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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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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愿


      温热触及的这刻,元时亦大脑一片空白。
      那里原本只是一片小小的绒布,绒布掀开,换成更柔软的东西覆盖。

      “颜屿,你……”
      她有些难以置信男人正在为她做什么。

      这就是他所说的新知识。
      取悦她,讨好她,臣服她。

      她已分不清那处充沛的是谁的潮湿。

      她只能死咬嘴唇控制自己不要将声音溢出。

      身下,男人神情专注,动作从生涩到逐渐熟悉,瓷白长腿被修长手指牢牢掌住,有些重的力道,在敏感软肉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红痕。
      元时亦双手紧撑桌面,不自觉仰起颌。

      亲.抚就在这时加厉,她呼吸一滞,差一点就要露出声。

      “宝宝,书房隔音很好,”颜屿发现了她的安静,低声哄,“不要忍。”
      他想听她对他情动,这是至高无上的回应。

      略烫的气息洒在隐密处,元时亦被激得缩了下身体。
      女人细细的小腿踩在男人因跪地而紧绷到坚硬的大腿上,粉色足尖蜷缩,勾住撑在脚下的西装面料。

      太过新奇而美妙的体验。
      以至于她开始渴望更多。

      感受到那丝细微的颤抖,颜屿撤开一点,凉风拂过,一抹空虚悄生,元时亦胡乱伸出手,下意识想要抓住即将离去之人。

      颜屿笑,“宝宝,我摘个眼镜。”

      然而话刚落,他的手就被人拦住。

      元时亦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听到这句话她忽然就很抗拒,她想看着他现在这副模样,想看着他被束缚,被囚禁,被她死死掌控。
      “别、摘,”她只能低喘气望着他、命令他,“不要摘眼镜。”

      不要摘眼镜?
      落于镜片后的长眸微怔,视线在这一刻相撞,那双眼眼尾泛红,蕴有湿意。
      是命令,也是索求。
      一丝微妙火花生出。
      他竟从不知,她会喜欢这一种。

      一声轻笑,他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磨着她想要再次确认,“要这样?”

      很缓慢的吐气,还戴着那副禁锢似懂非懂地看她,元时亦受不了,一股因被戏弄而滋生的恼意腾起,她抓紧他的头发把他往某处带,“要这里。”
      她按着他,不准他再说话。

      男人终于没再使坏,而是用身体力行回答。

      暖风蓄满温室,将不再遮掩的声响吹落,落进每一条缝里。
      ……

      等元时亦把手从他的发间撤出时,手心都湿透。
      颜屿的头发并不算软,微微有些扎手,可被她这样浸濡过,偏硬的黑发也塌下去——
      她的身体也同样。

      就在她即将栽倒的这刻,男人迅速起身扶住,将她揽进怀中。

      元时亦扒拉着他的衬衫,控诉,“这就是你说的新、知、识?”

      “嗯,”颜屿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淡定自若地擦拭她遗留给他的痕迹,擦完,又当着她的面不紧不慢地把纸巾折叠成整齐的方块,最后方块落进垃圾桶,他才缓声继续,“听说这门知识可以促进情侣间的亲密关系,很适合学习,不过网上的资料也只能学到理论,想要真正掌握,还需要结合实践。”

      一席话说得正儿八经,仿佛他刚刚只是在跟她做什么学术探究。

      元时亦气得踢了下他,“说人话。”可她身子还瘫着,没力气。

      颜屿低笑,没再装,“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明明是给他过生日,反倒是她成了被哄着的那个,元时亦气焰消下去,但耳朵依旧烫。她没说话,又踢他两下。

      两下,就是满意。

      “看来我的自学能力还可以。”颜屿帮她清理完,柔声问,“还能走吗,要不要抱你回去?”

      “不用,我缓一下就好,你快去洗澡。”元时亦推他,她已经瞟了某处黑影很久,影子不褪不说,反倒还有渐涨的趋势,这很危险。

      “好。”察觉出她的担心,颜屿无奈笑笑,答应她不会在这里就是不会,这点自控能力他还是有的,“那你回房等我。”

      “……嗯。”

      直到元时亦站到浴室镜面前,恍惚的精神才终于恢复一点。
      糜乱的画面,泛滥的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扔不掉,甩不开,忘不了。
      至少今夜以前,她很难想象他会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这算是对她准备礼物的回应吗?

