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戒律［无限］

　　在星辰的深处。

　　哒，哒……
　　“神明也在疑惑，究竟要怎样才能成为星主。”

　　哒，哒……
　　“是与生俱来的十六颗命星，还是恩赐般冗长的生命。”

　　哒，哒……
　　“都不是。是死亡。”

　　哒，哒……
　　“是死亡成就了神明，亦是神明造就了死亡。”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停止，闫雨抬头，在微光的黑暗中开口：“自然的主一向高贵，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废话。”

　　“高贵，是自然的常态。”

　　话者站起身，从下看拖长数米的繁华裙摆而上，是她背后裸露在外的肌肤，而皮肤上，为黑暗带来唯一光亮的、栩栩如生的蝴蝶，看着是墨绿色水晶，就好像无数块菱形的水晶被镶嵌在她的背上，寻常人看了头皮发麻，密集恐惧。

　　而神明，能够完全感受到纹样下酝酿的力量。
　　“即便是十足的无礼与粗鲁，作为自然的主，依旧欢迎你的到来，我的…客人。”

　　她的欢迎，不曾回头。

　　***

　　凝视神明……人类。

　　“被传送回来了么？”龚桦玥抿唇。

　　刚才的力量的确很熟悉，但相比较熟悉，她更在意完全无法抵抗的强度。神域现存的神明，无一能够做到，除了……龚桦玥抱臂，理清楚心中的疑问才看向唐斯甯。而后者，正悠然的欣赏窗户外面，真实意义上的腥风血雨。

　　“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为什么？”唐斯甯走向她，四目相对：“我突然发现，你真的是神明。只是级别太低，所以从不曾注意到欺骗将我送进了她过去的视线当中。与其说我应该给你一个解释，你不觉得你应该先告诉我，你当时到底和安久说了什么？”

　　“呵。”龚桦玥偏头，唇角轻扯一抹冷笑，“所以你不信任我？”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呢？”

　　双手攥紧袖料，龚桦玥很快松开，闭上眼思索，再睁开对上唐斯甯玩味的视线，还是很生气。“好，安久就是真相的神明，她的死因我不清楚，她的痛苦我也不全知道，但她和欺骗的关系我略通一二，这是我能说的所有。”

　　唐斯甯垂眸，“只是略通啊。那我补充一条死因，在我的视线里，有一位神明，点破了欺骗与真相的暧昧，并告诉真相一个她永生都不该知道的真相，那就是——她与欺骗在族群关系中，从来都是基因相碰的姐妹。”

　　指尖颤动，龚桦玥抱臂双手渐松，双眼瞪开。微低的头，对这样的死因补充不敢相信。

　　“再贴士一条，那位神明在我看来只是一团黑影，甚至于我相信，我能听到她的声音是因为，那时的她正在带领我改变观看欺骗视角的时间点，她需要与我交流，而不是她无法对自己的声音进行遮掩或屏蔽。”唐斯甯摆手，“你不用过于思考她是谁，这个问题对你对我，都很遥远。但真正的系统不是019它们三个，而是将我们传送回来的声音和力量，这一点，我也需要你的解释。”

　　“这是就在眼前的问题，我的神明大人。”

　　这下，龚桦玥的沉默有些过于长久了。

　　唐斯甯没有等待她的回答，绕过她，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与陆漪颜对视，她相信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停留在苏鸣婕面前，“作为灵魂体，你之后应该无法躲进系统空间了，但商城的问题，你应该已经见到了新的，真正属于这场游戏的商城，或许可以尝试提前购买到自己的身体？”

　　“嗯，积分虽然被延续了，但还是差点。RMB只能用于所谓的游戏大厅线下商铺，不能在系统提供的游戏商城使用。”苏鸣婕轻轻摇头，“看来，我得体验一把贫穷的滋味了。”

　　韩熙：“没关系，我会多找一些办法，把赚取积分的时机全部让给你。”

　　“呵呵，你俩真是……我都有点觉得你俩是一对了。”唐斯甯为自己想法失笑，怎么可能呢。“走了，我得去睡一觉，客房你们随便。”

　　陆漪颜皱眉，正要跟上，被龚桦玥拉住。

　　等唐斯甯关上门，再看龚桦玥，哪里还有之前沉默的样子。“我从不骗她，只是没有交底，她对我的怀疑，仍然一分不少。那么你呢？我亲爱的学生，你现在，真的还是骗局的一部分吗？你最好没有真的对她心动。”

　　“老师，我…”

　　“你不会撒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很喜欢她。”龚桦玥伸手抚摸她的头顶，下移一些，拇指轻轻抚过她的额角，“记住，你的前程是无限的。不要将自己困住，尤其是这种连你自己都看不透，也根本无法得到回应的情感，这最不该了。”

