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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和二师兄打起来了
昼池趴在地上连忙爬起来,上官鸢低着头憋着笑。
见素蹙眉,刚想斥责一番,突然计上心头。
“昼池,你这是剑太重,顶不起?”
“没……没有,我只是突然腿软了下才摔倒的。”
他咬着牙,暗地里瞪了上官鸢一眼。
“既然顶不住,那便先不必顶了。”见素说着,伸手将他头上的澄不流取下,又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蹲低些。”
昼池受宠若惊,本以为大师兄会加重处罚,没想到竟免了他的负重。
没了剑,他顿觉浑身一轻,连忙依言蹲得更标准了些。
“小鸢不错,继续保持。”
上官鸢眼看见素要走,急急开口。
“大师兄,这剑太重了,我也有些顶不住,脖子都要断了。”
见素瞄了她一眼,知道她想偷懒的小心思。
“那你别练了,现在回去休息,以后也不用来了。”
上官鸢知道大师兄是在说反话阴阳她,立刻闭麦装死。
见素握着澄不流,转身走向请雪:“来吧。”
请雪的剑名为寒洲,有古诗曰: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他抱着剑鞠了个躬,随后便是凌天的剑意直奔见素而来。
面对这滔天磅礴的气势,见素迅速反应过来,双手执剑,两刃相抵,发出一声清越铮鸣。
请雪以气渡剑,寒洲剑身瞬间凝结一层细密白霜,寒气四溢。
澄不流毕竟不是自己的武器,不清楚它的习性,用起来虽然趁手,但到底不似流光如臂使指。
见素心知不可硬拼,需以巧破力,当即侧身收剑。
请雪一击落空,立刻变招,剑锋转向另一侧袭去。
见素则以力化力,身形左右腾挪,且战且退,试图寻觅对方破绽。
然而场上的节奏一直在被请雪把控着,他游刃有余的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有条不紊,接连不断。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思考,一旦思考就会浪费时间,给对方击败自己的时机。
他们必须依靠自己的本能战斗,依靠和剑的默契战斗。
请雪又劈下来一刀,剑光火石之间,那层厚霜甚至都融化了些许,水珠顺着剑身流到了剑柄。
而请雪剑上的水珠迅速凝结,形成了又一层新霜。寒洲剑身更硬,浑身散发着禀冽冷气。
澄不流杀招为断水,只要是液体都会被它喝掉,自身光亮如同秋水流淌。
若是对上可以凝水为霜的寒洲,可以说是天性相克了。
只是使用者并非昼池,而是见素。
如果他现在手上的是流光,场上局势也会更好些。
流光可以随主人心意切换形态,流光流卑仅在主人一念之间。
流光形态时会溢彩,亮光如水般流斜,好似白昼流星。
流卑形态时会薄寡,所过之处黯淡无光,如同黑夜降临。
虽然与寒洲属性无冲无克,但是仅凭这把剑的硬性条件,也能打个五五开。
见素越打越退,之所以坚持着不败因为他境界更高,实力在请雪之上。
只是没有适合的武器,所以使用招式的威力也大打折扣。
而且他了解请雪的路数,也能应对自如。
双方还在打。
一方攻势如潮,剑招绵密,如大雪纷飞,无休无止;剑势则似霜降化露,露凝新霜,周而复始,凛冽寒风裹挟着剑意扑面而来。
见素却如雪崩于前面色不改,从容不迫地化解着一式式进攻,步法轻灵,一步□□,竟不能伤他分毫。
上官榈搬着椅子坐远了些,生怕两人误伤到自己。
昼池和上官鸢看得入了迷,蹲马步都忘记喊累了。
请雪见久攻不下,表面占优,实则未建寸功。如此僵持,徒耗体力与时间,更易暴露自身破绽。
恰在此时,上官鸢头上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昼池吓了一跳,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我正看得起劲呢。”
上官榈也哀怨的看了他两一眼。
这一下,请雪剑势不由得微微一滞。
他挥剑一缓,见素立马捕捉到了他的失误,等寒洲滞于半空中时,他不再以澄不流引导卸力,而是悍然硬接了这一剑!
请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见素却不容他细想,剑锋一转,直刺其胸膛。
请雪下意识闪避,迎接他的却是更为迅猛的第二剑、第三剑!他的节奏彻底被打乱。
此刻攻守易型,见素的剑路与请雪的优雅从容截然不同,迅疾、凌厉、压迫感十足,如疾风骤雨,令人窒息。
一刀两刀三刀,迅猛又仄人。
上官鸢看得心惊肉跳,心里很是希望请雪赢的。
甚至她的佩剑动芙蓉都有所触动,微微震颤,她只好把剑放平在手臂上。
昼池和上官榈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都选择默不作声,只是盯着战况激烈的两人看。
相比打趣上官鸢,他们现在更关心谁输谁赢。
请雪应对得颇为吃力,眉头紧蹙,勉力抵挡,试图寻机反击。
但见素攻势如狂涛怒浪,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只是一味的攻击。
二师兄,向左退!”上官鸢突然大喊。
他身后有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视线盲区之下,足以让他失衡跌倒。
请雪闻声迅疾闪避。见素见状,唇角微勾,剑势不减,又是一记力劈华山。
昼池对上官鸢这行为非常无语,大师兄背后有石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提醒。
上官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看来闭关这段时日,见素的确精进不少。
若他手持的是流光,恐怕请雪早已落败。
三人屏住呼吸,紧盯着战局。
请雪剑上的霜华渐薄。
眼见见素胜券在握,他却在此刻心神骤然一散。
请雪岂会放过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立刻反守为攻,寒霜迅速蔓延,竟反向缠绕上澄不流。
待见素想要挣脱,为时已晚——请雪的剑背已轻贴在他的喉间。
一丝冰凉沁入肌肤,融化的霜水顺着喉结滑落。
大师兄……竟然输了?
见素忽地放声大笑。
请雪收回寒洲,脸上却无半分喜色。
“你赢了。”
“这不算赢,”请雪语气平静,“师兄你方才分明是故意相让。”
“我说算便算。”见素收住笑声,目光扫过众人。
“再者,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将脖颈送至他人剑下的人吗?”
场中一片寂静。
“方才分神,是我之过。你赢得理所当然。”
他将澄不流抛还给昼池,发丝在风中飞扬。
“你们三个,继续练。师傅,我们回念淮堂。”
“……是。”
上官榈赶忙起身,跟上见素。
昼池与上官鸢面面相觑,不知这马步是否还要继续蹲下去。
请雪独自在风中静立片刻,将寒洲归鞘,随后,剑鸣再起,身影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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