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牛马不好做!

作者:张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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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7 章



      燕京,寒风裹挟着枯叶掠过宫墙,却吹不散太极殿内蒸腾的热浪。当八百里加急的捷报呈到御案上时,龙纹烛台上的火苗猛地窜起三寸高,在宣德皇帝眼角的皱纹里投下跳动的光影。

      “太子殿下率三万铁骑大破突厥王庭,斩首八千,俘获牛羊二十万头!” 司礼监掌印太监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惊得廊下栖息的白鸽扑棱棱乱飞。

      景元帝手中的青玉镇纸 “当啷” 砸在檀木案上,震得朱砂砚里的墨汁溅出星星点点,仿佛是他按捺不住的激动心绪。

      十年了,自突厥新单于继位,西北防线便如同被狼群撕咬的破网。

      边关烽火台每月都要燃起数次狼烟,边民的哀嚎声随着北风飘进朝堂,而大燕的将士们,却总是在一次次的交锋中铩羽而归。

      如今,太子这一场大胜,不仅是对突厥的沉重打击,更是为大燕挽回了尊严。

      景元帝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落了案头堆积的奏折。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丹墀前,望着殿外飘飞的银杏叶,眼眶竟微微泛红。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那个幼时总爱缠着他舞剑的稚子,如今已成长为能保家卫国的栋梁。
      “拟旨,大赦天下!” 景元帝的声音在殿内嗡嗡作响,“着礼部即刻筹备凯旋大典,朕要亲自到十里长亭迎接太子!”

      次日早朝,太极殿的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鎏金蟠龙柱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文武百官的朝服也似乎比平日更加鲜亮。当司礼监太监再次宣读捷报时,整个朝堂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陛下圣明!太子殿下神武!” 文臣们甩着笏板,满脸激动。
      “此乃天佑大燕!” 武将们按剑而立,胸膛挺得笔直。

      然而,在这一片欢庆声中,也有几缕不和谐的暗流。

      右丞相抚着花白的胡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深知,太子此次立下如此不世之功,朝堂的权力格局恐怕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陛下,太子殿下此次大捷固然可喜,” 右相出列奏道,“但老臣以为,突厥狼子野心,此番虽遭重创,难保不会卷土重来。还望陛下早做绸缪,加强边防。”

      此言一出,殿内的气氛顿时冷了几分。

      景元帝微微皱眉,心中却也觉得右相所言有理。就在这时,兵部尚书刘宏站了出来。

      “丞相此言差矣!” 刘宏声如洪钟,“太子殿下已将突厥精锐尽灭,阿骨朵单于仓皇西逃,短时间内绝无再战之力。依末将之见,此时正应乘胜追击,彻底平定北疆!”

      朝堂上顿时分成两派,文臣大多支持右相,主张休养生息;武将则力挺刘宏,要求乘胜追击。两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吵得景元帝太阳穴突突直跳。

      “够了!” 景元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此事容后再议。太子凯旋后,朕自会与他商议。”

      退朝后,右相在宫门口拦住了刘宏。“刘大人,” 他压低声音道,“太子功高震主,你我身为臣子,不可不察啊。”

      刘宏冷笑一声:“丞相未免太多虑了。太子殿下忠君爱国,岂会有不臣之心?倒是丞相,莫要被权势迷了眼。” 说罢,甩袖而去。

      右相望着王承业的背影,心中长叹。他知道,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朝堂之下悄然酝酿。

      太极殿刚传来打胜仗的消息,燕京的大街小巷就像煮开了锅,热闹得不行。

      早晨的太阳光照进醉仙楼雕花的窗户里,说书的老周突然 “啪” 地一拍醒木,把满堂喝茶的客人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粗瓷碗摔了。

      “列位看官!您道这太子殿下如何神勇?单枪匹马冲入敌阵,玄铁枪挑飞突厥三员大将,那血啊,溅得方圆十丈的黄沙都红透了!” 老周脖子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混着兴奋的红光,在晨光里飞溅。他腰间系着的铜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那是年轻时走南闯北说书留下的物件,此刻也仿佛在为太子的壮举喝彩。

      二楼雅座里,突然传来 “啪” 的一声,瓷器碎了一地。

      绸缎庄的王掌柜手里还攥着半拉茶盏,手抖个不停,青花瓷片在木地板上乱蹦。他眼睛都红了,声音也发颤:“我表兄在雁门关,上个月来信说,北狄又抢了二十里地的村子,可没想到……”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家书,纸都泛黄了,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老百姓遭的罪。“这下好了,我侄儿能踏实读书了,不用再跟着大人往山里躲。”

      说着,他抬手抹了抹眼角,冲伙计喊:“去,把库房里最好的云锦拿两匹,我要给太子殿下送份贺礼,表表心意!”街道上,卖炊饼的张大娘踮着脚,伸长脖子往布告栏张望。

      当看到 “免西北三年赋税” 的朱批时,布满皱纹的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老菊花。她想起远嫁边关的妹子,这些年为了躲避战乱,带着孩子四处奔波。

      “老天爷开眼!我那苦命的妹子,可算能喘口气了!” 她抓起竹筐里的炊饼,逢人便塞:“吃饼吃饼!太子殿下打了胜仗,咱们也沾沾喜气!” 有调皮的孩童拿了饼,还不忘作揖:“谢谢张大娘,等我长大了,也要像太子殿下一样去打坏人!”

