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爱人]Black Rosevil Ⅲ

　　杨义生走后归飞就回了家，蜷缩在床上，回想着杨义生的话。
　　她瑟瑟发抖。
　　杨义生的意思很明白，她的确帮杨义生做过伪证，但同帮另一个人做的伪证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除了杨义生，她还能帮谁作伪证？
　　——
　　只有姐姐。

　　姐姐的遗书上说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报应。
　　报应？
　　姐姐到底做了什么？！
　　小猫咬着自己不放，难道是因为姐姐曾经对小猫做了非常非常过分的事情？
　　记忆中那个中年妇女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比归飞自己略小几岁。
　　就是小猫吧？

　　小猫说，她曾经死过一次。

　　心烦意乱拿起手机，顺手一翻，第一条又是一起意外死亡。这一次是一个年轻男人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跌断颈椎骨。
　　归飞陷入思考。
　　之她记得之前在店里，杨义生的手下来找他，那个时候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杨义生反应很激烈，明明一开始进店的时候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听了那段话后杨义生就彻底变了脸色。
　　他说“又是意外”。
　　又是？
　　归飞立刻翻出前一期意外死亡，同样是年轻人，同样是意外死亡。

　　难道这两人其实都是被人谋杀的？
　　杨义生这么紧张，这两人极有可能都是白虎会的人。一般白虎会成员被杀杨义生不会这样紧张。如果说是高层，似乎又过于年轻的一些。
　　翻了翻相关消息，有路过现场的好事者说两个死者身上都带着武器。
　　难道是杨义生手中的精兵。

　　门开了，黑龙回来了。
　　一般归飞听见他回来都会给他泡咖啡。但今天归飞浑身无力，蜷缩在没有开灯的卧室，一动也不想动。
　　灯亮了。
　　黑龙坐上床，揽住她的肩膀，有些忧心。“小归飞，心情不好？”
　　“也不是。”

　　“今天杨义生又和你说什么了？”
　　黑龙什么都知道。

　　归飞也没必要隐瞒。将今天的过程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黑龙安静听着，忽然拉起她被杨义生亲吻过的手，深深一吻。“好了，小归飞，我给你洗干净了。”
　　面上一热，归飞看着黑龙，安静缩进他的怀里。她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保育院的院长问她要如何报仇，一个人做起来很辛苦。归飞说没关系，她有能力一个人承受。
　　现在她才明白。或许她真有能力独自承受一切。身边有人陪伴却会幸福很多。

　　“黑龙，我越来越觉得，其实我是罪人。我可能犯下了很大的错误。”
　　“当年你还小，很多事情都是大人让你做你就做的，那个时候你还不到七岁，根本什么都不懂。”

　　“道理是这样。”归飞轻声说。
　　但道理只是道理。
　　做了伪证就是做了伪证。
　　“我大概做了太多的伪证，根本记不清楚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很么。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警察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呢？何况那个小孩子还经常帮杨义生这种惯犯做伪证。”

　　“关于这点我们找人查去了。但时间太久了，又不清楚具体是哪方面的案子。需要时间。”黑龙轻声安慰。

　　归飞点头。
　　“添麻烦了，我记不住当年发生了。”
　　她又说起杨义生今天的古怪态度。还有那两起意外死亡，还有，杨义生走后似乎骂了一句“那个贱人”。
　　他骂的应该是明悦吧？
　　但杨义生和明悦不是各玩各的吗？这种时候杨义生还嫌弃对方给自己戴绿帽子？
　　“或者他们只是看起来各玩各，私底下想要将对方吃个干净彻底？”

　　黑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归飞逼问，他也只说有些事他也不是特别确定。却又说归飞越来越聪明了：“不再是一开始那个偷了一把枪就敢刺杀杨义生的傻孩子了。”
　　但黑龙还是强调，有些事情需要调查。
　　有些人很恐怖，还异常聪明。
　　“或者说异常狡猾。”说到那个人，黑龙竟然流露出一丝惺惺相惜。

　　“你在说谁？”
　　黑龙没有回答。

　　“那我能做什么？”
　　“小归飞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现在的形势很糟糕，也很麻烦。我们有大概的方向，却还不是很确定。”
　　归飞没想到还有黑龙不能确定的事情。

　　“我又不是神仙。”
　　黑龙笑道，他说地龙抓的那个3号过两天就能到香港。到时候慢慢审问，总能问出些什么。今晚别想那些问题了。
　　然后黑龙拿出一个文件夹交给归飞。
　　“礼物。”

　　是归飞最近经营的那家咖啡店的产权证明。归飞不解，不是说只做半年吗？
　　“我让那个老板把咖啡店卖给我了。”
　　“你买这个做什么？那里地段又不好？”

