒律。
“莫要为难,我只是想到这一层了就想寻个答案。你不愿,我也不会深究。左右那个姑娘是你的朋友,那便是自己人,若她有要帮忙的地方,也尽管开口。”说话间公子烜靠的越来越近,温柔的唇就近在咫尺。
亦鸢想起了乱石路洞窟里的那个吻,脸颊飞红,及时制止了公子烜继续向前的冲动:“谢谢公子,您该回去休息了。”
公子烜没亲到,失望的叹了口气:“那我先回屋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罢才依依不舍的往门口走,亦鸢暗暗心里祈祷着公子可千万别转过来搞什么突然袭击。终于平安无事的把这位主子送出了门。
才听到门外的公子脚步声远去,水音那半是揶揄半是调笑的声音便响起:“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你俩亲嘴。”
亦鸢大骇,仿佛见鬼一般。
音见状噗嗤一笑:“洞窟里你俩不就亲作一团了,难舍难分的,我全都看见了。为了不煞风景,我可是等了好一会才现身的。”
要命!好丢脸,居然还是被水音撞见了。
水音越过她走到门口重新在门上施了隔音结界。随后转身盯着僵化在原地的亦鸢,似笑非笑道:“阿鸢,你不想同我说什么嘛?”
亦鸢艰难的清清嗓子:“说什么……”
“你说呢?”水音施施然走到床边坐下,好整以暇的等着亦鸢回话。
“这个……你这么聪明肯定也明白。”
“我不明白。”
“……”
亦鸢豁出去了:“哎,就是……我同公子经常在一起……他、他很照顾我,我也一直护着他……嗯,然后就……就从那洞窟开始的,我俩第一回,就被你撞见了……哎,就是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
“啧啧啧。”水音感叹道,“莞尔的符纸鸟里提到了你有一段‘奸情’,我当时就好奇究竟是什么‘奸情’,存了个好奇心想问你。现在看来就是你与你家公子这段了吧。”
亦鸢额头上青筋一跳。好你个莞尔,你居然还把这事透给水音了,改日你若再问我要钱,绝不借你!
看着亦鸢丰富的面色变化,水音兴致盎然:“怪不得刚才问我要防御符咒,我还以为是你忠心护主,原来是心系情郎呀!”
“你少笑我,你早就看见我同公子……你、你分明是什么都知道,现在还来笑我。”
水音抿抿嘴,发出一个闷闷的笑声:“好啦,不逗你了。”
“那……防御符咒,能给公子也施一个吗?”
水音美眸一转,笑吟吟道:“你心急什么,方才你家公子也说了,他召了批能人来这儿,先让他们折腾,若是折腾不出什么有用的,我再出手也不迟。况且师父不喜我抛头露面,只因你是咱们星轨的人,碍于镇大人的面子才破例让我出手。若是真要给外人施术,我还是得遮掩着点不能让师父知晓。”
亦鸢想了想,辰大人确实没怎么露过相,也鲜少见他施展本事,当属星轨里排得上号的神秘人物之一。师父也告诫过自己,“辰”这一门研修术法颇为神秘,没事不要随便打听。
水音话题一转:“你家的这位公子是个厉害人呀。居然仅凭你下午的举动就能猜出咱俩的关系。”
“哎,是我没注意,被公子看出来了。”
不是你没注意,而是他太了解你了。水音看着有些懊恼的亦鸢,不动声色的想着。
水音的表情严肃起来:“猜出咱俩的关系倒也不十分要紧。就怕他顺着这条线摸下去,迟早把星轨都翻出来。毕竟他已经见过了你、我、莞尔三个入世的弟子,顺着三条线查可比一条线更有效果。“
亦鸢有一瞬间的惊慌,她从没想过到这点。公子这么多年从没有从她这里探听过什么,每每涉及到星轨和师父,她不想说便沉默,公子也只是轻轻揭过。
“公子应该不会的,这么多年了,他没刻意的打探过什么,我也什么都没透露过。”
水音端详着亦鸢复杂的神色,说道:“你放松些,我只是提醒你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自己吃点亏不算什么,若是无意间将星轨的事透给了外人,只怕星主那边不能善了,届时被问责的就不止一人了。“
是啊,到时候不止师父,但凡帮过自己的好友甚或是好友的师父,都可能会被处罚吧。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不慎就连累众人,自己真是是在外面待久了,待得糊涂了。还好方才水音没答应给公子施咒。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更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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