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松梢月

作者:曾小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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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卷


      李彩月自怀有身孕后,睡觉次数更多了,很多日都是困的状态,午后李彩月正在小憩,她的丫鬟秋锦匆匆跑进房来,神色紧张道,“小姐,老爷过来看您了,还是在后门,就是不进来,说跟你有些话要交代!”
      李彩月想不明白,“爹为什么有话要交代?

      李彩月见着李孜省是有些生气的,“爹,明明是来看我,您为何不从正门进来坐坐?”
      李孜省,“月儿,爹对不起你…,爹以后不能再来看您了。”
      李彩月不能理解,“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孜省自责,“爹以前就是太宠你了,今后你要改掉恋物的毛病,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爹就是戒不掉一个“贪”字,如今已是万劫不复。”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得再多也是带不走的,记住,不要被贪念腐蚀了心。”
      “爹要回避了,今日私下和你见面,千万不要和外人提起,包括亲家,知道吗?”说完转身匆匆上了马车。

      “哎爹?”李彩月还想问下去,可是李孜省的马车没有继续停留的意思,她内心困惑又焦虑,只能站在原地傻傻看着爹的马车远去。

      张鹤姿骑着马儿到了文安县,很快找到了那家揽月客栈,她找到了那间会合的客房,接着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问门外是何人?”

      里面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在下百木摇弟子张鹤姿。”张鹤姿答道。
      “请进!”男子回道。

      张鹤姿推开门,看见里面有一个男子和八个年轻的女子,女子个个漂亮,坐在男子旁边错落有致,有一位是站着的(司乐伶舟嫚),她站在最靠近男子的位置,左手里还拿着两根鼓棒,她似乎对张鹤姿很好奇。

      这种场面能让人想起某个历史人物,西晋武帝和他的美人们。

      八个女的和一个男的都在看着张鹤姿,这种情景多少她感觉不舒服,张鹤姿想,师父到底要我与他们会合干什么?
      张鹤姿道,“请问,哪位是千乘君?”
      千乘子序站了起来,声音优雅,“在下便是,请张姑娘与我移步偏房谈话,请。”
      张鹤姿跟了进去。
      千乘子序,“张姑娘,我们是奉朝廷给的秘密任务出来做事的,不知您师父已提前告知?”
      张鹤姿,“不曾,只是叫我到此地与你们会合。”
      千乘子序,“百阁老保密得真是极好…”
      张鹤姿,“我师父和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千乘子序愣住了,他想了想说道,“相当于同僚,为官家办事。”
      张鹤姿,“那你们是何门派之人?”
      千乘子序,“我们没有派别,都是皇城里教坊司的人。”

      张鹤姿想起了师父信里提到“左韶舞”,她感觉自己思维短路了,“哦,对哦…”
      千乘子序问,“什么对?”
      张鹤姿笑笑,“没想起你们是教坊司的人,不好意思,嘿嘿!”
      她忽然又问,“你们在座的可都知道我师父的江湖身份?”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师父的真实身份。

      千乘子序被懵了,反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张鹤姿?”
      对方开始怀疑自己来,张鹤姿有点急了,“当然是!”说着拿出了师父的信。
      千乘子序看了信,不太放心,“你背的东西,能否让我看看?”
      张鹤姿立马道,“当然可以,是我的震天剑!”说着把长盒子取下来放到桌面打开。

      千乘子序瞧了瞧,“这就奇怪了,你竟然不知你师父是什么人物,倒引起我怀疑你真实身份来…”
      张鹤姿,“嘿嘿,不好意思,我师父虽然收了我,可我一直不知道我和师父属于哪里,呵呵。”
      千乘子序枯笑,“你师父是青云派阁老。”
      张鹤姿不解,“青云派?”“不是武当派吗?”

