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页的秘密

　　落地窗外，暴乱的喧嚣渐渐平息，雨势也转小，只剩下零星的雨滴敲打着玻璃。远处街角的火光熄灭，警笛声变得遥远，整座城市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只剩下房间里彼此的呼吸声。
　　周昭槐的目光始终落在温霜言身上，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他的心跳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剧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安定感——仿佛只要她在身边，再混乱的世界也能归于平静。
　　“温霜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其实自从认识你后，我每次许的愿望，都是关于你。”
　　他的笑意直达眼底，像是藏着无数星辰，明亮而温暖。温霜言看着他，心脏像是被轻轻捏了一下，酸涩又甜蜜。
　　“是吗？”她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你的愿望一定会全部都实现的……”
　　——因为我不会再放手了。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周昭槐没有听见她未说出口的话，但他却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搂进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再也不要分开。

　　温霜言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才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好啦，这么晚了，好好休息吧。”她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是安抚一只大型犬，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周昭槐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停下脚步。
　　温霜言回头，挑眉看他：“回房间啊？”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促狭，“还是说……你想和我‘同床共枕’？”
　　她特意咬重了“同床共枕”四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眼睛却紧紧盯着周昭槐的反应。
　　周昭槐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手上微微用力，直接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声音低哑：“如果我想的话……你就愿意了？”

　　温霜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重心不稳，下意识扶住他的肩膀，两人的距离瞬间近到呼吸可闻。她的耳尖悄悄泛红，却还是强装镇定地白了他一眼：“想得倒是挺美。”
　　说完，她推开他的手，从他腿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背影透着几分故作潇洒的意味。
　　周昭槐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
　　“周总晚安。”温霜言在门口突然回头，冲他wink了一下，俏皮地摆了摆手。
　　“晚安，温助理。”周昭槐无奈地笑了笑，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门关上的瞬间，他的笑意更深，心里甜得发腻，像是被人塞进了一整罐蜂蜜。

　　窗外，纽约的夜空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乌云散去，露出几颗稀疏的星星。周昭槐走到窗前，指尖轻轻碰了碰玻璃上残留的雨痕，忽然觉得——
　　这场暴雨，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回国，万塔金融公司，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温霜言正低头整理着从美国带回来的文件。她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偶尔停下来揉了揉太阳穴——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

　　办公区的玻璃门被推开，周昭槐一身笔挺的西装走进来，身后跟着李修远。他的目光扫过温霜言的工位，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周总。”温霜言抬头，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周昭槐点了点头，眼神却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停留了几秒：“NT的合同整理好了？”
　　“嗯，已经归档了。”她将文件夹递过去，指尖在交接时轻轻擦过他的手背，又迅速收回，“合同的后续流程我也安排好了。”
　　周昭槐接过文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昨晚睡得好吗？”
　　温霜言眨了眨眼，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还行，就是有点认床。”
　　——其实是认人。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但周昭槐的眼神却像是读懂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柔软。
　　“周总，”李修远突然插话，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十点的会议马上开始了。”
　　周昭槐收回目光，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走吧。”
　　他转身时，温霜言注意到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一角——那是她在纽约机场随手塞给他的薄荷糖，没想到他还留着。

　　午休，公司天台
　　温霜言端着咖啡推开天台的门，发现周昭槐已经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的纸袋。
　　“蛋糕店的老板说，这个口味在京市也能订到。”他转身，将纸袋递给她，“尝尝？”
　　温霜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纸袋里是纽约那家店的同款蛋糕，奶油上的小蜡烛甚至和那天的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订的？”她接过蛋糕，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掌心。
　　“今早。”周昭槐的声音很轻，“怕你吃不惯飞机餐。”
　　温霜言低头咬了一口蛋糕，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近，几乎重叠在一起。
　　“周昭槐。”她突然开口。
　　“嗯？”
　　“以后的生日，”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别再一个人过了。”
　　言下之意是：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
　　周昭槐怔了怔，随即唇角微微上扬：“好。”
　　天台上，春风拂过，带走了最后一丝寒意。远处的高楼林立，城市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两颗心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几月后，
　　落地窗外，暮色渐沉，京市的灯火一盏一盏亮起，将整座城市映照成璀璨的星河。周昭槐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眉心微蹙，眼底隐约可见疲惫的血丝。
　　李修远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封烫金边的邀请函，小心翼翼地放在桌角：“周总，这是后天江家宴席的邀请函，有两份。”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微妙的弧度，“或许您可以带着温助理一起去。”

　　周昭槐的目光从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上移开，扫了一眼那两封精致的折页，淡淡地"嗯"了一声：“放那吧。”
　　李修远识相地退到一旁，却忍不住多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周昭槐最近几乎连轴转，从美国回来后，接连几个并购案压得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保持着令人咋舌的工作效率，只是眼底的疲惫越来越藏不住了。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温霜言若有若无的发出几声询问，
　　周昭槐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舒展了几分：“进来。”

