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颜川

　　司徒颜审视众人一圈，“其实，凶手要杀的人，从来都只是方医生！”
　　骆少川疑问，“那第一次，”
　　还没说完，司徒颜就打断，“那一次只是个彩排！”
　　本来骆少川就眼热，刚刚司徒颜还打断他说话，虽然回答的是他的问题，但骆少川就是气儿不顺，“呵！杀人还有彩排呢？！”
　　司徒颜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继续解释，“因为凶手知道方渐齐不喝鸡尾酒，所以在那场酒会上，他根本没有打算杀了方渐齐！甚至，他还要保证方医生绝对不能死于那场酒会！”
　　骆少川继续阴阳，“多此一举！”
　　“不是！对于凶手来说，十分必要！因为他要保证他的杀人手段完美，确保他事成之后可以全身而退！”
　　众人发表看法，“可是谁都有机会接触那杯鸡尾酒啊？”
　　“对呀！而且现场也没有找到有毒的杯子！”
　　司徒颜解释，“这就是这场彩排的必要性！这场彩排是一场无差别杀人，凶手只要保证自己、方医生不喝，其他谁喝都无关紧要！所以，各位那天都曾和死神擦肩而过，可惜沈老师比各位倒霉。至于杯子，凶手就是为了看是否能在混乱中替换掉有毒的杯子，看有没有人发现；昨天杜先生帮我演戏时，我试过了，而各位当时都在关注杜先生，没有任何人发现！所以事后，也就没人能找到这个有毒的杯子了！”说着，司徒颜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找不到有毒的杯子，警方就没法儿立案，即便找到了，也会因为凶手和被害者间没什么联系，所以根本不会怀疑到他头上！于是在昨晚，他故技重施，把毒酒递给了方医生，然后趁乱换了那支酒杯，甚至想借口报警脱身，被骆少川拦下！”
　　“你是说金满堂？！”
　　“谁呀？没听说过这个人呀！”
　　“不是说他跑掉了吗？”
　　“会不会已经被凶手灭口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司徒颜笑着摆摆手，“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说完直直的看向杜衡，众人也随他的目光看去。
　　杜衡感受到众人目光，毫不心虚的看向司徒颜，“司徒侦探，如果你觉得我之前分析的不对，大可以直说，我也不是专业的，没必要在这儿算账吧！”
　　司徒颜笑笑，继续说道：“什么人会知道方渐齐有一对儿那样的酒杯？方渐齐又会在什么人面前，把这对杯子拿出来？为什么平日都舍不得拿出来的杯子，却独独在案发前两天，给金满堂拿出来看了？凶手凭空塑造了这么一个形象，甚至获得了方医生的欣赏，他以为是他那个爱表演的老朋友，为酒会增加的惊喜，于是就欣然接受了，可惜终归是表演，总会留下破绽！金满堂初学写字，字迹歪歪扭扭，字里行间却格外整齐干净，这是矛盾的！”
　　杜衡听到这儿，鼓了鼓掌，“这个想象真的很精彩！”
　　董慈心一拍桌子，“别再狡辩了！金满堂！最近我手上时不时冒出来一两颗痣，所以就习惯看别人手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杜衡也抬手检查起自己的手腕，到了这一步，众人几乎都相信了董慈心的指认。
　　“金满堂那晚给我倒酒时，我下意识看了他的手腕，宴会重演的时候，杜衡给我放酒，我就知道了他是凶手，因为他跟金满堂的手腕一样，都有两颗黑痣！”董慈心说着站起来，指着杜衡，“所以在他中毒倒地时，你们所有人都在惊慌失措，只有我，我根本就不信，这个凶手会死！”
　　杜衡笑笑辩解，“她的话，我觉得，你们可以不用信，都是爱而不得心生怨恨罢了！”说着还颇为得意的样子，“这一点，在座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然后看向司徒颜，“司徒颜侦探，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可是今天早上从道里被你带到这儿的！”
　　司徒颜点头，“这就要说起第三桩谋杀案了！那盒寄往疗养院的酒心巧克力，正是在哈尔滨邮局寄出去的，您也是在邮局外被小六撞到的，然后被我们带过来了！而且，方渐齐所说的一个接一个的惊喜，指的根本不是电报，而是下人变成老朋友，这将会是宴会的高潮！可惜，他不知道，他的死才是凶手制造的宴会高潮！”
　　邹静萱反驳，“怎么会呢？就算他是金满堂！他怎么能算到有一场一模一样的宴会？老杜，你说话呀！”
　　司徒颜肯定道：“他可以！因为这场宴会也是他筹办的，我刚派人去搜查了他的公寓，我猜，尼古丁应该还有剩的！”
　　话音刚落，小六大喊着跑进来，“真有！”说着递给司徒颜，“他公寓里真有尼古丁！”
