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星凛然

　　就在尚凛然审讯双胞胎的时候，省里密码专家来到了南关分局，此时正在刘局办公室和刘局寒暄着。
　　“太谢谢展教授百忙之中来我们南关分局了。”
　　“不要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在审讯室，要不您二位先看看这三本密码，还有我们的人分析了一部分不知道思路对不对，您二位直接帮着看看。”刘局是个武将，对于文人很是尊敬，他深知知识就是力量，多种力量凝聚在一起才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二人之前听了一些简单的介绍，其实对这三本密码特别感兴趣，一听还有人已经翻译出一部分了，更是期待看看成果：“太好了，我们先看看。”
　　“这样，我叫人给二位腾出来一间安静点的办公室，您二位去那里安心的研究。有什么需要的您只管说，我都叫人给你备齐。”
　　“纸，大量的纸张，笔还有电脑和水。”
　　“这简单，您二位等一等。”刘局走出办公室立马吩咐人准备出一个安静的采光好的房间，按照展教授的要求，准备好了桌椅、电脑、饮水机，茶叶、笔和纸张。
　　备齐之后，两位教授搬进了单间，开始了破译解码工作。而尚凛然的审讯进展的也很快，在提审之前，尚凛然就想好了办法。
　　“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南关分局刑侦支队长尚凛然，今天提审是最后一次，我来呢是宣布一件事情，对于你二位的拘留及起诉，我们的警员有着严重失误，我代表警队和你们二位说一声对不起。经过我们最后调查，事情已经有个新的进展，明天我们就会对你们的父亲做出正式起诉，然后也会把你们二位放了，你们如果想和你们的父亲见最后一面，我是可以酌情去请示一下的，要是不想见，我也可以帮你们稍一句话。”尚凛然慢声细语的说着，似乎真像那么一回事，就连一旁的大胜都佩服自己队长的这张嘴。
　　双胞胎听着尚凛然这么一说，心里都充满了疑问，这警方办事为什么一会一变，现在又要起诉自己父亲了，可人就是他们两个打死的啊。
　　“怎么，兄弟两个什么也不想和自己父亲说了？你们是觉得钱是他私自借的，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是不是觉得他死有余辜？”
　　双胞胎中的一人忍不住了：“你算什么队长，狗屁，你们凭什么说我父亲杀人了，告诉你人就是我杀的。”
　　“不，人是我杀的。”
　　“你们都说是你们杀的，那我们怎么起诉？”
　　“你们不会自己去查。”
　　“查了啊，是你父亲啊。所以，我们决定起诉他，你们既然是无辜的，明天就放了。”尚凛然拍了一下大胜：“让他们两个签字，明早办理完手续就放了吧。然后和法院那边正式提起诉讼，起诉他们的父亲故意杀人。”
　　“你他妈放屁，那人180的个子，我父亲才170，怎么可能打的过他。而且是我打的他胸部，我都能感觉他骨头折了的声音。”双胞胎中有人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另一个见身边人说漏嘴了，忙伸手拉住他：“闭嘴。”
　　“原来是你打的他胸部啊，那行了，既然你承认就好。死者就是因为胸部多处骨折，内出血死亡的。那你父亲和你这个兄弟就自由了。”尚凛然起身走到刚才说话那男子身边，然后目光看向了另一个人：“大胜，把这个带走吧，剩下的我们就审真正的杀人凶手好了。”
　　另一个无奈的摇了摇头：“队长就是队长，真高明，你知道我们兄弟俩的弱点，故意激怒我弟弟，让他情急说出了真相。”
　　尚凛然嘴角上扬：“弟弟？你确定他是弟弟，你是哥哥？”
　　“当然！我弟弟打的胸部，我打的头部。”
　　“嗯，很好。大胜，把法医给出的结论读给他们听一下。”
　　大胜拿出报告读了死者的死亡原因，两个人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法医竟然可以知道他们是拿什么武器打伤的死者，甚至还知道兄弟两个是同时一前一后袭击的对方。
　　“听懂了吗？袭击死者胸部的人确实把死者肋骨打折了，但是死者是因为后脑部重创才死的。我现在还是想问问你，你是哥哥还是弟弟？”尚凛然依旧看着刚才说自己是哥哥的男子。
　　“我........”
