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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册疑团
入夜,肖府。
大理寺卿肖显,正在写一封密信,用油蜡封好,固定在信鸽腿上后,亲自在后院一个无人的角落放了出去,便悄悄的回了房间。
这鸽子正好落在了长晋王府的武场刀架上,长晋王走出房间就看见了这信鸽,拿下来一看:下官已查明,刘斌龄近日联系箫伯谦,筹谋授官结党之事,肖显已掌握直接证据,乃吏部侍郎苏瑾生大人提供,即刻命线人送至晋王府。
长晋王冷酷的微微一笑,箫伯谦……你想顺利致仕,享尽荣华富贵的美梦,早晚该醒了,吃相未免也太难看……
刘斌龄坐在房间里,静静地将与箫伯谦来往的书信都烧了个干净,大理寺少卿苏千俞早几天来告诉他,大理寺卿肖显正在暗中调查他与箫伯谦的来往,苏千俞偷偷换掉了其中关于刘斌龄的内容,刘斌龄这才意识到,箫伯谦要完蛋了。
至于这苏千俞为什么要帮他?谁还没有个厌入骨髓的人。
长晋王收到了线人送来的暗报后,却发现有的内容被人偷梁换柱了,看着烛火明灭,眼神微定,难道是,苏千俞?……看来当年的事情,他终究是没能理解,恨上自己了。
遂又写了一封密信让线人送给肖显:注意苏千俞,暗报被换。
第二日承明殿早朝。
陛下坐在上位问朝臣们,“可有事要奏?”
长越王今日难得来上朝,箫伯谦看他来了,心中得意,于是出列启奏陛下。“陛下,臣有事启奏,先皇陵建造完毕至今亦有十余年,臣闻得建造师中饱私囊,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看了臣下一圈,没人出来解释。
此事由长越王负责,长越王淡然出列,蔚然和睦的说,“箫大人如何得知是建造师中饱私囊,可有证据?”
箫伯谦拿出一份账册献给陛下,“臣,有据才表,请陛下堪阅。”
皇帝看着宦首递过来的账册,竟无懈可击。一时间朝臣议论纷纷,长越王又说,“箫大人莫急,我这里有另一份关于皇陵的账册,还请陛下堪阅。”
一时间出现了两本账册,朝臣们看着他们两位两朝重臣对垒,没人再敢出声,都等着陛下说话,皇帝拿着长晋王呈上来的账册,仔细一看,竟也毫无问题,那么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
长越王继续说,“昨日,有一位参与皇陵工程的建造师无故毙命,正好就是箫大人账册里的这位。”
箫伯谦一脸微笑,“长越王是何意思,意思是这位工匠自己引咎自裁了吗?”
陛下见二人都有道理,心里自是有判断的,便说,“长越王可有证据证明哪本账册才是真的?”
长越王点头说,“陛下,自是有的,请您看箫大人账册的日期。”
陛下考究一看,长越王接着说,“是否是从新万历四十五年深冬的一月一日开始的?”
皇帝点点头,“确实是。”
长越王继续解释说,“那就对了,只有皇陵建造的总工和我才知道,虽然陛下当年为表孝义延用万历,可是这不符合皇陵的规制,臣当年奏表过,先帝陵的修建结束日期虽然是新万历深冬的一月一日,先帝也确实是一月一日薨逝,可是先帝陵的封堆日期是二月一日,所以户部是从封堆日期开始点算先帝的筑陵总花费,陛下可以看看臣手上的奏折,此乃先户部尚书盛今羽大人去世前所写。”
宦首将奏折呈给皇帝,细看下,确实是盛今羽的笔迹。
皇帝于是点点头,“长越王所说属实。”
只听得长越王接着说,“而臣给陛下堪阅的账册,起账日期就是,新万历四十五年深冬二月一日。”说罢,又看向箫伯谦,“箫大人可还有话说?”
箫伯谦确实不知道有这回事,可是送来这本账册的是自己在户部的心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立刻匍匐跪地,行大礼说,“陛下,臣冤枉,有人想陷害臣!”
长越王看着他不咸不淡的说,“那你就把那个人说出来,谁想害你,当着陛下和众位大臣的面,说清楚。”
箫伯谦自是不敢说出来,涕泪横流的说,“臣年迈,臣昏聩,竟办了错事,请陛下责罚。”
皇帝看着箫伯谦这倚老卖老的场景,心中对他多年的容忍和憎恶之心终于掩饰不住,“朕念你年老,且是两朝重臣,就褫夺你太师尊号,以示惩戒!退朝!”
长越王看着箫伯谦虎躯一震,心中叹气,这就是你想拿当年那件事来做文章的下场。
摆摆衣袖,再也不看他,走出了承明殿,虽然这件事无法将箫伯谦彻底扳倒,可是也能让他的那些朋党明白,箫伯谦迟早会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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