      张鹤姿第一次知道她属于青云派。

      千乘子序,“青云派是武当分出来的门派,专门为官家办事的,宫里有很多重要职位的人都从是在青云派里选出来。”
      “你想在宫里谋个职,有阁老举荐就行,轻而易举。”
      张鹤姿,“我只知道师父住在望云庑,却不知青云派营地在哪儿的。”
      千乘子序,“貌似营地在滦州,现在百阁主几乎不收弟子的,你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青云派出来的人官家都抢着要,不愁没钱领。”
      “据我了解,青云派现在还有十几来人,包括百阁主。”
      张鹤姿想到了步千城,似乎知道了师父不收弟子的原因,她故意转移了话题,“那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千乘子序,“协助官府,捣毁匪寨子。”
      张鹤姿,“匪寨子?”
      千乘子序,“是的,这匪寨无恶不作,官家担心它会日益壮大起来,必须处理。”
      “据我所知,盐山救济粮被劫,跟匪寨有很大关系。”
      张鹤姿之前听过盐山救济粮被劫一事。
      千乘子序,“现在我还不能给你透露太多,你过来了,要与我们一同练习舞蹈。”
      张鹤姿,“跳舞?我习武之身,可能跳起舞来不柔!”
      千乘子序,“没关系,你是主舞。”
      张鹤姿顿时惊讶,“啊?还要当主舞?!”
      千乘子序,“外边那些姑娘,她们虽然会些武功,但水平是远远不及你的。”
      “舞蹈不一定都是柔的,也有刚的,无需多虑。”
      “这舞蹈,练练就有感觉了!”
      张鹤姿问,“就在此地练舞吗?”
      千乘子序,“是的,客栈后边有空地。”

      纪无佲发明了牙刷,最开始使用的是宫里人,清晨起床,宫女和太监们洗脸时都用上了这新出来的东西,朱祐杬第一次用牙刷,不是很熟练,邵宸妃耐心的教他道,“不对,前边是上下刷,这样…”说着边握住他的手教他操作。

      纪无佲计划着如何攻打金山寨,这日他收到了明宪宗的密函,密函写了一行字,“十月十日即为最佳之时,教坊司之人将会出手助阵。”
      纪无佲忽然心生愧疚,没想到自己的父皇如此细心提点自己,还为自己助力,这似乎也在暗示他,离十月十日还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那些救济粮要不回来就算了,一定要做好规划,拿下金山寨。
      纪无佲似乎对自己开始有点恨,恨自己不应该怨恨自己的父皇,父皇把自己的母妃藏在地下宫殿,实则是为了保全她。
      此时他拿起了笔,他要给给两个重要的人写信。

      这日西门策和西门达回来了,宅里所有人很欢喜跑出来迎接,忙喊到,“老爷和少主回来了!”“老爷!”
      “少主!”
      满接霞看着西门达安然无恙,非常欣慰,她抓着西门达双臂激动道,“相公,咱们这次算是安全了!”
      西门韵,“幸亏有绮王相助!”
      西门策,“是绮王放了我们?”
      满接霞,“是的老爷,据说绮王查到了幕后主使,他令官府先放了相公和您的!”
      她惭愧道,“不过老爷,我们镖局被责令停业了…”
      西门达说道,“只要我们还活着,镖局还在,就有重出江湖的一天!”
      满接霞看着西门达满怀信心,她露出了坚定的表情,“嗯!”

      班五车收到了纪无佲的来信,他在离开南皮县之前和妻子利芙蓉说了些话。
      班五车,“娘子,我得回趟沧州城,为王爷办事,可能要待很长时日。”
      利芙蓉,“你就放心的去吧,家里事我会处理。”
      班五车看着利芙蓉有些不放心的,两个孩子刚会爬地,家里只有一位厨娘,可是又不得不离开。

      定州远启辰将军收到纪无佲的来信,他安排几个士兵,把一台铁火炮和一些炮弹送去沧州。

      这日千乘子序开始带领舞者们排练舞蹈了,除了张鹤姿,那些姑娘们对舞蹈动作熟悉了大半,有一位是负责敲同鼓的,张鹤姿比较记得她,初次见面时她拿着鼓棒站在千乘子序最近的位置。
      千乘子序先让姑娘们展示舞蹈前半段。

      张鹤姿问道,“请问左韶舞,敲鼓的那位如何称呼?”
      千乘子序,“她叫伶舟嫚,是司乐。”
      “这曲子叫破阵曲,是匪寨首领最喜欢的曲子。”
      “同鼓是我们临时借来的,到时候,那里敲的是常山战鼓,战鼓比人个头还高,声音会很大,你要适应节奏。”
      张鹤姿应道,“好的。”

      千乘子序对张鹤姿说道,“你看她们的基本站位都是围成一个圈的,到时你的位置就是在中间。”想了想问,“动作也不是很难,你看着能记得住吗?”
      张鹤姿不太自信,“这动作看起来是简单,不过记不了那么快。”
      千乘子序,“这样吧,我一个一个动作地教你,我觉得你也该很开就上手,因为比起武功,也不需要太柔,这类动作算简单的。”
      张鹤姿,“那久辛苦您了!”