　　温霜言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叠文件，步履轻盈地走到办公桌前。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西装裙，发丝松松地挽在耳后，露出白皙的颈线。目光落在周昭槐略显苍白的脸色上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这是近一个月的行程安排，都已经调整好了。”她将文件递过去，
　　周昭槐接过文件，随手翻了几页，随后抬眼看向李修远：“你先出去吧。”
　　“好的！”李修远如蒙大赦，几乎是拔腿就跑，临走时还不忘贴心地带上门，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门关上的瞬间，周昭槐立刻站起身，两步跨到温霜言面前，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气息刻进肺里。
　　温霜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轻轻回抱住他。她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脊背，以及身上淡淡的咖啡香气里混杂的疲惫。
　　“最近事情确实有点多，你辛苦了。”她柔声说道，掌心轻轻抚过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倦极的大型猫科动物。
　　周昭槐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呼吸沉沉地落在她的颈侧。温霜言任由他抱着，指尖无意识地绕着他后脑勺的发丝，柔软的发梢缠绕在她的指间，像是某种无声的羁绊。
　　“嗯……让我抱一会。”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罕见的依赖。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影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霜言微微偏头，唇瓣几乎贴在他的耳畔：“累了？”
　　周昭槐低低地“嗯”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锁骨：“江家的宴会，你陪我去。”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温霜言轻笑，指尖点了点他的后背：“李特助不是已经给你两份邀请函了吗？”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稍稍松开她，低头看进她的眼睛，“不是以助理的身份。”
　　温霜言望进他深邃的眼底，那里盛满了不容拒绝的认真。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在纽约的那个雨夜，他紧紧抱着她时，心跳声震耳欲聋。
　　“好。”她轻声答应，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周昭槐的眸光微动，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随后重新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再抱五分钟。”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温霜言在他怀里轻轻点头，闭上眼睛。窗外，京市的夜色愈发深沉，而办公室里，两颗心脏的跳动声渐渐重合，在静谧的空间里奏成最温柔的乐章。

　　回到公寓，
　　温霜言仰躺在床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上。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好几秒，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上周昭槐发来的颜文字：
　　「老板变对象^ ^：明天带你去挑礼服^_^」
　　她忍不住笑出声，手指飞快地打字回复：
　　「言蹊：好哦ovo」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按在胸口，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像是敲打着某种隐秘的期待。
　　明天。
　　他们要一起去挑礼服。
　　然后以恋人的身份，并肩出现在江家的晚宴上。
　　这个认知让温霜言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却藏不住发烫的耳尖。她翻身摸到床头柜上的霜花项链，金属表面已经被她的体温焐热。

　　第二天，高级定制礼服店
　　温霜言站在试衣间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周昭槐坐在VIP休息区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手里翻着品牌画册，姿态闲适，但目光却时不时瞥向试衣间的方向。
　　“温小姐，这件您试试？”店员微笑着推来一件雾霾蓝的鱼尾裙，裙身上缀着细碎的星光般的亮片，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
　　温霜言点点头，接过裙子走进试衣间。

　　十分钟后，帘子被轻轻拉开——
　　周昭槐抬头的一瞬间，呼吸微滞。
　　雾霾蓝的礼服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鱼尾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像是海浪温柔的起伏。领口处恰到好处的镂空设计，露出她精致的锁骨，而那条霜花项链静静地垂落，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银光。
　　“怎么样？”温霜言有些不自在地转了个圈，裙摆荡开优美的弧度。
　　周昭槐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他伸手轻轻抚平她肩上的一缕发丝，低声道：“很美。”
　　温霜言的脸颊微微泛红，小声道：“会不会太隆重了？”
　　“不会。”他唇角微扬，“你值得最好的。”
　　店员在一旁笑着补充：“这件礼服是我们设计师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五件。”
　　周昭槐连价格都没看，直接对店员道：“就这件。”
　　温霜言眨了眨眼：“不再试试别的？”
　　“不用。”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低沉而温柔，“你穿这件，我移不开眼。”
　　温霜言的耳尖瞬间红了。

