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同程

　　江晨靠在陆修身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薄毯边缘，鼻尖萦绕着陆修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宠物奶香，格外让人安心。
　　他偏过头，看着陆修垂眸凝视两只小家伙的模样——陆修的睫毛很长，在夕阳余晖里投下浅浅的阴影，连带着平日里略显清冷的侧脸，都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对了哥，”江晨忽然想起什么，坐直身子，从放在沙发旁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透明密封袋，“我昨天在宠物店看见这个，觉得修狗肯定喜欢，就顺便买了。”
　　袋子里装着几支缠满彩色棉线的磨牙棒，棉线柔软，还带着淡淡的水果香。
　　陆修接过袋子，指尖碰了碰磨牙棒，转头看向刚喝完水、正用爪子挠耳朵的修狗：“倒是挺适合它的，现在正是换牙的时候，总爱啃东西。”
　　说话间，修狗像是听到了“喜欢”两个字，立刻颠颠地跑过来，围着陆修的腿打转，小尾巴摇得飞快，鼻尖还不时蹭一蹭他的裤脚，一副期待满满的模样。
　　江晨笑着把磨牙棒从袋子里取出来，递到修狗面前：“慢点，没人跟你抢。”
　　修狗立刻用两只前爪抱住磨牙棒，蹲在地毯上啃了起来，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偶尔还会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江晨一眼，像是在表达感谢。
　　旁边的晨晨也凑了过来，眼睛盯着修狗爪子里的磨牙棒，好奇地用鼻尖碰了碰，见修狗没什么反应，又轻轻舔了舔修狗的耳朵，才慢悠悠地踱到沙发边，跳上沙发，蜷缩在陆修常坐的位置旁，打了个哈欠。
　　陆修指尖轻轻蹭过晨晨柔软的耳尖，看着它把自己团成毛茸茸的雪球，眼底漫开细碎的笑意。
　　他转头看向江晨，见对方正托着下巴盯着修狗啃磨牙棒的模样，连眼神都软得发甜，便伸手把落在江晨脸颊旁的碎发别到耳后：“别一直盯着看，等会儿它啃完磨牙棒，该轮到你眼睛酸了。”
　　江晨回过神，脸颊微微发烫，顺势往陆修身边靠了靠，肩膀贴着肩膀，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我就是觉得修狗啃东西的样子特别可爱，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他说着，伸手想去摸修狗的脑袋，却被陆修轻轻按住手腕。
　　“别碰，”陆修声音放得温和，“它现在啃得专注，突然碰它容易让它咬到舌头。等它啃累了，有的是时间陪它玩。”
　　江晨点点头，收回手，却没挪开视线，依旧盯着修狗——小家伙的爪子紧紧抱着磨牙棒，粉色的舌头偶尔会舔一下沾在嘴角的棉线，模样憨态可掬。
　　晨晨似乎被修狗啃磨牙棒的“咯吱”声吵到，从沙发上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半眯着，看了修狗一眼，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露出粉嫩的小舌头，然后慢悠悠地起身，踩着优雅的猫步走到江晨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晨晨这是想让我抱了？”江晨笑着弯腰，小心翼翼地把晨晨抱起来。
　　晨晨很乖，被抱起后立刻往他怀里缩了缩，小脑袋靠在他的胸口，爪子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呼噜声比刚才更响了些。江晨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指尖轻轻划过它雪白的背毛，触感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连带着心里都软乎乎的。
　　陆修看着一人一猫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起身走到茶几旁，拿起放在上面的宠物梳——那是昨天接晨晨回来时，从救助站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的，说是晨晨喜欢被梳理毛发。“要不要试试给晨晨梳毛？”陆修拿着梳子走回来，递给江晨，“它很乖，不会乱动的。”
　　江晨眼睛一亮，接过梳子：“真的吗？我还从来没给小猫梳过毛呢。”
　　他轻轻翻开晨晨的爪子，让它趴在自己腿上，然后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从晨晨的头顶开始梳起。
　　梳子齿很软，划过晨晨的毛发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晨晨似乎很享受，原本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了江晨一眼，又轻轻闭上，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响了。
　　“你看，我就说它很乖吧。”陆修坐在旁边，看着江晨认真梳毛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江晨的发梢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连带着他垂眸时长长的睫毛，都显得格外好看。陆修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比他看过的任何风景都要动人。
　　江晨一边给晨晨梳毛，一边和陆修聊天：“哥，你说晨晨之前在外面流浪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喜欢被人梳毛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救助站的工作人员说，晨晨刚被发现时，身上的毛又脏又乱，还沾着不少泥土，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花了半个月才慢慢恢复过来。
　　陆修沉默了片刻，伸手轻轻拍了拍江晨的肩膀，声音温和：“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有我们在，会让它一直这么开心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后我们每天都给它梳毛，再给它买些好吃的罐头，让它长得胖乎乎的。”
　　江晨点点头，“嗯”了一声：“还要给修狗买更多的磨牙棒和玩具，它现在正是活泼的时候，得多陪它玩。”
　　说着，他低头看向还在地毯上啃磨牙棒的修狗，小家伙似乎终于啃累了，把磨牙棒放在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颠颠地跑过来，围着江晨的腿打转，小尾巴摇得飞快，时不时还用脑袋蹭一蹭他的脚踝。