      千乘子序喊着节奏,“咚,嗒,咚咚,哒,咚,哒…”,张鹤姿在一边跟着节奏重复千乘子序教过的动作。

      经过千乘子序的示范和指导及纠正,张鹤姿对舞步动作很快有了感觉。

      这日纪无佲在吃着龙眼,他想了很多,张鹤姿为什么会离他而去;如果他会武功,不至于白白看着自己的养父养母死在自己面前;他受伤的时候,是张鹤姿背着他去破庙的;遇到暗杀,都是别人在救他;他想见他亲娘,还是张鹤姿背着他跨上了红墙…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无能,他忽然狠狠地把龙眼核砸到地上。

      总是有那么一股力量,逼着纪无佲必须蜕变,他唤门口侍卫通去知曾统领进来。

      曾舜,“王爷!”
      纪无佲,“曾统领,今日起你教我习武。”
      曾舜震惊,习武是一项艰南的工程,他表示有压力,“王爷,习武很吃苦的,在下怕您承受不了…”
      纪无佲,“以其陷长期在平庸里,不如拿时间来强大自己,吃那点皮肉苦,算得了什么。”

      曾舜看着纪无佲说话虽然语气平静,但能感觉到对方内心决绝。

      下午太阳快落下山头,千乘子序跟张鹤姿回到了外边练舞的空地,他对大家说到,“姑娘们,上午,本韶舞独自给张姑娘教授舞步,她进步得非常快,明日她就能与大家一起同时排练了,大家今日也都辛苦了,都很自觉,那个,司乐?”
      伶舟嫚,“在!”
      千乘子序,“去通知掌柜,给大家安排晚膳吧。”
      伶舟嫚,“收到!”

      千乘子序和姑娘们陆续返回客栈里休息了,有三个女子(豆卢霜,杨臻臻,梁菲菲)向张鹤姿围过来,她们三人看起来应该是经常玩在一起的。
      豆卢霜好奇看着她,“张姑娘,在下豆卢霜,初次见面,多多指教,嘻嘻。”
      张鹤姿,“您谦虚了,舞蹈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日后还得跟你们这些姐妹请教呢!”
      豆卢霜,“您不必拘谨,我们都很乐意跟您走近的!”
      “说来您都不信,我们三,五年前就有拜访过百阁主,但是他就是不收我们,坚决不收我们!”“敢问,您是如何让百阁主破例的?”
      张鹤姿坦笑,“起初他也是拒绝我的,而且他在我面前还不承认他是百阁主本尊!”

      三女子听着有些意外。

      豆卢霜,“那您最后,是如何让百阁主收的你?”
      张鹤姿,“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把他说服了。”
      “一开始我并不知有百阁主此人,得知后我找了好多渠道,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他。”“我还跟他有些交手,他觉得我有习武的资质,最后决定收的我。”
      想起百木摇师父喜欢吃烤鸭的样子,她忍住了笑。

      豆卢霜叹道,“看来是坚持得来的师徒缘分。”

      “豆卢姑娘?”此时客栈里有女子喊她。

      “进来安排台位啦!”

      豆卢霜回头应道,“哎知道啦!”
      豆卢霜立即道,“张姑娘那我先去忙了,嘿嘿。”
      张鹤姿笑笑应了她。

      用过晚膳,西边一片美丽的晚霞,姑娘们各自去轮流进盥房洗浴,有一姑娘莫朵妮,她来例假了,她不打算去客栈的盥房洗,自己去打了桶热水回寝室里擦洗身子。

      不一会,寝室里传出了一尖叫声,“啊!偷窥狂!”

      张鹤姿在客栈后院透气,听见尖叫声从右边房子传出来,豆卢霜和她的两个玩伴听见声音也跑了出来。
      张鹤姿跑到右边,看见走道里一处窗户外有个落魄的小子,他正好被一扔出来的水瓢砸到了额头。
      张鹤姿很生气,快步上前立马抓住了他的脖子。
      那小子被张鹤姿拖了出来,双脚挣扎,呼吸困难,张鹤姿给了他深深的两巴掌,右手把他举了起来,接着她飞一般速度把人扔到了十米远柴堆处,那小子备摔到地上直咳嗽。

      张鹤姿强壮的臂力,在场豆卢霜和两个玩伴看得目瞪口呆!

