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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内的合欢宗主
“走,下山领人去!”
松快摇动下沉重肩膀,玉卿绯红的脸上闪现亢奋热情。
即将完成下班的情况极大提升了他的精神气,玉卿不免罕见管起闲事。
山下乱吼乱叫受难的弟子身材肥胖相间、衣裳颜色花绿,比一锅浓稠的粥还乱,他怎么忍心看到这种场面呢?更何况还是医掌门拜托的任务。
身旁传来揶揄目光,隐隐泛绿光的眼瞳好似在说:你竟然也会帮忙?
被看穿的尴尬瞬间便演化成了暴躁,玉卿踮起脚尖拽上鄂闻衣领:“你也要帮忙!”
还没解封法力的玉卿舒服迫害着白得的劳动力,御风而行,直冲山下。
陡峭山峰飞速擦过脸颊,风从狭窄缝隙吹来凉爽,稍稍缓解了下玉卿脸颊的灼热。
玉卿被像小鸡仔一样牢牢拎住,由于头朝下的姿势,脑部不断充血。
而旁边的鄂闻一副轻功空中飞的轻松模样。
他有理由怀疑鄂闻是在报复,不体面地怨怼,“喂! 你不会御剑飞行吗?”声音被风击碎。
秋风见缝插针往嘴巴里钻,吹动嘴唇附近的肌肉不断抖动,发麻。
鄂闻连眼神也不屑于给他,“本尊不需要,做好准备。”
什么?玉卿忿忿不平,心里的装货又多了一个名字,还没问出话来,就像急剧坠落的鸟,眼前只剩下了模糊颜色。
遥远庞大的山体被分割在一息时间里,蚕食殆尽,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瞬息间,脚底便有了怪异触感。
下意识好奇地蹬了蹬,玉卿低头看见了亲切的黄土地。
“艹!”怀疑人生地抬头看了眼一望无际的栖廊山,瞬间爆发的粗口就是玉卿心情的真实写照。
眨眼间能飞下高可达星月边缘的山下,鄂闻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但能驱动这么危险的人物的人是自己。
玉卿心里百味杂陈,一时说不出来话。
身后忽然传来了辨识度极高的声音,正是容易一惊一乍的赵珺:
“玉卿! 我去! 医掌门当师父这么厉害吗?!我也想学这么牛的飞行术!”
玉卿扭头,果然看到了双两眼放光的眼睛,赵珺搀扶着熟悉又陌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但往前跨的脚步已经说明了他来请教玉卿的迫切。
受伤的弟子险些就要倒了!
如果不是手边有受伤弟子,玉卿毫不怀疑他会一个箭步冲过来。
脑海里已经有了赵珺求他教教飞行术的可怜样,玉卿操蛋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毕竟谁也没看到他倒栽葱下来,他脸上充满了理所当然接受夸奖的笑容,边佯装谦虚地说着算不上什么厉害本事,边用手掌在脖子上比划,恶狠狠地瞪鄂闻:
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不过鄂闻没什么反应就是了,看着玉卿虚荣的模样发笑,忽然感到了一道有强烈敌意的视线。
木讷的许正青静静地注视着眼前,默不作声地伸出只手扶着受伤弟子,浓稠的目光如正织网的丝线般丝丝缕缕缠绕在玉卿身上。
直至玉卿和赵珺聊了几句,灼热的视线才引起主人警觉。
玉卿似刚看到许正青,语气惊讶:“受伤了?”
不怪玉卿这么想,许正青穿的衣衫比乞丐还破,慷慨地四处漏风,蜜色的肌肉大喇喇暴露在空气里。
最令人担心的是他全身已干涸的血迹,暗红色如某种特殊纹路般,从脚底一路缠绕到脸上,远远望去如同一个血人。
连一丝血腥气也闻不到,可见早就受了伤,比起担心,玉卿更多的是讶异。
位面中的天才仅有两位,相岩自不用多说,无人可伤,然而许正青却……
玉卿隐约察觉到背后不简单,快步跑着帮许正青扶人,顺便搀扶了他一把。
鄂闻冷不丁嘲弄:“真是单纯呢,他没受伤。”
“看着无辜的人为自己担心不解释下吗?”鄂闻貌似站在对方的角度,歪头提建议,眼神笑眯眯,细看却没有一丝温度。
闻言玉卿疑惑看去,上下巡视许正青矫健的身躯,仔细的目光仿佛在他的身上点了火。
寸寸燎原,似无数双玉卿的手在检查,许正青紧咬着唇内侧软肉,才没泄露出奇怪的声音。
一想到玉卿在看他,他就忍不住呼吸急促,催动在来的路上斩杀想要俘虏他的魔兵的兴奋血液,暴戾与欲交缠相融。
许正青多么希望玉卿捏着他手臂的力气可以再大点,却害怕被玉卿讨厌,只能拼命汲取空中稀薄的玉卿的体香。
忍着额头突突跳动的青筋,飞快解释,“嗯,那是魔族的血。”
几乎是忍着常人所不能忍的剧烈胀痛,许正青悄然佝偻了身体,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
原来许正青回山的路上遭到了魔族埋伏,拼尽全力才捡回一条命,从魔族手里救下了受伤的人。
而这人竟是在仙门大会中遇到过的于安志。
位面中,没能了解的支线悄然浮现。于安志恍惚中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条件反射般抬起头。
明明是个身材适中的中年男子,脸上却充斥着脚印和指甲痕迹,青肿的脸更像猪头。
这被打得也太惨了,玉卿啧啧称道。
于安志的嘴角似是被某种东西硬塞过,撕裂出可怖伤口,玉卿曾听过的清润嗓音变得如沙石般粗粝,嘶嘶作响,话也说得不太利索。
“魔尊。想要抢夺,他的身体,来攻打,攻打栖廊山,称霸天下!”
