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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生理卫生补充性视觉教材
肖怀宇也猛地侧头看向谢佳阳，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你要干什么？！”的警告。
这家伙疯了？
谢佳阳仿佛没看到肖怀宇的眼神，他抬起头，脸上是混合着极度羞耻和“认命”的扭曲表情，声音压得极低，仿佛难以启齿，却又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狠劲，目光在王老师和肖怀宇之间飞快地扫了一下。
“是……是……那种片！王老师！” 他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
然而！王老师的表情只是从震怒变成了更大的困惑和……一丝茫然？！
他眉头紧锁，手电光在谢佳阳脸上扫来扫去，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模糊的指代：“那种片？什么那种片？说清楚点！别给我打哑谜！”
他显然没反应过来，或者说，重点班班主任的思维惯性让他第一时间排除了那个“荒谬”的可能性，反而在思考是不是什么违禁的暴力电影或者反动资料。
谢佳阳彻底傻眼了！ 老王居然没开窍？！这核弹要哑火？！眼看王老师脸上的不耐和怀疑重新聚集，眼神变得更加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亲自进去搜查，谢佳阳急得眼珠乱转！
他豁出去了！必须让老王明白！清白和处分之间，他选择……拉兄弟一起下水！
他猛地一咬牙，脸上表情更加悲壮，甚至带上了一种为了学术交流不得不坦诚的无奈。
他不再看王老师，而是猛地转向旁边浑身僵硬、脸色铁青的肖怀宇，用一种近乎哀求、又带着强烈暗示和兄弟你得帮我扛的语气，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怀宇！兄弟！你……你帮帮我！帮我跟王老师解释解释！就……就我们看的那种……关于……呃……一些……比较特别的……学习资料！对！学习资料！我俩……互相学习！对！互相学习用的！”
他说着，还极其隐晦地用肩膀撞了一下肖怀宇，眼神疯狂暗示：快承认是“互相学习”啊！不然全完了！为了大家！牺牲吧兄弟！
肖怀宇：“！！！！！！”
肖怀宇只觉得一股热血轰地冲上头顶！脸颊和耳朵瞬间烧得滚烫！
谢佳阳这个坑货！互相学习？！这比直接说还暧昧一百倍！
他看着谢佳阳那疯狂暗示、带着求你了的眼神，再看看王老师那从困惑渐渐转向某种难以置信的、仿佛被雷劈中、瞳孔地震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完了。
在谢佳阳哀求的目光和王老师逐渐明悟、震惊、夹杂着极度荒谬的眼神双重压力下，肖怀宇被迫做出了他人生中最羞耻、最艰难、也最英勇的牺牲。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蚊子般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惊雷一样炸在王老师耳边，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是一些……”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感觉喉咙被火烧，“……用于……互相交流……和……学习的……人体生理卫生补充性视觉教材……”
他说完，立刻闭上了眼，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拳头捏得死紧，指关节泛白。
“轰——！！！”
这一次，王老师彻底明白了！“互相学习”“生理卫生视觉教材”。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在深夜、关灯、拖延开门的情境下，指向性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震怒、困惑、茫然，一路飙升至极度的震惊、错愕、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着极度尴尬、荒谬绝伦、世界观仿佛受到巨大冲击的呆滞状态。
他拿着手电筒的手猛地一抖，光束在肖怀宇通红欲滴的耳朵和悲壮就义的脸上来回乱晃！
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冲击到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老师张着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承认在看“补充性视觉教材”的得意门生，再看看那台刚关掉的电视……
他感觉自己的教师生涯、重点班班主任的尊严，在这一刻受到了毁灭性的降维打击！他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如此坦诚的场面。
他憋了半天，脸色如同调色盘般变幻，最终，所有的怒火、质问、教育，都化为一声长长的、极度疲惫、极度无奈、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的叹息。
“……” 王老师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快要爆炸的太阳穴。
