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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东城 送别将士5
梁嘉裕日日来往于军营与梁府之间,为解城安的无趣,新购置了好些话本子放在房中,账本也已转交梁有田处理,城安寻不到借口避开他,也少些不必要的忧虑。
一日,城安悠闲的吃着桂圆干,拿着最新出的话本子看着,门外的丫鬟进来通报,梁有田和吴染衣前来拜访。
应有一年没有见吴染衣了,她现在是梁府的新妇了。
城安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子,“小桃,让人给将军传话,让他中午回来一趟。”
梁有田护着吴染衣的腰身,让她坐着舒适点。
见着夫妻柔情蜜意的模样,又见吴染青隆起的腹部,城安估摸着吴染衣应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见过堂嫂。”梁有田拱手向城安行礼。
吴染衣正要起身,城安笑道:“不必多礼,染衣。”
曾经张扬锐利的女子,现在嫁了夫婿,腹中又有了孩子,吴染衣眉宇间都是藏不住的温柔。
“身子可爽利不?女子有孕,有田,你可要照顾好染衣。”城安经历过生育的苦楚,对于有孕的女子总是特别的温柔。
“那是,那是。”
说话间,梁嘉裕从军营处赶了回来,看见已经成婚的堂弟和有孕的吴染衣,笑了笑,没想到不到一年的光景,府中又要添新人口了。
兄弟间许久未见,梁有田成婚时,梁嘉裕还在北城塞外,加之东城梁府的事务均转交了梁有田处理,两人相谈甚欢。
相谈之间,梁有田不时注视着身旁的吴染衣,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吴染衣想喝水,都是梁有田递到她手边的。
午膳时,城安特意交代了庖厨做些孕妇可食用的菜系,口味多为酸甜和麻辣为主。
“也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就让庖厨都准备了。”
眼前满满的菜肴,吴染衣笑笑道:“堂嫂属实是费心了,这孩子胃口变化快,偶尔想吃酸的,偶尔想吃辣,好不挑剔。”
“也是,我怀睿儿的时候,一闻见菜味就想吐,庖厨拿出一缸酸菜,才就了些白粥吃下。”
“对啊,自从染衣有孕以来,胃口不高,家中已经换了四五个厨子了。”梁有田心疼道:“染衣肚子是大了,但是人却瘦了。”
梁嘉裕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交谈,自己却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城安有孕,他是一日也没有照顾过她。
梁有田和吴染衣两人情意绵绵,城安想起自己跟梁嘉裕刚刚成婚时,梁嘉裕也会这样仔细照顾自己,他对待任何一个人都是温和有礼的,只因自己是梁家主母,才会贴心了些。
任何一个女子嫁给梁嘉裕都会是幸福的女子。
见梁嘉裕沉默着,城安敛起眉眼中的愁绪,握住了身旁梁嘉裕的手,他是睿儿的父亲,应该知道关于睿儿的一切。
吴染衣有孕,常感困倦,梁嘉裕要跟梁有田交代些东城梁府的事务,夫妻俩便在梁府留宿一晚。
直至夜深了,兄弟俩还有说不完的话,从幼时的学堂趣事,初出茅庐时行商遇到的奸险狡诈,到现在一人从商一人从政,各自成家,有了心中的牵挂。
酒已经喝了三壶,其中的两壶酒全数进了梁嘉裕的肚子,梁有田看出了他的不快,虽然心中挂念着吴染衣,但还是陪着他喝酒。
烛火已经烧到了剩下拇指般大小,小厮在梁有田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脸泛起了微红色,看了一眼满脸惆怅的梁嘉裕。
梁嘉裕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回去吧,染衣怀孕了,你要多陪陪她。”
“好,堂哥。”
厅堂中剩下了他一人,饮完最后一杯酒,脚步已经有些虚浮,奴仆见状要来搀扶他,被他一掌推开。
“滚开!”
他踉踉跄跄的走在通往寝屋的小路上,漆黑的空中只挂着一个弯弯的月牙儿。
八月,又是一年中秋。
到寝屋,梁嘉裕已经清醒了些,他推开了门,发出“吱呀”的一声。
室内暗黑一片,他点燃了烛火,不够亮,他都看不清城安的脸,他又点燃了一只烛火。
终于能看清城安了,梁嘉裕坐在床沿边上,呼吸中带着酒的浊气,他摸了摸城安的脸,见城安没有反应,又用力捏了捏城安的脸。
“城儿,城儿。”他晃了晃城安的肩膀。
城安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闻到了梁嘉裕身上浓重的酒气,她躲开了梁嘉裕的靠近。
一股酒气冲上梁嘉裕的头顶,他掀起了城安身上的薄被,扔在了地上,把城安抱在腿上。
“城儿,你不要推开我。”他呼出的酒气散在城安的脸庞上。
“将军,你是喝了多少酒?”
城安畏热,只穿了件单薄的亵衣,现在夜深,薄被又被扯下,便觉的凉了。
梁嘉裕紧贴着城安的脸庞,蹭了蹭她道:“你怎么都不关心我了,染衣都叫有田回去了,你怎么不理我了。”
“你只是出去喝酒,又不是去打仗?”
