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不见

　　连日来的阴雨被天上泛着冷意的太阳一扫而空，姜凡换好鞋准备出门。

　　这几天天气不错，班级群里大家闹着组织大家出去玩，地点定在市中心的一家新建的游乐园。

　　这所游乐园修建的时候，习睢在姜凡耳边念叨了很久，趁着现在新开张，他迫不及待的在群里宣传拉人一起去玩。

　　姜凡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给许夏发信息。

　　放假后，他和许夏的联系屈指可数。

　　许夏好像很忙，有时候信息回一两句就没了后文，等下次再发信息过来，就是几天后。

　　。：[阿夏，去游乐园玩吗？]

　　X：[嗯。]

　　得到回答，姜凡回了个表情包，盯着许夏的头像傻笑出声。

　　天气暖和起来，街道上的人变得比往常要多，姜凡一路上都在堵车。

　　等他到游乐园门口，大家早已来齐。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他在人群里寻找许夏的身影，其实也不需要刻意去找，只一眼他能看见最醒目的那个人。

　　许夏的身量又拔高一段，穿着黑色羽绒服站在人群之外，与大家隔着一段距离。

　　姜凡走过去：“阿夏，早。”

　　“早。”许夏放在口袋的手抽出来，还带出一瓶牛奶，他递给姜凡：“喝吗？”

　　“喝。”牛奶盒上还带着许夏的余温，姜凡戳开牛奶喝着。

　　习睢数完人头，去售票口买票。

　　游乐园的开张赶上好天气，售票处排着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习睢就站在队伍的末尾。

　　等到一行人进入游乐园，时间已接近中午，里面人山人海。

　　习睢看着拥挤的人流，下巴都要惊得掉在地上，人直接傻愣愣站在原地不动了。

　　“发什么愣？”刘洋走过来撞了一下习睢的肩膀：“雪姐要去玩过山车，快点跟上。”

　　他们人多，聚在一起往过山车那走，但人来人往的人流多少会把一些人冲散。

　　等他们走到过山车那，一数发现有人掉队了。

　　而姜凡就是那个倒霉蛋。

　　他被迎面走来的人流撞到一边的小路上，一转头又寻不见大家。

　　他给许夏发信息。

　　。：[阿夏，你们先玩，不用等我。]

　　X：[好。]

　　许夏让大家先去玩，又让姜凡给他发了位置，准备去找他。

　　当他找到姜凡的时候，他正坐在一处喷泉旁的凳子上，嘴里叼着棒棒糖。

　　这处没什么娱乐项目，来往的人要少很多。

　　“阿夏。”见许夏来，他抬头看过去，脸上带着的笑如宝石一般璀璨夺目。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牛奶的回礼。”

　　“嗯。”许夏接过棒棒糖，剥开糖衣放进嘴里。

　　甜腻腻的味道瞬间在口中蔓延，是葡萄味的。

　　“我想去玩海盗船。”姜凡跟在许夏身边兴冲冲地指着不远处的海盗船。

　　“好。”跨进汹涌人群的那刻，许夏伸手勾住身边人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姜凡顿了下，反应过来他若无其事地跟着许夏走，但皮肤上传来的触感太过明显，相贴的手心温度持续升高变得黏糊糊的。

　　从海盗船上下来，姜凡意犹未尽地看了眼。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许夏，他脸色不太好，有些惨白。

　　他惊叫道：“阿夏！”

　　“我没事。”许夏说话的声音都很虚弱。

　　姜凡扶着他挤出人群在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阿夏，你坐一会，我去买水。”

　　不远处有自动售货机，前面围着几个人，姜凡走过去买完水，瞧见旁边的摊贩在卖冰糖葫芦，顺道买了几串。

　　回来时，瞧见许夏背靠着椅子，闭着眼睛。

　　“阿夏，想吐吗？”姜凡在许夏腿边蹲下。

　　许夏睁开眼，摇头道：“不想。”

　　姜凡站起身在旁边坐下：“喝点水。”

　　许夏仰头喝了几口水，姜凡见他不喝了，把冰糖葫芦举在许夏面前：“吃吗？可甜了。”

　　“好。”许夏接过姜凡递过来的冰糖葫芦，撕开包装咬掉一个。

　　“好吃吗？”姜凡冒着星星眼，期盼地看着许夏。

　　许夏跷着腿的模样，嘴角微扬：“好吃。”

　　“还想玩什么？”他把最后一个咬掉，脸色恢复了正常，休息得差不多。

　　“我们去找习睢他们吧。”姜凡还想玩过山车和跳楼机，但想着许夏刚刚的神色，他又害怕，索性放弃这些刺激的项目。

　　“不玩了？”许夏看出他明明很想玩，却又咬牙拒绝。

　　姜凡无所谓地开口：“等会和习睢去鬼屋，更刺激。”