　　“算了，我这个人比较懒，你们也说不明白什么，那就按照法医和技术部给的标准定案吧，大胜让他们签字，还是照旧起诉他们的父亲。”尚凛然转身不在看那个男人，然后给大胜一个眼神。
　　大胜拿着刚才的审讯记录假惺惺走到双胞胎面前：“签字吧。”
　　“我不签，你们这是什么警局，怎么可以这么冤枉人。”
　　“不签可不行，来，签字。”大胜故意拿起其中一人的手，把笔塞进对方手里。
　　“哥，我不想咱爸死，哥。”那男子已经奔溃了，带着哭腔看着一旁的人。
　　刚才那名男子确实是哥哥，他当时看死者倒地后脑呲呲冒血，就知道是自己弟弟用力过猛，当下就告诉自己父亲和弟弟，进了警局不要说自己姓名，也不要承认自己打的前面还是后面，就一直靠着，看警方能查出多少来，本来进来两天了，警察都断定不下来谁负主要责任，他就觉得自己弟弟和自己可能要平摊责任，这样谁都可以少判几年。但是他低估了现在警方的先进设备，也低估了还有尚凛然这么一个人。
　　“二娃，别怕，他们不会真的要咱爹死，事情是咱俩做的，咱俩就承认吧，放心，就算是死刑，哥下去陪着你。”
　　“哥，都怪我，要不是我被他们骗去赌博，咱爹也不会接高利贷。”
　　“都是个局，我们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唉。”
　　“哥，我对不起你跟爹。”
　　“行了二娃，下辈子如果还能做兄弟，我们听爹话，好好当个庄稼人。”
　　“嗯。”
　　尚凛然总算是明白父子三人为何情急之下杀人了，原来是中局了：“大娃？”
　　“嗯。”
　　“我有朋友是律师，很有名气，业务水平也很高，我可以请她做你们兄弟二人的辩护律师。”
　　“咱们没钱。”
　　“她不会收你们钱的。”
　　“真的？”二娃是个憨厚的人，看着尚凛然渴望着。
　　“真的。所以，你们现在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一遍，这样稍后律师才知道怎么替你们辩护。”尚凛然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贪心钱财，也不会中别人的局，可是两个儿子要是真因为此事判个无期，那老人估计也活不成了。
　　两个人还是很相信尚凛然的，不知为何，大娃觉得眼前这个女警察说的他都愿意信：“行，您问吧。”
　　尚凛然让大胜把两人分开审理，这才符合正常流程。而自己则去了刘局办公室。
　　“刘局。”
　　“审的怎么样？”
　　“搞定了。”
　　“不错嘛。”
　　“专家呢？”
　　“哦，我给他们准备了单间，两个教授都在忙着呢，你也别心急，他们研究他们的，你去忙你的。”刘局还是很沉稳的一个老警察，他深知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尚凛然其实也不急，毕竟‘诱蛇’计划已经开始了，自己要做的其实更多：“那我就先忙自己的了。”
　　“去吧。”
　　‘诱蛇’到底能诱出多少条不得而知，可是明显的大鳄倒是有一个需要现在去处理。尚凛然带着老李来到了王罡家，她刚才并未和刘局申请搜捕令，因为她想先去探探风。
　　尚凛然的到来，让王罡有点惊讶，之前听说尚凛然遭遇袭击休养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工作了。他表面热情的请尚凛然坐下，让佣人泡了一壶好茶：“不知道尚队长有何贵干？”
　　尚凛然坐在王罡对面，故意回答：“我这种人来王董事长家里，自然是不太好的事情。”
　　王罡有些不悦：“有事就直说吧。”
　　尚凛然直奔主题，想来个敲山震虎：“王董事长的专属司机王德富在你这里工作了几十年了吧？不知道王董最近是否见过他？”
　　“德富啊，他在我这里工作都已经17年了，最近我身体不好也不怎么出门，就没让他来这边，他应该在集团或者瑶瑶安排他做其他的事情了。”王罡喝着茶，表情上没有任何异样。
　　尚凛然观察了一会又问：“他是什么时间被调回去的？最近有没有私下找过你？”
　　“我不知道尚队长问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可以告诉你，王德富失踪了，失踪前他和妻子说，如果他出事可能与王家有关系。”其实这些话尚凛然不应该这样告诉王罡，可是对付王罡这样的老狐狸就要改变以往的思维。
　　王罡脸色一沉，往日自己对王德富很不错，王德富家里的房子，老婆的工作，女儿上大学的事情都是王罡给办理的，为何王德富会忽然和自己老婆这么说呢？
　　“想必其中有误会吧，很多人都知道我对德富就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好，王家怎么可能害他。”
　　“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好嘛？可是我怎么听说，您亲弟弟的去世和您也有关系，怎么很多人的死都牵扯到了您呢？”
　　王罡大怒，拍着桌子吼道：“尚队长，你这样说我可以告你，你这是诽谤，是污蔑，我要投诉你。”
　　“可以啊，您随意，不过关于王德富的案子我们已经立案，针对他生前的话，我们是要进行调查的，我今天来是想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了解一下王德富失踪前的情况，看来王董不是很想配合我，那我就先告辞了。”
