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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黄泉鎏金枪
“小兄弟……来,与我对弈一局。”
一辰顿时停下了脚步,屏息凝神,静观其变。
黑暗之中突然出现阑珊灯火本就让人生疑,循迹而来,眼前竟出现了一个宫殿,内里似是传来主人邀约棋友的呼唤,着实让人不得不防。
只听那人又道:“此间除了你,再无他人,因何不肯进来,莫不是怕我取你性命?”
一辰愣了一下,心道:他在与我说话么,我还是被他发现了?
“哈哈……”
一阵笑声入耳,殿门霍然大开,万千光芒直射而来,刺得人睁不开眼。一辰侧身急躲,伸手挡住了双眼,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渐渐转过了身子。
“你在暗处已久,双眼重见光明,定然有些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一辰定了定神,眼下当真是无处可躲,干脆将心一横,大步跨进了殿中。
“这么多年,总算有人来到此地。小兄弟,既来之,何不与我手谈一局,以解烦闷。”
循声望去,只见石桌旁一中年男子生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好不英俊,举手投足之间洒脱非凡,端的透着一股睥睨群雄的豪气。一辰本想妄言几句,话到嘴边,突见他如此气度,便一股脑咽回肚子里去了。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你一直看着我,是否有话要讲?”
一辰见他始终望着棋盘,未曾看过自己一眼,不禁愣了下,随即问道:“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也许别人眼中的我才是我。”
“那你为何在此?”
“有些事,放不下,忘不了,便在此清心养性,不再去想。”
一辰顿时后退几步,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跟吴垠是何关系?”
中年男子执起一颗黑子下入棋盘之中,缓缓道:“你见过吴垠?”
“没见过。”
中年男子又执起一颗白子下在黑子一旁,说道:“他可曾伤害过你?”
“没有。”
“那你为何大动肝火?”
一辰不禁怒道:“吴垠叛离明王,举兵谋反,害得人神两界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人人得而诛之。你定是他麾下之人,我先杀了你,取你项上人头以祭天下亡灵。”
中年男子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阵,端起一个混了黑白二子的棋盒,将棋盘上两色棋子缓缓捡入其中,说道:“你说我是吴垠的人,那我便问你,你可看得出我最先下的是黑是白?”
一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休想用言语蛊惑我。”
“你看到我时,我先下了黑子,却不可断言我第一子下的便是黑子,因为你没看到开局。既然如此,适才我一直在此下棋,你却如何断言我是吴垠的人?”
一辰想了想,说道:“那你为何出言维护他?”
“小兄弟,你太年轻,自是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说吴垠背叛了神界,那你可知这是为何?”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我劝你还是少费些口舌。”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我且问你,你说这黑白二子孰好孰坏?”
一辰上前几步,将棋盘上的黑子纷纷拣出,放入另一空盒中,说道:“我说这棋盘上只留白子好看的多。”
“单下白子如何凑成棋局?”中年男子用手拨乱了棋局,说道:“你说白子好,我道黑子不错,你我争到最后也辨不出个高下。孰好孰坏,为何不问这棋盘。”
见一辰沉默不语,中年男子将手中混了黑白二子的棋盒哗啦一下尽数倒在棋盘之上,竟将棋盘撞得千疮百孔,说道:“无论黑白二子怎么放置,这棋盘总归是要还原如初。只恐怕棋手相争,到头来毁的是棋子之下无辜的棋盘。”说完,他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纷纷拨入盒中,又拿过一辰手中的棋盒,将剩下的棋子拨入盒中,盖上盒盖,站起身来。
熟料,那男子身形竟是极为高大,站起来竟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一辰不禁心道:我也算是高大了,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等魁梧的汉子。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现如今,可有法化解?”
一辰说道:“杀了吴垠,天下自然太平。”
“哈哈……”中年男子不禁摇头道:“杀了吴垠,仍有后来者,你杀得完,防得住么?”
一辰又问道:“依你之计,又当如何?”
“世间无神,便是最好的法子。”
“哼”,一辰冷冷的望着他,说道:“我听出来了,你果然是吴垠的人,你们想灭了神界,自己称王。”
中年男子负手向前走去,缓缓道:“此言差异,世间无神,便无神界魔域,隐居世间做一个凡人岂不快哉。”
一辰不禁心道:他说的不无道理。神界之上暗流汹涌,人人自危,四大天王拥兵自重,越来越不把明王放在眼里。母后表面风光无限,背地里却也苦苦支撑,步步为营得以坚持至今。我这小王子处处受制于人,瞧人脸色,倒不如带上金银财宝,在人间置一宅院,每日锦衣玉食,美人相伴,乐得逍遥自在。
“小兄弟,我这里有一件兵器常年闲置,你若喜欢,便送与你吧。”
循声望去,那中年男子掀开了一块巨大的红布,一杆长枪赫然出现在眼前。
只见那枪通体金光闪烁,九个龙形雕刻遍布枪身,形貌各异,俱显威武之态。一辰平日里惜枪如命,乍一见到,立即便取下金枪舞了几式。一试之下,当真觉得称心如意,更是爱不释手,连忙问道:“这枪可有名?”
“此乃镇地之宝,取材自九曲黄泉,名为‘九曲黄泉鎏金枪’。枪为百兵之王,它便是枪中之王,无坚不摧,无往不胜。它前一任主人可是大有来头,你切莫辱没了这圣器的威名。”
一辰得一名器,心里对他恭敬了许多,连忙抱拳道:“这枪前任主人是谁,还请前辈不吝告之。”
“莫道之子,莫忆。”
一辰迟疑了一下,问道:“前辈究竟是何人,与护法族有何渊源?”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枪找到了新主人,总算了却我一桩心事。你已经中邪了,我再帮你最后一次,剩下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说着,中年男子绕至他身后,一把拽出了他颈后的银针。但见他身子一晃,径直倒地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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