　　陆漪颜低头叹气，还是应下才转身进去唐斯甯的房间。

　　浴室响起水声，她是去洗澡了吗？

　　也对，在游戏里翻来覆去的灰尘与杂草，没有洁癖尚且也会觉得脏，何况唐斯甯那样注重外表的人。

　　那自己呢？陆漪颜看向自己的衣袍，嗯，的确不干净。

　　“陆漪颜，新的洗发水在梳妆柜左侧从上往下第三个格子，帮我拿一下，好吗？”水声停止，唐斯甯敲响浴室的门，自然支使陆漪颜帮忙。

　　陆漪颜只疑惑一瞬便很快想通，她开关门的声音不轻，唐斯甯耳朵很好，精神力也被判定过高，知道她在里面很正常。“好，我帮你拿。”

　　嗯？这是什么？

　　陆漪颜不太懂英文，没看出来里面是什么。扔下小盒子，打开抽屉抽出洗发水，犹豫，敲响浴室门手伸的老长。门开一道缝隙，里面的人还没接过，陆漪颜猜测她在裹浴袍，刚想放在门口，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她略微走进一点把洗发水递过去。

　　那只手触摸到瓶底的时候突然移开，门被敞开，她反手将陆漪颜整个人拽进去后才关上门。

　　唐斯甯将她抵在门上，毫无所谓的吻上她唇。

　　陆漪颜瞳孔放大，不可置信。

　　“怎么？你害怕？”良久，唐斯甯松口，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陆漪颜，你在害怕吗？”

　　“不，但我现在很脏。”陆漪颜轻喘气，“还有，你知道，你做了我多想做的事情吗？”

　　“呵呵，不脏。所以你只敢想，不敢做吗？”

　　陆漪颜侧头，看向唐斯甯的侧颜，近乎完美的外表。此刻仍旧没有卸去锋芒的她，却比单纯的凌厉多了几分勾人与诱导。陆漪颜眼底晦暗不明，抬手抱住唐斯甯的腰，二人位置颠倒，她不再犹豫，像刚刚被吻那样，反哺。

　　直到唐斯甯下意识的伸手推着她肩，才松了气口。

　　松手，取下头上发簪，青丝四散。解开长袍的扣子，任由它滑落…直至全部褪去。

　　薄面微红，像是醉了酒，但其实醉入色。

　　花洒重新打开，她们身高基本没有差异，温度的确刚好。更重要的是，眼下唐斯甯正在把玩陆漪颜的指尖，一点点搓洗干净，直到足够她们再次拥吻在一起。

　　“别…外面指.套，你去拿。”

　　陆漪颜想起那个盒子，低笑一声，“唐医生对自己的清洗技术这么没有信心啊？”

　　“我不是医生，那是假的，没有真的。”唐斯甯被抵在墙上，呼吸急促，脸颊潮红。

　　陆漪颜伸手下探，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含糊：“没关系，身份是假的，知识是真的。”

　　“嗯…陆漪颜…”

　　从浴室，到床上。

　　外面的血雨从未停下，但唐斯甯无暇关注，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陆漪颜身上，明明……但热情总是清楚传递到每根神经，直到陆漪颜感到疲惫。伸手抚平唐斯甯蹙起的眉心，陆漪颜揽着她，也睡下。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唐斯甯却睁开眼，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面容，一笔一划，似乎要将她的模样默在脑海深处，最好形绘如神。

　　随后起身套上外套，翻找到藏在床头的一瓶酒，打开阳台窗门跨出去，为自己斟满才在懒人沙发坐下。

　　哗哗的闪雷，护窗外的天气好似不见底的深渊，狂轰乱炸更适合拿来形容它。好像要将整栋楼吞噬一样，过于喧嚣。

　　【宿主，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的真面目呢？”停顿两秒，浅笑：“活.春.宫看的尽兴吗？019。”

　　【……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唐斯甯不置可否，“只是试探一下你会不会回避，那种被监视的感觉的确散去了。看来你还挺有礼貌地，至少知道什么不该看，不像呆子。”

　　【所以……？】

　　“之后你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还是说你自有办法？就连原本需要通过你维系的外赠予空间，现在就算没有你，也依旧可以使用。”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别急，告诉我，下一关是什么？”

　　【……】
　　【迎接逃亡的你，如果也能这样气定神闲的话，或许就不需要我的出现作为铺垫与守护了。】

　　“呵。”唐斯甯轻笑，伸手捏起酒杯将红酒饮尽，“019，我很期待将你剖析的时刻。”

　　【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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