　　邹静萱看着司徒颜手里的尼古丁，满脸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杜衡直直的注视着邹静萱的一举一动，“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他没有理由杀自己的老朋友啊！”邹静萱激动地说着，询问地看向杜衡，“你”，杜衡低头不敢接触邹静萱的目光。
　　骆少川伸手把她拉住，“你坐下来好好听！司徒会说清真相的！”
　　司徒颜看着骆少川和邹静萱，“我猜，应该是为了某个人吧！”
　　杜衡突然激动，“别说了！人是我杀的，我认罪，如果你要了解更多，就不要再说下去了。”老包一挥手，一帮警察把杜衡铐了起来。
　　司徒颜制止，“包警长，我还有事儿要问他，您看能否？”老包点头，让人把杜衡关到了楼上一间屋子，方便谈话。
　　颜川和包警长一起问话，骆少川单刀直入，“你自己交代吧！”
　　杜衡看着司徒颜，“我和你单独谈话！”
　　骆少川不放心，“你觉得可以吗？”
　　司徒颜笑笑，“行！你们先出去吧。”
　　骆少川却变了脸，“我觉得不行，他那么狡猾，万一，”
　　司徒颜打断，“放心吧！他这不是铐着了嘛！你去看看静萱，她现在应该挺难受！”
　　骆少川想了想：自己刚告诉静萱他和司徒的事儿，而她以为的好朋友又是个杀人凶手，确实需要安慰。“行吧！那你有事儿叫我！我在下面等你。”司徒颜点头，骆少川威胁道：“老实点啊！”说完和老包离开。
　　司徒颜把人送到门口，正要关门，骆少川回头，“哦，对了！把这个还给他。”说着从兜里拿出那个红宝石项链，递给司徒颜，冲杜衡说道：“静萱呢，不喜欢旧东西。”
　　司徒颜关门转身，“你为神谕效力，是吧！如果，你真的想保护邹静萱，就不该把项链给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徒颜笑笑，“现在！你杀方渐齐是因为他知道你的秘密！二十年前你结过婚，妻子是当地名门，一开始我以为你是要追求静萱，所以不能让人知道你结婚了，但是静萱知道你结过婚，而且我看到了这条项链；你又不缺钱，送人旧物必然有什么特殊意义！所以，这条项链是她妈妈的！”
　　杜衡没有说话，闭上眼，低下了头。
　　司徒颜了然，“你要脱离神谕。”
　　“我这次来哈尔滨就是为了离开，但走之前，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要闭嘴！”
　　“赵钱孙是你杀的？”
　　“是。”
　　“所以，我老师不是倒霉，而是迟早都要死！我老师、骆会长、方渐齐、谢桦，他们早晚都得死？！”
　　杜衡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是的！还有郑白、董慈心，也许她们也会死！”语气平淡的仿佛在和司徒颜聊今日的天气。
　　司徒颜耐着性子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走？”
　　“我是一个戏子，而我的妻子，出身名门！偷偷拜了天地，被迫分离，第二年远在异国他乡的我，得知了妻子的死讯，意料之外的有了女儿；直到两年前见到老方，我才知道静萱是我的女儿，她是那么漂亮、懂事、能干、温婉，一看骆家就把她养的很好，我十分感激骆闻声；可惜，那时的我已经身不由己了！”
　　司徒颜讽刺，“你感激的方式就是杀了他？！”
　　“不是我！是我的上线，X，他负责整个东北的布局和行动！”
　　司徒颜失去耐心，“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杜衡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日本人一直都在谋划入侵中国，眼下从各个方向布局渗透，首先就是要除掉那些改革派代表，后续会有更大的行动！在我得知我还有静萱之后，我开始盘算退路，把赵钱孙那笔钱据为己有，可是被X发现了，这笔钱X怎么会知道呢？”
　　司徒颜不可置信，“他就在我身边！”
　　“我只能告诉你，他要和你下最后一局棋！”
　　司徒颜迅速冷静，“你跟X的交易是你把我们都引到这儿来，他就让你走！那这个项链呢？”
　　“没错！那是他让我留下来傍身的，这些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儿，也算有点用吧！这是我和她妈妈的定情信物，我希望留给静萱，希望你能代为转交。”
　　司徒颜不解，“真为她好，何苦让她卷进来！”
　　杜衡叹了口气，“我没有别的机会跟她告别了！”
　　“你们的交易是什么？”
　　“这儿还会发生三起谋杀案！第三起的死者，是你！你赢了也跑不了，输了就会成为众多死者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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