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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溯
楼道狭窄阴森，羊明忐忑不安地跟在队伍后，走了大概两分钟，众人顺利来到二十三层。
“S23....多少来着？”羊明边走边看。
东方濯皱眉，“这边全是三十几号，走反了，去另一边。”
众人匆匆调头，闪电来到走廊另一侧。
“S2313，就是这间。”
房门被踹开，尘灰漫天，羊明捂住口鼻走进来，里面结构和小水家差不多，普通的二室一厅配置，桌椅摆件大多为木质，风格偏简约淡雅。
众人当即展开搜索，羊明发现柜子上放着几张照片，好奇走过去。
湛蓝的天空下，一群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站在一栋建筑前，他们脚踩绿茵地，面带微笑地看向镜头。
一共四张合照，羊明拿起人数最多的一张，扭头问里面谁是欧阳怀恩。
东方濯闻声走来，其余人纷纷围拢，照片中的建筑为灰白色，看起来像新修的，十一名中年男女站在建筑前，身着统一的白色服装，东方濯取下相框，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可惜翻来覆去地看，什么也没发现。
“谁是欧阳怀恩？”羊明问道。
东方濯指着照片右侧的女人，“她就是。”
“不是男的吗？听名字不像啊。”
王飞鸿：“我记得CG里好像也是个女人，因为是中国人，我还特地留意了下。”
吴雪峰：“我也记得是个女人。”
羊明虽然看过那段CG动画，但他基本全忘光了，柜子上放着许多欧阳怀恩和其它人的合影，羊明见男人把相框逐一取下，疑惑问对方在干什么。
东方濯解释道：“有些人喜欢在照片上写纪念语或者日期，不过欧阳怀恩似乎不属于这一类，照片非常干净，无论正面还是反面。”
“老大，这里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方月蹲在客厅角落，正扒拉着手里的箱子。
“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闻言，众人来到少女身边，这里放置有四五个大箱子，把沙发都给挤到边上去了，羊明掀开纸盖，发现里面的东西确实很奇怪。
三角形的瓶子，圆形的碗还有透明的棍子？东西大多为玻璃制，非常像实验室里才会用到的仪器。
“这个长得真丑，还是弯曲的，什么东西？”羊明翻出一个造型怪异的器具。
东方濯接过，左右观察半天，说出了一个羊明完全没听过的词汇。
“取经赠？？什么东西？”
“曲颈甑，曲线的曲，脖颈的颈，甑……太复杂了回去自己查字典。”
羊明嘴角抽搐，“你怎么知道它叫这名？？”
东方濯掂了掂瓶子，“蒸馏用的一种瓶子，很古老，我在书里见过，现代化学实验室一般不用这东西，看成色...大概率是哪儿淘来的二手。”
“欧阳怀恩淘这东西干嘛。”
“可能要做什么实验？”
羊明又拿出一个圆形瓶子，“那这个呢？”
“圆底烧瓶。”
羊明拾起一根管子，“这个好像笛子。”
“是冷凝管，下面进冷水，上面流出，一般用来冷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东方濯瞥了眼少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羊明语塞，“我...谁天天研究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王飞鸿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大知道的好多，这些我全都不认识。”
吴雪峰拿起一个瓶子，“我倒是认识这个烧瓶，高中那会儿做化学实验经常看见它。”
江娇：“我有亲戚在大学当教授，这个冷凝管我见过，和老大说的作用一样。”
有其它人佐证，男人的可信度直线提升，羊明摆弄着瓶子，不理解这堆东西有什么用。
四五个大箱子，林林总总二十多件，大多是做实验时才会用到的东西，欧阳怀恩把它们放家里干什么？难道想在这里做实验？
羊明不得而知，他问旁边的东方濯，后者也不清楚女人的意图。
时间宝贵，众人暂时放下仪器，转头寻找其它线索，东方濯命所有人地毯式搜索，犄角旮旯统统不放过。
羊明来到卧室，这间房是两室一厅配置，其中一间用来住人，另一间似乎被欧阳怀恩当做了书房。
主卧中央有一张单人床，衣柜简易小巧，零散挂着几件衬衫，羊明和队友翻箱倒柜，甚至连床底都钻了，线索一点没有，生活杂物倒是搜罗出一堆。
“奇了怪了，咋啥都没有。”王飞鸿从衣柜探出头。
“飞哥，你多翻翻衣兜儿，里面说不定有东西。”
男人一拍脑袋，“对对，我咋没想到，你小子聪明啊。”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关键线索一般就藏在衣兜里。”羊明蹲在床头检查抽屉。
王飞鸿挨个翻兜，不过遗憾的是他们没在演电视剧，衣兜里当然什么也没有。
与之相反，羊明这边却有了新发现，他从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纸，纸上有许多红笔写的标注，一条手工画的红线从下方蜿蜒朝上，羊明看不太懂，他把纸给飞哥，后者一样懵逼，两人叫来队友，把纸张给他们看。
“你们找到什么了？”东方濯率先抵达卧室。
“一张地图？我不太确定。”
羊明递过去，男人看见上面的红线，先是皱了下眉，随后神情变得严峻。
其余人围在旁边窸窸窣窣地讨论，他们觉得这张纸很像地图，但众人却没见过这种地图，白纸黑线，上面不仅有经纬度，还画了疑似等高线的东西。
秋山忽然开口，“这好像是张测绘地图。”
“测绘？和普通地图不一样吗？”羊明好奇问道。
秋山：“这种地形图更加专业，常用领域之一就是军事，战场上指挥官看的就是这种地图，和普通地图不一样，它标有等高线，可以清楚看到哪里是山脊，哪里是河谷，山有多高，坡有多陡，附近植被情况、道路以及海拔高度情况等等，只需一张测绘地图就能一眼看出。”
“这么厉害？？”
羊明瞬间对这张纸肃然起敬，虽然看不懂，但好像很专业的样子，等高线他倒是学过，羊明凑上前，询问画中的红线是什么意思。
东方濯沉吟半晌，“可能是一条路，山下的这个圆点很像出发点。”
秋山：“那半山腰的星点应该就是终点了。”
羊明：“欧阳怀恩画这条线路干什么？”
东方濯：“病毒爆发后她就被联盟请去研究，如果这张图在爆发前存在，价值不大，如果在之后....它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吴雪峰：“老大，你是在怀疑欧阳怀恩去这里的目的？”
东方濯：“标了路线当然是用来走的，或许她是个登山爱好者，但在病毒爆发后还想去深山老林....绝对有什么特殊目的。”
秋山若有所思，“位置好像也很偏，附近几乎没有公路，海拔还很高....这里是哪里？”
“长白山。”
东方濯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小字，“而且还是无人区....”