　　许夏偏头问：“你不怕？”

　　“不怕。”姜凡吃掉最后一颗冰糖葫芦，丢掉手里的签子：“都是假的。”

　　习睢那边给他们发来定位，刚好在鬼屋附近。

　　姜凡到的时候，一行人也在商量着要不要进去玩。

　　大部分人都不想去，少数几个坚持要进去探索一番，而习睢就在其中，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又菜又爱玩。

　　“凡哥，你来劝劝他们。”贾岑见姜凡他们走过来，先下手为强地想拉姜凡来自己阵营，坚持杜绝鬼屋历险。

　　“好。”嘴上答应着贾岑的人面对习睢他们时又是另一张嘴脸，答应贾岑的那个“好”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兴奋地开口：“习睢，真男人就进去走一遭。”

　　“走。”习睢撸起袖子就是干，不过袖子才撸到一半，一阵风吹过，他又偃旗息鼓地放下来。

　　“有谁去玩？”姜凡说：“不参加的去玩别的，等我们出来去找你们。”

　　江松雪第一个举手：“我。”

　　刘洋紧随其后：“我。”

　　姜凡数数人头，二十来个人里就只有七个人去玩。

　　姜凡去买了票，几人排队等着进去。

　　这个鬼屋是八人一组，他们只有七个人，工作人员给他们加了个单独来体验的小姐姐。

　　小姐姐全程特别大胆，跟江松雪一见如故，两人一边聊一边视若无睹地往前走，偶尔跳出来的npc对她俩完全没有杀伤力，甚至两人还开始点评鬼屋的道具。

　　“这个假。”江松雪笑道：“这npc套个头套就来上班，不够敬业。”

　　“还有这个，这什么？”他们行至一处祭祀的地方，祭坛上摆放着一些道具，江松雪直接走过去拎起其中一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她说：“猪蹄？”

　　“祭祀用猪牛羊很正常。”谭君诗一直紧紧跟在江松雪身边。

　　加入的小姐姐打了个哈欠：“太无聊了，还以为能有什么新花样呢。”

　　身后听着的姜凡赞同的同时又深感疲惫。

　　从进来开始，习睢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整个人都是黏着姜凡。鬼屋内时不时来个小惊喜突然跳出来的npc让他加重抓着姜凡那只手臂的手。

　　手臂都被他抓痛了，耳朵还要遭受他那尖叫鸡般地叫喊声。

　　比鬼屋更可怕的是习睢。

　　正是这份氛围，让不那么可怕的鬼屋更是添加一份平平无奇，而姜凡从头到尾都在怦怦乱跳的心脏，一部分来源于耳边习睢的尖叫，一部分来源于左手。

　　昏暗的密室里谁也没注意到，姜凡与许夏紧紧相握的手。

　　他用食指在许夏的手上轻轻点了下，偏过头冲许夏眨眨眼，无声用口型喊：“3，2，1。”

　　在习睢来不及反应下，他飞速抽出自己的手，拉着许夏往前冲，习睢的惨叫声被他甩在身后。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把前面认真琢磨祭坛的几个人吓一跳，跟着尖叫出声，拔腿就跟着姜凡往前跑。

　　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尽头有扇门。

　　姜凡推门进去，里面是一间棺材房。

　　紧随其后的江松雪停在姜凡身边，喘着气：“跑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鬼屋来得才算值吗？”姜凡为自己单纯只想吓吓习睢的行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后面跟上来的习睢站在门口，手扶在门框上，弯着腰喘匀气，刚抬起头想开口却在视线望向姜凡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发抖，缓缓抬起一只手颤抖地指向姜凡身后。

　　他说话的声音都开始磕绊：“凡……凡哥，你……你身后……”

　　“放弃吧，你吓不到我的。”姜凡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往身后看：“我又不……啊——”

　　说不怕的人寻找救命稻草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撞进旁边许夏的怀里，紧紧扯着许夏的衣服，脑子一阵发懵。

　　他身后突然弹出一个戴着腐烂长蛆的面具的npc，他刚转头就跟他打了个照面，那突然的一下着实让他吓一跳。

　　没人发现这个npc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悄无声息地矗立在他们背后。

　　习睢吓得双腿发软，还是刘洋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家也都跟着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npc看看姜凡他们，而后目光转向习睢，他仰起头大笑几声朝习睢走路过去。

　　“别别……别过来。”习睢被吓得连连后退。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npc慌乱中用手捂住头蹲下，自欺欺人地闭上眼。

