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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顿饭吧!
开车回家的路很堵,任曼有点儿着急。不明白为什么大过年的还有这么多车,如今阖家团圆都是在户外进行的吗?
转头看到已经靠着车窗睡着的人,心突然又安定了下来:
慢慢来,不用着急,总会到家的。
刚把车停好在车位,身边的人就醒了。
“翟伊一,装睡哦?”
“冤枉哦。我从来没这么饿过!心里惦记着你要给我做饭的事睡得不熟。姐姐,第一次带旅居团,战线太长了,有点儿吃不消。”
“很累吗?”
“嗯。”
安安静静由着自己牵着手进了电梯,乖乖等在身后让自己开门。进了门没开灯,转身抱住了刚关好门转身就接到自己的人。
真的好想她!刚刚在医院,顾忌着妈妈和赵姨在身边所以硬生生忍住了。现在抱着想了好久的人,贪婪地呼吸着只属于她的气息。
可是,越呼吸越想哭,越哭越委屈。张嘴咬住了翟伊一的侧颈。都怪翟伊一!吵架赌气为什么跑那么远?
任曼,你可真是出息了!尤其是谈了恋爱之后!
翟伊一也用力回抱住紧紧贴着自己的人,隔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能感受到两颗心脏在同频共振,光是静下心去感受就觉得已经开始热泪盈眶。
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的时候,听见任曼说:“翟伊一。我好想你啊!我从来都不知道能这么思念一个人!”
于是,心脏更用力地跳动的同时,又一次密密麻麻疼了起来。头抵在任曼的肩膀上把眼泪都藏在了绒毛团里。
“任曼,我也好想你!给我亲亲好不好?唯有亲亲解相思。”
任曼闭着眼抬起了头,翟伊一立刻吻了下去。急切也温柔,情动却克制。静谧的房间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声和唾液交换肌肤相贴时,低叹隐忍的气声。
从大门玄关到卧室,鞋子和衣服被乱七八糟丢了一地,凌乱缠绕,分不清主人。如果此时有人打开了灯,一定会羞红了脸。因为,能看出来,脱衣服的方式被误解成了“撕衣扯带”。
卧室的温度越来越高,任曼觉得自己即将窒息,是谁说翟伊一瘦到需要食补的?还有,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脖子如此上瘾的?
如今,脖子被一只手紧紧捏住,下巴上还抵着一根手指,头被迫后仰到极限,呼吸变成了更加困难的事。嘴巴的主动权也被完全控制,只能任由翟伊一攻城略地。
确实还没有学会在深吻的时候,如何巧妙掌握时机用鼻子换气!
任曼感觉得到,那只手再稍微用力一点,自己必定会像离开水的鱼,翻着肚皮死去。可现在就开口讨饶会不会为时过早?
注意到造成如今局面的翟伊一依然如鱼得水,照顾到嘴巴和脖子的同时,下半身仍然很灵活。有的人,天生就能与水默契合奏,畅游中还能精准打击对手。
突然想知道现在的时间,精确到秒最好!希望不再是相邻的素数,这次大概不会再发生僵直抽筋的事情了。近期,不仅勤于锻炼,而且经验积累了更多!
翟伊一这个江湖骗子!是觉得自己是个笨学生吗?为什么不再用语言行骗?选择了行动?
为什么话痨要了亲亲之后再也没开口说过话?现在居然打算先斩后奏地先实施江湖骗术的行为,再用花言巧语抚慰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任曼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翟伊一立刻关注到头顶人的动静,想安抚不安委屈的人。把目标放在了自己最钟爱的两侧高原山丘地带。任曼的身材真标志,抽对称图形。
那里呈轴对称式分布。翟伊一暗暗思忖,要画出最标准的对称轴!
没有借助工具尺,以零刻度为起点,仔细测量找中点作垂线,凭借着熟能生巧的记忆精准找到对称点庄重画了下去。但好学生翟伊一遵照了教科书的重点提示,采用了虚线绘制。
这次亲吻,确实是学生优秀,老师欣慰;卷面整洁,分数漂亮!
低头啄了几口任曼已经有些泛肿的嘴唇,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贴近耳朵:“怎么了?冷吗?哪里不舒服?”
任曼觉得自己在没有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漂浮在了半空中,除了没有安全感之外,整个反应都会慢半拍。伸手紧紧搂住翟伊一,把手掌按进了皮肤。
仿佛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坠落下跌!
“我说不舒服,你会停吗?”
“当然!不会!”
“那…你问…呜呜~问个屁!”
“姐姐,我上次就说过,下一次我会很有礼貌!现在终于到了下一次!但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只是嘴上礼貌一下而已!”
任曼的报复心理瞬间升腾,推了推又低头忙忙碌碌的人:“翟伊一,你听我的话吗?”
“嗯!”
“那,谁听你的话?”
“什么?”
“童童很听你的话?从小?”
果然,感受到翟伊一的停顿,任曼觉得自己可以好好歇一会了,赶紧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
翟伊一觉得孔伯伯的秃顶完全不是大人们说的遗传,一定是因为话太多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秃?
现在莫名其妙地再次停下,自己肯定是相当不乐意的!之前几次都半道被迫中断了,这一次绝对不可以!
可是如果继续,任曼会不舒服,身体和心理都会不舒服。所以,到底该怎么办?
用脸颊轻轻蹭着任曼的手臂,撒娇意味过于明显,任曼再度睁开了眼睛。
“翟伊一,不解释一下?童童是谁?”
“不想解释!”
“那就下去!别在我床上!”
“一个妹妹。”
“妹妹?一个什么样的妹妹?”