      元时亦盯着手里的那些配饰,脸颊又热起来,还是都戴上吧,毕竟是成套的。
      就是不知道全部穿好,会不会让某人更——

      元时亦不敢深想,开始仔细穿戴。
      她注意力集中,全然未觉浴室内水声停止。

      那条项圈被她平摊在大理石台面,有些刺眼的金色铃铛,她打算将它留到最后。

      于是男人洗完澡出来,就女人看见背对他,正弯腰系腿环。发丝被拨至同一侧,虚虚一片掩住后颈、肩角,与那根细长的带子融为一体。一双长腿伸得笔直,透黑薄纱裹紧,将外侧晕染开,只圈住中间若隐若现的白,黑色绒尾在这一瞬耷落,正好停在薄纱边缘,颜屿感觉脑子仿佛被梵钟震了下,刚才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就已是无尽的煎熬,更不要说现在,此时、此刻。
      他只庆幸,自己还做了一手准备。

      颜屿视线强行移开,落进洗漱台,台上只剩一条坠着金色的丝绒。
      他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又怎么敢这样做。他是可以有耐心,可以有风度,可那些都在他的底线不被突破的条件下,一旦他的极限被彻底撕开,他就不可能绅士,不可能君子,不可能再去问她愿不愿意,可不可以。

      来到女人身后,他用仅剩的最后一点耐性拾起那条属于她的,更是属于他的东西。

      清脆铃声响,元时亦立刻直起身,这人怎么这么快就洗好了?
      她神色慌,即使知道即将面对什么,但还是怕,与往日不同,颜屿的气息不再温雅沉静,而是强硬威压,不容置喙。

      “宝宝,我帮你戴吧。”
      细碎声落进她颈间。

      “……哦好。”
      元时亦心脏狂跳着答应。镜中,她慌乱地抓起所有头发配合,黑粉猫耳被牵扯着晃了下,就像是危险逼近时的瑟缩,她整个身子被圈进他的影子里,未敢有一丝一毫的忤逆。

      颜屿看起来很平静。
      可暴风雨来临前,海面永远都是这样平静,平静到让她畏惧,让她胆怯,让她想逃。

      一道细小的扣嗒声起,她放下举到僵硬的胳膊,白皙颈部被一圈黑色环绕,将染出的滚烫衬得愈发明显,她咽了下喉,小心翼翼问,“戴好了吗?”

      而身后只是传来一声很低,低到她以为是错觉的笑,“戴好了。”
      不仅是上方,还有下方。
      不仅是她的,还有他的。

      元时亦下意识抬手想去确认,后颈却在下一秒被直接咬住,齿尖隔着丝绒压进薄至贴骨的皮肉,并不轻的力道,像电流般刺进她的大脑,刹那间她全身发麻,本要干涸的土地重新浸满雨水。

      不等雨水坠落,一阵凉风掀过,热意蓄来,元时亦心口一缩。
      完、蛋。

      水路泽,无阻碍,至尽头。
      二人呼吸俱停滞一瞬。

      意识到男人干了什么,元时亦立即羞愤地低下头,那不容忽视的存在,她不敢看后面,更不敢看前面,她明明还没有允许他!
      “颜屿!!”
      她勉强撑住快要晃倒的身躯,看着垂落在两侧的发丝轻扫台面,将冰凉的大理石也扫得旖旎。

      “就在这里。”
      他一秒钟也不会再等。

      他衔住她,又怕弄疼她,只能细细磨她的后颈骨,一点点安抚,像叼着一只不太安分的小猫。小猫伸了爪子,他覆盖上去,不管是她的利爪也好,是她的怒气也罢,他都会全盘接受。他会用她最喜欢的方式,将她伺候好。

      元时亦重重地闭了下眼。
      她是很羞耻,可又太舒服。

      全新的姿势,全新的体验,今晚尝到两个。
      她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原来一山还有一山高。

      良久,元时亦缓过来,抬起眼去看身前镶嵌到顶的明亮浴室镜。
      镜内,她被人紧紧叼着不愿放开。
      全身绒毛都在荡,是耳朵,胸口,腕间腿间,包括垂在一旁的尾巴,太撩人,一秒都不能多看。移着目光,她急忙去寻身后之人。
      而男人正垂眸,牢牢锁着她,她直愣愣地凝视一眼,竟从中看到一点溺爱。
      不止动情,不止迷恋,还有溺爱。
      是巨兽叼住小猫的溺爱,她没忍住唤他,“颜屿……”

