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千年一瞬

　　57.恢复

　　萨拉查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沉眠着的少年，起身出了卧室的门，正迎上戈德里克的眼神。
　　“不用太担心。”戈德里克说道，“又检查了一遍，身体机能逐渐复苏，灵魂稳定，目前醒不过来估计还是意识沉眠的问题，当初他也是自己决定沉眠的，估计需要点时间缓过来。”
　　炼金阵图是反复推敲过才定下的，整个过程也没有出什么意外状况，萨拉查画出来的阵图比勒梅想象中的要稳定，准备的许多救急手段压根就没派上用场。
　　唯一不太理想的就是斯莱德没有立即醒过来，所幸能感觉得到他的体温逐渐回归正常水准，衰败的身体在一点点被修补，让萨拉查不至于太过心慌。
　　尽管修补的速度有些慢，但只要有效果就好，总有恢复的一天，萨拉查也不敢贸然使用时间加速咒语，担心会出现魔力排斥的情况。
　　“我知道的。”萨拉查点了点头，转而问戈德里克，“你查到魂器的下落了吗？”
　　斯莱德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之后，追查魂器这件事就被重新提了起来，戈德里克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踏上了寻找魂器的道路，但直至目前，并没有任何收获。
　　戈德里克摇头：“我借双胞胎的口问了一下哈利是否有线索，他们说哈利最近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可能是这片灵魂太弱了根本没办法兴风作浪，无法像之前那样传输画面影响他，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很难找到这个魂器。”
　　原本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有点怀疑到底还有没有另外的魂器，但是在消灭了戒指当中的魂片之后就确定了——有。萨拉查去检查过卢修斯手臂上的标记，很浅但还在。
　　哈利额头的伤疤上的确有伏地魔的灵魂碎片，但并不能称哈利为魂器，那一块碎片太小了，根本没有形成意识，与黑魔标记也不会有牵引，真正的作用恐怕也就是能让哈利听懂蛇语，偶尔做个桥梁。
　　因此除过哈利头上的那块碎片，肯定还有其他的魂器，才能让黑魔标记仍旧留在食死徒的手臂上。
　　这段时间，因为要随时查看斯莱德的情况，毕竟是炼金术之后的反应，所以萨拉查干脆就没着急走，而是让斯莱德暂时住在了勒梅这里，勒梅脾气相当好，也乐意接纳这个沉睡的少年——谁不喜欢漂亮的事物呢，更何况旁边还杵了个萨拉查——相对的，追查魂器这件事就暂时全权交给戈德里克。
　　“也不着急，看标记的颜色就知道剩下这个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有消息了再去找也不迟。”萨拉查说道，“戈德里克，你要先返校吗？”
　　他们俩这会还办着休学呢，事情忙得差不多了的话可以让戈德里克先回去。
　　“不着急，我再找找，我查了点资料，伏地魔身边不是一直跟着一条蛇吗，那蛇在主魂死后就不见了。”戈德里克抄着手臂，“我觉得那条蛇可能知道点什么，我给你抓回来问问。”他又不懂蛇语，只能抓回来交给萨拉查了。
　　“那行。”萨拉查认可了戈德里克的想法，也不多干涉，戈德里克有自己的行事方式，他没必要多问。
　　暂住在勒梅这里的时候，萨拉查也没让人吃亏，时不时地就去找点稀有材料当做谢礼，顺便在这段时间里面跟勒梅学了一些炼金术相关的知识。
　　从前他不关心炼金术，才导致这次除了画魔纹都帮不上什么忙，现在看看毕竟这也是斯莱德的爱好，多了解一下以后还能一起做做实验什么的？
　　在这个美好前景的勾引下，萨拉查对炼金术学习也挺有热情。
　　勒梅原本有些意外这个斯莱特林创始人还有这么好学的一面，但想想也就觉得正常了，如果是个怠惰的人，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强悍的巫师，更不可能开办学校教导学生。