　　店员识趣地退开，去准备包装事宜。周昭槐却忽然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轻轻打开——
　　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耳坠，设计成霜花的形状，和她颈间的项链如出一辙。
　　“配成一套。”他低声道，指尖轻轻捏起其中一只，替她戴上。
　　微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垂，温霜言的心跳漏了半拍。
　　“周昭槐……”她小声叫他。
　　“嗯？”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轻笑一声，替她戴好另一只耳坠，才低声道：“从和你一起在纽约过完生日那天。”
　　温霜言抬眸看他，眼底映着细碎的光。
　　周昭槐垂眼与她对视，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温霜言，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当天，前往江家宴会的路上
　　黑色宾利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在车厢内投下流动的光影。温霜言坐在副驾驶，手指轻轻抚过裙摆上细碎的亮片，余光瞥向驾驶座的周昭槐。
　　他今天穿了套深蓝色的定制西装，袖扣是低调的哑光银，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侧脸在街灯明灭间显得格外深邃。察觉到她的视线，周昭槐唇角微扬：“紧张？”
　　“有点。”温霜言老实承认，“江家的宴会规格很高吧？”
　　周昭槐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自然地覆上她的手背：“有我在。”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温霜言的心安定下来。他的掌心温热，指腹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她手背时带起细微的电流。
　　红灯亮起，车缓缓停下。周昭槐忽然倾身过来，温霜言呼吸一滞，下意识闭上眼睛——
　　“安全带。”他低笑一声，替她调整了一下有些歪斜的安全带扣。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温霜言睁开眼，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眸子，深邃如墨，里面盛满戏谑的笑意。她羞恼地推了他一下：“周昭槐！”
　　“嗯？”他故意又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她的，“以为我要做什么？”
　　温霜言耳根发烫，正要反驳，后方的鸣笛声打断了这暧昧的氛围。周昭槐坐回驾驶座，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勾了勾唇角。

　　江家宴会厅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如星河倾泻，将整个宴会厅笼罩在奢华的氛围中。周昭槐牵着温霜言的手踏入会场时，原本嘈杂的交谈声微妙地低了几分。
　　温霜言的礼服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锁骨间的霜花项链在灯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芒。她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目光——有好奇的，有惊艳的，也有带着几分审视的。
　　“周总。”江璟砚携着楚寻予迎面走来，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气质愈发冷峻。只是他刚迈出两步，身边的楚寻予就像脱缰的野马般直奔甜品区而去，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傻子。”江璟砚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刚好能让周围几人听见。他转向周昭槐，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这位是？”
　　“温霜言，我的翻译兼助理。"周昭槐嘴角微扬，语气里带着几分宣告的意味，“也是我的‘未婚妻’。”
　　温霜言的手指下意识地拽了拽周昭槐的衣角，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她礼貌地向江璟砚点头致意，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楚寻予正冲江璟砚挤眉弄眼，手里还举着个马卡龙做鬼脸。
　　“周总好眼光。”江璟砚举杯示意，镜片后的目光在温霜言的礼服上扫过，“这件礼服很衬霜言小姐。”
　　“谢谢。”温霜言微笑回应，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颈间的项链。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昭槐，好久不见。”
　　众人回头，只见祁仄信步走来。他一身暗红色丝绒西装，凤眼微挑，唇角挂着玩味的笑意。作为NT集团的董事，他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风流。
　　“祁董。”周昭槐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将温霜言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没想到您也来了。”
　　“我表弟的宴会，自然要来捧场。”祁仄的目光在温霜言身上停留了片刻，意味深长道：“这位就是让你一直跟我提到的温小姐？”
　　温霜言惊讶地看向周昭槐，却见他面色如常，只是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祁董说笑了，我嘴里会一直提到的，也就只有霜霜了。”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温霜言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低头抿了口香槟，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祁仄轻笑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与江璟砚交谈起来。楚寻予不知何时溜到了温霜言身边，递给她一杯果汁：“别紧张，祁仄就这德行。”他眨眨眼，压低声音道：“不过周昭槐护短的样子还挺帅的，比江璟砚那傻逼好多了……”
　　话音未落，一颗迷你的小石子精准地砸在楚寻予后脑勺上。江璟砚头也不回地继续与祁仄交谈，仿佛刚才的“暗器”与他毫无关系。
　　温霜言接过果汁，小声道谢。余光里，周昭槐正被几位商界人士围住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却时不时朝她这边投来关切的目光。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乐队奏起舒缓的华尔兹。周昭槐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在她面前微微躬身：“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他的手悬在半空，掌心向上，眼神里是她熟悉的温柔与期待。温霜言将手放入他的掌心，轻声道：“当然，我荣幸之至。”

　　舞池中央，周昭槐一手轻扶她的腰肢，一手与她十指相扣。雾霾蓝的裙摆随着旋转荡开优美的弧度，霜花耳坠在灯光下闪烁，与他袖扣折射的光芒交相辉映。周围的宾客不自觉地为他们让出空间，仿佛整个舞池只剩下他们二人。
　　“昭槐。”温霜言小声唤他。
　　“嗯？”
　　“谢谢你带我来看你的世界。”
　　周昭槐低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不，是谢谢你愿意走进我的世界。”

　　远处，祁仄倚在香槟塔旁，凤眼中满是揶揄；江璟砚和楚寻予难得和谐地站在一起，默契地碰了碰杯。楚寻予嘴里还塞着蛋糕，含糊不清地说：“赌不赌，明年这时候他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江璟砚难得没反驳，只是望着舞池中翩然起舞的两人，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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