她费了好大劲推开了梁嘉裕坚硬的胸膛,脖颈处的系带已有些松垮,露出了胸前的沟壑。
梁嘉裕眯起了眼睛。
烛光中的城安,皮肤细白,好似拢上了一层薄纱,他亲吻着城安的耳垂,呼出的热气让城安也燥热起来,往下是秀气的锁骨,梁嘉裕眼中的眸色加深,好似一块墨玉般,他吻了吻城安的藕臂,把城安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颈上。
梁嘉裕把城安抱紧了些,额头贴着额头,“城儿,你怀孕时也跟染衣一样吗?”
他对染衣的肚子感到心惊,女子纤细的腰身居然能孕育出一个硕大的孩子。
他见过许多有孕的女子,但那与他不相干,他都不曾想过女子有孕的艰辛。
城安有身孕之后,他才会想象城安有孕之后,会是什么模样?才让画师画了城安的画像。
“嗯嗯,跟染衣差不多,染衣现在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
城安是第一次见梁嘉裕喝醉酒的样子,她抚着梁嘉裕的脸,细细端详着。
梁嘉裕的脸浮起一片绯红,只有少许的皮肤还露着白色,眼中迷离,跟喝饱乳汁的睿儿陶醉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一样,城儿骗我。”
城安神情一滞,他是发现自己的计划了吗?
“我让画师画了一副你的画像寄到北城塞外,画中的你很瘦很瘦,只有肚子是大的。”
不像吴染衣,除了肚子是鼓起,连下巴都丰润了起来,一看就是夫君精心照顾疼爱的女子。
画像?城安脑子闪过年前那张用来祈福的画像,原来是梁嘉裕的要求。
他还是关心在乎睿儿,城安心情大好,她捏了捏梁嘉裕的鼻子。
“将军,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我怀孕瘦些也是正常的。”
“你别叫我将军,我才不想当什么劳什子将军。”梁嘉裕避开城安的手,捏住了城安的下巴,亲吻她。
“你说什么呢?我爹爹也是将军。”城安张嘴就咬住了梁嘉裕的嘴唇,
梁嘉裕身子僵了僵,舔了舔渗出的血珠,缠紧了她的腰身,“城儿,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继续吻着城安,城安仰头承受着他对自己的掠夺,口腔中充斥着酒的香气。
一吻完毕,城安伏在梁嘉裕的肩膀上喘息,“想过的。”
城安怀有睿儿时,身体格外排斥胎儿的生长,剧烈的孕期反应,不停的提醒着她跟梁嘉裕的关系是斩不断的,她会在夜里因胎动而惊醒,但是枕边无人,一片冰凉渗入她的四肢骸骨。
她后悔来明城,后悔嫁给了梁家,后悔爱上了他。
梁嘉裕心中好似擂起了战鼓,城安还是心悦于他的,他眼中迸发出了星辰般的光芒。
他轻轻吻着城安,好似片片羽毛落在城安的脸上,亵衣已经褪至腰间。
梁嘉裕把城安轻放在了床上,他覆上城安娇软的身躯,滚烫的手在城安的腰腹间来回流连。
城安回应着梁嘉裕的热情,待梁嘉裕想要扯下她身下最后的一件衣布时,城安搂紧了梁嘉裕的脖颈,她玲珑的曲线贴合着梁嘉裕每一块坚实的肌肉。
“夫君,我来葵水了。”城安身上香甜的气息萦绕在梁嘉裕的鼻尖。
“你故意的。”不管怎样,她还是愿意叫自己“夫君”了。
城安伏在梁嘉裕的肩膀上嗤嗤的笑了起来,好像一只小狐狸般,得意的看着一脸垂丧的梁嘉裕。
城安伺候梁嘉裕洗完冷水澡,便被梁嘉裕扔上了床,用薄被卷成了蝉蛹模样,抱着入睡。
忙碌了几日,梁嘉裕从忙碌的公务中抽身出来,陪城安去逛逛东城的夜市。
现在北城商路已经打通,在东城常常能看见胡人的商队。
“爹爹要几时才能回来?”城安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赵世,想回南城。
“元旦前,腊月时节,岳父就会回明城复命。”梁嘉裕道。
东城集市不比明城热闹,路边多为粮食商铺和裁衣铺子,弥漫着一股粮食的香气。
城安在明城见惯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对于东城夜市兴趣寥寥。
她盘算着回南城的时间,自己还有三个月余的时间可以陪伴睿儿。
梁嘉裕在一个发钗摊子前停下了脚步,城安并未发觉,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城儿。”不知为何,看着渐行渐远的城安,他想要追上去,但是胸膛中突然传来阵痛,脚像是被藤曼缠绕在了地面上,挪不动步伐。
“城儿。”梁嘉裕焦急的声音传来,城安才发觉自己已经走了那么远,她转身看向梁嘉裕。
来来往往的人群,梁嘉裕只能看到城安懵懂的眼睛,“店家,我要这只发钗。”
梁嘉裕掏出银子放在摊子上,拿走了一只小巧的珍珠发钗,阔步的走向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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