　　英国的巫师界是如何评价斯莱特林的，勒梅通过跟邓布利多的对话也有所耳闻，相对来说眼前这位创始人反倒像个异类，没有很严重的麻瓜偏见，也不是偏执狂热的血统论者，而且跟格兰芬多还是挚友。
　　萨拉查学起炼金术比卢娜可快多了，毕竟他的各种魔文都掌握得很好，甚至有空帮勒梅补全一下部分失传了的魔文——勒梅出生的年代，距离萨拉查出生的时候也差了好几百年呢。
　　最近这段时间，萨拉查有空就坐在卧室里面看书，就陪在斯莱德的身边，这样等斯莱德醒过来了，第一时间就能看到他。
　　蛇小姐并没有被带过来，萨拉查将她留在了卢娜的身边，霍格沃茨里面的事情听说了一些，但没太细问，卢娜没有提起，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也就暂时没放在心上，再说那边还有对知根知底的双胞胎。
　　哪知道这帮孩子一个个都觉得这是学生间的事情不能拿来麻烦创始人，所以尽管知道乌姆里奇的所作所为完全越界了，也没跟萨拉查和戈德里克说。
　　不过双胞胎也不是毫无作为的，至少他们俩研究过乌姆里奇的黑魔法之后，就把破解的方法宣传出去了。
　　又翻完了一本笔记，萨拉查将手里的厚重书册放到一边，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少年，神色间颇有几分无奈，随后走到床前伸手捏了捏斯莱德的鼻尖：“你也睡得太久了，斯拉。”
　　萨拉查不是不着急的，不过感受到斯莱德的身体一日一日地恢复生机，也就暂且放下了心。
　　说起来，不知不觉的这一个学期都快过去了，如果斯莱德醒得及时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普通巫师等级考试。
　　想到这，萨拉查又嘲讽了自己一下，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考试呢，就算不考又能怎么样，随后再补，或者直接把身份曝光了完事，后面的课都可以不用再上了。
　　这么想着的萨拉查，突然感觉空气当中的魔力因子异常地波动了一瞬，顿时怔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床上的少年，这一瞬间冒出来的荒唐想法是，难道斯莱德你真的想考试？
　　魔力波动从轻微到剧烈，萨拉查看着斯莱德身边的空气因为颤抖的魔力因子而扭曲，一时感觉鼻尖有些酸楚——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的漂亮少年，总算要真正回到他身边了。
　　对于斯莱德来说，这一次的沉眠实在是太漫长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自主沉眠过这么长的时间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有些睡懵了，身体中因为不堪魔力重负而产生的疼痛变得和缓许多，正在缓慢地消退着，看着眼前洁白的天花板，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冒了出来。
　　所以说，族长大人这是成功了？
　　斯莱德判断不出来自己这是在哪里，周围的环境很陌生，但是在陌生的环境当中却有个十分熟悉的气息，而且对方现在的魔力并没有平时那么平稳。
　　正思考着打算坐起来，唇却突然被覆上。
　　斯莱德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和萨拉查带着笑意的眼眸正好对上。
　　萨拉查并没有纠缠，只是落了一个短短的吻，随后抽开了身，转而关心起斯莱德现在身体的情况，问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斯莱德摇头。
　　没有什么不适感，只是身体的衰弱感尚未消去，毕竟补足生命力是一个阵法的事情，但是衰竭的内脏要重新焕发生机是需要时间的——这件事萨拉查肯定也很清楚，斯莱德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讲出来。