      成衣铺里,绣娘巧儿正拿着银针,在红绸上飞针走线。

      案板上还撂着几件没做完的嫁衣,边角绣着并蒂莲。可因为突厥来捣乱,婚期是一推再推。

      “李娘子,您这喜服改得太是时候啦!” 巧儿头也没抬,嘴角却带着笑,“都说北狄一到秋天就南下抢亲,如今太子殿下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新娘子们可算能平平安安上花轿咯。”

      正说着,门外跑进来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说:“巧儿姐,隔壁豆腐西施说了,她婚期定在三天后,让您赶紧给她绣件凤冠霞帔!”街角的铁匠铺里,炉火映红了老郑的脸。

      他抡着大锤,重重砸在烧得通红的铁块上,火星四溅。“好!好!好!” 他一边捶打,一边念叨,“等太子回来,我定要打副精铁护腕,亲自送到东宫去!” 旁边学徒擦着汗笑:“师傅,您这护腕,怕是给太子殿下的战马钉马掌还差不多!” 惹得满堂哄笑。

      老郑却认真起来:“小兔崽子,别小瞧了我的手艺。当年我爹给镇远大将军打的锁子甲,那可是刀枪不入!”

      胡同深处,老郎中的药铺里飘出阵阵药香。

      白发苍苍的老郎中正在给抓药的妇人称药,听到这消息,手一哆嗦,差点把药材撒了。“哎呀妈呀,这可真是大好事!” 他感叹道,“往年这个时候,边关送来的伤兵能把药铺给挤破了,今年可算能清净些了。”

      他从柜台下面翻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欠账抓药的边民名字:“等太子打了胜仗回来,我得去庙里烧柱高香,求老天爷保佑天下太平。”

      夜幕降临时,灯笼次第亮起。醉仙楼前的空地上,杂耍班子的火流星耍得虎虎生风。

      围观的人群里,卖糖葫芦的老汉扯开嗓子吆喝:“尝一尝嘞!这是太子殿下同款‘横扫千军’糖葫芦,吃了保准腰不酸腿不疼!” 几个孩童攥着铜板挤到前排,脆生生地喊:“我要三个!一个给我,一个给我娘,还有一个…… 给太子殿下!” 老汉笑着刮了刮孩子的鼻子:“好嘞,等太子路过这儿,伯伯帮你送给他!”

      说书人老周的摊子前依旧围满了人。

      他今晚换了身崭新的蓝布长衫,讲得更起劲了。“各位有所不知,太子殿下不仅武艺高强,还心系百姓。听说打仗时,他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了受伤的士兵!” 人群中传来阵阵赞叹,有位书生模样的人点头道:“如此仁君,实乃大燕之福!”

      更夫老陈提着灯笼走过巷子,突然听到墙角有动静。
      仔细一瞧,原来是几个乞丐凑在一块儿,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呢。“你们看,这是太子的军旗!” 年纪最大的老乞丐,手指着地上歪歪扭扭的 “燕” 字,声音都有点抖了,“等咱攒够了钱,也去庙里给太子立个长生牌位,保佑他长命百岁!”

      旁边的小乞丐从怀里掏出个脏兮兮的铜板,说道:“我这儿有一个,明天多要点饭,肯定能凑够!”烟花铺子前人挤得满满当当。

      老板王大麻子咧着嘴直乐,一边收钱一边嘟囔:“早晓得就多囤点烟花了!” 他自己爬上梯子,把最大个儿的烟花搬到屋顶,扯着嗓子喊:“今晚,咱得让太子在天上也能瞧见燕京老百姓有多高兴!”月光爬上屋檐时,燕京的夜空炸开了第一朵烟花。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 绚丽的火光中,百姓们仰望着璀璨的天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也停下脚步,望着烟花出神。他们中不少人来自边关,此刻眼中满是感动与自豪。

      酒楼里,文人墨客们饮酒赋诗,赞颂太子的功绩。“铁马冰河破敌阵,丹心一片照汗青。” 一位老者挥毫泼墨,写下豪迈诗句,赢得满堂喝彩。

      夜市里,卖字画的摊儿前,画师们都在画太子出征打仗的情景。有个年轻画师脑子一转,画了太子骑着白马,后面跟着一群小孩子,意思是太子太子在守护大燕的未来。

      这幅画很快就被人花大价钱买走了。

      街角的馄饨摊前,摊主老吴一边煮着馄饨,一边和食客聊天:“我儿子在边防当兵,这次来信说太子亲自给他们包扎伤口。这样的主子,咱们老百姓怎能不拥护?” 食客们纷纷点头,捧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心里也暖烘烘的。