      张鹤姿转过头对豆卢霜她们说,“帮我找把小刀来。”然后对着那偷窥的小子怒道,“我要挖掉他的眼珠子!”
      那衣衫褴褛的小子看着张鹤姿,他全身瑟瑟发抖,估计是被吓坏了,站都站不起来。
      豆卢霜刚转身想去找刀子,被刚出来的千乘子序制止了,“不可。”
      张鹤姿又怒又惑,“左韶舞,咱们为什么要对偷窥狂这么仁慈?”
      千乘子序说道,“他不是来偷窥的,他是来偷银子的。”
      张鹤姿不解,“您如何得知?”
      千乘子序,“前日我在街上见过他,当时他在卖身葬亲人,估计是没人买他,才干盗窃之事的。”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我们本就应积仁洁行。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孝,德之本也,他出于孝才做了盗,若我们阻止他行孝,那就是我们不仁。”

      张鹤姿看了看那小子,他身子消瘦,衣衫破烂,确实很穷酸。

      千乘子序,“他应该是想趁着大家去盥房洗浴时入室偷窃。”他说着拿出了一小袋碎银,扔了过去,“你走吧。”
      张鹤姿怒气未消,“他下次再来,估计我不会再手软了!”
      千乘子序,“你出手再猛些,估计他就毙命了。”
      “若是常年行盗之人,也不至于穷到身上连个铜币都没有,他本非以行窃为生,如果我们直接定义他为惯偷者,那我们就是不义。”

      张鹤姿听这般论述后,若有所思。

      那小子脸被拍得发紫,他慌忙拿起钱袋,捂着生疼的脸,连滚带爬往后门溜了。

      有几个女子进了莫朵妮的寝舍,都来安慰道,“莫姑娘,你没事吧?”“是啊你还好吧…”
      莫朵妮,“我没事…”

      天刚亮,绮王府右边操练的空地开始打上了木桩,专业的工匠在拿着铁锤敲击,看木桩是否牢固。

      舞蹈排练如常进行,张鹤姿也开始和姑娘们一起练舞了,千乘子序发现女子当中有个人心事重重,那是新进教坊司不久的莫朵妮,昨日她洗身被外人窥见,估计心事放不下来。
      千乘子序道,“各位,今日的排练,暂且停下,就算今日休息,放松放松!”

      在场的人忽然听到休息都很开心。

      千乘子序,“我们来玩个游戏,谁赢了,本韶舞请她吃剁椒鱼头,如何?”
      此时豆卢霜来劲了,“左韶舞,这次若我不赢,还真不配做你舞姬!”
      伶舟嫚也毫不逊色,“那是,不赢的话,本司乐的名字倒过来写!”
      豆卢霜瞟了伶舟嫚一眼,怎么每次都有你在前?

      张鹤姿很好奇,她们将玩的是什么游戏?好像她们对这游戏都很熟悉!

      一场脚穿短裤大赛开始了,教坊司的姑娘们临时分成了两组,这种短裤的裤头是很宽的,不能用手提,只能用脚穿,怎么穿,自己得想办法,把裤头撑到腰间最快的赢。

      第一组,赵小茜,北清荷,夏璐,杨臻臻,梁菲菲。

      千乘子序喊,“预备,开始!”

      口号一出,姑娘们见缝插针,用腿把裤子往上撑,有的单边压脚,裤子移到了膝盖上,有的干脆扑地上,试着用腿摩擦地面,又像青蛙游泳,有的干脆双脚后蹬跳,裤子就是停在脚踝处。
      这场面趣味十足,千乘子序看见旁边观战的莫朵妮捂嘴呵呵笑了。

      豆卢霜喊道,“臻臻菲菲加油!”

      大概过了四分之一柱香时间,赵小茜把裤子撑到了腰间,她身子往后弯着,抬着右腿,避免裤子掉下来。
      “好,第一局,赵小茜胜出!”千乘子序喊道,“休息一会,胜出的赵姑娘将参与第二组的比拼!”

      第二组,赵小茜,张鹤姿,莫朵妮,伶舟嫚,豆卢霜。

      “预备,开始!”

      姑娘们开始争分夺秒,这一轮,她们的动作更滑稽,莫朵妮第一次玩,她是用脚把裤子撑到了膝盖上方,然后不停向上踢腿,踹啊踹。伶舟嫚直接躺地上,双手撑着腰,向上扬起双腿,很快把裤子移到大腿位置。豆卢霜最拼,她的动作最让人狂笑,两腿向左右张开,如同宽距深蹲,屁股使劲往下压,为了剁椒鱼头,哪里顾得了淑女形象!

      豆卢霜的一个玩伴梁菲菲,她跑到同鼓边拿起鼓棒敲了几下,“霜姐,加油!”

      张鹤姿在旁看着偷笑,她没有动起来,千乘子序笑着问她,“张姑娘,您是要弃权吗?”
      张鹤姿,“呵呵,没有!”然后道,“左韶舞,我比她们快,您信不?”
      千乘子序有些怀疑,“露一手看看?”

      只见张鹤姿用脚把裤子撑到了膝盖间,然后蹲下来,双手撑地,这动作像现代的街舞,脚和地面平行,旋转一圈,然后倒立,右腿一曲,裤子掉到了腰间,张鹤姿整个人很稳。
      千乘子序眼前一亮,“张鹤姿,胜出!”