　　“因为你费尽心力想要经营好那家咖啡店，但半年后老板就会回来。我舍不得让你用尽全力经营的东西被原来的主人拿回去糟蹋，所以我就买了。什么时候我再把隔壁的鸡楼和对面杨义生的会馆买下来，全都给你开店怎么样？当然，我是生意人，总得盈利才行。小归飞能做到吗？”

　　归飞用力点头。

　　“那么……”黑龙轻轻一推，附身压下，“小归飞，现在不说工作，我们说说，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归飞揽住他的脖子，“我更喜欢‘情不自禁’这个词语。”

　　次日，归飞跟着黑龙去龙王社，继续做助理的工作。擦桌子，收拾东西，端茶倒水，拿文件，闲下来就学习。
　　和龙王社那些有优秀简历的雇员相比，她需要学习的实在是太多。

　　白姐来信息问他们在做什么，她说他们走后自己有些寂寞。少了黑龙，店里的女孩子都不开心了，富婆们都不来店里豪掷千金了，小美女们都不来店里打卡了。酒店一下子从网红打卡圣地成为了普通的小破酒店。
　　“有空回来。”白姐说。
　　“好。姐姐你也可以来香港玩。”归飞回复道。

　　忽然白姐打来一个电话。
　　她在电话里告诉归飞，归飞出事那天晚上王丽功服用白色药片的事情。“那东西是他的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大陆这边通知香港那边的警察再查，似乎想到找到流出地。”

　　挂了电话，归飞想了想，她记得自己刚开始经营咖啡店的时候，对面的白虎会成员就给了她一盒装在糖盒里面白色药片。归飞本以为这是一个突破口，但之后有人打了电话，白虎会的人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她。
　　归飞想帮忙。

　　中午同黑龙一道出去吃午饭。黑龙说晚上有应酬，可能很晚才回来，也可能根本就不会回来。
　　“所以中午陪陪你。”
　　说是陪陪她，其实很多时候黑龙都在接打电话。忙着和各地的人谈生意，虽说有风龙这样的好助手，但许多事情还是需要他亲自处理。
　　“回来给你礼物。”黑龙吃过说赶时间，提前走了。

　　归飞安静吃着，忽然很想回到大陆那间小小的房间。那房间是那样的小，将两人的距离无限地拉近。
　　她也很想念那一辆二手自行车，每天下班，黑龙都会骑车载着她回家，煮一碗面，或者在街头的小店买一块芝士蛋糕，两人一起，吃一顿简单的晚饭。
　　那个时候他始终在她身边。
　　现在，一切似乎闲适下来，他却忙得不可开交。

　　归飞没想到会接到宁柠的电话，宁柠说给她准备好了衣服，让她抽空来自己家一趟。

　　那是一条银灰色的晚礼服。
　　“我打听过了，哥哥今晚穿这个颜色的西装！”
　　归飞看着晚礼服。黑龙今晚的确有应酬，但似乎他不打算带上她。

　　“才不是应酬呢！今晚是黑龙哥哥生日啊！”宁柠瞪着归飞，一脸你个当助理的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归飞：“生日？”
　　她记得黑龙是天蝎座的。现在是四月。

　　“哇！黑龙哥哥连他是天蝎座都告诉你了吗？很少人知道这个的！在入香港籍前，为了抹去过去的自己存在的痕迹还有不被以前的家人发现，我爸爸把生日给他改成了四月，白羊座！天蝎座的生日我们小团体会私下庆祝。”
　　“为什么改成白羊？黑龙那性格有一丝一毫像白羊吗？”归飞看着那条银灰色的礼服裙，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但是今天晚上是黑龙的生日。“我要准备生日礼物吧？”

　　“归飞你就是生日礼物啊！”
　　归飞：“……”

　　“比如，你给哥哥说——‘黑龙，我要你把自己献给我，做我的生日礼物！’”宁柠眼珠一转。“归飞，要不我去找个大盒子，你洗白白，穿得漂漂亮亮——不穿也可以。反正你躺进去，脖子上再洗一个蝴蝶结，等着黑龙哥哥拆礼物啊！”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脑袋里面全是这些？”
　　宁柠头一歪：“近墨者黑？”

　　归飞：“黑龙似乎不希望我去呢。”不然，黑龙为什么不亲自告诉她吧？
　　“因为我听蚯蚓说，今天晚上，有好几家大公司的老板会把自己的女儿啊、妹妹啊什么的介绍给哥哥！所以黑龙哥哥才不让你去的！他担心你生气。但是，这种时候才不能不去吧？万一哥哥和谁看对眼了呢？！”

　　归飞：“随缘。”
　　话虽如此，她的眼睛却不断朝晚礼服裙上瞟。
　　有很多人要给黑龙介绍女朋友。

　　黑龙没有告诉她？
　　黑龙——也没有告诉那些人自己其实有女友？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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