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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的自白(番外)
遇见大小姐是在六岁那年,我看着倒在河边那个全身是血眼里全是求死的欲望的女子,我看过很多次那种眼神,在乞丐聚集的地方,得病的人就常是那样的眼神。
可那女子多了一些东西,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她这样死去,但我不太会说话,我只能用手在河边盛一些水跑过去给她喝,可是她动也不动,她的眼神暗淡无光。
大小姐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和我差不多大的她,小小的脸上却是我看不懂的表情,她冷冷地开口,我是第一次知道,那么小的孩子也能有那么冷漠的口气,她对那个求死的女子说,
“死亡是最懦弱的逃避,而你不该是!”
然后那女子突然大哭起来,哭完后也是同样冷然的表情,话语中是尊贵的高高在上,“救我,我要他!”她的眼神望向我,我想,从那一刻,我的人生就改变了吧。
从那天起,我有了娘,娘的护卫是个白胡子的疯老头,他笑嘻嘻的说要送我玩具,然后将两个粉雕玉琢的双胞胎放在我面前,“这是你的宠物!”
我从来不去想什么是宠物,但是当聂堇居然反抗我的时候,聂惜几乎以死相博,他笑着说,“主人,宠物,就是无我,我只是宠物,而你是主人。”
要保护大小姐是娘对我唯一的要求,那个女孩小小的年纪杀人的时候却眼睛都不眨,冷淡地看着妹妹死去,唇角却是满足的笑意。
直到她一脸苍白地在那个禽兽身下摇晃,我看见夫人大声地哭喊大声地哭叫,她的眼眸穿过窗棂与我相接,我想起聂惜的眼神。
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抬头看着我,她说,“战,好痛啊!”空洞的眼眸里却没有半滴泪水。她只是抱着脚蜷缩在墙边,不停的说,“好痛啊!”
我只记得娘说,“那是她必须经历的,我会补偿她的!”我的心空空的,这些人,或许都是疯子。
记忆里对大小姐最深刻的,只有她那时候幸福的笑。她呆坐在亭子里,一直笑啊笑,嘴里全是黎炎寒的名字,转头是阳光洒在她精致的脸上,竟干净纯真得让我微微一愣。
她的眸里闪烁着星星,她说,“战,即使性命予他,那又何妨!”
再下来,再下来就是那个异世界的女子。那个。。。奇怪的女子,他永远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她的世界似乎永远是阳光普照,完全不介意已经毁去容貌的脸。聂惜假扮我的妻子出现的时候,她哭丧着脸哀怨地望着他。
从没掩饰自己对他的兴趣,三个月里,不停地找机会偷懒,找机会对他摸来摸去,完全没有一点女子的矜持,他却慢慢地,对她的一切有了期待,期待她看着他笑,大声地喊着阿战,笑得垂涎地上下其手。
娘说应该差不多可以下山了,正在想要用什么接口可以将她哄骗下山,她已经自己提出。
我记得她眨眨眼笑得纯美无比,她说,“你真的蛮帅的,就是好看,看了会让人有扑上去吃了你的冲动。”
那瞬间,有热气从脖子冲了上来。
把她带去棠香楼,因为黎炎寒一定会出现,也意料中地被囚了去。娘要我回去改变体质,到时候可以直接练习封龙诀,封龙诀。。。她会被如何对待,我私自对聂惜下了命令,“保护好她!”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认真地对她说,她灿烂地点头,可是我发现,她其实,没有相信我,她只是笑着说,“回来的时候,帮我把葵兰指带过来。”她知道什么吗?
她的消息由聂惜陆陆续续地传来,早已猜中她乐天的性格会把所有的东西当游戏,只是没想过她连自己的生命都当成游戏般玩耍。
没有人直到逍遥公子是什么人,娘说,她扮成洳娘在他身边那么久,只知道他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很难对付,娘这样说的时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没问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没问为什么不来救我,她只是笑得如妖魅般问,“阿战,告诉我实话,你真的成亲了吗?”
奇怪的女子,奇怪的女子,真的是奇怪的女子,看透一切却让人看不透她。
即使我知道,与她欢好会命牵一线,那又何妨,尤记得大小姐转头是干净无暇的笑,“战,即使性命予他,那又何妨!”
是啊,即使性命予她,那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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