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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安晋讶然,将向椰拉过,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见她无恙,方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那计策,成了?”
向椰点点头:“嗯,不出我所料,那罪魁祸首,就藏在华莲的臣子中。”
原来早在再次见到华莲之时,向椰就定下了计策,她有种莫名的感觉,这告密者就是华莲的臣子之一。
向椰是一个怀疑主义者,每当接触到新消息新信息,就算来自很信赖的亲友或熟人,甚至是很尊敬的老师,她都会下意识的用已有的知识,尽可能的检视一番,没问题的话,才会去相信。
安晋说前朝臣子忠心不二,也就是,华莲的手下不会去告密。
还有,前朝臣子能者众多,固若金汤……
如果这两个条件同时生效,那么,整件事就不会发生,宋姐姐也不会被抓。
那么,到底是这两个条件中的哪一个出现了问题呢?
其实向椰私心里更倾向“前朝臣子并非传闻中的那样忠君爱国。”
因为像这一类抽象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听凭一张口去说,最后如何,还是要由时间作出裁决,啧。。。
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是最容易改变的。
例如一个人身怀某样技能,除非摔坏了脑袋,或是死去,否则是轻易不会丧失的。
但若说,一个人心怀某种情感,那么有可能一世不变,至死方休,但更大的可能是,几年后,几天后,甚至是下一刻,这种情愫,就会莫名的消散无踪了。。。
人,就是有这样朝令夕改的动物性呢。
向椰有些阴暗的揣测道:莫不是有人当臣子当腻了,想到金銮殿上坐坐?
在见识了华莲地宫的庞大复杂之后,向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此精妙宏大的建筑,绝不是出于平凡匠人之手,另外,华莲天性爱作又没成算,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一个实力强劲却不知避讳的前朝皇子蹦蹦哒哒的出现在燕都城内,还在青楼挂牌,女帝却懵然不知。
既然这个秘密能保守几十年,为何在两个月前,被人简单粗暴的捅给了女帝?
这些日子,与华莲交谈中,向椰得知,两人婚后,宋引鹤将华莲安顿在内宅,不让其抛头露面,也时时嘱咐他小心谨慎,莫要再提那造反的事。
按说,这应当更加安全才是,怎的如履薄冰的过日子,反倒没有当初咋咋呼呼的时候太平?
很显然,有人不想这样太平,不想要华莲就这样抛弃复国大业,与一个年轻文官相守在这小城的一隅。
若这人是真心忠于前朝,不计后果忠心耿耿的助华莲复国还好。
怕就怕,这人是想借宋引鹤挑起华莲与女帝之间的冲突,两虎相斗,待两方元气大伤之后,再出来得渔翁之利。
于是向椰果断抛出鱼饵。
当日她对华莲说,只是来蹭饭,不是来调查。
这话,是说给幕后之人听的。
得知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却窜出来几个单枪匹马的多事之人,那生事者定不会冒险留下他们挡路,必是要除之而后快的。
于是向椰在等,同时也在给他机会下手。一有空就往地道里钻,静静地等待黑暗中的杀意。
可一连几天,一无所获,向椰也不急,因为她知道,那幕后主犯比自己更急。
直到这一天,向椰照常走入地道中,片刻之后,她便感觉颈后汗毛直立,有人说过,目光是有形的,若是有人漫不经心的扫你一两眼,不会有什么感觉;可若是有人直直的盯着你,那么或早或晚你会有所察觉。
特别是在,这样寂静无人,连空气都有些凝滞的地道里,呼吸可闻。
破风声响起,一支利箭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向椰的方向射来,躲闪不及。
只听到“乒”的一声脆响,箭只落地。
一声惨叫声传来,却不是向椰发出的。
只见捡娘一脚踩在那人肩上,一脸的不敢置信:“姐姐,这。。这是真的?”
前段时间,捡娘为众人的脱线行为操碎了心,正当她无比烦躁,又不好去打扰向椰时,向椰却主动找到了她。
初听向椰说起:走啊,咱俩去抓坏人去啊~~~
捡娘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待她埋伏在地道中,察觉到向椰随后走了进来,她还以为对方是要与她玩一个叫“抓坏人”的游戏,正当她无语扶额,要起身上前时。
不对,还有一个人,地道里除了她,向椰,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捡娘浑身一震,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仔细辨别。
在箭羽的破空声响起时,捡娘顺利的擒获了杀手。
她心中大震,暗叹若非这杀手一心一意的紧盯着姐姐,也不会一时不察被自己踢中要害继而被擒,单打独斗的话,恐怕胜负难分。
两人撤下杀手的面纱,皆是大吃一惊,完全不认识(orz完全不认识,还大吃一惊什么鬼啊。。)
华莲坐在高背椅上,歪头看着下面跪着的女人,好奇道:“为何要这么做?我是说,为何要陷害引鹤姐呢?”
