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流年记

　　五十八

　　庆……祝会？
　　流川点点头，说他已经都想好了。
　　仙道还意外得合不上嘴，不用这么隆重吧……
　　流川伸手捡捡他掉下来的饭粒，放回他碗里，我爸爸也会来。
　　不太像你噢，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不用这样兴师动众啦。
　　啰嗦。
　　一贯怕吵的流川出奇坚决，仙道问不出答案，也琢磨不出一二，便不再问，随流川安排。

　　流川联系上了彩子，问她是否能够帮个忙。
　　彩子听完流川难得说长的句子，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对面的宫城都放下了游戏机。
　　流川枫，原来你还不只是一条虫嘛！
　　……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宫城忍不住问，你们什么时候还有悄悄话啦？
　　彩子放下电话，给了个高深莫测的笑，挎上包便出了门。
　　你去哪里啊？
　　回来再告诉你。
　　宫城从窗户看着院里车子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他的生活仿佛一如从前。
　　有时间还是得找仙道聊聊，新婚时期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对目前的状态有所改变。

　　流川开始频繁外出，一整天都见不着人，问奶奶，奶奶也说不知道，只知道像是出去找人，总是在打电话。
　　仙道有些奇怪，又无从问起，他就连晚上都不回来了。
　　手机里第三次传来无人接听的语音提示，仙道挠挠头，不明白流川无端端在忙些什么。
　　我想去整理一下墓园，你要一起吗？
　　好啊。
　　仙道收起手机，蹬上人字拖跟奶奶走了。

　　爷爷的墓地仙道只来过一次，那还是他被调派到仙台之前的事情了，在奶奶家消沉的半个月里他甚至不敢走近墓园所在的地方，每日每日坐在院子里对着爷爷最喜欢的月季出神，爷爷走后月季也不开了，光秃秃剩个枝干杵在花盆里。
　　仙道仍然按时为它浇水，直到有天奶奶说，不用管它啦，根已经烂了。
　　仙道忙把土翻开，看着底下凋零的念想，在那一刻突然特别想哭。
　　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比我这把老骨头还看不开呀啊彰。
　　奶奶倒是十分果决，毅然扔掉了那盆枯枝，说是让爷爷带去底下自己照顾吧，他的花没人可以养得好。
　　你肯来我真是有点欣慰呀，再大的伤口也是会结痂的，擦着墓碑奶奶笑说自己也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了，若是爷爷还在，一准要骂她偷懒薄情。
　　仙道蹲在一旁收拾坟前那些不知何人，又是在何时送来的花，它们已经被风干成了不可回收垃圾，却仍维持着刚刚被包扎起来的模样，就连包装纸上的缎带都未松动。
　　你爷爷其实挺好的，我都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来看他，人有时候真奇怪，还在眼前的时候一些优点反而都看不见……
　　奶奶絮絮叨叨说着关于爷爷的话，仙道静静地听着，也不出声，将那些废弃的东西装进垃圾袋，他忍不住想流川来到这里时都会做些什么，是像那些参加葬礼的人一样面容肃穆，还是坐在这里陪爷爷聊聊天，野小子会带什么来看爷爷呢，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感注视那块令自己伤心的碑牌。

　　幼稚生应该不会哭泣，毕竟他是钢铁硬汉。

　　流川的行动力一向过人，不出三天，便让仙道坐在了鱼住的饭店。
　　鱼住见到仙道说的的第一句话是，恭喜。
　　仙道一愣一愣的，那个……流川都告诉你了吗？
　　不是我，是我们。
　　哈？？
　　鱼住指了指被拼成了流水席的桌椅，今天流川包场，还会有其他人来的。
　　其他人是指……？
　　嗨！仙道，好久不见！
　　仙道回过头，面带笑容的牧掀帘而入，看起来格外年轻，啊…好久不见。
　　恭喜了。
　　仙道有些伤脑筋，重回人间固然值得高兴，但是每个人都对他说同一句话实在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当那些空着的位置接二连三被填满，仙道对着满座旧识反倒笑不出来，他左思右想，这气氛总是有些诡异。
　　最后到场的是流川的家人，他们和仙道的双亲坐在了一处，目露欢喜的神采好似普天同庆。
　　我说…仙道下意识拽了拽身旁的流川，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有什么关系，就这一次。
　　我更意外你竟然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哩。
　　不是我，是学姐。
　　流川的不以为然让仙道稍稍放下了心，夹着菜融入满桌攀谈，谈笑风生就像回到往年代流川出席神奈川的聚会，时光未老，他正年少。
　　流川不常开口，坐在仙道身旁大部分时间都在剔鱼，低着头认真得旁人不敢打搅。

