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从新撰组到尸魂界

　　蓝染……惣右介……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倚在长廊下的总司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动了动身子，一件和服从身上滑落下来，樱花落了满身。
　　庭院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总司叹了一口气。自从一护等人入侵尸魂界，白哉连睡觉都在六番队队舍。真央由于战时特殊情况而停课，总司每天除了去一趟四番队，就只有呆在朽木家了。
　　他懒洋洋地坐起身，将落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没有束起的长发散落下来，宛若一匹上好的黑缎。一个熟悉的灵压接近了朽木家，随后响起了敲门声。
　　总司没有穿鞋，赤着双脚踩着满地落樱跑去开门。大门拉开，出现在门外的是总司刚刚还在想的人。
　　蓝染惣右介。
　　总司略微睁大了双眼，有点惊诧于蓝染居然会到朽木家来。他侧过身子示意蓝染进来，蓝染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来只是为了传达总队长的恳请的。”
　　总司疑惑地看向他：“命令的话，派地狱蝶不就好了。”
　　“不，总队长觉得还是派人来比较能传达他的意思。”蓝染温和地说道，“总司，你已经不是十三番队队员了，实际上总队长的命令对你不起任何作用了。但是，总队长仍然希望你能出面。”
　　“出面？”总司扬起尾音，“出面做什么？”
　　“就在刚才，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被入侵旅祸击败。”蓝染看着总司，慢慢说道，“这对人心冲击很大。总队长发布了战时特令，正式向旅祸宣战。你是尸魂界天才剑客，总队长希望你可以给予帮助。”
　　“惣右介不会忘记了，我现在是什么状态了吧。”总司垂下眼帘，一字一字说道，“革职永不叙用，这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一点？”
　　蓝染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以冲田总司的骄傲，怎么会任人这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于被革职这件事，他仍然还是记得的。
　　“而且惣右介，就算我答应出面，我以什么身份去战斗？”总司低声说道，“护廷十三番队，已经没有我存在的位置了。”
　　“说起护廷十三番队，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平呢。”蓝染沉吟着说，“我还在查……朽木露琪亚的事件之中，朽木露琪亚小姐也许只是一个牺牲品。”
　　“什么意思？”总司蹙起眉，“你是说这里面有问题？”
　　“是，这背后有人在操纵，图谋也许是整个尸魂界。”蓝染低下头，表情看不太清楚，但声音有些沉重，“有时我们的朋友，反而是我们身边潜伏的敌人。”
　　总司沉默了一下，问道：“露琪亚的罪是怎么判的？”
　　“总司不知道吗？”蓝染似乎有些诧异，“中央四十六室定罪，接受双殛极刑，马上就要行刑了啊。”
　　“什么？”总司失声道，“怎么会这样？露琪亚只是逾期不归，将灵力送与人类而已。怎么动用了双殛？况且她是朽木家的小姐，白哉他……”
　　“朽木队长坚持不要任何人求情，一定要执行这个刑罚。”蓝染扯了一下唇角，“这就是所谓‘贵族的荣耀’吧。”
　　蓝染走了以后，总司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还没有决定是否信任蓝染，就突然遭受了一连串的始料未及。白哉对露琪亚的做法、露琪亚将被处以极刑、瀞灵廷内的阴云……
　　相信，还是不相信……如同那个时候，他对土方先生说，我决定信任他。
　　总司反手关上了门，走进了屋子。