跪着的女子嗤笑一声:“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哦,这样啊。”华莲轻轻点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转头问向椰:“这个”指着那女子“还有用吗?”
向椰想了想:“先留着,说不定能用上。”
华莲点点头:“来人,废了她,留口气就行。”说完也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向椰道:“你也别上火,据我估计,她也不是正经臣子。”
华莲奇道:“她正不正经管我什么事?”随即又蔫了:“劫狱的主意就是她出的,现在怎么办啊,感觉更对不起引鹤姐了。。。”
向椰思考半晌道:“容我想想,宋姐姐一时半刻是不会有事的,只是,到底应当怎么做,还需要好好筹划。”
得到了华莲不会私自贸然行动的保证后,向椰等人离开了地宫。
出了地宫,在马车上,安晋一面将向椰轻轻搂入怀中,将她的脑袋按在肩头,方便休息,一面轻声问道:“眼下,主犯虽已落网,可局势缺并未轻松分毫。
咱们如今,可以说是陷入了两难困境。
妻主是怎样打算的?”
向椰靠在安晋肩头,将他如玉修长的手指抓在手中端详按揉:“眼下,恐怕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华莲传信与女帝,放了宋姐姐,条件就是永不造反复国。
可说的简单,女帝又凭什么会相信呢?
毕竟华莲与女帝,不止是他们二人,而是他们身后的两方势力,夹在当中的,又何止一个宋姐姐……前朝与当今,始终是一山不容二虎,势成水火的。
谁都忌讳着对方,都不肯先迈出一步。
毕竟身上背负的太多。”
安晋轻轻拍拍向椰的后背,轻声劝慰道:“莫慌,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向椰点点头:“公子,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
安晋轻笑,将怀中女子搂得更紧,心道:有你相伴,我才是幸运。
这边向椰几人赶回了客栈,刚下马车便迎头撞上一个熟人。
安晋见到此人,眼皮狠狠一跳。
杜明杜仲一脸讶然,随即脸色苍白。
捡娘见众人如此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盯着对面的人仔细端详一阵,登时瞪圆了双眼,结结巴巴:“你…你是……”随即想到这人出现,意味着……顿时“啊!”的惊叫一声,心道大事不好!
只见那女人急的满脸通红,初春的天气,居然有些汗流浃背,几步跑到向椰安晋面前,带着哭腔道:“夫人,公子,家主,家主她…她叫朝廷的人给带走了!”
正是齐果。
安晋心中猜想得到了验证,脸色更是白的不见血色。
向椰闻言闭了闭眼,随即问道:“何时的事情?”
齐果答道:“就在刚刚,朝廷来人将家主带走了,那管事的说,叫我在这客栈门口等着夫人与公子,见了您们就…就转告说,在客栈二楼,有贵人要召见……只叫夫人与公子前去。”
杜明和捡娘几乎同时出声反对:“不成!太危险了!”
齐果也道:“我琢磨着,这也是鸿门宴,就留在这儿报信,实在不成,公子您就领着夫人逃吧!”
不待安晋说话,向椰就摇摇头:“逃没用,逃出燕都,也逃不出越国,难不成要一辈子在别国躲躲藏藏?
再说,也不能放着荣儿不管。”
安晋伸手道:“事不宜迟,咱们上楼吧。”
向椰拉住安晋的手,点点头:“嗯,走吧。”
贵人,向椰有官阶在身,在她面前称作贵人,且有能力大白天上门拿人的,也就只有女帝了。
不知她是怎么得知自己的动向的,不过想也知道,与那幕后之人脱不开关系。
凭女帝的力量,若想除去自己和安家,自可以直接动手,无需如此迂回。
想必是真的是有话相同自己说。
这样想着,两人走到二楼,他们所住的房门外。
两个守门的兵丁一侧身,拉开木门。
只见房中两人高座,神态轻松,甚至轻松的有些过了头。
向椰赶忙施礼:“微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夫!”
安晋闻言,目光扫向上座的两人,女子白胖的惊人,身旁的男子高瘦,脸颊奇长。
正是当今女帝与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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