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仙宗的修真、恋爱与日常

作者:墨涟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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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关于我如何在师姐的“仙乐”中艰难求生并不可救药爱上她这件事


      关于我如何在师姐的“仙乐”中艰难求生并不可救药爱上她这件事

      我是凌无意,清源仙宗韶韵峰的普通弟子,兼“苏澈师姐专属音响受害者协会”终身荣誉会员(自封)。
      第一次见到苏澈师姐,是在我入门第三天的清晨。我正对着韶韵峰后山的“听泉石”练习基础引气诀,试图捕捉风中那一缕微弱的金灵气。
      然后,我听见了“那个声音”。
      起初像是受伤灵鹤的哀鸣,紧接着转为钝器摩擦玄铁的刺响,间或夹杂着类似灵兽饱嗝般的闷响。它蛮横地撕开晨雾,灌入我未经世事(且毫无防备)的耳膜,震得我刚刚凝聚的灵气“噗”地散了大半。
      我惊恐地循声望去。
      百丈外的“试音台”上,一个身着月白劲装的少女,正抱着一把比她人还高的、造型狰狞的暗红色骨制乐器(后来知道叫“饕餮吞天埙”),鼓着腮帮子,吹得天地变色。
      阳光恰好穿过云层,给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风扬起她束高的马尾,发丝拂过她因专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她的眼睛紧闭着,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毁灭性的艺术氛围里。
      那一刻,我十六年贫瘠人生中建立的所有关于“音律”、“美感”、“白衣师姐”的认知,轰然倒塌。
      然后又迅速重建——用另一种更惨烈的方式。
      我被定在原地,不是被音乐(那绝对不是音乐!),而是被她演奏时那种旁若无人的、仿佛要与手中乐器同归于尽的炽热生命力。周遭的花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打蔫,几只路过的云雀直挺挺地从空中栽下来,连山泉流淌的声音都被压制得几不可闻。
      她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毫不在意。最后一个音符(像一块巨石掉进满是癞蛤蟆的泥潭)结束,她放下巨埙,长长舒了口气,睁开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纯粹的、创作的喜悦。
      然后,她看到了石化状态的我。
      “新来的?”她抱着埙,几个起落就飘到我面前,带起一阵混合着青草和……硝烟味的风,“刚才那曲《破晓》,感觉如何?我融入了三分剑气、两分晨露,还有一分……嗯,昨晚吃撑了的感悟!”
      她的声音清脆,像玉磬相击,与刚才那地狱之声判若两人。笑容坦荡,带着一丝期待,虎牙尖尖。
      我张了张嘴,感觉灵魂还在刚才的音波袭击中飘荡。“……振、振聋发聩。”我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接近事实又不算撒谎的评价。
      她眼睛更亮了,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我差点跪下):“有眼光!你比那些听了就跑的家伙强多了!我叫苏澈,韶韵峰真传。你叫什么?主修什么?”
      “凌、凌无意……辅修灵植培育……”我揉着发麻的肩膀,心想后山的灵植要是经常接受这种“洗礼”,恐怕得绝种。
      “灵植好!生灵最知音!”她更高兴了,一把揽住我的脖子(这个动作让我浑身僵硬,血液全冲到了头顶),“以后我试新曲子,你来听!给我反馈!就这么说定了!”
      我就这样,被她不由分说地“钦定”为了首席听众(兼小白鼠)。
      从此,我的修仙生涯,走上了一条充满噪音(她称之为“探索”)与心跳(我单方面的)的崎岖道路。
      为了活下去,我必须说服自己:苏澈师姐的音乐,不是噪音,是……超前的、未被理解的艺术。
      当她用笛子吹出类似一千只鸭子被同时踩扁的调子时,我默念:“此乃天地初开之混沌音。”
      当她用那面大鼓敲出地震般的节奏,震得我早饭都快吐出来时,我告诉自己:“此乃远古战神之步伐。”
      当她即兴发挥,各种乐器轮番上阵,声音混合成一种足以让护山大阵都闪烁报警的诡异交响时,我仰望天空,心如止水:“此乃大道无形,大音希声……个鬼啊!”