      很柔的一声,他差点持不住。
      他看过来,与她对视。
      深稠的眼,盛着无法熄灭的浪,在不断跳动的光影中刻印她的眸色。
      “元时亦。”

      “……啊?”
      他已经很少这样叫她全名,尤其在这种时刻。

      下一秒,她的双眼被盖住,一片黑暗中,暗哑声响起。
      “不要看。”

      她还想说什么。

      “元时亦。”
      又是一声。
      “我要幸福得死掉。”

      声落,似黑夜中灼星点水,元时亦心尖猛地颤出涟漪。
      太过直白的话,比先前的电流更让她无法抵挡。

      没有拿开男人的手,她在晃动中回应,“颜屿,我想亲你。”

      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彻底向她投降前,他掰过她的脸。

      铃铛声叮铃脆响,不止不歇。
      他们再一次接吻。
      ……

      -

      颜屿生日当天,有人带着蛋糕上门庆贺。

      元时亦松了一口气,新年的第一天她在混乱中度过,第二天也该清醒清醒。
      只是很短的一个元旦假期,她不能这样荒废掉。

      来庆贺的一家三口吃过午饭,将瓦数并不大的小灯泡落下。

      颜屿没拒绝,昨日从凌晨到白天,折腾得太久,需要休息。

      书房内,三人坐在矮几边的沙发上。
      施鎏从背包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方盒,这是他为颜屿准备的礼物。
      “颜叔叔,生日快乐!”

      颜屿挑了下眉接过,昨晚二人在床上聊到过此事,他好奇元时亦怎么会送合影的像素乐高给他,她说是施鎏给的灵感。
      她还说,施鎏也会给他送礼物,让他好好期待期待。

      “现在能拆吗?”颜屿问。

      施鎏:“嗯嗯。”

      盒盖打开,里面是一颗带着两个耳朵的球形木雕,木雕上了一层透明漆,将原本的木色透出一抹光泽。

      “这是什么?小猫吗?”颜屿将其拿出,不动声色地扫了身侧的女人一眼。
      如果是小猫,他或许会忍不住藏起来。

      “是老虎!!”施鎏大声纠正,他特地选了颜屿的生肖,本来是想雕一只完整的老虎,不想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把虎头刻完他的小身板就已经筋疲力尽,没办法,只能送一个小虎脑袋了。

      虽然算不上精致,但无数个小小的凿面也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颜屿拿着木球仔细旋转一圈,两撮明显的圆耳,彰显出被他认错的形态,“确实是老虎,是我看错。”

      元时亦亮亮的眸子眨了眨,伸手,她将这颗小虎球要过来,“但还是很可爱诶。”

      “对吧对吧!”施鎏翘鼻,他就知道,即使只是一个脑袋,也不会太差。

      颜屿淡笑,对着面前兴高采烈的小朋友发出肯定,“谢谢石榴,我很喜欢。”
      后面那四个字,他故意咬得重了些。

      闻言,元时亦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物件摔落。
      这句无比熟悉而又隐匿着秘辛的话语,她昨晚也说过。

      彼时,她被按住双手,猫尾不断扫拨,她想躲,却躲不开,身子因为痒意而止不住地颤,可肇事者迟迟没有放过的意思。
      “宝宝,你送的两份礼物我都很喜欢很喜欢。”
      “那我的回答,你喜欢吗?”

      她耻于开口,又不得不从,“喜……欢。”
      颜屿很少很少很少这样对她,明明她才应该是掌控的那一方,她想让他把眼镜戴上,但他没有答应,说会碍事。

      而她过于简单的两个字,也不够让人满意。
      “多喜欢?”他继续问,继续撩拨,止于起始不愿前进。

      她受不了他这样,渴求得不到满足,很痛苦,“很……喜欢。”

      “宝宝,完整说,好吗?”

