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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惊鸿
不久,跟随的下人匆匆步入船舱,躬身通报道:“清濯姑娘到了,是否请到船上。”
“快快有请。”舱内内李恩急切应道,声音里满是期待。
众人正翘首以盼,人还未进入船舱,只听见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如灵动的音符,由远及近。
随后,一声清悠的琵琶声便悠悠传了进来。那声音宛如一道清泉,瞬间流淌进众人的心间。
众人纷纷侧耳倾听,只见那琵琶声时而清脆如山间潺潺流淌的小溪,叮叮当当,悦耳动听;时而浑厚沉稳如巍峨的高山,气势磅礴。
弹着轻轻转轴拨弦三两声,那琴音便随着乐者心意变幻无穷。
时而急切如骤雨倾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向大地,让人心弦紧绷;时而舒缓如微风拂面,轻柔地抚摸着世间万物,令人心旷神怡,时而激烈如战场的金戈铁马,刀光剑影,杀声震天,仿佛将人带入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时而委婉如低声呢喃,诉说着无尽的柔情蜜意,让人陶醉其中。
每一次拨弦都好似弹在了众人心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竟然使人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恼。
众人皆显弹琴者技艺高超,屋内极静,仿佛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那弹琴之人。大家竟都沉浸在琴音之中,如痴如醉。
一曲停后,那女子怀抱着琵琶,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从她进入到船舱开始,船内竟然飘来缕缕莲花的香气,那香气清新淡雅,沁人心脾,仿佛能洗净人心灵上的尘埃。
然而她一直没有抬头,仿佛周遭一切事物均与她无关,宛如遗世独立的仙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见她身着一身淡青色襦裙,内外两层青色稍淡,如天边淡淡的云霞,给人一种空灵之美。
外披一袭深青色斗风,行走间衣袂飘飘,脚尖点地十分轻盈,仿佛脚不点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女子轻轻抬眼环顾了四周,众人这才看清她的容貌。她生的眉峰英气,犹如两把利剑,透着一种坚韧与果敢。眼睛清亮如寒星一般,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眼角细长微微带着一丝清冷,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在场人都不觉一怔,她脸上并没有擦任何脂粉,但皮肤光滑无瑕,宛如上好的美玉,泛着淡淡的光泽。
见到敖慎和紫妍,她只是微微一愣,可也无半分讨好谄媚的表情,处处彰显着冷漠疏离,却带着骨子里的一份傲气。
那气质竟有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韵味,似乎周遭的喧嚣都不能打扰她一分一毫,而她只是被请来完成一件棘手的任务一般。
女子的头上并没有金钗玉饰装饰,头发细看竟透着微微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燃烧的火焰般耀眼。满头秀发仅用一根莲花钗固定,那莲花钗造型精美,花瓣栩栩如生,虽然简单,但却不平凡,更衬得她淡然中透着素雅,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莲花。
只见她走向台中间,坐在了台子正中央的梨木椅子上,一只手抱着琵琶,另一只手轻轻抚平了裙角,动作优雅从容。她淡漠道:“见过贵人,听闻贵人们想听唱曲,可有什么想听的,只是清濯才疏学浅,未必会唱贵人们喜欢的小曲。”
声音跟她的人一般都是清清冷冷的,宛如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姑娘什么拿手便唱什么吧。”敖慎微笑着回答,“本是轻松氛围,唱什么也并不打紧。
“既然如此,那我便唱一首《浮生》吧。”清濯轻声说道。
“你这姑娘,好生没有规则,跟贵客说话是这样的吗?”李彤出言责怪,满脸的不悦“难道我大哥没有教你规矩吗?果然歌姬上不得大雅之堂。”
清濯并不理会,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情淡然。
“你!你竟然无视我。”李彤愈发生气,脸色涨得通红。
“清濯,彤儿说的对,你要尊礼数。”李恩附和着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清濯依然不发一词,也没有任何慌张或者害怕的情绪在脸上,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本来就是轻松的环境,倒被李三妹妹这一声呵责弄的气氛凝重了。”紫妍一看到清濯就觉得十分喜欢,清濯身上散发的清冷气质跟她的大师兄竟然有几分相似,“我瞧着这位姑娘气质出众,让人心生喜欢,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
清濯抬头看向为她解围的紫妍,眼光汇聚的一瞬间微微一愣,仿佛看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而后她不卑不亢地说:“谢谢这位姑娘。那我就开始了。”
清濯微微清了清嗓子,慢慢吸了一口气,轻启薄唇,曼妙的歌曲从她口中流出。
她的歌声也像莲花一般的音色质感,犹如柔润透明的美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又似清澈见底的溪流,潺潺流淌,洗涤着人们的心灵。
一曲过后,听者只觉浑身通透,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清爽。她高音不散,如展翅高飞的雄鹰直上云霄:低音不粘,如沉稳的大地,厚重坚实;强音不噪,如汹涌澎湃的海浪,气势恢宏;弱音不虚,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温柔细腻。
一时间衬托的此前歌声均变得庸俗寻常。她唱完也不起身,只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一曲终结,尽显高雅气质。
“这世间竟有这样曼妙的歌声,姑娘歌声余音绕梁,久久不散,今日我长见识了。”
在李恩的示意下,清濯又唱了几曲。几曲过后,船上也安排好了晚宴。精致的菜品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于是,清濯准备告退。
“夫君,我瞧着这位姐姐十分亲切,不如就叫姐姐坐在我旁边,我很想和她聊天。”紫妍拉着敖慎的衣袖,撒娇道。
“阿羽,那你也要问问清濯姑娘可愿意,一意孤行可不好。”敖慎笑着说,眼神中满是宠溺。
“我也十分喜爱羽姑娘,愿意与她一叙。”清濯依旧不卑不亢,并没有称呼她为夫人,只是淡淡地回应着。
李恩也十分诧异地看着清濯,清濯素来冷不愿与任何人攀谈,甚至言语都懒得说上一句,无然会喜欢那个没礼貌的丫头。
精致菜品一一端上,装载菜品的桌子为短桌,几人分坐几桌,李安、李恩、李帆陪着敖慎一桌。
清濯施施然坐在了紫妍旁边,李彤坐在另一面。紫妍只觉得她散发的香气极为迷人舒适,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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