　　已经临近深夜了。
　　雏森一个人走在瀞灵廷的街道上，多日以来的阴霾似乎驱散了些。一切有蓝染队长在，只要有蓝染队长在，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担心。
　　她不自觉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想起她和这个温和的男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微笑着说，没事了。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毕业来到五番队，努力练习，最终成为五番队副队长，追随在蓝染惣右介的左右。有时她想，能够这么接近已经足够，能够照顾他已经足够，能够这样看着他……已经足够了。她不会再奢求更多，因为她无法奢求。
　　转过一个弯，雏森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墙壁，瞳孔剧烈一缩，随即，凄厉的尖叫声霎时间划破瀞灵廷的夜空。
　　“啊——！”
　　蓝染惣右介被自己的斩魄刀当胸穿过，高高地钉在了墙壁上。顺着墙面蜿蜒流淌而下的，是已经凝固的鲜血。
　　“不……怎么会……”
　　雏森踉跄着后退，双眸睁得大大的盯着墙上被挂在那里的人。她想不通，怎么前一天还和自己微笑着说晚安的队长，第二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雏森副队长。”
　　极富特点的关西腔在雏森背后响起，雏森的身子一震，回过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市丸银和吉良。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突然搭上了刀柄，脑子里只剩下冬狮郎说过的一句话在不断回响。
　　【“你要小心市丸银。”】
　　“市丸银——！”雏森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拔出刀猛地扑了上去。电光火石之间另一把刀突然横在市丸银的面前，呛啷一声架住了雏森的刀，竟是吉良伊鹤拔刀挡在了银的面前。
　　“吉良君！”雏森大喊一声，“绽放吧。飞梅！”
　　吉良的瞳孔一缩，避开雏森斩魄刀的始解攻击，也竖起了手中的刀。
　　“抬头吧。侘助！”
　　“让开，吉良君！”雏森的刀开始颤抖，“不要逼我……”
　　“雏森……我并不想对你动手。”吉良低声说道，“但是对队长动手……即使是你，也不可以。身为副队长，保护队长是我的职责。”
　　雏森低下了头，头发垂下来遮住脸。身为副队长，保护队长是职责的话，那么她呢？她的队长被自己的斩魄刀当胸穿过，钉在墙上，她却不能为队长报仇……那个温和的男人，她所憧憬的人……
　　“啊——！”
　　雏森失控地尖叫一声，挥刀扑了上去。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雏森，住手！”
　　市丸银的嘴角弧度拉大：“啊啦，是日番谷队长啊。”
　　雏森对于冬狮郎的声音恍若未闻，冬狮郎也抽出斩魄刀，当的一声架开雏森的刀。雏森愤恨地看向冬狮郎，几乎已经接近歇斯底里，想也不想就对着冬狮郎刺去。
　　“雏森！”冬狮郎连连躲避，高声喝道，“你冷静一点！”
　　雏森的出刀越来越狠，对于冬狮郎的话充耳不闻。冬狮郎无奈，闪身躲过她的攻击，手刀以一个凌厉的角度挥出，将她打晕了过去。
　　“哦呀哦呀，日番谷队长下手还真狠呢。”市丸银始终笑眯眯的，“雏森副队长，只不过是伤心过度而已。日番谷队长即使这么盯着我，也没有办法啊。”
　　“市丸银。”冬狮郎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如同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如果你敢伤雏森一下，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完，他叫来十番队队员，冷然说道：“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三番队副队长吉良伊鹤，擅自私斗，投入五番队大牢听候发落。”

　　袅袅娜娜的水汽升腾而起，总司浴衣的下摆轻触着铺满落樱的地面，一头青丝宛若一匹锦缎般流泻下来。他捧着自己常用的那只茶杯坐在长廊的台阶上，垂下眼帘盯着茶水出神。
　　“总司大人。”竹内管家走进庭院，在距离总司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微微欠身，“八番队队长和十三番队队长来访。”
　　“让他们进来吧。”
　　门轻轻一响，京乐和浮竹走了进来。总司站起身，笑容里带着几分疲倦。
　　“好久不见，京乐队长，浮竹队长。”
　　“瀞灵廷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冲田君倒是很悠闲。”京乐压了压头上的帽子，“蓝染队长昨日曾来找你，现在我们也是为了同样的事来找你的。”
　　“我的答复没有改变。”总司将两人让入客厅，正色说道，“十三番队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冲田君。”浮竹叹了口气，“即使蓝染队长死了，你也不肯答应吗？”
　　“惣右介……死了？”总司惊骇地望向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茶杯。那个温润如玉的。总是微笑的男人，死了？
　　“就在昨晚。”浮竹说，“他被他自己的斩魄刀当胸穿过，钉在了墙上，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冲田君，你应该能想象得到，这是什么样的敌人吧？”
　　总司沉默不语。他清楚，能让人连死亡的恐惧都感觉不到的情况只能有两种。一是死者的亲友下手，出其不意；二是下手快如闪电，让人来不及反应。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遍体生寒。
　　浮竹和京乐交换了一下眼神。浮竹继续说道：“蓝染队长和冲田君是很好的朋友，相信冲田君也希望能找出杀害蓝染队长的凶手。总队长希望冲田君可以代理五番队队长，处理五番队队务。”
　　总司垂下眼帘，一时间思绪纷乱。他知道自己被中央四十六室下令禁止再担任有关护廷十三番队的任何职务，所以即使名义上是队长，也只是代理队长，而且不会有队长身份的标志。
　　他并不在意这种事情……只是惣右介……不能就这样死去。
　　【“敌人所图谋的，也许是整个尸魂界。”】
　　总司抬起眼，在浮竹和京乐的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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