　　只要他紧紧闭着眼不看他，他就注意不到他。

　　在众目睽睽之下，都以为会做点什么的npc就那么大咧咧地越过习睢出门消失在走廊。

　　“习睢，没事了。”刘洋也被刚刚的架势惊到，反应过来感觉去找习睢。

　　“我真服了。”习睢一颗心脏在胸膛猛烈撞击，他感觉他都要因心率过快而死。

　　经这一遭，姜凡老实了不少。

　　他老实跟着许夏往前走，再不敢去都习睢。

　　习睢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一直跟姜凡保持着一定距离，紧紧跟着刘洋。

　　他们来到一个房间，等他们全部进入，身后的入口缓缓地闭合。

　　房间内没有出口，墙上还有一个计时器正在倒计时，他们被困在了里面。

　　没有线索，没有提示，几人像无头苍蝇在房间内乱转，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上面的时间归零后，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心中无数。

　　也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间里某个地方“滴”地响了一声，一面墙从中间分开往两边移动，一条幽深暗长的走廊出现在众人眼前。

　　“靠！”姜凡震惊地开口：“怎么开的？”

　　“这有个机关。”习睢手还放在机关按钮上，他说：“我无意中摸到的。”

　　“佩服。”姜凡是真佩服，都被吓成这样还敢乱摸。

　　说习睢胆子大，他又被吓得鬼吼鬼叫，说他胆子小，都被吓成这样了还敢在墙上乱摸，误打误撞让他触碰到开关。

　　这条走廊除了暗了一点，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安静让众人有些不安。

　　一路来，那些时不时蹦出来的npc都让大家形成了习惯，现在一下子没了，倒让人不是起来。

　　这是还憋着大招？

　　几人警惕地往前走，直到推开门走出去，啥事也没发生。

　　出口在鬼屋进口东侧，对面有一家饮品店，他们直奔而去。

　　姜凡跟着大家走，走几步又故意用手装作不经意地碰碰许夏的手。

　　许夏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他咧嘴笑得灿烂。

　　休息得差不多，说着要集合的几人发信息也不回，压根找不见人影，索性大家都分开，各自奔向最感兴趣的项目。

　　直到游乐园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闪烁着绚丽的光，众人才陆续聚齐。

　　有人因为不能逗留太晚，跟姜凡他们打过招呼后先回去。

　　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去鬼屋的七个人。

　　江松雪问：“晚上吃什么？”

　　姜凡：“我不是很饿。”

　　一路上不是玩就是吃，到了饭店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

　　习睢附和：“我也是。”

　　谭君诗跟着点头。

　　江松雪见大家都不饿，她挽着谭君诗的手臂道：“那好，那我和小诗去看烟花秀。”

　　姜凡问：“不是八点吗？”

　　“我和小诗先去找个最佳观赏位。”说着她拉着谭君诗走远。

　　“凡哥，学神，我要再去玩一次过山车。”习睢在下午玩过一次过山车后直接爱上，打定主意要再去玩一次，现在刚好有时间。

　　姜凡挥挥手：“行，别上头。”

　　才聚在一起没多久的人又四散分开，只留下姜凡和许夏。

　　姜凡没什么特别想玩的，许夏更别说，一天下来感觉都是在陪姜凡玩，他本人对这些娱乐项目完全没有兴趣。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上午的喷泉边上。

　　这比白天热闹很多，有人在贩卖各种形状的气球，有人坐在喷泉边弹唱，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姜凡停下脚步，寻了个空位坐下，听着歌声。

　　是一首很甜的情歌，不知触动了姜凡哪一根心弦，他偏头目光炽热地盯着许夏。

　　一首歌结束，他又突然站起身。

　　许夏不明所以地看着姜凡走到那个抱着吉他的少年面前。

　　不知他说了什么，少年站起身把吉他递给了姜凡，两人对调了位置。

　　姜凡轻轻拨了下琴弦，试了一下音。

　　他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一个个轻快的音符跳跃而出。

　　随着轻快前奏结束，姜凡轻快悦耳的歌声响起。

　　炽热夏日午后

　　偶然的相遇

　　心脏的怦然

　　像绚丽烟火于胸口绽放

　　夜空璀璨星海

　　似你的眼眸

　　我沉溺其中

　　盼你如我一般相见欢喜

　　想见你的眉眼

　　想看你的笑颜

　　想陪在你的身边一年又一年

　　所有温柔和欢喜都盛在心间

　　I want it to be you in the future

　　……

　　“好听吗？”唱完，姜凡回到许夏身边，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眼底闪烁着亮光。

　　“好听。”许夏紧紧盯着姜凡的脸，深邃的目光中透露着一种别样的感情。

　　他一把抓住姜凡的手，拉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

　　姜凡任由他拉着走，眼底带着笑。

　　路过一处卖花的摊位，姜凡停下脚步拉住许夏。

　　顶着许夏的目光，他买了一枝玫瑰花。

　　“送你。”接过玫瑰，他迫不及待地举在许夏面前。

　　许夏一声不吭地接过玫瑰。

　　这次他没有问出之前每次收到姜凡送出的花时必问的问题。

　　“这次为什么不问我？”没等到问题，姜凡笑着偏头看向许夏。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他们一直走到游乐园的一角才停下，喧嚣的人群被隔绝在很远的地方。