皱巴巴,血与土混合包裹着的指头颤巍巍地指向许正青,那个“他”不言而喻。
从外表看,栖廊山风平浪静,一片祥和,但狡猾的敌人明显知道高达万丈的山每一丈就有一道相岩亲自设下的灵力屏障。这还是医掌门在收徒时告诉玉卿的。
玉卿审视着郁郁葱葱,如今人山人海的山,仿佛看到了无形的各道灵力,一层比一层更厉害,抵达山顶的灵力甚至可以诛灭一整队魔族士兵。
遥望着,葱郁茂密的山顶树林中好似传来了飞逝的视线。
玉卿定睛一看,那里分明连树叶也没有摇动,是错觉吗?
于安志说完几句话已是耗费了极大力气,但还激动得胸腔震鸣,从破烂得仿佛破风箱一样的嗓子里挤出对魔尊的怨毒:
“魔尊,吃动物生肉的怪物!”
……
直至,说到“长相,丑陋! 心狠手辣!”,鄂闻再也站不住了,不以为然地拨弄了下好似听出茧子的耳朵。
高大身影俯低,阴冷神情直直注视愚昧的修仙者,质疑:“你真的见过魔尊吗?”
好不容易装牛做马,忍辱负重,鼓足勇气才讨好去杀许正青的魔族小兵让带上自己,于安志已是存了死志,此时听到不被相信,哗啦吐出一口闷血。
浓稠暗红从嘴角滴落地面,看得玉卿十分不适,翻白眼警告鄂闻。
他看鄂闻是拼命想要暴露身份了!
不曾想,这个麻烦下一秒就瞬移到了自己身边,手心传来麻痒的被搔弄感。
玉卿低头一看,对方的指甲正涩|情刮擦着他软嫩的手心肉,仅是这样还不够,不时换成指腹划圈。
众目睽睽之下,成何体统! 这发|情的淫l蛇!
气鼓鼓的眼神对上了卖乖的眼瞳,鄂闻高耸的肩膀耷拉着,头渐渐向玉卿的肩头偏移。
大鸟依人的模样怎么也藏不住。
稍稍想了下那个画面,玉卿哆嗦着一阵恶寒,大力拍飞了不安分的咸猪手……
啪!
拍打声清脆,三道视线不约而同看来,甚至还在山脚争抢谁先从台阶跑到保护山里的弟子也看过来。
掌心火辣辣疼,玉卿瞬间倍感压力,臆想中,好似每个人都对他们两个指指点点。翕动的嘴唇会吐露出猜测他们关系的话。
“恶心……”遥远陌生的声音仿佛从另个时空传来,玉卿一下子慌神,眼眸慌乱,“不是!”
倒把其余几人吓一跳。
“安心”,耳边传来鄂闻的密音。
剧烈呼吸过几次后,玉卿冷静下来才发现赵珺根本没留意他的情况,而于安志则已经被气得半死,脑袋无力耷拉着。。。
视线缓缓转移到许正青脸上,因外出奔波,颊面似乎消瘦,棱角更分明的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心脏慢慢地噗通跳动成正常频率。
玉卿暗然吐出口浊气,却没看到许正青捏紧的拳头。
快速凭借弟子令牌通过屏障,把于安志安置在山顶后,玉卿便和他们继续下山搀扶受伤严重的弟子。
纵使速度加快,但仍旧干到了傍晚。
粉紫的晚霞映照着最后几名弟子的希望,带着一身脏污自行攀登上山后,所有逃难的弟子便都得到了相岩的庇护。
然而一整天没见到相岩,山顶宽阔地带聚集的各门各派弟子们便开始叫嚷,要他出来。
“仙君! 求您庇佑我们!”
“仙君! 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得想一个长远之计去打败魔尊!”
……
层层叠叠的呼唤最终却都消散无痕,仿佛触手可及的晚霞越发染上暗黑色彩,央求的人群开始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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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老子又争又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