“小时候天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要一起玩,被霍思睿、孙洁还有我埋在沙堆里喊救命的妹妹;看着我们被罚帮忙求情的妹妹;偷她零食被告状笑着看我被罚的妹妹;然后继续求情又被我欺负再次告状的妹妹…”
“翟伊一,你的妹妹喜欢你吗?”
“不知道!我只喜欢我的姐姐,任曼!”
下一秒,翟伊一迅速起身,居高临下望向任曼,一动不动保持沉默。
任曼,暗恋你的那段时光是我最爱自己的时候,跟自己博弈对抗的时候总会心疼得想抱抱自己。那时候从来都不觉得精于算计是个贬义词!
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却开始对自己越来越陌生和讨厌了。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我会算计你!只为了,满足欲望!那么,我决定,履行诺言,试试“敲”!
任曼,要原谅我的冒失莽撞和情急难耐,请试着迎接我接纳我适应我包容我!
任曼在禁受不住翟伊一灼热视线的同时不得不去在意被规律碰撞的头顶,只能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翟伊一又挤了过来,整个人被挤在了她的怀里。
身体在排斥但灵魂在共舞,好像不想要但其实会隐隐责怪给予得不够多。喘息是目前唯一被允许做的事情,剩余的都被剥夺和掌控。
必须牢牢把握唯一的主动权,那就顺人心意地喘、带着目的地吸!
翟伊一越发忐忑和无处安放!想对任曼的算计,太陌生了!陌生到有些许无助和害怕!
无助和害怕让自己回到了小时候,摸到了书写规律的小时候。
刚开始学习用铅笔的时候,不知道两根手指哪一个需要用尽全力,哪一个需要控制力道,以便书写出的笔迹得到名次和夸赞。
一根手指需要微微弯曲,另一根手指要在配合着按压的同时,从下方勾起来使力。这样的书写不仅横平竖直,仿佛连平仄都能跃然纸上!
所以每次循环这个动作时,会被格外恩赏,自己的身上会被留下痕迹。书写得愈加得心应手。
写完字收笔前,要先舒展开两指,一回伸一后撤之时,铅笔会摇摇欲坠,在虎口摇摆一会儿之后彻底脱离手掌,直直栽落下去,不被任何人在意和刻意保护。
铅笔也非等闲之辈!有时会在被冷落了之后心情瞬间低落,想展示自己的存在感。所以,还有一个可能。
在虎口处自己倔强地找到一个平衡点撑住自己。摩擦时会发痒,那是在吸引执笔之人继续握笔写字。
如此明显的留客方式,让翟伊一止不住地再三调整呼吸节奏。调整无果后选择和任曼battle音量高低,败下阵来后调整战术比拼音质的转合层次。
这一次,翟伊一胜了!
任曼觉得自己即将坠落,无论用尽任何办法依旧止不住直线下跌的趋势,只能张嘴用力咬住翟伊一的肩膀,伸手按死她的后背,缠着对方一起坠落无知的黑暗!
在身体即将被撕扯成无数碎片之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声尖叫,尽自己所能!
啊!原来坠跌之下是另一次重新漂浮!
翟伊一在重重阻力之下绷紧左臂的肌肉,重新握笔书写。铅笔需要被削得尖锐一些,但完全没有工具可借助,只能加大力道尝试使用蛮力!
握笔的姿势变得霸道和扭曲,紧盯着写了一半的纸张,将笔尖使劲按了下去。
在按压旋转腾挪之下,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长驱直入抵达最后的角落,一转一弯一按之下,迅速收笔,放松了即将抽筋的肌肉。
只是盯着那支劳作了很久的铅笔,完全不在乎这一次它是在虎口处摇晃,还是掉落在了不知名的角落。
昏昏沉沉即将要睡着之际,任曼觉得自己被打横抱起,实在没有力气做任何反抗,也没有心思抓住什么东西保持平衡。
摔就摔了吧,真的无所谓。
“翟伊一,你还想干什么?”
“帮你洗洗啊!泡个澡,舒服一些。”
“哼…”
闭着眼睛任由人折腾,迷迷糊糊间被放进了浴缸,确实很舒服!头脑短暂地恢复了一些神志之际,身后来了个肉垫。
嗯~更舒服了!放弃了思考,重重靠了过去。
“任曼,你妈妈让你给我做顿饭补一补,但我看你没有要做饭的意思。可是这会儿我好饿!飞机上就没有吃!”
“外卖?吃啥?点!”
“牛肉面吧!离家的孩子只想念这一口!”
“你大爷!这会儿说上这屁话了?你究竟只想念哪一口?”
“那你又不给我做第二次!”
任曼的怒气战胜了懒惰:“翟伊一!我刚刚给你做的这顿饭,对于你来说就是大补!是亏空了我自己所有的大补!所以现在闭嘴,等水凉了,抱我回去睡觉!我不想再说话了!”
“哦!”
任曼早晨睁眼的时候,看到翟伊一已经滚到床的角落睡得昏天黑地。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嗯!还算有点良心,被套上了一件丝绸睡衣!
“哼,小色鬼的眼光还挺好!”
她给自己换上的,是维密的一款睡衣,那款睡衣被自己取了个外号:“红桃皇后”!
想起身帮翟伊一盖一下被子,可是一转身,全身像被推土机碾了一遍一样,除了酸胀就剩下咬牙切齿了。
人不能和身体状况硬扛,缓缓地躺回了原位,并收回了要给翟伊一做营养早餐的打算。
那个昨天在妈妈病房透过孔院的秃头顶,第一眼看见风尘仆仆赶来的人就有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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