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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公园
不合时宜的礼物变成难以忍受的惩罚。
他当然没办法刚来就离开,这也正中陈斯绒的下怀。
不远处持续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与笑声,衬托得此刻走廊更加的安静。
陈斯绒重新靠去了一侧的墙面,双腿交叠,歪头看着Caesar。
这里没有其他人,她变得愈发松懈、也愈发放肆。
Caesar从口袋里拿出手。
“谢谢你,Grace。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他此刻言语依旧平静,陈斯绒却清晰地看着Caesar的喉结不合时宜地滚动了一下。
柔软的舌头绝非刻意在此时招惹唇瓣,只是……陈斯绒觉得很渴。
他来之前,陈斯绒已喝了两杯Aperol Spritz。低浓度鸡尾酒,不会醉,但是会感觉轻飘飘。
就像现在,陈斯绒觉得自己的身体飘起来了,飘到他的身边,飘到他的怀里。
灯光是否有美化作用,要不然就是他的眼里镶嵌了价值连城的蓝宝石,叫陈斯绒无法挪眼。
Caesar也就这样一直站在走廊里安静地看着陈斯绒,他一下飞机就立马驱车赶来了这里。长途飞行疲惫,但还是在临到达前,在飞机上洗漱,换了干净的衣服。
此刻,两人安静地对视。
在这样一个奇妙的场合,并不私密,因为这里是酒吧。却也并不喧闹,因为这里并无人经过。
能叫他们这样长久地、不受打扰地对视,却又不能肆无忌惮地亲吻与□□。
奇异、诡谲,像是一根皮筋既抻直又松开,带来奇妙之感。
再加上酒精作用与小别重逢,简直叫陈斯绒飘飘欲仙。
而这里除了他们俩,没有人再会说中文。
柔和的灯光下,陈斯绒的目光像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她饱满的双唇微微张开,面色坦然地说道:
“……我湿了。”
红色的丝绒短裙下,她的双腿微微交叠。
呼吸好似着火,陈斯绒热得要爆炸。
然而声音却愈发的轻、愈发的颤:“您……有想我吗?”
“有。”
陈斯绒轻轻地笑。
有一刻,Caesar想到一种东西。狐狸或是猫咪,狡黠、娇憨、纯真、妩媚,被完美地融为一体,而后交错地出现在陈斯绒的身上。
她的肩头薄而圆润,她的鼻尖翘而纤细。
她目光天真无暇挑不出一丝错,她的裙子里面却空空如也。
他的陈斯绒送给他的大礼。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疤痕虽然还没有完全脱落,但已没有大碍。后腰不时传来阵阵酥麻,简直是……无可原谅。
他甚至还没有碰到他的陈斯绒。
谨慎地、缓慢地呼吸,Caesar说:“Grace,今晚我不打算在这里多留。”
陈斯绒佯装惋惜也遮不住嘴角的笑:“您这么着急就要走吗?”
Caesar克制地笑了笑:“Grace,请和我一起离开。”
“可是我还没玩够。”
Caesar已起身走向了陈斯绒,他说:“Grace,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陈斯绒彻底地烧起来了,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心脏在空虚地发出叫喊,她的身体自然而然地靠进他的怀里。
今天之前,陈斯绒有想过,他们一起出现在同事面前时,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他会如何选择,他会说些什么。
陈斯绒并不担心,她只是好奇。
而眼下,她的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Caesar自然不必和大家声明些什么,他转身同陈斯绒一同走出走廊时,就伸手揽住了陈斯绒的肩头。
陈斯绒想,揽住肩头是一个比揽住腰更要柔情万分的动作。它与“归属权”强相关,而与“性”弱相关。更像是向内包裹,而非向外炫耀。
投来目光的同事自然不会放过八卦的机会,可这样明目张胆地结伴而行已然足够说明一切。
Caesar把外套脱下,搭在小臂上遮挡着。
面色如常地同大家说他和Grace今天有事,就提前离场。
热闹的敲桌声与欢呼声震耳欲聋,陈斯绒的笑容好似被永久雕刻,久久无法消散。
两人行至停车场,Caesar把自己的西装内侧朝上铺在陈斯绒的座位上,而后看着她坐下身子,几乎露出半个屁股。
但是Caesar没有多动一下。
他甚至连摸都没有摸,就如常地走到了驾驶座。
陈斯绒则继续沉浸在巨大的欢乐之中,没有在意车辆到底开去了何方。
车厢里一直在循环播放一首歌,调子慵懒、却带有魔力。
明明现在是两人的私密空间,Caesar却没有作出任何亲昵的举动。
但是……酒劲来得后知后觉……
陈斯绒开始真的飘飘欲仙。
车不知驶去什么方向,漫漫长路,没有终点。
陈斯绒有些想去洗手间。
她拉住Caesar的手臂,小声道:“……我有点想上厕所……应该是酒喝太多了。”
安静的小路上,没有别的车辆。
Caesar偏头看了她一眼。
车停在不远处的一大片草坪。
周围没有明亮灯光,一切都看不清楚。
陈斯绒透过玻璃看着外面,有些担心地去看Caesar:
“这个公园这么偏僻会有厕所吗?”
