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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灯藤 vs 火绒草(3)
“滴,重新检测……委托者回复生命……任务重启,结束传送。”
顾西楼睁开眼睛时还有点发懵,她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又去看看手臂上被丧尸咬到的地方,肌肤光滑细腻,完全看不出来曾经这里被咬过。
正茫然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西楼抬头看去却被抱个满怀。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还活着……”
激动到颤抖的声音显示着来人的心情,顾西楼没有理会她,在心里叫着七号。
[是你救了我吗?]
[哼,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你!我已经将你的身体再强化一个层次,这次你是想死都死不了了。]七号得意的说道。
[但我记得我好像听到了任务失败的声音。]
[……你听错了,人临死之前不都是会幻听吗!]七号说得斩钉截铁。
难道她脸上就写着好骗两个大字吗?顾西楼知道从七号那里问不出什么就掐断了联络,总归是不会害她的。收回心神才记起自己还在被人抱着。
“傅小姐,麻烦先放开我。”
傅薄雪正在处于惊喜中,陡然听到这样一句冷淡且疏离的话不由一怔,她缓缓松开顾西楼,对上那一双冷淡至极的眼心底一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顾西楼十分自然的推开她,起身拍拍皱起的衣服。
“你要去哪儿?”傅薄雪见顾西楼向外走去,连忙追上去扯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关你什么事!
顾西楼扯了扯手臂可惜没扯出来,失血过后泛白的唇轻抿。她还没忘记这个女人之前对她的态度,现在她被丧尸咬了一口醒过来后又变成这个态度。顾西楼都能怀疑她是不是想拿自己做人体实验。
“傅小姐,麻烦先放开我。”这是顾西楼第二次说这话了。只是话还没说完,傅薄雪握着她手臂的力道反而加重了。
“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傅薄雪说这话时,语气还很坚决。
可惜。
顾西楼抬手摸上傅薄雪的手肘,神色有些冷。“我再说一次,放手。”
傅薄雪没料到原本对自己死缠烂打的人会用这种警告的语气让自己松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作何反应。手肘关节处突然传来一下刺痛,接着是密密麻麻的酸麻,对方捏着她的麻筋逼她放手。
“思华,我知道你是怨我不救你。我很少做会后悔的事,但放弃你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
顾西楼轻哼一声,似乎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傅薄雪也没办法,手臂的酸麻让她越来越握不住面前人,但她又不敢放手,怕对方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
“思华,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但请看在我们一起生活几个月的份上,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这话说的……顾西楼督了一眼她,手上的力道渐渐轻了。不管怎么说,这几个月确实是靠她委托人才活下来的。“不知道。”
“嗯?”
“我说我不知道去哪里……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那不如和我们一起?”傅薄雪就是不放手。
虽是提议,但顾西楼听着怎么都有种眼巴巴的感觉,这女人是被丧尸咬坏了脑子吗?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感觉到顾西楼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不对,傅薄雪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毕竟是队友,外面的危险你是知道的,我不想你白白丢了性命。”说到后面又记起不久前这人了无生机的躺在沙发上的样子,声音也低下来。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另有安排。至于危险,这个世界哪里不危险?”顾西楼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道。
傅薄雪眼神沉了沉,这人的力道仿佛在宣告自己与她再无瓜葛,心中闷闷的酸胀。
那个声音说对了,她后悔了。
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让她找不出一点头绪,好像突然之间就对这人情根深种,明明那些记忆里的人都有着不同的面孔,她却能一口咬定就是这人。她们之间好像有很多纠葛,但现实是,即使是前世,她和这个人也毫无关系。重生让她怀疑那些记忆可能是比前世更早的回忆,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末世和重生都有了,几世纠缠都变得合理起来。
“你在我身边,至少我还能保护你。”
顾西楼动作一顿,接着用更大的力气去掰开她的手指,然后在她想再次抓住自己时侧身避过,冷淡道:“不必了,你的妹妹更需要你的保护。”
傅薄雪还想去抓,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了。
“杜思华,你忘记是谁救了你吗?!是我,是我将你从丧尸堆里救出来,是我帮你挡住了那些人的贪婪,是我给了你衣服、给了你食物、给了你住所。不是我,你早就成为别人的玩物了!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欠我的恩情还都还不完啊!”