      天越来越晚,燕京却还是热闹得很。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氛。这场胜仗,让边关的老百姓看到了盼头,也让大燕的百姓对往后的日子有了指望。

      一月后,十里长亭。
      景元帝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辇上,目光紧紧盯着官道的尽头。文武百官整齐列队,百姓们则挤在道路两旁,翘首以盼。
      远远地,只见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当先一面绣着 “燕” 字的赤色大旗迎风招展,紧接着,一支威武的骑兵队伍出现在众人眼前。

      太子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身披玄铁铠甲,胸前的护心镜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眼中的神采。当他看到龙辇上的宣德帝时,立刻滚鞍下马,大步走来。

      “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景元帝快步走下龙辇,亲手将太子扶起:“吾儿辛苦了!”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满是欣慰与骄傲。

      凯旋大典在震天的鼓乐声中拉开帷幕。太子身披红绸,骑着高头大马,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缓缓走过朱雀大街。街道两旁,百姓们纷纷献上鲜花美酒,表达着对太子的敬意。

      然而,就在这一片欢腾之中,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也悄然出现。在京城的一处暗巷私宅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压抑而紧张。

      铜炉里点着龙涎香,摆在桌子上,烟慢悠悠地飘起来,在烛光里弯弯曲曲,看着怪吓人的,把暗巷这宅子里的几个人都罩在里头。

      长桌子是檀木做的,上面的茶盏是鎏金的,能映出蜡烛的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就跟他们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感觉一模一样。
      “太子此番大胜,我们的计划恐怕要推迟了。” 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沙哑,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忧虑。他坐在主位,一袭玄色锦袍上暗绣着云纹,金丝滚边彰显着不凡的身份。

      可此刻,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甘,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白玉扳指,发出细微的声响。

      左手边的灰衣老头轻轻敲着椅子扶手,脸上皱纹多得像核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啥。不过,他那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明劲儿。“主子,您先别着急。打仗嘛,有输有赢很正常,太子这次就是运气好赢了这一回。”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声音里带着历经风雨的沉稳,“但是太子的势力越来越大,咱们可得小心着点。”“防?如何防?” 坐在下首的年轻公子猛地站起,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撞击出清脆的响声。他面容俊朗,却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自太子领军以来,屡立战功,朝中支持他的大臣越来越多。长此以往,我们还未动手,便已失了先机!”

      “元哥儿,你先别冲动。” 坐在主位上的人抬手,示意年轻人坐下,“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得稳住。” 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可那滚烫的茶水,却暖不了他心里的寒意,“你先讲讲,这次在军中,有没有咱们的人给传消息?”灰衣老者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太子此次出征,将亲信尽数带在身边,我们安插的人根本无法靠近核心决策层。而且,军中纪律严明,稍有异动便会被察觉。”

      “哼!” 年轻公子元哥儿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嘟囔道,“早晓得这样,当初就该在他出兵前动手,也省得让他现在出尽了风头!”这时,一直沉默的红衣女子终于开口。

      她斜倚在软榻上,火红的衣衫与苍白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眼神慵懒却暗藏锋芒:“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重新谋划。太子大胜归来,必定会得到更多赏赐和权力,我们的处境会愈发艰难。”

      坐在主位的人微微点头,看向那女子问道:“柔娘,你有啥主意?”柔娘轻笑一声,指尖轻抚过鬓边的珠钗:“太子如今势大,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们不如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制造矛盾,让他后院起火。”

      “快讲讲,具体是咋回事?” 灰衣老者来了兴致,身子往前凑了凑。“太子妃娘家在朝中颇有势力,若是能让他们与太子产生嫌隙……” 柔娘的声音轻柔,话语却充满算计,“而且,太子身边的谋士,也可设法离间。只要让太子陷入内忧,我们便有可乘之机。”
      元哥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此计甚妙!不过,如何让太子妃娘家与太子反目?”

      柔娘眼珠子一转,露出了一丝坏笑,说道:“女人啊!”

      主位之人沉思片刻,点头道:“此计可行。但要做得隐秘,不能让太子察觉是我们在背后捣鬼。” 他转头看向灰衣老者,“张老,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找可靠的人。”

      灰衣老者张老恭敬地应下:“殿下放心,老奴定会安排妥当。只是,太子身边的谋士…… 他们足智多谋,恐怕不易离间。”
      “谋士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 柔娘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丝帕,“我听说,太子的首席谋士与家中兄长关系不睦,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主位上的人点了点头:“你们下去着手这些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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