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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军
樱花逐渐绽放,绚烂了整座建康城。
但是,连天的厮杀声、叫骂声破坏了这份安宁。
百姓起义了,由两个分别叫韩义、刘爽的猎户、屠户带领着。
乌衣巷。
谢家。
昏暗的房间内,片片薄纱帘子轻荡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身着轻纱、赤着双足在其中舞着,虽已是春天,但还有些微寒。
随着女子的舞动,脚腕上的铃铛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叮叮当当的,灵巧美妙。
只是女子的脸色很差,眼里还嵌着泪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手再抬高,对,再弯一些,这样才柔才美。”
“脚抬高,脚背绷直,铃铛要响。”
“腰别弯了,不好看。”
……
一个男人一直在阴暗的角落里站着,眼神欣赏,话语挑剔。
正是谢二郎君。
跳舞的正是姬家姬莲。
姬莲根据谢二郎君的话一点一点调整自己的动作,一下一下跳得更好,只是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暗。
姬莲绝望地跳着,只觉得人生一片黑暗,心里一直盼望着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这时,外面吵了起来,谢二郎君皱紧了眉头,脸上满是被打扰到的怒气。
谢二郎君怒气冲冲地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只见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仆人们慌忙地跑着,时不时撞在一起倒在地上,包裹落在地面散开露出里面的财物,然后被撞到的人也不说话,只是赶紧收拾东西爬起来继续跑。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谢二郎君怒喝道。
没有人理他,只是一个平日里经常伺候他的婢女停下了脚步,脸色纠结:“郎君您还是快收拾东西跑吧,起义军已经打进皇宫了,也已经有人朝这边来了,会死人的!”说罢匆匆离去。
这些话像一记榔头敲在他的脑袋上,谢二郎君一时间有些懵。
什么?起义军?还打进了皇宫?怎么可能?!
屋内停下跳舞的姬莲听到外面的话,眼里逐渐又绽放了光芒。
她活命的机会来了!
姬莲往外跑去,谢二郎君眼神一变,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往后扯扯到了自己怀里,恶狠狠地说道:“你想去哪儿?!”
姬莲面色痛苦,双手向后伸去想要掰开谢二郎君的手。
“你松开我,松开!”姬莲喊道。
“松开?你想去哪儿?离开我?你离了我算什么东西?能活下去?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荣华富贵都是我给你的!都是谢家给你的!姬家给你什么了?姬家可是把你卖给我们谢家了!你难不成还在惦记你阿耶阿母能来接你?做梦!”谢二郎君面目狰狞,脸上的疤痕像是要扭动了起来一样,十分可怕。
姬莲响起从前往往便忍不住想吐,越想越恶心,竟都顾不上去掰谢二郎君的手,直接捂住了嘴作势要呕。
谢二郎君先是愤怒,但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松了些手,转而搂住姬莲的腰,面露关怀:“怎的突然呕了?可是身体不适?莲儿,我扶你回房休息,你等等,我派人找大夫来给你瞧瞧。”说着不管姬莲如何就强硬地把人抱起转身回到屋内。
谢二郎君小心翼翼地把姬莲放下,坐在床边上温柔异常:“莲儿你好好休息,我让人找大夫来,莫要动气,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夫君该心疼了。”
姬莲看着那双细长的手抚摸过自己的脸颊每一处,听着他那温柔的嗓音,只觉得浑身发毛不舒服。
“你,你要干什么?”姬莲忍不住发问。
只见谢二郎君一只手轻轻抚上姬莲的腹部,眼神温柔得像是要把姬莲溺进去一般。
“莲儿,你这样子我在我阿母身上见过,你这是有孕了。开心吗?我们有孩子了!”
姬莲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渐渐冰冷起来。
孩子?她竟然怀了这个恶种的孩子?不,不……
不行!