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带着一种“我教不了你们了”的深深无力感，扫过谢佳阳羞愧的头顶，又扫过肖怀宇那紧闭双眼、视死如归的侧脸，最终，用一种仿佛来自遥远虚空、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挤出了几个字。
“谢佳阳……肖怀宇……”
他顿了顿。
“下不为例！”
“立刻！马上！给我关灯！睡觉！”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心累到极点、放弃治疗的威严，“再让我发现一次……不管你们是在互相学习什么特殊资料……后果……自负！听到没有？！”
他把互相学习和特殊资料这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听……听到了！王老师！绝对下不为例！马上睡觉！认真学习课本知识！”谢佳阳立刻抬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诚恳的保证，还不忘强调“课本”。
“知道了，王老师。”肖怀宇的声音沙哑低沉得像是破风箱，依旧闭着眼。
王老师最后用他那双仿佛看尽了人间荒诞、充满了心累和你们没救了的眼神，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他们俩一眼。
那眼神复杂到难以形容，包含了失望、无奈、警告、尴尬，甚至还有一丝……对青春期男生难以言喻的同情？
他最终什么也没再说，疲惫至极地转过身，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脚步虚浮、同手同脚地、用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咔哒。
门锁落下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房间里死寂了足足半分钟。
“噗——！！！” “哈哈哈哈哈哈卧槽卧槽卧槽！！！” “谢佳阳！肖怀宇！‘互相学习’！‘生理结构补充资料’！哈哈哈哈！老王那同手同脚！我要笑疯了！！”
靠门床底下，李想狂笑着滚了出来，笑得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用于互相交流和学习’！怀宇你太有才了！老王的表情……哈哈哈哈！他世界观崩塌了！彻底崩塌了！”王璐璐撞开衣柜门，笑得直接瘫倒在地，捂着肚子直抽抽。
张静也满脸通红，笑得眼泪汪汪，说不出话。
卫生间的门打开，阮绵绵红着脸走出来，看着一脸“我拯救了世界”表情的谢佳阳和旁边依旧闭着眼、浑身散发着“我想原地爆炸”低气压、耳根红得能烙饼的肖怀宇，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赶紧转过身去，肩膀却控制不住地疯狂抖动。
谢佳阳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叉着腰，对着肖怀宇露出一个劫后余生又带着点邀功的贱笑：“怀宇！怎么样？哥们儿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绝不绝？老王直接懵了！‘下不为例’！咱们安全了！”
肖怀宇猛地转头，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着谢佳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谢、佳、阳！你、死、定、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
“诶诶诶！冷静！冷静怀宇！”谢佳阳吓得往后一跳，躲到刚爬起来的王璐璐身后，“我这不是为了救大家嘛！你看老王那架势，不说点‘狠’的，咱们全得完蛋！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啊！你看老王那眼神，他肯定信了！咱俩的清白……呃……”
他自己也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行了行了！”王璐璐一边笑一边打圆场，但看着肖怀宇那黑如锅底的脸色，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趁老王还没反应过来反悔！‘下不为例’！马上执行！睡觉去！”
“对对对！撤撤撤！”李想也赶紧爬起来。
张静拉着阮绵绵就往外走。
阮绵绵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飞快地瞥了一眼浑身散发着寒气的肖怀宇和躲在王璐璐身后做鬼脸的谢佳阳，轻声说：“走了。‘清白’保重。”
语气里是压不住的笑意。
肖怀宇：“……”
众人如同被鬼追一样，迅速逃离了416这个“是非之地”。
走廊里隐约传来他们压抑不住的爆笑声和“那种片”、“清白”之类的调侃。
416房间里，只剩下杀气腾腾的肖怀宇和一脸讪笑的谢佳阳。
“怀宇……兄弟……冷静……”谢佳阳赔着笑，一步步后退。
肖怀宇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只传来他冰冷到极致的声音：“谢佳阳。”
“啊？”
“明天虎丘剑池。”
“啊？去……去啊？”
“你最好祈祷别失足掉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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