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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枝坦白,不喜欢你郑彦生
祝枝不知道给沈玉珠回什么礼来谢她那天的行为,拿寒酸的东西过去还不如她一颗真挚道谢的心奉上,她去尚书府前递了话,邀请她三日后来住的地方吃饭。
到时间,她去采购了很多食材,回家大刀阔斧的忙碌着,林安跟郑彦生也在她身旁帮她,等桌上几乎全满,遥远的,听见几声咚咚声。
祝枝搅着锅里的香粥,抬头望了眼,此刻郑彦生比较闲,她道,“彦生,你帮我去开下门吧。”
郑彦生前去,门打开的瞬间沈玉珠似乎愣了下,他侧过身,又把门关拢。
“祝枝,你做了什么啊,这么香。”
沈玉珠跟苓儿进来,走到里屋被桌上的菜惊呆了,祝枝此时和林安端着粥跟碗筷出来,瞧见她,一笑。
“玉珠,你来了。”
祝枝让苓儿也跟着坐下,拿出了自己做的马蹄水还有街上的好酒,挨个倒。
沈玉珠闻着香味,问,“祝枝,这些菜叫什么?样子都很好好看。”
祝枝介绍,“松鼠鳜鱼,鲍汁鸡翅...宫保鸡丁等。”,他举起酒杯,真挚的道。
“玉珠,我没有好的东西能够给你感谢那份恩情,就只有请你吃顿我做的饭,你不要嫌弃。”
沈玉珠瞬间蹙起眉,“我嫌弃你干什么啊,这些菜,瞧着比宫里的都要好吃呢!”
祝枝见她是打心底说的这番话,更加喜欢了。
“玉珠,你真的跟我想像中的候女很不一样。”,原在她心里,京城里的候女们应该都是尊卑分明的,万不会像她这般的洒脱,还对平民有热心肠与她结识。
沈玉珠忽然笑了下,身体靠近她,“祝枝,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传闻里的恶女很不一样啊?”
祝枝蹙眉,“恶女?我从没听人这样说过你。”
沈玉珠嗯了一声,思索着,“我忘了,你才来京里没多久。”,她转头望对身边的一个人,“郑彦生,祝枝没有听过,那你呢,京里当捕快这么久有听到过关于我的传闻吗?觉得我是不是那样的人?”
郑彦生没想到这个话题会落在他身上,诚实的开口,“小姐,你不是传闻中的人。”
“那是怎样的人?”
郑彦生想了想,“很好。”,在与她的几次接触里,确实颠覆了她在他心中的以往形象,
沈玉珠微愣,“很好...你还是除我家人外第一个这样说我的男子。”
他微微笑着,抿了口酒没回她的这句话。
饭在谈笑与美酒里吃完,祝枝起身去送沈玉珠离开,回身,收拾好残羹剩饭又去送郑彦生。
郑彦生站在门口,远远的瞧见屋内还有一个男人,他的心里异样,手抓住祝枝的手,“小枝,我给林安找个住处,不与你住一起如何?”
祝枝很疑惑,道,“为什么要给林安找房子,他在这里挺好的呀?”
郑彦生深吸了一口气,“林安总归是个男人,你要我每次来都意识到有个男人与你住在一间屋子里吗?”
“他能照顾好自己的,不用你一直在身边。”
他说着,目光一直盯在祝枝的脸上,那日的画面他梦中都出现过几回,祝枝跟林安紧密无间的样子,醒来他的身体发慌,他怕,不能再让他们朝夕相处了,尤其今晚上做饭时,二人之间的默契与熟稔,又再次刺痛了他的心。
祝枝如头临一棒,想起自己来了这么久,因为忙碌开店忘记的一件事。
那就是讲清她与郑彦生之间的感情。
“彦生....”,祝枝说道,“我与林安之间,什么也没有。”
“没有,”,郑彦生语气变急,“可是小枝你知道我看到他与你朝夕相处,现在我要离开,他却跟你睡在不同屋里,你要考虑下我的心情。”
“我真的....”,郑彦生没把后半句话说完,他真的,快要忍受不了了。心爱之人天天与另一男子同起同住,哪怕这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祝枝沉默着,心里万分纠结,郑彦生怎么会突然的这样在意林安?此刻他的脸是微红的,她想,“彦生,你醉了,先回去吧。”
郑彦生摇头,远远的看到那道身影还在,“我没有醉,小枝,让林安住到离你远的地方。”
祝枝松下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等明天我们再好好的谈一下这件事吧,现在太晚了,你就先回去。”
她关上门,落了锁。
门外,郑彦生的脚步踉跄,看着透不出光的门,心沉沉的跌到谷底。
林安在看到祝枝转身后上前,笑着跟她一起走进里屋里。
床上,祝枝久久的难眠,郑彦生今晚的话,他应是还认为她喜欢他的,她捏紧拳头,这件事已经遗忘了太久,不能再拖了。
安静染着月光的窗边,有道身影轻轻落下,老英在站在木板上时,有个人在,他踱步着,“今晚在这吃饭的女子,你们怎么会跟她有交集?”
老英质问,这几天他们在一直暗里的观察祝枝,见这辆马车到来又跟着它离开,看到它进某处很豪华偌大的宅子时,他不得不前来询问。
“那夜钟玉楼你也看到,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人在消遣,为何你口中的这位好女子会与那些人的女儿在一起!”
林安解释道,“她是好人,帮助了祝枝,她也不知道我是妖。”
老英的面色不满,振翅挥舞了两下,“我看你是被那女子蒙了心智,连谁跟你是一处的都不识得了!”