      但说真的。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摧残”中,我竟然……渐渐品出点别的东西。
      不是她的音乐变好听了(永远不可能),而是在那毁灭性的声音背后,我看到了苏澈这个人。
      她演奏时,眼睛亮得惊人,全身心投入,仿佛整个世界的规则都要为她的音乐让路。那种纯粹到近乎莽撞的炽热,那种对自己道路毫无怀疑的执着,像一团燃烧的火,灼热、霸道,却也……耀眼。
      她从不唱歌。只用乐器表达一切。我问过她为什么。
      她当时正在调试一根看起来像凤凰尾羽做的琴弦,头也不抬:“人声受限于喉舌肉身,格局太小。我要的是天地本真之音,是风吼、是雷鸣、是江海奔腾、是地脉律动!唱歌?那是凡俗之趣。”
      说这话时,她脸上有种近乎天真的傲慢,却莫名让人讨厌不起来。
      有一次,她练一首新曲《焚天》走火入魔,灵力反噬,自己也被震伤内腑。我抱着新改良的隔音设备赶到时,看见她嘴角带血,却还死死抱着那根烧焦了的“凤羽弦”,眼神执拗:“刚才最后那段,‘烈焰升腾’的意境还是没出来……灵力爆发的节点得再提前三分……”
      我默默递上疗伤丹药,她接过吞了,然后抓着我的袖子,眼睛发亮:“凌师弟,你刚才听到了吗?第十三小节那个转折,是不是有种‘火凤涅槃’的挣扎感?”
      我:“……” 我只听到了我的耳塞裂开的声音。
      但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光,比任何音乐都更直击人心。
      我爱上她,大概是在第三十七次“试听会”之后。
      那一次,她不知从哪个古秘境淘来一套“九幽编钟”,大小共十三枚,据说能沟通阴阳。她兴冲冲地扛回来,拉着我到后山僻静处,说要演绎“冥河渡魂的苍凉与悲悯”。
      结果,那编钟在她特制的“震魂槌”敲击下,发出的声音……难以形容。像一万只饿鬼在同时磨牙,又像锈蚀的青铜门在寒风中绝望开合。阴风阵阵,鬼哭隐隐(可能是错觉)。方圆五十丈内,所有虫鸣鸟叫瞬间死绝。连地里的蚯蚓都挣扎着翻出了地面,试图逃离。
      我提前塞了特制耳塞(自己研发的,加入三层隔音阵法和静心棉),但依旧感觉三魂七魄都要被敲出窍。就在我考虑是不是要施展土遁术先走一步时,我瞥见了她的侧脸。
      阴森的绿光(编钟自带的)映着她认真的眉眼。她敲得很慢,很重,眉头微蹙,嘴唇抿成一条线,完全沉浸在自创的“渡魂”情境里。一滴汗,顺着她优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冰冷的钟面上,悄无声息。
      那一刻,她不像在制造噪音,像在进行一场孤独的、无人理解的祭祀。笨拙,却虔诚得令人心痛。
      我的心,就在那一片鬼哭狼嚎中,不争气地、柔软地塌陷下去。
      完了。凌无意,你没救了。你爱上了一个能凭一己之力让方圆百丈生灵退散的女人。
      我爱上她,绝不可能是因为她的音乐(绝对不是!),而是她的整个人。包括她那能把活人送走的音乐才华,她那烧穿一切的炽热生命力,她那旁若无人的执着。
      就像爱上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你知道危险,知道靠近会受伤,但你就是无法移开目光,因为那喷发的烈焰,是世间最壮丽的景象。
      我想,即使你的音乐能屠城,我也愿做城内最后的遗民。
      爱意的觉醒,并未减轻我□□的痛苦。相反,因为更加关注她,我承受的感官冲击呈指数级上升。
      我学会了在聆听时运转“龟息静心诀”,将听觉感知降到最低——虽然对师姐那穿透性极强的音符效果有限。
      我研发了多种型号的耳塞、耳罩、隔音头盔(最后一种因太像粪桶而被师姐否决)。
      我在储物袋里常备清心丹、宁神散、修复耳膜的低阶灵膏。
      我甚至偷偷记录她每次演奏后,周围环境的生态变化数据:哪些灵植表现出抗性(比如刺荆藤,越吵长得越欢),哪些灵兽出现了行为异常(比如短尾灵猴学会了用爪子堵耳朵),以及我自己每次听完后的具体不适症状和恢复时间。
      这份《苏澈师姐音律影响实证报告(绝密)》,成了我苦涩暗恋中最具学术价值的部分。
      师姐待我极好。她会把下山历练带回的奇怪果子分给我,会在其他弟子嘲笑我“耳朵都快聋了还跟着苏疯子”时,一个眼神瞪过去,会在我突破小境界时,送我用她弹坏的琴弦编的剑穗(虽然戴着它总觉得有幻听)。
      她把我当成最忠诚的朋友,最可靠的“知音”(天知道我的“知音”评级靠的是什么)。她兴致勃勃地向我描述她对新乐曲的构想,那些“风雷激荡”、“山河共鸣”、“星海流淌”的宏大画面,在她眼中闪闪发光。
      我只能一边点头,一边偷偷加固识海防御。
      日子在她的“创作”和我的“生存挑战”中流逝。直到掌门玄诚子师伯,或许是实在心疼每个月支出的大笔听力相关的医疗费,或许是受不了她某次用“崩雷鼓”差点震塌半座偏殿,大手一挥,以“”将她派去了据说音律文化迥异的南疆历练。
      她走的那天,全峰上下,包括灵兽园的仙鹤,都流露出一种“终于解脱了”的悲喜交加。她把“聆音阁”的钥匙交给我。“小木头,帮我看着家!我传你的功法不能停哦,若是等我回来,你的修为跟不上我的曲子,到时可饶不了你!”