　　姜凡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他说：“阿夏，你再问一次。”

　　许夏说：“不需要再问了。”

　　不需要再问，不需要再试探，所有的疑惑都指向一个答案，那个他期盼已久的答案。

　　姜凡却不依不饶地说：“阿夏，那个问题你再问一次。”

　　许夏温柔地看着姜凡，笑道：“你想表达的我都知道了。”

　　他说：“姜凡，我喜欢你。”

　　“阿夏。”姜凡往前走了一步，拉进两人的距离：“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一见到你就欢喜。”

　　“嗯，我知道。”

　　“所以，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许夏唤道：“男朋友。”

　　“男朋友。”姜凡又往前一步直接扑进许夏怀里，手还不老实的牵上许夏身侧的手，十指相扣。

　　两人抱了会，许夏问：“想去看烟花吗？”

　　姜凡道：“想。”

　　“走吧。”

　　两人赶到烟花秀现场，时间刚刚好。

　　看着数不清的烟花随着一声钟响凌空而起，随着“嘭”地一声在数百米高的夜空轰然炸开，璀璨夺目，倒影在每个人的眼底。

　　许夏伸手握住身侧人的手，手指悄然挤进姜凡的指缝。

　　姜凡转头看了眼许夏，与许夏相握的那只手被他用力握了两下，就像在回应许夏。

　　烟花秀持续了半个小时，姜凡看到一半就拉着许夏离开了游乐园。

　　离开前他遇见了江松雪，跟她打了声招呼。

　　城市的夜晚，街道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姜凡和许夏相牵走在街道上。

　　他嘴里哼着那首在游乐园给许夏唱的歌。

　　当他唱完那句“盼你如我一般相见欢喜”时许夏接了一句：“一见你就欢喜。”

　　姜凡愣住，一时忘了下一句怎么唱。

　　他跟才缓过劲来似的，抬手捂住脸不敢看许夏，后知后觉地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刚刚又是唱歌又是表白，他都处于兴奋状态，再加上表白成功，让他激动的同时又像是在做梦。

　　现在冷静下来，回想刚才的自己，他又觉得有些羞耻。

　　这是他第一次表白，本不想这么突兀，计划里的时间也不是今天。可有时候就是这么冲动，莫名其妙地压不住心底的悸动，想鼓起勇气大胆一次，什么计划不计划的全部抛诸脑后。

　　姜凡不论什么时候都有无限的勇气，就像现在的他——敢于直面心底的喜欢和渴望。

　　不过……

　　他想起之前许夏问他问题时的回答，他停下脚步神色认真地看向许夏。

　　许夏问：“怎么了？”

　　“阿夏。”姜凡说：“之前的回答都是假的，我送你花，就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想送你。”

　　每次送花都只是我单纯的想送你，可又总是找些蹩脚的借口。

　　不过这次不用找别的借口，我可以大胆的向你吐露心声。

　　想送你花，想对你好，因为喜欢你。

　　“姜凡。”许夏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凡，眼里蕴藏着温柔：“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是遇见你。”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说着许夏自嘲地笑了一声：“喜欢的留不住，想要的得不到，慢慢的我养成了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想的习惯。”

　　“直到遇见你，你有满腔热忱和无限的勇气，像个耀眼的小太阳光芒万丈，我控制不住地想靠近你。”

　　“是我不好，我懦弱胆小，犹豫不决。明明你无数次在我面前表露心声，可我直到今天才反应过来，你那不是告白却胜似告白的回答。”

　　“阿夏，你很好。”他被夸得不好意思，忽略掉其中沉重不开心的部分，声音清脆轻快：“能被我姜凡喜欢的人，绝对是顶顶好的。”

　　“我可是姜凡。”他跟在许夏身边顺着街道往前走：“凡哥火眼金睛。”

　　许夏非常捧场，笑道：“凡哥牛逼。”

　　姜凡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以后哥罩着你。”

　　忽略掉中二到极致的话，姜凡的气势倒是给得到位，牛逼哄哄的。

　　就像，未来不管遇见什么，只要有他，就都能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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