林安又张口,可老英此时已经飞往远处天际。
*
祝枝站在摊前望着街道尽头,她在等郑彦生过来,可一直到收摊他都没来,想着可能是府内忙了,她背上背篼,跟林安往家的方向去。
回到屋里,祝枝拿起她很久都没看的计划本,翻阅完她恍然自己已经可以做一件事了,在这呆了已有月余,钱够了,还有沈玉珠的帮忙,无人找茬,她可以开新店了!
“林安,明天我们去看新的店面怎么样?我们可以再开一家了!”
林安笑眼的望着她,“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看。”
来到大街小巷里,祝枝在落日时敲定一家店铺,她取出银两获得租契,宝贵的塞到袖子里。
“接下来我们就是要装修店面,还有得找几个帮手。”
林安的眼眸忽亮,“祝枝,先弄装修吧,店内的帮手不着急。”
夜晚等老英来时他提议道,“祝枝要开新店铺了,你们可以来她的店里做活,这样也能近距离的看她是不是我说那样。”
老英扇了下翅膀,飞离这里。
忙得脚不沾地,祝枝很快的又把一件事忘了,她跟店内的工人说怎么装修,又把自己画的图给他看。
街道的一处不明显地方,郑彦生看着那店中的身影心里微痛,小枝要开新店了,可这样大的事,没有来给他说。
那晚她的话让他害怕,她口里的谈一谈,以及她决然关上的门,他只能逃避着,拖一天是一天。
祝枝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打开小本本记录店面已经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找工人。
她有些累,可更累的想到一人,距离那晚过后她与郑彦生已经几天没见了,他好像似是躲着她,祝枝闭了闭眼,可感情的事终归是要说清的,竖日傍晚,她让林安在店内看着,自己脱下围裙。
“林安你好好的守店啊,我出去有点事,可能得晚点回来。”
林安拉住她的手,“你去哪里?”
祝枝扬眉,“你还管我了,我就是去知府一趟。”
他黑着目松开,望她远去。
祝枝来到一扇朱红门前,过了挺久,门缓缓打开,郑彦生的面容似乎憔悴了些,看到她,眼神躲闪了瞬。
“彦生,我们去聊一聊吧。”
郑彦生的心里冒出密密麻麻的恐慌来,他点了下头,“好。”
大街上,一辆低调的马车行到家店铺前,沈玉珠瞧见里面没有祝枝身影,让苓儿下去问。
“林安,祝枝去哪里了?”,苓儿望屋内张望着,这两人形影不离的,怎的现在没在一起?
林安沉沉的放下手里东西,“她去知府了,找郑彦生。”
苓儿回马车如实禀报,须臾后,沈玉珠命令,“马夫,去知府一趟。”
低调的马车立马调转方向,往目的地奔去。
一条没人的巷里,久久沉默后祝枝鼓起勇气,她说着,“彦生,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郑彦生很快的回复她,“是林安的问题吗?他就住那里吧,我没事的。”
“不是的,是关于我跟你的事。”,祝枝缓慢又坚定的顿住脚步,望着他,“彦生,我真的只是把你当作哥哥,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郑彦生猛地握住她的两肩,将她整个人压在墙上。
“小枝,你再想想。”,他的眼里带有血丝,“我们十几年的情谊,过往的相处,你真的对我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吗?”
他慌忙讲着, “我...我是到这里来见不到你,才意识到对你不是当作妹妹,而是喜欢,你再想想,想想小枝。”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痛,祝枝的心也跟随痛起来,原本的“祝枝”怎么会不喜欢这个从小一起长大,陪她爱护她的哥哥呢?
可她早已不是她,是另一个人了啊。
她哽咽着,“对不起彦生,我真的不喜欢你。”
“这不可能...那那晚你为什么?”,郑彦生喃喃着,抓在祝枝肩上的手来到她的脸上,头歪了下去。
在他快要吻到她的瞬间,有只手阻在了两人之间。
祝枝扇睫毛的风都扑在他脸上,可他,碰不到想吻的唇。
“彦生,你不要这样。”
祝枝把手上横在嘴前,乞求着他。
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小巷后方,有辆马车露出半边来,它上面的帘子掀开,露出女子的面容跟澄亮的眼。
又在僵持的男女上方,上面的空气似乎在轻轻摆动,就像有人在那里一样。
郑彦生的头往后退,声音沙哑的就像将断的老木一般,他痴痴的望着祝枝,“是因为林安吗,你喜欢上了他,对吗?”
祝枝摇了摇头,“我谁也不喜欢...”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不定某天就会回去,已经伤了一对鸳鸯的心,怎么会又把情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更何况林安是妖,她会老,会走,终归是他妖生中的一个过客。
“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郑彦生仍是捧着她脸,“我可以慢慢来的,小枝你会喜欢上我,你以前,最黏我了啊。”
祝枝的眼里跟随他的话落下泪来,“对不起,我真的不喜欢你...”
“我谁也不喜欢....”,她挣脱他的两手,往远处奔去。
郑彦生拳狠狠的砸在墙上一下两下,直到骨节冒出血来都没停止,他的额贴在粗糙的墙面,有滴泪,落在了地上。
很久后他颓然起身,朝远处走去,他想进一家酒馆里,好好的买下醉,小枝不喜欢他,是他一直在自作多情了。
“郑彦生。”
他抬起眼眸,沈玉珠正在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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