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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她(它)做梦了,在那个晃动的视角里也不知道是小方的还是小龙的。
她(它)梦见了后山坟地,“大白天”的平白起了雾气,看上去阴森森的……待她(它)不情愿地靠近,一个人影突然从雾中走了出来!
她(它)吓得心一紧,还未叫出口就看清了那人的脸!春老!!
……然而,他却像没看见她(它)一样径直从她(它)身旁走过了。
带着一丝泛着水汽的凉气。
她(它)像跟上去,却发现又一个人的身影出现了……是春伯!!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影走了出来……春妮儿,春菡,春狗娃,老头儿……她(它)的鼻子有点酸。
他们下了山一直奔运河的方向走去……除了春里的居民,竟然在他们身后还跟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就是她(它)那两个久违的老乡,以后是她(它)在泡泡里看见的邻居们。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络绎不绝”地走出了被白雾笼罩的墓地。
小方(小龙)喉头一紧,看着已经远去的领头老者的背影,想喊住他让他不要走,可话堵住了般怎么都叫不出口。
她(它)也只好急急忙忙的奔跑下了山坡。
当第一个人来到河边(河上不知何时也布满了白雾),一条小船无风自动地来到了他脚下,没有丝毫犹豫的踏了上去。
身后的“人龙”陆续的也都上了一条条小船。
小方(小龙)紧跟在春老春妮儿他们身边,可她(它)既没有站在船上,也没有落入水中……总之梦中似乎拥有神一般的能力。
“你们……要去哪?……”她(它)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哀求和可怜。
“求求你们……不要,走……”
然而那些人根本看不见她(它)一般乘着船一声不响,仿佛去一个不得不去的目的。
少女终于失声痛哭起来,不知该如何去挽留,……她甚至不惜使出撒泼打诨的“技能”失态的上去扯为首那个“绝情”老者的衣袖,却一下扑了个空!
她不甘心!
龙颜大怒,呼风唤雨,掀起滔天巨浪………却只拍倒了一片荷花而已。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驶进水雾深处……
看着满池落败了的大片荷叶,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许久后眉头蹙了蹙,不知为何脑子里冒出了一句诗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她心一动,对着浓雾深处高声大喝,“且慢些……让我再念一次诗来相送。”
可她搜肠刮肚,最后……最后却只念出了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面上早已泪流满面。
雾里一片寂静……忽然,一个身影竟折返了回来,却是一个壮汉!
只不过……小方看着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不待说什么,他突然张开口仰天长笑了一声,接对子一般也念出了一句——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说罢他一甩古人的长袖,用她没见过的倜傥表情冷漠地看了她一样,“你心里已有定数,姑娘,请回吧。”如同在对一个陌生人。
她(它)一下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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