　　“慢慢休养，有的是时间。”萨拉查笑了笑，看到斯莱德醒过来，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好，只能说这么长时间过去，萨拉查终于再次感觉到了“活着”的意思。
　　将近一年来的所有惊恐不安、懊恼悔恨、担忧焦虑都在面前少年灵动的眼神中化为乌有。
　　这一次，他总算成功地将斯莱德从死神手里拽了回来。
　　斯莱德昏迷的时候，其实萨拉查也有想过等斯莱德醒了要怎么跟他算账这件自作主张的事，但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么立场——索性就把这件事揭过，斯莱德能醒就已经很好了。
　　“萨尔？”斯莱德看萨拉查突然发起了呆，不由得有些疑惑，“怎么？”
　　萨拉查回过神来，迎着斯莱德的目光，嘴角勾了勾，然后欺身上前再次吻住了他——这次比方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热烈缠绵多了，所有的担忧与思念都通过这个亲吻传递给了斯莱德——直到斯莱德脸颊泛红，眼睛都湿润了起来，萨拉查才松开他。
　　“没有下次了，知道吗？”萨拉查低声说着，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哑了起来。
　　斯莱德明白他在说什么，这次的事情可以说一句阴差阳错，以后他也不会贸然就将自己置于险地了，就算是现在想起从族长大人口中说出来的“爱人”这个词，斯莱德都会感到悸动。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斯莱德直视着萨拉查的眼睛，回应了这句话。
　　“那就好。”萨拉查揉了揉斯莱德的头发，不再提这件事，“躺了太久了，下来活动活动？”
　　斯莱德嗯了一声，然后下了床，太久不活动了身体都有些僵硬——这和之前那次不一样，之前他身体的时间是被停止了的，就是为了保证机能不消退，但在阵图成功之后就不能再维持时间咒语了，那会影响他恢复。
　　因此这回的这个“躺了太久”，是真的躺太久没活动了。
　　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房间，斯莱德还是出声问了：“这是哪里？”肯定不是斯莱特林城堡的房间，城堡里没有这种风格简朴过头的房间，看上去也不像是在霍格沃茨里面。
　　“在法国，巴黎。”萨拉查看着斯莱德空白了一瞬的表情，有些好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要带你到勒梅先生这里，他现在就住在法国，这个房间也是他宅子里的。”
　　“这样啊。”斯莱德很快接受了这个情况，又随口提起了别的，“萨尔，你带着双面镜吗，我跟卢娜和戈德里克联系一下？”
　　是应该联系一下，他们也提心吊胆够久了。
　　双面镜首先接通的是戈德里克那边，这会还是卢娜他们的上课时间，斯莱德打算晚一点再找卢娜。
　　不过戈德里克那边……有点嘈杂，他仿佛是在一个特别原生态的丛林里面，四周是各种动物的声音。
　　“醒了？”戈德里克看着双面镜里面的人，高兴地挑了挑嘴角，“我现在在丛林里面抓蛇，听到了点消息说纳吉尼在这边。”
　　斯莱德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还有……谢谢。”
　　戈德里克怔了一下，随后摆手说不用，看萨拉查在旁边，戈德里克把想说的话吞回去了，还是别让萨拉查知道当年那个阵图自己也掺和在里面了比较好。
　　毕竟萨拉查一看就舍不得对斯莱德说什么，要是让他知道自己那时明知有些异常却没多深究导致了这回的事情……戈德里克嘴角抽了抽，他可不想天天被萨拉查寻仇。
　　“不必说谢，斯莱德你好好休息，我这边抓到了纳吉尼就回去。”戈德里克说完，挥挥手切断了双面镜的联系。
　　斯莱德准备等晚上再找卢娜，他知道卢娜最近都住在斯莱特林城堡，告诉卢娜也就等于告诉了阿兰森，至于斯威夫特家族那边，要等自己回去之后再说，总不能让卢娜跑去报信。
　　不过还是可以写封短信报一下平安的。
　　人都醒过来了，当然要跟主家打个招呼，斯莱德跟着萨拉查下了楼，转过走廊就看到在书房翻看着什么书籍的老人，他的头发全都白了，身体的反应也有些迟钝，但那双眼睛并不浑浊，反倒十分清亮。
