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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以身饲鬼了
地下室的门被时悯推开。
手里的匕首“啪嗒”掉在地上，愣在了原地。
时悯瞪大眼睛看着那团被困在地下已经初具人形的鬼影，惨白的皮肤，肌肉线条分明得像解剖图，腰间松松垮垮系着条黑色锁链。
除此之外，没穿别的了。
时悯：……
在线等，急，老攻好像变成色鬼了怎么办？
“看够没？”男鬼慢悠悠转过身，腹肌随着动作绷出清晰的沟壑。
时悯耳尖“唰”地红了，他猛地别过脸，“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我是鬼。”男鬼嗤笑一声，锁链哗啦作响地走近，“为什么要穿衣服？”
男鬼像是发现新玩具的孩子，“真是奇怪，你能看见我？”
“我当然能看见你，我这次来就是抓你的！”时悯咬牙。
“原来如此，你身上有能看见鬼的咒术。”男鬼不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要抓我，我没做过坏事，是个好鬼。”
男鬼接着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你身上好香，能让我舔一口吗？”
时悯恶狠狠地瞪着男鬼，那里隐约露出的线条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不行。”
男鬼低笑一声，突然把时悯抵在墙上。冰冷的胸膛贴上来，冻得时悯一个激灵。
男鬼的气息喷在他耳畔，“你自己闯进我地盘，让我舔一口，不过分吧？”
“很过分，你个大色鬼。”时悯不甘示弱地回呛。
男鬼另一只手扣住他两个手腕按在头顶，冰冷的身体压上来，冻得时悯直打颤，“好冷！”
男鬼挑眉松开手，下一秒就被时悯狠狠咬住虎口。
男鬼吃痛，却笑得更加愉悦，“好牙口。”
时悯趁机挣脱，一瘸一拐往门口跑，却被锁链“哗啦”一声缠住脚踝拽了回来。
时悯：……
你的锁链刚刚缠在哪里的别以为我没看见啊啊啊！
“跑什么？”男鬼把他按回墙上，冰凉的手指摩挲他泛红的耳尖，“你不是来收我的么？”
时悯推开他， “不是！”
他气急败坏地踹了脚男鬼的小腿，男鬼纹丝不动，反而就势把他往怀里一按，冰凉的手指捏住他后颈，“不是来收鬼的，又不让我舔一口，那深更半夜闯我地盘做什么？”
“有人盯上你了，我是来带你走的。”时悯挣扎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符纸，“看我自己画的符，这个能隐藏你的气息，让你离开这里，跟我回家。”
“带我走？”男鬼冰凉的指尖划过他喉结，“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
“我为了救你，学画这种符很久了，你怎么能不领情！”时悯的声音委屈巴巴。
男鬼愣住，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涟漪，“你认识死前的我？”
男鬼完全不记得自己死前的事，也不认识时悯，只觉得这个人类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对自己特别有吸引力。
但这个人类不是来消灭自己，反而要带他回家，除了对方认识生前的自己，不然他想不出别的解释。
“不认识。”时悯说的是气话。
这下男鬼真沉默了，他能听出来时悯说反话的语气，开始认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生前的什么事。
“我想起来了，我是你男朋友。”男鬼突然笃定地开口。
时悯猛地抬头，按理说他现在不该恢复前几个世界的记忆，“你怎么知道！”
男鬼笑了，“猜的。”在时悯炸毛前又说，“不过，看来我猜对了，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很喜欢你。”
男鬼得意得笑，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相，“我们之前一定很恩爱吧，让你在我死后都记得来找我再续前缘。“
时悯被他抱在怀里，挣又挣不开，只能气呼呼地踢腿，“放我下来！”
“不是要带我走么？”男鬼抱着他往门外飘，“怎么，反悔了？”
“起码先把你的锁链解开！”
男鬼低头看了眼缠在时悯脚踝上的铁链虚影，挑眉，“解它干嘛？”
“不舒服。”眼睛不舒服，要瞎了。
等男鬼把铁链收回腰间，时悯才别扭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之前是恋人，你居然不记得我的名字？”