姬莲越想越害怕,一把坐起推开了谢二郎君,赤着脚就往外跑去。
谢二郎君脸色一变,整个人阴沉下来。
他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向姬莲,从身后抱住了姬莲,下巴靠在姬莲的颈窝,话语间的气息明明温暖,对姬莲来说却像毒蛇一般阴冷。
“你要是敢对我们的孩子做什么,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他语气温柔,说完还在姬莲的脸上亲了一下,看似亲密无间。
姬莲想起了之前,她突然不敢了。
她怕了。
“我,我只是想起刚才小若说的,起义军已经打过来了,想着收拾点东西快跑吧。”姬莲颤着嗓音说道。
谢二郎君低低地笑了:“那就好,我陪你,我们一起走。”我说着松开姬莲的腰,转而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但走了几步之后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你瞧我,都忘了你没穿鞋了。”他说着打横抱起姬莲。
收拾东西的时候,姬莲全程胆战心惊,就怕她夫君突然又发疯。
“莲儿,好了,我们走吧。”谢二郎君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走向姬莲,牵起她的手。
谢二郎君和姬莲都换了身衣服,两人都各拿了一个包裹。
姬莲收拾东西时本想着应当会有许多东西,包裹装不下、也拿不下,可没想到最后收拾着收拾着竟只有这么一点儿东西。
两人去了小门处,马车已经备好,还有一个随从和婢女跟着。
谢二郎君先上了马车,然后转过身来向姬莲伸出手,接着露出温和的笑容:“莲儿,上来吧。”
姬莲垂眸敛去眼底的害怕,忍着恶心把手递了过去。
二人进了马车内,随从和婢女坐在外面赶着车。
“驾”一声,马车缓缓动了,向前驶去。
可马车刚驶离不久,谢家内就传出了尖叫声。
马车内的姬莲不禁抓紧了自己的衣摆,闭上眼假装自己听不见府内传出的任何声音。
谢二郎君伸手握住了姬莲的手:“莲儿别怕,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姬莲身子一僵。
谢府内。
“我儿哪儿去了?我儿在哪儿?阿远!阿远!”一个华衣妇人慌忙地穿梭在府内,寻找着,呼喊着。
仆从们跑来跑去,不一会儿华衣妇人就被撞到在地。
“放肆!我可是主母!你个贱仆竟敢撞我?!”妇人指着撞倒她的小厮怒骂道。
那小厮跑着跑着顿了下脚步,接着转回身恶狠狠地瞪着妇人,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你,你干什么?贱婢,我是主子!”妇人不停地往后退着,一时间竟然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啪!”一声,小厮狠狠一巴掌打在妇人脸上,然后颤抖着朝她吐了口唾沫。
“贱仆?贱婢?你凭什么这么骂我?你不就仗着出生在富贵人家吗?我出生在农户家里是我的错吗?你凭什么这么欺辱我?!”小厮说着说着眼泪留了下来,说完后整个人还在发抖,脸都涨红了。
妇人上下扫了眼小厮的样子,冷笑一声爬了起来。
“贱骨头就是贱骨头,也敢跟主子说这些话罢了,你又敢做什么?”妇人说着还了一巴掌回去,接着反手又是一巴掌,微微昂头语气高傲,“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你永远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卑贱!”
妇人的声音很响亮,明明是很嘈杂的环境,这些话却是那么清晰。
所有逃跑的下人不禁停下了脚步看向妇人。
起义军杀进了皇宫,太后柯柔云不见了,新帝身首异处,头颅被挂在高高的城墙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还在眺望他的江山。
起义军没有找到传国玉玺,因此说新帝德不配位,亦不是上天认可的正统。
皇宫被血洗了,还被血洗的地方是建康城的中部偏北、偏南区域,偏南部尤其是乌衣巷,受到了重创。
比如乌衣巷的谢家,不仅被血洗,更被洗劫一空,姬家五房所在的建康姬府亦是如此。
姬家五房尽亡,只有两个出嫁的女儿七娘子和十二娘子姬莲活了下来。
而这一切,远在粟邑的姬昤是在十日后知晓的。
粟邑离建康很远,可这消息却很快传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年纪很小的太监——罗为,瞧着与霍去病一般大。
罗为风尘仆仆地站在姬昤面前,身上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裹。
“奴婢见过雍王殿下。”罗为声音又柔又细,瞧着就是规规矩矩的,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
姬昤走到罗为面前,笑着说道:“你便是罗则的弟弟?莫怕,不必用宫中那套跟我说话,你若想,可以和他们一起唤我一声‘主公’。”
“喏,主公。”罗为虽然像是一路逃难过来的,姿态却依旧优雅。
“从前多亏了你在宫中周旋,你送出来的那些消息很重要,多谢。”姬昤真心实意地说道。
“主公不必言谢,奴的阿兄是因为您活下来的,如今因您赏识留在了这边做事且衣食无忧,这都是奴该做的。”罗为说罢微微垂首,姿态恭敬谦卑。
“你瞧着年岁不大啊……”姬昤盯着罗为的脸看了会儿,突然说道。
看着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脸上一丝瑕疵都没有。
“奴年岁十七,比阿兄小四岁。”罗为回答。
“嚯!和我一样大嘛。”姬昤有些惊讶。
罗为的声音一听就是从小就入了宫的,如今竟然才十七岁。年少可为啊,小小年纪就成了两人帝王的心腹,可见脑子灵活极其聪慧,不然不能在两个疯子皇帝治下活下来。
接着,姬昤拍了拍罗为的肩膀,说道:“你阿兄如今跟在妇好和秦良玉身后去打雍州剩下的郡县了,待他回来瞧见你定会十分欢喜。你阿兄在这里有屋子住,待会儿我让人带你去收拾收拾住下。”
“多谢主公。”罗为难得露出些稚气的表情,全是因为听到了“阿兄”。
罗为走后,姬昤轻声感叹了句:“到底是个孩子啊,刚才老气横气的,听到哥哥就露出孩子气的样子了。”
姬昤全然忘了,其实她跟人家一样大,竟还好意思说别人到底是个孩子。
待罗为离开后,姬昤回到书房的书案前坐下,接着从系统空间内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被打开,露出里面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传国玉玺。
这还是之前霍去病给她从皇宫里抢出来的。
姬昤摸了摸玉玺,又拿起来看了眼底部——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八个字真是让人心动啊。
姬昤不舍地把玉玺放回了系统空间。
虽然现在玉玺在她这儿,但是她现在兵力太少了,一切都还不足够支撑她拿出玉玺登基。
待有朝一日,她定会走上高位,然后拿出玉玺昭告天下,她姬昤便是天定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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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更新频率不意外的话,是一周四章:一、三、五、六更新,一万五千字左右。我现在有主业,平时也比较忙碌,存稿都被我用光了

我尽量多写点保证一周一万五的字数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