      我握着温热的钥匙点头,喉咙发紧。
      她转身,御空而去,背影飒沓如流星。
      没有我的日子里,她是不是找不到人试音了?南疆的妖族,耳朵受得了吗?
      苏澈走后,韶韵峰恢复了宁静。
      鸟叫恢复了正常,弟子们不再无故流鼻血,连月光草的长势都更喜人了。
      但我却失眠了。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我心慌。
      我习惯了午时三刻耳边炸开的“天灾”,习惯了每日提心吊胆地猜测今天会是什么乐器,习惯了在音波中寻找她那股横冲直撞的生命力。
      现在,只剩下风穿过竹林的声音,太轻,太薄。
      我继续改进我的隔音设备,版本号已经更新到“凌氏七代半•抗暴超级加强至尊版”,理论上能抵御元婴初期修士的全力音攻。可它们再也派不上用场。
      我继续修炼《固魂凝神诀》,耳膜韧性已经强到可以近距离听炸炉而面不改色。可再也没有那让我需要全力抵抗的声音。
      同门都说我疯了:“凌师弟,苏师姐走了是天大的喜事啊!你怎么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笑笑,没解释。
      你们不懂。
      当一场持续三年的海啸骤然停止,留下的不是安宁,是耳鸣般的、更巨大的寂静。那寂静里,全是她的回音。
      三年后,她回来了。
      风尘仆仆,眼神却愈发璀璨如星。看见我,依旧熟稔地揉乱我的头发。“小木头,长高了些!就是耳朵怎么看起来还是有点背?”
      我红着耳朵(这次不是羞的,是激动),帮她卸下行囊。然后,听到了那个让我瞬间从重逢喜悦跌入冰冷现实的宣告——
      “三日后,回音谷,‘苏澈的天地初聆’音乐会!”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回音谷!那个能把蚊子哼放大成雷鸣的绝地!她这是要……把个人灾难升级为宗门级浩劫?!
      “师姐,三思……”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票都印好了!”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叠灵力闪烁、画着抽象音符图案的玉符,“第一排最中间,给你留了!”
      我看着那玉符,仿佛看到了自己三日后的死状。
      师姐行动干净利落,扭头就在公告栏贴出了一张措辞霸气、灵力印记鲜红的告示:
      【韶韵峰苏澈归宗汇报音乐会——“天地初聆”】
      时间:三日后,午时。
      地点:韶韵峰顶“聆天台”。
      特邀听众:全宗上下所有金丹期以下弟子(必须到场),金丹期以上同门及各位长老(诚挚邀请)。
      备注:本次音乐会将展示本人南疆历练三载之全新领悟,曲目震撼,意境深远,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韶韵峰真传弟子:苏澈
      告示旁边,还用剑气刻了一行小字:“不来者,吾自当亲自‘邀请’。”
      威胁。赤裸裸的武力威胁。
      但没人敢不当真。苏澈,金丹圆满、半步元婴,打遍同辈无敌手,甚至一些长老也不是她的对手。她的“亲自邀请”,通常意味着先打服,再拖走。
      全宗哀鸿遍野。
      “我的耳朵还没养好!”
      “能不能接个长期外出任务?现在就走!”
      “我去申请闭关!闭死关!”