时悯冷呵一声，“因为你是个渣男，从来不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男鬼愣了愣，仔细回想了自己平日里的处事风格，但还是想不起来。
不会吧，难道自己真是个渣男？男鬼陷入深深的反思中。
“我也不记得我生前的名字了，不过周围的厉鬼都喊我，‘希’。”
“行吧。”时悯看在他脑子不清醒的份上，大发慈悲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
“外面有人让我进来抓你，我不能空手出去，你能不能招来几只其他做过坏事的鬼让我收了，糊弄一下外面那个家伙？”时悯戳戳他。
厉鬼分为两种，一种是生前有大执念未消而无法投胎转世的，还有一种便是作恶多端由阴气转化而成的，两者的气息很像，用来糊弄外面守着的王几绝对没问题。
希很听话，本来时悯的血液就有吸引阴气的功效，周围早就聚拢了飘荡的厉鬼。希一挥手，那些厉鬼便被收进了时悯的口袋。
“你就藏在我这枚符里，别现身。”交代过男鬼后，时悯才转身往外走。
走出了废弃医院大门，时悯的头发被冷汗浸得湿漉漉的。
他悄悄摸了摸藏在衣领下隐藏气息的符纸，手感冰凉顺滑。
“里面的厉鬼呢？”王几从阴影里走出来，目光阴鸷地盯着他空荡荡的双手。
时悯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小袋子，“喏，三只小鬼。”
他故意晃了晃袋子，里面立刻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王几狐疑地接过锁魂袋，“怎么是三只小家伙？我还以为有大鱼呢。”
“三只的阴气聚集在一起，让你看走眼了呗。”时悯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下次在给我错误的情报，你就自己去抓。”
“呸，晦气。”王几随意摆摆手，“赶紧走，这里没你的事了。”
回到校外新租的公寓。
时悯若无其事关上门，检查好门窗已上好锁，这才把符纸掏出来往沙发上一扔。
时悯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把脚蹬上茶几，“出来吧，我们到家了。”
黑雾从符纸上涌出，逐渐凝聚成人形。
希抱着手臂飘在半空，眼睛半眯起，“这是我们曾经的家？”
“不是，这是我新租的房子。”
希低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时悯的下巴，“你这是要金屋藏鬼？”
没个正经的！时悯一脚踹过去，踹了个空。
差点忘了，这个世界的鬼还是很厉害的，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接触到人类，但人类却不能主动接触到鬼的实体。
只有鬼自己愿意，或者使用特殊的符咒，人类才能主动触摸到鬼的身影。
一脚落空，希一把将时悯打横抱起。
“哇啊啊你要干嘛！”时悯挣扎。
希飘向卧室，“药箱在哪？”
时悯突然安静下来，“啊？”
“你的胳膊上有伤，药箱在哪儿？”希说的是时悯之前放血时受的伤。
希把时悯放在床上，翻出药箱，时悯看着他娴熟地处理伤口的样子，忍不住问，“你的手艺还满熟练的嘛。”
希头也不抬，“在医院那个地方呆太久了，又出不去，只能自己对照着架子上的书翻翻看看了。“
“你为什么会被困在医院？”
希还是那句话，“不记得了。”
算了，时悯也不再问了。
时悯趴在沙发上，看着男鬼给自己包扎完伤口，顺手把医药箱一推。
希腰间那条松松垮垮的锁链随着动作又滑下几分。
时悯别过脸，耳尖发烫，“你去找一件衣服穿上。”
希故意飘到他面前，“你是我生前的男朋友，既然如此，你就大方看嘛。”
时悯抄起抱枕就砸，却扑了个空。男鬼已经飘到厨房，正打开冰箱门往里看。
希嫌弃地拎出一盒国潮外卖，“你平时就吃这个？”
时悯扑过去伸手就要抢，却被男鬼一把扣住手腕，把他按在餐椅上，“等着。”
时悯目瞪口呆地看着男鬼飘进厨房，十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摆在他面前。
“没什么配料，先将就吃一顿吧。”希把筷子塞进他手里。
时悯低头看着面条上金黄的煎蛋，突然鼻子一酸，“之前，唐巳也会这样下面条给我吃。”
希本来带着笑意的面庞突然凝固了，“唐巳是谁？”
“你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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