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外

　　季柏峥推开门，迎面一股惊天酒气，他心中脑中警铃大作，快步下到影音室，才寻到来源。

　　梁写林趴在沙发边，醉得不省人事，屏幕上微光闪动，是宋翩光裸双脚，在冰湖上起舞…

　　季柏峥悄悄靠近，拾起脚边歪倒的酒瓶。

　　听到声音，醉酒的抬头。看清来人，想要站起又跌坐回去，指着他怒骂道：“你怎么敢回来？！”

　　季柏峥心中疑惑，却迈步上前。梁写林泪眼朦胧，抬手就是一掌，季柏峥手背顿时通红。

　　“为什么…”梁写林喃喃。

　　“什么？”

　　眼看梁写林又要发怒，季柏峥怕他伤到自己，伸臂将其禁锢在怀。

　　“我问你！为…为什么？”梁写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清。

　　季柏峥把人搂紧，鼻尖啄一下。

　　这一下，梁写林安静下来了，迷茫中委屈道：“为什么没有我？”

　　他一把揪住季柏峥领口：“所有人都在，为什么我没有，我演了你，谁演的我呢…”

　　梁写林越说越憋屈，任性地闹起来，推搡他，吼道：“我这么重要，怎么能没有我！”

　　季柏峥一瞬心中微酸，轻轻哄道：“怎么会没有呢，你一直都在。”

　　梁写林抽抽噎噎吸不上气一样，攀着他脖颈，小心嗫嚅：“你不要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梁写林软下来，一边回想一边拿眼偷瞧：“那你说我是谁？我看了，看了好多好多遍…一遍一遍看，很仔细很仔细…可就是找不到，连我的影子都没有…”

　　季柏峥笑了：“再想。”

　　梁写林口中低语，掰手指头算人名，似乎是算着算着糊涂了，两眼盯着手指愣愣出神。

　　季柏峥心里柔情绵延不断，抚他后背顺气：“你想，什么是和宋翩一直在一起，不可能分不开的…”

　　梁写林一踹沙发：“他自己！是他自己！”

　　季柏峥险些抱不住，只好又去亲他，一亲之下，梁写林又老实了。

　　季柏峥捧起他的脸，逼醉鬼对视。

　　“你是慰藉，是纽带，你让我平静又让我愉悦。是我要纠缠一辈子的，最宝贵的礼物，是唯一支撑我走过漫长岁月的同盟…”

　　“梁写林，”季柏峥轻轻贴他发烫的侧脸，在耳边说道，“你是我的舞蹈。”

　　“舞蹈…”梁写林睫毛颤动，傻笑去蹭季柏峥脖颈，玩着他袖扣自言自语。

　　他似乎是满足了，再没了脾气，融化在季柏峥唇齿里。

　　“我是舞蹈…”

　　只一瞬，他又慌神，眼瞳怯懦浑身颤栗。

　　他痴痴傻傻用胸口撞季柏峥，撞过几下，又惊恐地瞧过去。

　　反反复复后，季柏峥好笑道：“做什么？”

　　“ 我不是舞蹈吗…不是应该和你合二为一吗？”梁写林面露惧色，焦急道，“我…从你里面掉出来了，没有你，我…我怎么办，我会不会消失掉…”

　　说到最后，竟急得要哭。

　　季柏峥顿时胀热，胸中坏心骤起，却笑得俊朗无害：“你这样不行的，要想融为一体呢，我有办法。”

　　梁写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呜呜咽咽，脸上湿漉漉潮热一片。他紧紧贴着季柏峥，生怕掉在地上。

　　“你不准诓我…”

　　“当然不会，但你今天要听我的话…”季柏峥把醉鬼抱在臂间，缓缓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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