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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岳飞抬头,直直看向皇帝,“官家信臣么?”
余鱼哂笑,“朕除了你,还能信谁?”
岳飞追问,“那官家为何不同臣说实话?”
“什么实话?”余鱼不解,“朕有什么好瞒你的?”
“官家不想去汴京?”
余鱼鬼话连篇,哄了岳飞许久,听他这么问,霎时有些羞赧,但不得不说实话,“朕不想去,汴京惨状,令朕望而生畏。朕若是回去了,怕是睡不安枕食不甘味。”
“那便不去了。”岳飞捏了捏皇帝的手心,汴京惨烈,旁人尚不忍闻,何况官家呢,他父兄妻女,俱被金人掳去,若是故地重游,又该是何等的痛彻心扉?
“咦?”余鱼惊讶了,将双手从岳飞手心里抽出来,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还是朕的鹏举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朕移驾汴京,亲率大军,迤逦北渡,收复故土么?”
岳飞颇有些哭笑不得,重又捉住皇帝的双手,“这是臣的心愿,总有一日,臣要北逾黄沙,屠尽金贼,让官家不再忧惧。”
“朕信你。”余鱼期待那一日,期待岳飞长驱直入,收复河山,一雪前耻,君臣联手,开创太平盛世。
忽然有侍卫端茶进来,岳飞忙放开皇帝的双手,他又想起兰永福了,若是兰永福在,他就不必如此……他一念至此,悚然一惊,不是说好的么?心里喜欢,由不得我,但作或不作,却是可以决定的,为何又管不住自己的双手了?一见到官家,就想同他亲近。
余鱼端过茶,摆手令侍卫退下,回头见岳飞神色慌张,忙伸臂抬起他下巴,“鹏举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你眼睛可好么,朕这里有一块寒玉,若是眼睛疼……”他想起上辈子岳飞有眼疾,难道年纪轻轻就犯病了?
“官家,臣没有不舒服。”岳飞为掩饰慌乱,忙问皇帝道,“兰公公去哪了?官家身子弱,身边服侍的人,须是知冷知热的,侍卫们都是粗人,哪有兰公公细心?”
“朕哪里身子弱了?”余鱼听了后大笑道,“朕还想着病好了,同刘光世比试一番呢,好试试他到底是不是将门虎子。”
“官家莫要胡闹。”岳飞听了后皱眉,“臣见过刘统领杀敌,轻描淡写便致人于死地,官家绝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刀枪无眼,不小心便伤着了。官家若要比试,自有臣陪着。”
余鱼心道,朕才不同你打。
皇帝提到刘光世,岳飞才想起正事来,“官家既不想回京,那定都长安如何?长安,长安,长治久安,臣盼官家一生安乐,作一个明君圣主。”
岳飞提议后,又把刘光世教他的那些话说了。
余鱼听了后颔首,他不在意都城在哪,只在意会不会被金兀术抓到,“长安险固,到是个好地方。”
见皇帝答应,岳飞便去寻李纲,见刘光世已经说通他了。皇帝登基一年后,终于定都长安,年号长乐。
长乐元年,皇帝封赏功臣,亲赐宅邸,将军府建成后,岳飞便托李贵回乡一趟,将兄弟三人的亲眷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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