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败叶

　　"难受……"他无意识地哼唧，抓住那只想要离开的手，"别走……"
　　那只手僵了一下，然后轻轻回握住他："我在。"
　　谢照野满足地叹了口气，把发烫的脸颊贴在那只微凉的手背上。
　　像沙漠旅人找到绿洲，他本能地靠近这份清凉。
　　"宋栖迟……"他在半梦半醒间喃喃，"陪着我……"
　　没有回应，但握住他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谢照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滚到了床的另一边，额头贴着宋栖迟的腰侧。
　　而宋栖迟靠在床头，眼睛闭着，但手指还牢牢握着他的手。
　　谢照野轻轻动了一下，宋栖迟立刻惊醒："怎么了？还难受？"
　　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和睡意。
　　谢照野摇摇头，借着月光看表：十一点四十。
　　"你一直没走？"他惊讶地问。
　　宋栖迟揉了揉眉心："某人不让。"
　　谢照野这才想起自己迷迷糊糊中好像确实抓着人不放。
　　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窃喜。
　　"警报……"
　　"只要别乱开门……"宋栖迟指了指桌上的手机，"问题就不大。"
　　谢照野忍不住笑出声，又引发一阵咳嗽。
　　宋栖迟轻轻拍他的背，动作有些笨拙，但很温柔。
　　"饿不饿？"宋栖迟问，"我煮了粥。"
　　谢照野这才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米香。他点点头，看着宋栖迟起身去厨房盛粥。
　　粥煮得很适合他的口味，加了点青菜碎。
　　"你还会做饭？"他惊讶地问。
　　宋栖迟别开脸："现学的。"
　　那就是特意为他学的。谢照野低下头，鼻子有点发酸。
　　吃完药后，热度退了一些，但身上还是没力气。
　　谢照野赖在沙发上，看宋栖迟收拾碗筷。
　　"宋栖迟。"谢照野轻声喊他。
　　"嗯？"
　　"要是没有你怎么办。"
　　宋栖迟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很轻："不会没有。"
　　第二天早上，谢照野是热度已经退了大半，虽然身上还是软绵绵的没力气，但头脑清醒了很多。
　　他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而宋栖迟床的另一侧睡着了，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被子上。
　　谢照野悄悄伸出手，想要碰碰他，却又舍不得吵醒他。
　　就在这时，宋栖迟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立刻惊醒，第一反应是去探谢照野的额头。
　　"退烧了。"他松了口气，这才接起电话，"妈……嗯，在谢照野家……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都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你。"谢照野小声说。
　　宋栖程摇摇头，起身给他倒水："今天记得吃药，我放在床头了。每盒都写了用法，你在听吗？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样子……"
　　"宋栖迟。"谢照野打断他，"陪我聊会儿天吧。"
　　宋栖迟愣了一下，还是坐回床边："你想聊什么？"
　　"聊什么都行。"谢照野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半位置，"就聊五分钟。"
　　宋栖迟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来了，和他并肩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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