越吼越大声,越吼仿佛越有底气。她给了这个女人这么多,凭什么?!凭什么她只放弃她一次,她就可以全盘否定她!
顾西楼慢慢停下脚步,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她转身看向傅薄雪,神色复杂最终归为冷笑。
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支箭刺破了她膨胀的底气,在这道目光下她渐渐感到心虚,激动褪去惶恐漫上心头。
“是呢,我欠你了很多、很大、还不清的恩情……”
“对啊!没错,所以我……”
“所以把这些都还给你……”
“……然后就结束吧。”
“……”
那天的对峙仿佛一场噩梦,那人脸上的平静衬得自己是那么的狼狈,那么的虚伪、丑恶,仿佛一只疯狗咬住了一块肉就死死的不松开,誓要将那块肉得到为止。
太难看了。
傅薄雪半夜惊醒,夜晚的篝火映在人脸上明明灭灭,她目光在周围巡弋一圈最终停在靠在树上闭目养神的女人身上。
那天她说出那些话之后,杜思华就跟着她回来了。被丧尸咬了没感染也没死这种事实在匪夷所思,她说那伤口并不是被丧尸咬的,而是一个普通人抢食物咬伤的,虽然借口难以令人信服,但杜思华没死这种事更加离奇,大家也就接受了她的理由。
可惜那人完全不接受她的好意,这些天虽然一直是跟着她们,但总是与旁人隔出距离,特别是她。
“老大,你怎么不睡了?”守夜的队员眼尖看见傅薄雪没睡,过来问了一句。
“睡不着。你去睡吧,我顶替你守着。”傅薄雪站起来说道。
“那就辛苦老大了。”
末世里的夜晚温度很低,即使是夏天也只有十二三度。为了防止感冒,每个人都是穿着厚衣服。傅薄雪瞟了一眼靠在树上的那人,单薄的黑色衬衫和牛仔裤,脚上一双马丁靴,怎么看都不是十几度的天气里应该的穿着。
傅薄雪轻手轻脚的走到那人身边,脱下风衣轻轻盖在她身上后,才蹲在一边用贪婪的目光凝视着她。
饱满光洁的额头,秀美的眉毛弯弯两道,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挺直秀气的鼻子,鼻梁中间的驼峰为它的主人添了几分冷冽的距离感却又不显冷漠,唇瓣饱满而不失色泽,轮廓鲜明而带有冷艳感。这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小娇养的,且是养得像菟丝花一般,离了人便活不成的。这种容貌在末世之前只会成为那些权贵手中的金丝雀,她们这些普通人别说指染,就是见都难以见到的。只是末世之后秩序崩坏,她也从金字塔跌落,哪怕是末世前的一些宵小之辈都敢来指染一二。
记起基地里那些男人对这人贪婪而放肆的目光,傅薄雪紧紧皱起眉。以往她不在乎这人,只要是不明目张胆的朝杜思华伸手,言语间调戏、暗地里的纠缠她一概是不理会的。现在再想想,却恨不得冲回去剁了他们的手。
这些天里她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记忆,那部分强塞进她脑海里的记忆才渐渐有了一点点头绪。可是那些记忆非常残缺,就像是从一部电视剧里随便剪辑出两个片段的感觉,完全没有任何起承转合,全靠猜。但猜她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这人前世里应该对她极好,还黏她,哪像现在,一副恨不得离她天与地的距离的样子。
轻轻叹息一声,傅薄雪目光在杜思华脸庞上流转最终停在那两片饱满的唇上,不自觉的吞咽一下,有点意动。反正人已经睡着了,就算她亲了也不会被知道的。而且她前世那么黏她,只是亲一下而已。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身体却十分主动的弯腰凑近这人。在觊觎已久的地方极快的点一下,柔软舒服还带着几分凉意的感觉就这样闯进大脑。鼻翼轻轻翕动,还能嗅到这人身上冷冽的清香,那香味有点像雨后草木的清香,清新心脾还带着一点清凉。
那香宛如实质般化为细丝顺着她的肌肤贴紧她的四肢,将她牢牢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或许也是不想动弹吧。
傅薄雪轻轻阖上眼睑,细细感受那方美好,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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