　　“哼，不送。”王罡头也没抬的喝着茶。
　　尚凛然笑了笑，心想这老狐狸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离开王家没多久，啸天就打来了电话。
　　“尚队，王德富的尸体找到了，在八一水库，被一群钓鱼爱好者发现的，您过来看看吧。”啸天站在言柒身边，看着泡的泛白的尸体有些想吐，这尸体已经被泡的像个白色皮球了，脸部被砸的模糊不清，如果不是身上的身份证，真的认不出是谁。
　　尚凛然接到电话后，立马驱车赶到了八一水库，这个水库距离王家别墅才3公里，如果这事和王家有关，那为何不选择一个远点的地方抛尸呢，似乎有那里不合情理。
　　到达八一水库后，尚凛然看到两个队员在一旁呕吐：“尚队。”
　　“你们两也是老警员了，怎么回事？”
　　“您戴个口罩吧，太恶心了，刚开始就发现王德富一个人，结果潜水员下去查找其他证据，又发现两具尸体，那尸体......哇......”警员没等说案，脑子里想到那两具又开始吐着。
　　又出现两个尸体？这还真是组团来的啊。尚凛然立马找到言柒和啸天：“怎么回事？”
　　“这个是王德富，那边两具不明身份，至于三个人是否有关系，我初步判断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关联，但这两个死者身上残留的衣物看，是一模一样的，他们俩应该是有点关联。”啸天指着地上的三具尸体简单的做了下介绍。
　　“言老师，你觉得呢？”尚凛然见言柒一直徘徊在三个尸体之间，有些疑惑。
　　言柒拿着镊子指着尸体：“你们两个看这里，我觉得从伤口来看，这三个人有关系，起码都是被一种利器杀害的，虽然死亡时间不同，但不可能凶手那么凑巧选择一样的杀人武器行凶。”
　　“您的意思，凶手是一个人前后不同时间段，杀了这三个人。”尚凛然看着言柒指的伤口，形状确实特殊，看久了忽然觉得这个伤口像自己曾经在国外军事杂志上看到的一样武器的形状。
　　“这个利器应该是国外某雇佣兵常用冷兵器，我记得国外军事杂志上有，但是具体的我忘记了，我得回去找找资料。”
　　言柒一听忽然想到安星：“你确定是国外军事杂志上的？”
　　“确定。”
　　“给安星打电话吧，他是个军事迷，他有每一期国内外军事杂志上各种武器的图案及详细介绍。”言柒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是很骄傲的，安星的智商很高，记忆力也很好。
　　尚凛然高兴坏了，安星可真是自己身边的智多星，她拍了死者伤口的照片，然后发给了安星，之后打了电话过去：“安大侦探，刚才给你发的那个伤口，你能看出是什么武器造成的嘛？”
　　“我刚看了一下，想到一个武器，觉得有点像，不过是不是不敢保证，我一会把图片发给你，你们可以做模拟图像对比看一看。”安星对于武器有一种痴迷的喜欢，所以平时研究的比较多。
　　“你说的那个武器是什么？”尚凛然很想知道安星判断的和自己所想的是不是一种武器。
　　“Jk□□，它来源于奥地利军方特 种 部队小组，其本身出产于美国，刀身全长32.5CM，刃长 17.5CM。由整块440不锈钢铣削而成，采用特殊的扭转刀身，三条螺旋形刃，每一面皆有锋利的刀刃与凹槽，轴心处设有立体排水口。刀身通体采用防锈防腐蚀工艺进行处理，增加了刀具的使用寿命，为了容纳刀身，刀鞘为6061-T6特殊铝制作的可旋转刀鞘。这种□□的各个刀刃都有相同的扭曲弧度并集中到尖部形成锥状刀尖。刃部之间的槽口上开有减重降压孔，并让刀身整体比较合理地结合在一起。”安星以为尚凛然要考自己，滔滔不绝的说起这把武器。
　　尚凛然听得入迷，原来自己想错了，经过安星这么一说，她回头再看那个伤口确实更像安星所说的：“好，那把资料传给我，我马上和言老师回警队。”
　　“怎么，遇到棘手的案子了？”
　　“嗯，其中一个是王罡的司机王德富。”
　　“什么？王德富？”
　　“对啊，这人你熟悉？”
　　“熟悉，再熟悉不过了。”
　　“什么意思？”
　　“他女儿曾经丢失过三天，他没报警，而是委托一个人来我这里帮忙寻找，最后人是在一个旅游区别墅群里找到的，而且被性侵过，我当时要报警，对方说这是家务事，请我别参与。”安星后来还私下查过，原来当时客户并非王德富本人，后来他好奇，还偷偷跟踪过王德富本人，他发现王德富忽然有钱买了房子，媳妇还去了远达集团下属一家子公司当会计。
　　“你的意思是，王德富女儿曾经被禁锢性侵过，可是他拒绝报警你怀疑谁干的？”
　　“王家人呗，至于是谁还真不确定。”
　　“又是王家。”
　　“看来他的死，你也怀疑是王家？”
　　“还需要查证，不好说。先不说了，我要赶紧回警局。”
　　放下电话，尚凛然说了安星刚才介绍的那个武器，言柒觉得和伤口大体是吻合的：“那抓紧会警局，我要和技术部一起还原武器形状，然后进行对比。”
　　“好，那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得马上组织人手扩大搜索范围和调查最近进入我市的外籍人员。”
　　“未必是外籍也可能是本土人员曾服役外军的。”
　　“嗯，我多会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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