      接下来三天,宗门内暗流涌动。疗伤丹药价格悄涨,隔音法器被抢购一空,任务堂挤满了申请远距离任务的弟子。灵兽园鲁长老几次欲言又止地在我附近转悠,最后塞给我一袋极品清心丹,眼神里写满了“保重”和“管管她”。
      我管不了。我只能尽全力准备。
      我翻出了压箱底的、融合了十八层隔音阵法的“不动如山”耳罩,改良了内部缓震灵棉。我炼制了能瞬间封闭部分听识的“闭识丹”(副作用是可能会暂时听不懂人话)。我在衣服内衬画满了稳固心神的静心符文。我还偷偷去阵法院,请教了如何在个人周围布置小型吸音阵——虽然知道在回音谷和师姐的音波面前,这大概只是心理安慰。
      音乐会当天,我提前两个时辰入场。
      回音谷底,黑压压坐满了人。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奔赴战场的悲壮。前排,果然给我留了最“好”的位置——正对演奏台,避无可避。旁边,不知哪位好心同门,还给我留了一瓶“护心保命散”和一条……疑似绑腿用的结实布带(大概是怕我被音浪冲走?)。
      玄音子师伯,也就是苏澈师姐的师父,坐在遥远的山崖上,对月独酌,背影萧索。
      师姐登场了。
      一袭流云般的白衣,怀抱剔透的九窍灵籁笙,美得不似凡人。山谷寂静,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审判降临。
      她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带着一如既往的信任。
      然后,她吹响了第一个音。
      “呜嗡————!!!”
      无法形容的声音炸开。像一百头被门夹了脑袋的远古巨象在同时哀嚎,又像一整条星河被粗暴地塞进了生锈的破漏斗。回音谷壁忠实地将其放大、叠加、反弹,形成立体环绕、经久不息的恐怖声浪。
      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太奶奶在向我招手。
      耳罩在哀鸣,隔音阵法明灭不定。护体灵气像狂风中的烛火。识海里的本命法器“静心铃”发出了濒临破碎的悲鸣。
      我死死咬着牙,吞下闭识丹,运转龟息诀,调动所有灵力对抗这声音的物理和精神双重攻击。
      余光里,前排的师兄直接口吐白沫(不知真假)被拖走。中排的同门开始以头抢地。后排传来压抑的惨叫和呕吐声。灵兽园方向鸡飞狗跳,隐约传来鲁长老痛心疾首的咆哮。
      而我,在如此绝境中,竟然还能分神去看她。
      她吹得那么认真,那么投入。汗水浸湿了鬓角,脸颊绯红,指尖在笙管上飞舞,身体随着她心中那惊世骇俗的韵律轻轻摇摆。阳光穿过尘埃,笼罩着她,圣洁,又带着毁灭性的美丽。
      我的耳膜在痛,脑子嗡嗡作响,胃里翻江倒海。
      可是,心却跳得很快。
      不是因为恐惧。
      是因为,这就是她啊。这就是我爱的那个,才华横溢(方向成谜)、热情奔放(杀伤力巨大)、活得轰轰烈烈、从不在意旁人眼光、固执地要用自己的方式与天地对话的苏澈啊。
      我爱她的光芒万丈,也只好接受这光芒附带的地震海啸。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百年),那摧枯拉朽的“乐曲”终于在一个破锣般的嘶鸣中,戛然而止。
      山谷一片死寂。只有残余的音波还在岩壁间碰撞出微弱的、令人牙酸的呜咽。
      众人东倒西歪,神情恍惚,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天劫。
      师姐缓缓放下玉笙,胸口微微起伏,睁开眼,眸子里带着释放后的轻松和一丝探寻。她的目光,越过满谷“伤残”,第一时间,落在我身上。
      我扯下几乎失效的耳罩(耳朵里好像在流血,也可能是汗),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努力聚焦视线。
      然后,在她期待的注视下,我抬起沉重如灌铅的胳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了拍手。
      掌声孤单,虚弱,但在死寂的山谷中,清晰可闻。
      我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总是盛满音乐与火焰的眼睛里,漾开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软如春水般的笑意。她对我,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在说:看,只有你懂。
      值了。
      就算接下来要被愤怒的同门套麻袋,要帮鲁长老收拾灵兽园的烂摊子,要被玄诚子师伯罚去扫山门台阶一百年……
      这一下鼓掌,也值了。
      我瘫在椅子上,看着开始收拾乐器的师姐,心想:
      凌无意,你这辈子,算是彻底栽在这“要命”的仙乐里了。
      并且,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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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天前 来自:河北
    阅读提示:
    1.卷标题下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卷与卷之间关键性不紧密,遇到不喜欢的章节可以跳过,不影响后面阅读。
    2.个别章节之间有一定的关联性,基本文中也提示了在前面哪个事件中,如果跳过头了可以根据提示回头找对应章节看。
    作者加精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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