地图不大，但却极为详细，经纬和等高线全部标得清清楚楚，羊明不理解女人为何要去这种地方，未开发的无人区极度危险，各种凶猛动物层出不穷，她是去登山还是送命？
“难道这里就是红门位置？”羊明脑洞大开。
“有一定可能。”东方濯拧眉，“你们就只找到这个？”
“柜子全是空的，床底我也看了，就只有这张地图。”
男人把纸揣进兜里，“雪峰，你带几个继续回客厅找，其余人跟我去另一间房。”
吩咐完毕，吴雪峰点了王飞鸿、游星以及劳尔，羊明和剩余四人匆匆去到书房，这间屋子就在卧室对面，隔着一条走廊，众人一转身就到了。
书房比卧室要小一点，约十多平米的样子，左右两排书柜形成一个夹角，中央摆放着一套胡桃木色的欧风桌椅，一面落地窗正对开门方向，柔和的浅金色光芒透过百叶帘，斜斜照在地上。
羊明踩过柔软的地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两排书架塞得满满当当，一面放着中文书籍，另一面放着英、法、日、西等外国原著。
淡淡的木质清香飘荡在空气中，羊明耸动鼻子，感觉像进到了图书馆，周围全是书的味道。
“大家分头找，速度快点。”
东方濯一声令下，众人翻柜子翻书，忙得热火朝天，羊明左右看了两眼，径直来到桌前。
“这个算不算线索？”
东方濯猛地抬头，“你找到什么了？”
“好像是纸吧....”
羊明伸手在烟灰缸里掏了两下，捡起一张指甲盖大的纸片，“没烧完的纸....算线索吗？”
一进来他就注意到那个烟灰缸，位置显眼不说，里面似乎还装着燃烧后才有的黑块，在队友忙于翻箱倒柜时，羊明却对这些黑块感到好奇。
第六感发挥，羊明一通瞎找，竟然真在灰烬里找到了残留的纸片，而且上面还有字。
“T·A·K·E·D·A....”
羊明不认识这个英文，于是像念字母一样念出来，“怎么念着怪怪的，英文里有这个单词？”
方月：“这种组合很奇怪，不像是单词。”
“难道是拼音？”羊明结结巴巴拼起来，“它、它可...哒？”
江娇惊喜道：“我知道了，是可达鸭！”
“娇娇姐，可达鸭可能出现在饭店，但绝对不会在这里。”羊明满头黑线。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羊明迟疑，“我不知道....”
“这不是单词也不是拼音，而是一个名字。”东方濯抽走纸片。
“名字？”羊明不认同，“我看不像，英文里哪儿有这种名字。”
“我又没说它是英文名。”
东方濯拿过一支笔和纸，唰唰写起来，“这是一个日文名，日语读作TAKEDA，也就是たけだ，汉字写作武田。”
羊明有点懵，纸上写着‘武田’两个字，武田头顶有三个日文，日文头顶标着刚刚的英文字母，这是在叠叠乐？？
秋山走过来解释，“TAKEDA是日本人用拉丁字母来表记日语的一种方法，就像你们中国的拼音，古时候的汉字只有字形，发音却没有具体符号代表，而拉丁字母的出现恰巧填补了这一空缺。”
“原来如此，那我看懂了，最上面就是你们日本人的拼音。”
秋山点头，“你理解的很快，只要学会这些字母的读法，你就能发出正确的日语读音了。”
羊明额头冒汗，“我对学习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欧阳怀恩为什么要烧掉它？”
秋山思考半晌，“名字是手写的，从缸里的灰烬量推断，很可能是封信或者一些记录纸。”
东方濯捏紧纸片，“烧掉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欧阳怀恩在竭力隐藏一些东西。”
“那我们快找找，里面说不定还藏有重要线索。”
羊明拿起烟灰缸反扣桌上，灰烬洒了出来，众人赶紧围过去翻找，除了刚刚那张纸片，他们还找到一张没烧完的。
这张纸比先前那张还要小，上面有个英文单词，开头被烧了些，经过众人轮流猜测，大致拼出是‘碎片’的意思。
除此之外，灰烬里再没有其它线索，东方濯拿着唯二的两张纸，低头思索其中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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