　　看到跟在萨拉查身后的少年，勒梅也有些意外和惊喜，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斯莱德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认真欠身道谢。
　　“能将你救回来，对我来说也是个新的挑战，我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大胆，居然就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勒梅的神色温和，“起来得正好，一起吃饭？”
　　中午的饭很丰盛，但斯莱德只能喝点清粥——照顾他很久没活动过的肠胃，萨拉查强行制止了他伸手去端小羊排的行为。
　　斯莱德用有点可怜的眼神看着萨拉查。
　　萨拉查险些就直接被这个眼神给收买了，但最终还是稳固了心神，狠心拒绝了某人想吃大鱼大肉的诉求；不过看着斯莱德鲜活起来，萨拉查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最后给他切了一小块羊排。
　　吃过饭之后，萨拉查跟斯莱德还有勒梅蹲在了一起——研究炼金术。
　　斯莱德现在的身体也不能动用什么魔咒，但让他干坐着也无聊，更别说眼前杵着一个活了六百多岁的著名炼金术师，斯莱德本身就对炼金术十分热衷，这会正好有机会让他跟高水准的人探讨交流，怎么可能就轻轻放过了。
　　萨拉查拗不过他，只能同意，但还是控制了时间，不允许斯莱德用脑过度。
　　这会斯莱德手里拿着的是之前阿兰森和勒梅一起画出来的那张交换生命力回来的阵图，上次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他没怎么看就被萨拉查拿走了，这会有空了就翻出来看看。
　　“阿兰森果然是学成了。”斯莱德一边看阵图一边评价着，“也不枉我给了他那么多东西。”
　　说到这里，坐在另一边的勒梅倒是有些好奇，他知道阿兰森指的是阿兰森·马尔福，之前把设想寄到英国的时候，戈德里克就说过配合进行阵图设计的是一副才华横溢的画像——马尔福家族的初代家主。
　　勒梅原本以为那是看在萨拉查的面子上，但是看这个少年醒过来之后的表现，他能够直呼阿兰森·马尔福的名字，而且是这种语气提起往事，怎么看都像是阿兰森的长辈？
　　既然好奇，那就要问。
　　勒梅也是个直率的人，望着埋头翻看阵图的少年问道：“刚刚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斯莱德有些诧异地看了萨拉查一眼，他还以为族长大人把这些事情都说过了？不过没说也不要紧，反正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了结得差不多了，他的名字也没那么见不得人。
　　“斯莱德·斯莱特林，我想我应该也不算太默默无闻。”斯莱德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勒梅看着面前神色镇定的少年，活了六百多年的老人还是有了一种荒谬的感觉，原来在自己出生那个时候，历史就已经被扭曲了？
　　眼前这个纤瘦又温和的少年怎么看都跟历史上强大、邪恶、背负着叛徒之名的斯莱德·斯莱特林找不到重合的地方——除了他们都是黑巫师？
　　“因为我的关系，让斯拉背负了这种名声。”萨拉查在旁边补了一句，又十分歉然地看向斯莱德，“找个合适的机会就把这件事澄清了。”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会也没必要着急。”斯莱德本人倒是很无所谓，不管是什么样的名声，只要族长大人不信，对他来说就没什么关系。
　　勒梅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对于历史的不实也就是感叹了一下，随后继续投入炼金术当中——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在炼金术方面的造诣在现如今的巫师界根本找不到能够比肩的人，而现在坐在对面的这位却是来自过去的炼金术大师。