　　那个……虽然很抱歉但还是想向你请教一下，晴子像是被某种在她看来特别厉害的技巧折服，盯着流川的手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发问，流川同学，剔鱼刺有什么窍门吗？
　　流川冒个问号。
　　平时我也想喂宝宝吃点鱼肉，但好像总是剔不干净。
　　没有。
　　啊？
　　看到了捡出来就好。
　　可还是会有那种很小的刺吧，那个怎么办？
　　流川答道，用手确认就好了。
　　晴子一想，面露抗拒，把肉捏碎吗？那岂不是烂了……
　　反正放进嘴里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话有些道理，晴子便被说服了，高高兴兴敬了他一杯果汁，两人交谈的间隙，樱木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流川难得没有听见他的嘲讽，只看见一张纠结的表情。
　　干嘛？
　　樱木同他无声对视了半晌，最终像是确认了什么东西，憋出两个字，恭、恭喜。
　　喔？
　　我只是来确定你是不是真的臭狐狸啦！
　　流川翻个白眼，害怕可以不用来。
　　谁会怕你呀！樱木急道，是你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把我们吓一跳！
　　不奇怪。
　　哈？
　　只是因为出乎意料，你们才会奇怪。
　　樱木静下来，竟无言以对。

　　流川说，世间哪有这样多奇怪的事情，不过是眼界有限，所见所得皆不相同罢了。
　　你不可能长出黑头发，我也不会选择别的道路，所以，不奇怪。

　　庆祝会办得十分顺利，从正午直到日落西山，饭局才散了，仙道已经许久不曾像今日这般与人畅谈，乍一分别，竟有几分可惜，笑说下次若还有机会，应该把泽北也叫来，山王的名头可得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他今天晚上的飞机。
　　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流川叹了口气，说是相亲失败了。
　　仙道挠挠头，他有什么普通人达不到的要求吗？
　　不知道。
　　嘛嘛，晚上请他吃饭安慰一下好了，顺便开解一下。
　　他又没有难过。
　　啊？

　　流川，我终于和她吃完饭了！你们还在日本吧？！随便来个人接我就可以！我也要回去了，上次的碟都没打完通关呢！

　　听完流川的复述，仙道有些伤脑筋，他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想那么多干嘛。
　　这么优秀的人吃不到他的喜酒我也是会感到可惜的呀。
　　你也很优秀。
　　仙道一愣，我没有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吧？
　　……
　　你会突然夸我，事情一定不简单的！
　　流川忍住拳头，扭过头，认真道，优秀之人的喜酒会让你快乐的话，那你已经吃过了。
　　啊？！什么时候！
　　刚才。
　　仙道一吓，咀嚼过来流川的话意，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鱼住的饭店大门惊道，你说刚才……那、那是…？！
　　白痴。
　　仙道仍然难以置信，而到此刻他才终于从那些恭喜中回过神，却又叫那些突然而至的喜悦砸得找不着北，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呀？！
　　你肯定要大惊小怪。
　　那是当然的吧！！我连西服都没有穿！仙道低头看着自己的T恤裤衩，他的人字拖都还没换，你应该提醒我的！！
　　不需要，流川牵过他的手，大步向前，结婚是很平常的事情，喜酒也一样。
　　仙道怔了怔，视线里从来清冷的幼稚生此刻弯了嘴角，天边的霞光镀了身，一眨眼，便是流年漫卷的从前。
　　流川看着他，眼神充满肯定。

　　恭喜，仙道先生。

　　后记

　　请帖

　　我是湘北高校一年级十班流川枫，希望在这个月7号中午十一点和你们吃顿饭，跟我一起的是陵南的仙道彰，如果你能如约前来，希望你能够对他说一声恭喜，他会非常高兴。
　　因为这个白痴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告诉你这是他的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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