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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就是有意为之
整个会厅灯光渐暗,墙上的复古灯罩里投射出的昏黄光线对于想要看清场上全景实在杯水车薪。演奏台慢慢就位,指挥棒起——
《桜色舞うころ》的悠扬钢琴前奏在人们因为莫名黑暗到来的怔愣间隙,平平和和响起。像一场专门的演奏会一样。
“我一直以为你会喜欢平井由美子或是伊藤由奈那样的日本歌手。”抬起头,是逆光而站的叶月井辉。窗外花香散漫,尤其桂花香的让人动容,明月朗照。这会不会是月宫里经久未被伐尽的那一棵。
“这是个悲伤地故事。”夏苍低下头,“年轻时相约要永生永世在一起,后来女孩离开。剩下男孩儿一人从少年到中年到老年,不离樱花树半步但樱花再未开过。樱花又开的那一年她回来了,那个时候他们重归青葱年少不愁流年。”
“这么说的话,应该是个好结局啊。”因为有情人终成眷属毕竟是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
夏苍轻笑,摇摇头:“好结局吗?”像自言自语一样,“可那棵樱花树一开始就死了啊。”所以后来根本不可能盛开,而之所以盛开。
“是男孩在樱花树下死去时回想到了自己的一生?他们的再次重逢。其实只是他一个人的美好愿望。”他不过是想挑一首中岛美嘉的歌,却没想到每一个选择背后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女生重重的输了口气。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然后在叶月沉思的半晌开口道:“叶月先生,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清楚。你——”夏苍再度抬起头,与他四目相临,“听听看吧。”
叶月井辉作为听客的态度非常端正,他特意领了夏苍来到二楼的露天观景台,凉风飒飒,为她披上一袭手纺酒红黑樱花纹理的披肩。温暖柔和。
“也许在日本,体贴女士只是体现一种绅士风度。可在中国,您大可不必对每个女士都翩翩有礼。她们思想狭隘,除了以为您别有用意还会给您冠以行为不端的恶名。”
“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在日本表示绅士风度的动机就是为了完成别有用心的目的。”男人欺近夏苍,音色低沉道:“而那些女士之所以会回应,难道不是她们自己也却有此意么。”叶月井辉向前两步,长臂撑在巴洛克式拱形半圆阳台栏上,目光炙热的盯着被他罩着的僵立在自己与横栏间的夏苍,勾唇淡嘇,不复先前儒朗。墨色瞳眸露出夏苍不曾见过的狠戾。他最讨厌跟他玩欲擒故纵的女人了。
感觉腰间有股力量将自己向上托起,披肩向后自动滑落飘向楼下的花园没入黑暗,不见踪影。
“你该庆幸自己是我有耐心对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啊。”叶月伏在她耳边轻轻耳语着,亲密无间,却让女生蓦地脊背生凉。他解开了她的发带,头发不长,似乎之前有剪短发。“为什么要留短发呢?”他轻轻吻着夏苍的脸颊,女生一动不动。
冷空气流动,亲吻的温热也被随即而来的风气拂地不留余温,像没有根基的植物般无法壮大起来。没有该有的走向,含混无由的占有在与爱无关的道路上势单力薄起来。
叶月井辉有些焦躁,动辄想拉下女生短裙拉链的时候。她头抵他颈间,淡淡开口:“因为断发明志啊。如果每一根发丝都是记忆,虽然不是把它们全都剪掉,但终究能够去掉一部分了吧。那些累述到无处存放的记忆。”我只是想让自己知道,有些事,不要再妄想。
夏苍主动抬起手臂环住叶月的周身,临火取暖般,清和寂然。“我今年二十三岁。”她吸吸鼻子,“我初见他时却是十三岁,而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在喜欢他的这件事上。我空出了十年,从未成长。我一直否认自己是常人口中的迷恋无法得到的事物那一类。”稍有停顿,女生抬起头“事实是我就是个俗人,得不到的果然是最好的。”
她确实有些冷,更重要的是这仲秋凉夜寒气袭人。叶月井辉愣着伏在她后背拉链上的修长右手,入神地屏息静听。
“可我越来越害怕,会不会在这样一无所知的等下去,我也会成为那个樱树下自作自梦的拾荒者。捡着与他有关的记忆做水到渠成的美梦。你不知道吧,我曾经无数次从他面前走过,但太可惜他永远不会说出‘原来是你’这样的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站在初中那所破败操场看台上问他为什么皱眉的我?
故意下自习前问何兴柯一道难题让他等在一旁的我?
心猿意马冒名接近他的名正言顺女朋友马灼明的我?
而他果然不知道我是谁。
“你说的没错,你意图不明,我却有此意。但我的此意却是,因为他告诉我不要联系你。那么,如果我联系你的话他会不会就真的能当一回我的夜礼服假面。我却有此意。”
男人沉默不语。
“你有没有做过一件坚持很久的事,那样你就会明白你并不自信还能不能坚持。所以我要尽早完成这件事,结果如何我无法控制。但我必须完成,因为它是我十年的梦,梦缚成茧。我要破茧而出。你能懂吗?”她自顾自的说着抬起头寻找他的赞同与理解。
却见男人微蹙的剑眉跟流光的黑眸,而后,一阵相顾无言的沉默之后。井辉开口:“你真的只有二十三岁?”女生讷讷,不明所以。
“你是我遇见的欲擒故纵用的最笨拙的一个。”轻启薄唇,轻轻拥着她,“却也是最成功最真诚的一个。”声色晴朗,语重心长的兄长般,叶月喃喃道。
“我有一个很优秀的姐姐。但没有哥哥。”
男人身形一震,仿佛被惊住,不再言语。
楼下传来一阵喧嚷,有一簇人从大厅来到前院走廊,望过去是有人喝醉了似乎要离开。男生背着不省人事的女生跟众人点头致歉,面庞朝向夏苍能看清的角度,果然是秦树。他背着的不是马灼明又是谁?没有半分生疏的背着她走进黑暗,相互伏协,天造地设。
“所以你所说的夜礼服假面就是秦树君咯。”叶月幸灾十足的发言。
夏苍苦笑。“不是他又还能有谁?你有什么见解。关于我的前景。”
“你有一个强大的对手。”不复之前礼貌谦疏的口气,从刚刚开始有什么东西开始在两人间悄悄改变,“不过你应该也不差。甚至更强大。”带有某种夏苍能够察觉得到的鼓励。
于是,两人对着黑暗夜色齐齐了悟一笑。心气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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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琴琴回家又回家 再过几天我也回家去 这几天依然是很负责的放满存稿箱 这么勤劳的我又有谁知道捏~ 顾影自怜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