　　难得的机会啊，就算他已经六百多岁了也不想荒废剩下的时间。
　　斯莱德也很珍惜和勒梅相处的这段日子，他或许见过的阵图并没有勒梅这几百年间见过的多，但是他思维活跃眼光毒辣，这也是他能够在炼金术一途上面有所成就的原因。
　　萨拉查和斯莱德在法国一直住到了四月份，斯莱德身体恢复的速度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慢得多，依着目前的情况，想要完全恢复恐怕还得大半年的时间。
　　不过这也不稀奇，毕竟之前斯莱德的身体几乎都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要恢复还是一点一点慢慢来的好。
　　“要不是你不能出远门，我真的很想邀请你到斯莱特林城堡，尼可。”斯莱德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万分遗憾地说道，“有空给我写信。”这段日子下来，斯莱德和尼可·勒梅的关系越发地融洽了。
　　勒梅微笑着点头，他也很欣赏这位炼金天才。
　　斯莱德和萨拉查回去原本是不用再坐马车的，斯莱德完全能够接受幻影移形，但萨拉查为了保险还是没同意，顺便用沿途风景诱惑了一下憋了许久没出门的少年——果然，斯莱德马上就被说服了，高高兴兴地跟萨拉查登上了天马马车。
　　从巴黎回伦敦要不了多久，回去之后也没有直接到霍格沃茨，而是回了斯莱特林城堡，戈德里克传了消息过来，说是抓到纳吉尼了。

　　会客厅里面，三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盯着被禁锢咒拘束在桌子上的棕色蝰蛇，神色都有些诡异。
　　“……居然用活物做魂器，这胆子也是够大了。”斯莱德看着盘在桌子上的纳吉尼，他虽然身体虚弱但感知还在，一看到纳吉尼就感觉到了这条小蛇身上有伏地魔的灵魂波动，纳吉尼本身就是魂器，倒是省了他们询问魂器下落的功夫。
　　纳吉尼有些瑟缩地看着萨拉查，面前的三个人里面，这个给她的威压最重，对方身体里面有很重的蛇妖血脉。
　　“何必纠结那么多，杀了不就好了。”戈德里克撇了撇嘴，他和两个斯莱特林在如何处置这条蛇的问题上出了点分歧，戈德里克原本想直接一剑结束，但却被萨拉查拦住了。
　　【你的主人还有其他的魂器吗？你应该知道。】萨拉查问道。
　　【没有了，应该没有了。】纳吉尼说着，摆了摆脑袋又甩了甩尾巴，显得有些不安，她刚刚感觉到了杀气，那个金红头发的浑身的气息令她厌恶，而且对方还想杀她，她又不是听不懂。
　　“从活物身上提取魂片可比从死物上面提取难多了。”戈德里克提醒道，“再说了这条蛇可没少杀人吧，你们留着干什么？”
　　斯莱德抿了抿唇：“没那么简单。”说完，他又扭头去看萨拉查，眼中满是征询的意思，“萨尔，你看呢？”
　　萨拉查叹了口气，将目光从纳吉尼身上挪开，转而看向戈德里克：“她是人，曾经是。”
　　“什么？”戈德里克的语气诧异，“阿尼玛格斯？不，不对，这就是条蛇……血咒？”说到最后，戈德里克反应了过来萨拉查口中的“曾经是”是什么意思。
　　曾经是人，但现在已经完全是蛇了，像是曾经听说过的某种诅咒。
　　“变成蛇之后会完全失去作为人的记忆。”萨拉查轻咳了一声，“这种诅咒以前也是……我们家族的。”
　　“能解？”戈德里克挑眉，“所以你们才要留着？”
　　这次出声回答的人是斯莱德，声音平淡：“解不了，如果她还是人形的话，能解。但是现在已经化蛇，诅咒完全生效，没办法了。不杀只是因为觉得可怜，也不想对同类出手，纳吉尼说到底也只是伏地魔的武器，她性情单纯，和那些食死徒不一样。”
　　【我想你知道，我们杀了汤姆。】斯莱德看着纳吉尼，【但我不想杀你，他曾经是你的朋友，最后却变成了一个杀戮者，如果你想得通，可以在我们抽离魂片之后留在我们身边，如果不愿意，我可以送你去丛林里，但是我会抽走你的魔力。】
　　纳吉尼仰起了头，嘶嘶了一声。
　　【很好。】斯莱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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