Caesar将车辆熄火。
“应该没有。”他说。
陈斯绒皱眉:“那……您为什么停车?”
Caesar解开了安全带。
“我以为是你想在这里。”
他语气平静、稳定到异常,陈斯绒疑惑地看着他。
“什么……”
“所以我觉得这里也不错。”
Caesar说完探身,也解开了陈斯绒的安全带。却没有离开。
陈斯绒或许已经醉了,要不然呼吸为什么这么热、这么重?缠着他的面颊,叫他吻下去。
陈斯绒热烈地回吻,也在数秒之后抽身,担心地问道:“这里会不会有人?”
Caesar说:“或许会有。”
陈斯绒还要再问,她的嘴唇却被彻底封缄。
车窗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迷乱的情绪之中,陈斯绒闻到湿漉漉的、青涩的草木气息,傍晚之前,这里或许下了一场小雨。
因此夏夜并不闷热,带着温度适宜的凉爽。
皮肤沾染上一层薄而透的水汽,风一吹,也带来酥麻般的爽意。
有一个瞬间,陈斯绒觉得自己重新站回了那个面朝大海的阳台,湿漉漉的海风,包裹湿漉漉的她。
而她并未睁开双眼确定自己到底在哪里,而是跟随Caesar的节奏,把自己彻底交给他。
重回他们之间最开始的模样,视线隔绝,心脏之间却没有任何的隔阂与芥蒂。
她是有些醉了,但是她不会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偌大的公园里,绝非是安全、隐秘的地点,可是现在时间已晚,又的确不会有那么多人出现。
更何况,Caesar把车停在了相对昏暗的地方。
担忧与刺激轮番上阵,陈斯绒的心脏砰砰乱跳。却又的确无法从中抽身,离开和他的亲吻与拥抱。像是从头到尾,她都深陷这种刺激之中无法自拔,一面担忧,又一面沉沦。
裙子如同千堆雪累在腰间,他将她抱来自己的身上。
安静的公园里,时不时传来草木晃动的声音,而陈斯绒的理智已无法区分那到底是被风吹拂还是有人经过。
实在是……太过、太过的刺激了。
陈斯绒的身体抖若筛糠,尖叫变成一种奢侈。手臂难耐地绷紧,而后只能任由浪潮将自己淹没。
-
Caesar一直抱住她,等待她的心跳重回平静。
外面,有明亮、皎洁的月光铺陈而入,照在他的Grace身上。
但他不能再继续了,他的陈斯绒已再没有更多的力气。
眼睛是虚弱地闔上的,手臂却还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
像一直蜷缩起来的猫咪。
Caesar细密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听见陈斯绒近乎呓语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Grace,我们一会就会回家。”
Caesar的目光重新落去窗外,他手掌还在轻轻拍着陈斯绒的后背,却没有任何想要去开车的意思。
外面的草坪平整、安静,无声蔓延去看不见边界的远方。
有风微微吹过树梢,隔着车玻璃,Caesar听不见声响。
他想,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喜欢家里的这片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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