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之间》

　　晨光与星轨

　　五月的晨光透过市图书馆老旧的木格窗，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早晨六点四十分，东方凌岳推开沉重的木门，径直走向靠窗的第二个位置——那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老地方"。

　　1 晨读时的小动作

　　李淼轻手轻脚地推开图书馆的玻璃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低头演算。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影子。她想起昨夜天花板上旋转的星图，嘴角不自觉扬起。

　　"给你的。"东方凌岳头也不抬地推过保温杯，杯身刻着的"淼"字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里面是温热的杏仁茶，和她母亲煮的味道一模一样。

　　李淼从书包里取出习题集，书页间夹着的木制星星书签轻轻晃动——那是昨夜他留下的十二颗星星中的第一颗。她注意到他的草稿纸边缘写满微积分公式，但某个角落藏着小小的"淼"字，像星图上隐秘的星座。

　　2 习题册里的星轨

　　"最后一道题，"东方凌岳的笔尖停在电磁感应图示上，"你上次的解法启发了新的思路。"

　　李淼凑近看题，发梢扫过他手臂。他笔尖微颤，在草稿纸上画出的轨迹突然拐了个弯，像偏离轨道的行星。

　　"这里，"他轻咳一声，"如果用你上次说的反向思维..."

　　"就像看星星要换个角度？"李淼微笑，从便当盒里取出寿司。米饭里藏着的星星形状胡萝卜，是她天刚亮时偷偷刻的。

　　东方凌岳拿起寿司，指尖碰到她温热的手背。两人同时缩回手，又同时去拿同一本参考书。书页哗啦翻动间，露出夹着的电影票根——日期是本周六，座位号恰是5排20座和21座。

　　3 突然的访客

　　"抓到你们了！"孙婷婷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她抱着参考书蹦跳过来，江衍默默跟在身后，手里提着点心盒。

　　"某人的星空投影仪效果如何呀？"孙婷婷促狭地眨眨眼，"楚阳说要是效果好，他要在职高批量生产。"

　　李淼红着脸去捂她的嘴，东方凌岳则低头假装整理笔记。江衍把点心盒推过来："我妈特意少放了糖。"

　　四人围坐温书时，阳光渐渐铺满桌面。李淼偶尔抬头，看见东方凌岳专注的侧脸，想起昨夜他翻墙时划破的衣袖，心里泛起细密的暖意。

　　4 午后的约定

　　午后的图书馆安静得能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东方凌岳从书包里取出改装过的天文望远镜镜片，镜框上新刻着日期："5.7-永恒"。

　　"楚阳帮忙打磨的。"他声音很轻，"说这样你看星星时，就能同时看到过去和未来的光。"

　　李淼接过镜片，透过它看到窗外的梧桐树影被折射成星芒状。她忽然明白，母亲说的"北斗星永远指向北方"，其实是指引人们找到内心的方向。

　　"高考后，"她轻声问，"我们还能一起看星星吗？"

　　东方凌岳的笔在纸上画下双星轨道："就像天狼A和B，即使相隔遥远，也共享同一个质心。"

　　5 斜阳下的星轨

　　傍晚的霞光把书架染成蜜色。临别时，李淼在东方凌岳的习题集扉页画了颗小小的芙蓉星，旁边写着："4.5等星，需要最精密的仪器才能捕捉——就像我发现你的方式。"

　　他送她到公交站，往她手心放了颗荔枝糖。公交车启动时，李淼透过车窗看见他站在站台的光影里，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后来她才知道，那本子每一页都写着："今日她笑了三次，比昨日多一次。"

　　暮色渐浓，图书馆的灯光次第亮起。东方凌岳回到他们坐过的位置，发现桌角刻着新的公式：r=a(1-sinθ)。那是笛卡尔的心形函数，也是他们共同解过的第一道难题。

　　夜风拂过窗台，带来五月栀子花的香气。在这个平凡的黄昏，两个少年默默许下不平凡的约定——就像宇宙中看似独立的星辰，其实早已被无形的引力紧紧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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