      躺在地上的伶舟嫚傻傻地看着,张鹤姿确实赢了,豆卢霜宽距蹲着,她转过脸,不敢相信张鹤姿如此速度。
      豆卢霜站了起来道,“张姑娘,我输得心服口服,嘿嘿!”
      在场的人都向张鹤姿投去钦佩的眼光。

      张鹤姿说道,“这轮虽然我胜出了,但是剁椒鱼头,每人都有份,我请客!”说完掏出了一枚金子。
      那金子是之前邵宸妃送她的。

      姑娘们听到后都雀跃起来,“哦太好了太好了!”

      千乘子序,“那本韶舞去后厨安排安排!”说着往客栈里走去。
      伶舟嫚开心道,“子序哥,我也去!”说着快步追上前。

      姑娘们也跟着进客栈里休息了,豆卢霜看着伶舟嫚的背影,嫌弃地学她语气,“子序哥我也去…”
      张鹤姿看出来了,豆卢霜不太喜欢伶舟嫚这个女人,她心里似乎对伶舟嫚还有那么些妒忌。

      豆卢霜对张鹤姿说道,“叫得如此暧昧,不懂的别人还以为她和左韶舞是一对呢,呵呵!”

      张鹤姿笑了笑,女人之间是很容易产生嫉妒的,一定是伶舟嫚经常抢了她的风头。

      豆卢霜,“跟你讲,那女人很懒的!”
      “你见过一个女子一个月不洗脚的吗?”
      张鹤姿不敢相信,“一个月?”
      豆卢霜一脸嫌弃,“对啊,在宫里我们都不敢跟她一个寝室的,她自己住一间房!”
      “最怕她脱鞋子,那味,都能熏死一窝蚂蚁了!”
      “有一次午休,她房门没关紧,我们从她的寝舍走过,都感觉嗅到了臭鸡蛋的味!”
      “你说她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嘛?”
      张鹤姿干笑,“这么严重?”
      豆卢霜,“所以现在出来,我们都不敢跟她一桌用膳,只有左韶舞勉强给他面子。”
      “我们都担心,万一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抠脚呢?”

      张鹤姿又笑了笑,她大概得知,伶舟嫚得了脚气病。

      豆卢霜继续道,“她还真和别的女子不一样,正常的一般都喜欢百合花牡丹花什么的,她偏偏喜欢那种长相奇怪的兰花!”
      张鹤姿好奇,“噢?有多奇怪?”
      豆卢霜,“那种花,晚上看见的人估计会被吓死!”
      “告诉你,那种花是别国引进的,花朵像只猴脸,龇牙咧嘴的,迷信的还以为是那些冤魂无处投胎呢!”
      张鹤姿问道,“是什么花?我真没见过。”
      豆卢霜,“叫猴面小龙兰!”
      “你说这女人奇怪不,竟是喜欢这样瘆人的东西!”
      “花养不久,后来就死了,听说适应不了这里的气侯。”
      豆卢霜又忍不住嫌弃道,“我们左韶舞温文尔雅淑人君子,她总是使劲往他身边靠,你说她脸皮怎么那么厚呢?”
      张鹤姿笑而不答,她不知如何回应这位妒忌心极强的女子。

      姑娘们吃剁椒鱼头吃得正起劲,千乘子序去到了柜台处。

      千乘子序,“我说掌柜,昨晚发生的事,本官一直心有不快,你就不能把事合理安排安排?”
      客栈掌柜,“哟官爷,实在对不住,这确实是我们客栈的疏忽,这次我一定安排人手,加强巡逻!”
      千乘子序,“出事后,我的姑娘们个个提心吊胆,心神不定,寝食难安的,万一大半夜有个莽夫溜进我姑娘的房里来,您说我们怎么还安心地住下去?”
      掌柜立马回应,“官爷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充足人手,里外轮流守夜,这次保证让您满意!”
      千乘子序,“您算一算,整个客栈,就几间房子,都被本官包下了,刚住五天不到就出事,我们可是要待上三个多月的,实在住得不舒服,明日我就换别家,也不是不可…”
      掌柜似乎明白了话里的意思,有些急了,“别别别,官爷!这样,我给您七折,包括吃的用的玩的,一律七折,如何?”
      千乘子序假装勉强满意,“这才算有点人情味…”

      张鹤姿最后一个回房休息,周围客房很安静,大家似乎都沉睡了,她经过伶舟嫚的房间,透过门缝,她看见伶舟嫚在洗脚,她若有所思,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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