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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心动那刻
我膝盖上有条疤,大概一个指节的长度。
刚愈合结痂的日子,我常常摸它,常常想她。
成为朋友之后,偶尔与她聊天,起初聊日常见闻,后是课业埋怨,不论什么,她虽很少主动开启话题,但都会一句不落地回应附和。如此,我也渐渐明白了朋友说的那句“她人挺好的”。
只是这“好”,似乎总隔着些距离。
每个人交友都有自己的节奏,我不勉强,亦不会揠苗助长,就这样边走边看,与她的友情能走到哪一步全凭天意,我没有过期待。
可架不住天意让我窥得她更多更多的好。
压马路,她会勾着我手腕拉去里侧;吃饭,偏好清淡却总点我爱吃的重口味;打伞,伞面总是倒向我这边;骑车兜风,她的身影没有一次离开我的视线……
她是个顶不错的人、顶不错的朋友,我见到了她的顶不错,于是开始想,她的顶不错是否因人而异?
似乎似乎,我有了期待。
出去玩,一顿胡吃海喝之后,我身上开始发红发痒。一开始还很轻微,我没当回事,还以为是蚊子咬的,于是按计划去了电影院。去的车上越来越痒,被她看出来,她不要再看电影,我不愿意,再三承诺不是什么大事,过一会儿就好。她依了,但坐影院等候区的时候一直看向门口,问她在看什么,她说天热口渴,点的奶茶怎么还不来。
于是,我和她一起看向门口等。
等啊等,等来了过敏药比奶茶先到。
我反感被朋友隐瞒欺骗,可她瞒了骗了,却让我长了期待。
进影厅,踏空了,我直接跪上台阶边缘。很痛很痛,差点站不起来。我要面子,忍着疼云淡风轻,到座位上就默默揉膝盖。
她瞒了我,我却瞒不过她,她问严不严重,要我拉起裤子看看膝盖。我以为顶多青了一块,连连说小事小事,但她坚持。
拉起裤子,膝盖上横着一条血口,不长,但血红血红的,看得我更疼了。
记得很清楚,她抬起我和她之间的扶手,靠过来,弯下腰,很认真地看我膝盖的伤口。她的脑袋几乎靠上我的腿,手指隔着薄薄的纸巾划过膝盖骨。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因为那一瞬间的滞愣而出现差池,那么我记得,那场电影该是部喜剧才对,况且尚未开场,我却像看完一部影坛最顶级的罗曼蒂克,盯着她彻底埋下去的头顶,心动不止。
我的期待,好像渐渐变了味。
我常常想她,直到伤口愈合成疤,还是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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