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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成蝶(六)
李言越的手一顿,诧异地看着我。
我身后却是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精神丝线,缠绕着我,围拢着我,比起李言越的枝条,我的更加粗壮,更加具有杀伤力,毕竟,在他人眼里,这些可都是透明的啊。
“你也去死吧。”
我一跃而起,密密麻麻的丝线形成了一把刀的模样,不知不觉间我手里化成的居然是沐春拾那把刀的模样,难道,我也吞噬了他吗?答案无解。
动作依旧迅猛无比,李言越未来得及反应,一把刀由精神丝构成的透明刀把就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绿色的血液流了一地,我跳到了他的身后一侧蹲起,缓缓转身看着他。
透明的砍刀上,慢慢渗出绿色,滴在了黄色的土地上,一瞬间,所有草地与树木全部化为乌有。
原来这些植物的本体都只有一个。
李言越眼里再没了笑意,嘴里也在吐血,却还在说:“你果然够狠,装的也太像了。”
“彼此彼此。”
“我们是同类不是吗?”他疑惑了。
“同类吗?我不认为是,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你救了我。”
我歪歪头,诧异地回想,依旧没有任何记忆。
“我忘记了。”
“你很绝情。”
“非我族类,必须得死。”我斩钉截铁地道。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你总会知道的。”
李言越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但在下一秒却突兀地变成了玫瑰枝条,刷的一下,钻进土里,不见了踪影。
我握着刀的手紧了紧,果然没那么容易,那棵玫瑰,都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又得到了什么,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会死亡。
还是我太弱啊,下一次,就不会再让他活着离开了。
我收回了精神丝,慢慢靠近了地上的沐春拾,他的脑袋早就炸开了花,只留下了红彤彤的洞口,以及埋在体内的众多线路,他的路由器中断了,所以他没信号了。
我说不清这是什么样的情绪,却很想让他装回去,变成原先的模样。
还有于琳琳,她那么怕疼,在被于达达捅了一刀的时候肯定很疼很疼,她一定会哭的,现在她变成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却只能去尽量把地上的碎纸屑拢在了背包里的塑料瓶里,这是离她最近的地方,是她的来时路,也是她最终的归宿。
于达达早已经变异,被砍成了碎肉,明明前面还是个完成任务开心肆意的小分队,最终却分崩离析死的死逃的逃。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收拾了三人的尸体,简单地立了三个碑,无名无姓,无悲无喜,谁人见到都可拜访。
做好这一切后,我要去找真正的凶手了。
无论是李言越也好还是洞口里的实验也好,我最终的目的都是离开这里。
考试?
可笑。
按部就班?
荒谬。
背后阴谋?
一击即破。
这里是村庄,而地下绝对存在着一个操控这一切的主谋。
我要去地心,要去找发生这一切的源头,我要真相,也要出去,这才是我需要做的事。
一路走来,所有的绿色植物都如缩水了一般,瞬间生机流失。
看来我那一击给李言越造成的伤害还是很大的。
我握紧了那颗螺丝钉,坚定地回家了。
我的父母,他们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双双啊,回来了。”母亲依旧笑意盈盈,关怀备至,好似从前的那些都是一场梦。
我却已经看穿了她的伪装,双眼黑漆漆的,只有两个眼眶,而村里的那些人也如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
“是啊,我回来了。”我也笑着回应,像一个乖巧的女儿。
“父亲呢?”我询问。
“他出去了,等会就回来了。”
怕是不会回来了。
我自顾自进了房间,门在她的鼻尖前一秒关上了。
我审视地看着这间房间,它似乎是个安全屋,又似乎藏着更多秘密。
而这时,电脑突兀打开,一个蜘蛛模样的图标在响起。
又是它。
我不慌不忙地坐到了电脑前,静静看着它要做什么。
桌面上弹出对话框。
[好久不见。]
我不打字也不说话。
[我知道你看得见我在说什么。]
我将手搭在了桌子上。
[我是你的搭档。]
“什么搭档?”
[吃螺蛳粉的搭档。]还发了一个颜文字表情包,很欣喜的样子,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从这对话框看出情绪的。
“螺蛳粉?”
[对,末日前的一种美食,有机会我们继续品尝。]
[好了,言归正传,我是人工智能-安琪。]
人工智能?这确实很新奇。
“你要我做什么?”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明白。”
[这问题很深奥,可以以后探讨。]
我想了想后问:“你在哪?”
[我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看它不想说,我不再细问。
“我想出去。”
[我知道,我会帮助你的。]
“那,谢谢?”
[不客气。]
“那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我无法替你做决定,但可以提出建议。]
“说说你的建议。”
[手里的螺丝钉……]
画面闪烁,蜘蛛图标突兀消失,电脑立马黑屏了。
咚咚咚——
敲门声又随即响起。
我立马检查电脑,发现一侧的线路被烧毁了,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
我捣鼓了好久后,电脑终于打开了,蜘蛛图标却依旧消失了。
“安琪?你在吗?”没有任何回应。
而门还在被砸的咚咚咚响。
我推开门,门外赫然站着的是“父母”双亲,当真令我意外,他回来了。
依旧和“母亲”一样,眼睛黑漆漆的。
我面不改色问:“干什么?”
“你这孩子,才回来就一直闷在房间里,这才怎么考试啊!”
“考试不是已经考完了吗?”
“母亲”手里却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面试准备”的字样。
“还有面试啊,好闺女,你可太争气了,全村人没有不羡慕我们的。”父亲也立马搭腔。
我却觉得荒谬,一题未答却收到了面试,看来这背后主使也是迫不及待了。
“好,我知道了。”
门又嘭的一下关上了。
而手里的螺丝钉却在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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