　　“看来修狗也想被梳毛了。”江晨笑着把晨晨放在沙发上，然后弯腰把修狗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修狗很兴奋，在江晨腿上轻轻蹭来蹭去，还不时用舌头舔他的手。江晨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给修狗梳毛——修狗的毛比晨晨的更软，梳起来像是在摸一团棉花糖，格外舒服。
　　陆修坐在旁边，看着江晨一会儿给修狗梳毛，一会儿又去安抚被冷落的晨晨，忙得不亦乐乎，眼底满是温柔。
　　他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之前买的酸奶——那是江晨喜欢的牌子，还特意选了无糖的，怕江晨吃多了甜食牙疼。“要不要喝酸奶？”陆修拿着酸奶走出来，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凉不凉？”
　　江晨立刻点头：“要喝！凉一点没关系，天这么热，正好解解暑。”他把修狗放在地毯上，让它和晨晨一起玩，然后起身走到陆修身边，接过酸奶。
　　陆修早已准备好勺子，递到江晨手里。江晨挖了一勺酸奶放进嘴里，冰凉的口感混合着淡淡的奶香，瞬间驱散了傍晚的燥热，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好好喝！哥，你也喝一口。”
　　说着，江晨挖了一勺酸奶，递到陆修嘴边。陆修没有犹豫，微微低头，把酸奶含进嘴里。酸奶的甜味在舌尖散开，却比不上江晨眼底的笑意更让他心动。
　　他看着江晨喝酸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喜欢就多喝点，冰箱里还有很多，不够再拿。”
　　江晨点点头，一边喝酸奶，一边看着地毯上的修狗和晨晨。修狗正用爪子轻轻扒拉着晨晨的尾巴，晨晨却像是不乐意，轻轻挥了挥爪子，把修狗的爪子拍开。可修狗一点都不气馁，又凑过去，用脑袋蹭晨晨的背，晨晨这次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往修狗身边靠了靠，让修狗的脑袋靠在自己背上。
　　“你看它们俩，现在越来越亲近了。”江晨指着两只小家伙，笑着对陆修说，“早上刚见面的时候，晨晨还躲着修狗呢，现在都愿意让修狗靠在它身上了。”
　　陆修顺着江晨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修狗和晨晨依偎在一起，修狗的小脑袋靠在晨晨背上，晨晨则伸出爪子，轻轻搭在修狗的身上，像是在保护它。
　　“它们和我们一样，相处久了，就会越来越离不开对方。”陆修轻声说道，目光落在江晨脸上。江晨似乎没听出陆修话里的深意，依旧盯着两只小家伙，笑着点头：“是啊，以后它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了，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
　　陆修的心瞬间被填满了。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晨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对，我们是最好的家人。”
　　江晨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松开陆修的手，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地毯上的修狗和晨晨，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两只小家伙轻轻的呼吸声和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江晨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走到沙发旁的背包边，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相册：“哥，你看这个！”他拿着相册走回来，坐在陆修身边，翻开相册——里面是他昨天在宠物店给修狗拍的照片，有修狗趴在笼子里睡觉的模样，有它啃狗粮的模样，还有它用湿漉漉的眼睛看镜头的模样，每一张都格外可爱。
　　“我昨天在宠物店的时候，就觉得它特别可爱，忍不住拍了好多照片。”江晨一边翻相册，一边给陆修介绍，“你看这张，它当时正在啃狗粮，我一拍照，它就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像有星星一样。还有这张，它趴在笼子里睡觉，小爪子还抱着自己的尾巴，简直要把我的心都萌化了。”
　　陆修凑过去，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听着江晨兴奋的介绍，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江晨的头发：“以后我们可以多给修狗和晨晨拍些照片，把它们的成长都记录下来，等以后老了，再一起翻看，肯定会觉得特别幸福。”
　　江晨眼睛一亮：“好啊！我们还要给它们拍视频，记录它们每天的趣事，比如今天修狗追着晨晨跑，晨晨躲着修狗的模样，都要记录下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等周末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带它们去公园玩，给它们拍些在户外的照片，让它们也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
　　“没问题，”陆修点头，“周末我们就带它们去附近的公园，那里有专门的宠物活动区，很多小狗小猫都在那里玩，修狗和晨晨肯定会喜欢的。”
　　他说着，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地毯上的修狗和晨晨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修狗正靠在晨晨背上睡觉，晨晨则睁着眼睛，看向镜头，模样格外可爱。
　　“你看，这张拍得真好。”陆修把手机递给江晨，笑着说道。江晨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两只小家伙，忍不住笑了起来：“拍得真好看！哥，你拍照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他把手机还给陆修，“我们把这张照片设成手机壁纸吧，这样每次打开手机，都能看到它们俩。”
　　陆修点点头，立刻把照片设成了自己的手机壁纸，然后又帮江晨把手机壁纸也换成了这张照片。
　　“这样就好了，”陆修把手机递给江晨，“以后不管我们在哪里，只要打开手机，就能看到修狗和晨晨了。”江晨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壁纸，心里满是幸福。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夕阳早已落下，只剩下淡淡的暮色。
　　陆修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客厅里，给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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