      又是一下,元时亦脑子里胸腔里身体里全都被痒被羞被怒占满,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就因为这些被他玩了个遍的配饰吗,意识即将崩溃,她发泄似地大叫出声,“我很喜欢我很喜欢我很喜欢!!!”
      然而这所有的气,都在最后那刻被尽数浇灭,烈焰被浪潮扑打,将她全身上下都淋透,他真的太会打一棒子再给颗糖,永远知道她的边缘她的极限她的临界点在何处。

      不想女人思绪一下跑得太远,颜屿起身,打断了她的回想。
      他走到一旁的展柜,拉开,将空盒放入。一整面的透明柜,尚有许多空余可以使用。
      她送的像素画还没有拿过来,要等他全部拼完才可以摆进去。那日他诧异于她会突然与他合影,哪怕理由是拍给周三月看,可太过突兀,反倒更像一句托词,直到,她将那份略带重量的纸盒递到他面前。

      “要收起来吗?”元时亦恢复情绪,托着木雕问他。

      “不用,就放书桌上吧。”小小一个,并不占空间,摆在桌前正合适。

      却不想这番决定会引起小朋友的讶异,施鎏反扒住沙发,有些受宠若惊,“我的礼物可以摆在书桌上吗?!”

      “嗯,”颜屿点头,“怎么了?”

      施鎏很激动,在他眼里,只有那些做工精良的物品才有资格摆放在那样显眼的地方,比如他曾见过的,颜屿做的那些精致的手工艺品,“我以为要做得更好一点才可以,就像你做的那些那样。”

      “我做的?哪些?”颜屿没明白。

      “就是那些徽章呀。”

      颜屿一愣,他都忘了施鎏曾经见到过,他见过他做好的徽章,也见过他收在深处的废稿——中间一个“元”字,就像一枚一元硬币,因为过于明显,他不断改进,最终将汉字换成字母,做成树的图案。

      提到徽章,元时亦好奇心不免被勾起,她没想到连施鎏都见过,“图案是太阳和海,还是树?”她故意问。

      “是树!”施鎏兴冲冲跟她分享,“而且树还会长大,超级漂亮!”话罢,他一下想起什么,脑袋又耷拉下去,“颜叔叔做了好多个,但是一个都不愿意给我。”

      好多个?元时亦怔了怔,这倒是她不知道的。

      “我不是给你做了别的吗?”颜屿轻描淡写转移话题,他并不介意让她知晓此事,只是猝不及防揭开,他还没能做好准备。

      “好吧。”施鎏鼓鼓腮帮子,他是很喜欢那个树的图案,但他的颜叔叔说这是专门为某个人做的,不能外送,他也就没再强求,毕竟颜屿后来给他新做的他也一样很喜欢。

      话题总算停止,颜屿目光轻移,却正好对上女人灼灼的眼。
      往事被翻开,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一笔带过的。

      元时亦一瞬不瞬地望他,眼眸里的期待都要溢出来,好多个,怎么会有好多个!她想看!想知道!

      颜屿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可只要对上她这样的眼神,他就永远不可能拒绝。
      来到书桌后,他将抽屉拉开,淡声问,“要看吗?”

      “要。”元时亦飞快点头,起身过去。

      只见一只做工精巧的高档木盒被拿出,纯黑色,繁复的花纹融进黑暗里,要仔细看才能察觉。
      她认真盯盖子,方才她已经听见因为移动而产生的一阵细小声响——
      的确是很多个。

      下一刻,木盒开启,十几枚金属制品一齐明晃晃展现在眼前。
      明眸被倒映的碎光点亮,元时亦不自觉睁大眼。

      全都是小树,只是每一枚都有不同地方的瑕疵,有颜色不够鲜艳的,有字母不够明显的,也有小芽无法连贯生长的,都是他不够认可的瑕疵品,唯有送给她的那枚,才勉强能拿出手。

      “我做这些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失败了很多次。”颜屿解释。

      元时亦有对比过,树徽章的手艺确实不如太阳与海,看得出,后者技法更好更成熟,可一定要说,她还是会更喜欢前者,生疏却纯粹,真诚而热烈,是贯穿着她七年演绎生涯的祝福。
      “那现在,这些是不是都可以送我了?”她低声问他,没有让不远处的小灯泡发现。

      “……你不介意吗?”颜屿愣着眸回视过去,这些都是不可赠出的失败品。

      而元时亦只是在桌下扣进男人微颤的指缝,将昨晚那句让他无比沉迷的话语再次重复。
      “我很喜欢。”

      她很喜欢。
      是多年前埋下的宝藏,在数千个日夜以后,终于被寻宝者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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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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