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渣攻重生以后[快穿]

　　两人只是视线交错，便有了后半生的爱恨交缠。

　　格雷西·霍尔粗犷的面容上线条柔和，他看着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索尔兹伯里，如今你再问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丝毫意义了。”

　　索尔兹伯里笑笑，没有回答。
　　只是问道：“曾经你说，要是我让雪莱消失，你会杀了我，这句话还作数吗？”

　　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格雷西·霍尔听到此话，心间闪过一抹痛楚，又很快逝去，像被一把带着钩子的弯刀剜去了一块活肉，又有了新生的腐肉填充进去。

　　格雷西·霍尔身侧的拳头微微攥紧，又放松下来，他几乎是带着颤音，终于开口问道：“你已经明白我不会拆穿你，你为什么要把这个残忍的事实摆在我面前。你没有心，索尔兹伯里。”

　　索尔兹伯里那张昳丽的面容像凛冬的风一样冷冽，轻飘飘的，他说道：“雪莱不爱你，你爱雪莱，你不是知道吗？”
　　“当初是你死乞白赖地跟在雪莱身后，进入雪莱的领地，心甘情愿做他得到仆人、跟班，后来不过是得了一个男朋友的称号而已。”
　　“……雪莱从小被父亲勬养，心思纯净如雪。他不会懂爱情。在母亲告诉他的认知中，男人是要与女人阴阳结合的。后来，你向他表白，雪莱吓坏了，他不知你为何会说这样的话，即便如此，他也因为你那可怜的际遇与孤独的他是那么相似，于是他沉默着点头。”

　　“你是一个合格的、包容的爱人，不管他对你有多么恶劣，把你当雕塑、当垃圾、当呼之即来的娈婢，你都一如既往地爱着他。即便是冷心迟钝如雪莱，他也心动了。”

　　“雪莱想，要是他成为女人，那就可以满足你的愿望，拥有了爱你的资格。”

　　“从前没有人告诉过他，爱一个男人，是不需要成为女人的。但是有人告诉过他，爱一个男人，最好是成为女人。”

　　索尔兹伯里叹了一口气，又深深地注视着浑身颤抖的格雷西·霍尔。

　　他不知道，格雷西·霍尔到底是在气愤，还是在难过，抑或者是在感动。

　　格雷西·霍尔从喉间挤出两个字：“他呢？”现如今的他，还在吗？

　　索尔兹伯里撩起了垂落在他眼前的金发，笑着回道：“雪莱啊，他把爱你的权利以筹码交换给了我。”

　　格雷西·霍尔苦涩一笑：“什么筹码？”

　　索尔兹伯里陡然身体前倾，凑近了格雷西·霍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格雷西·霍尔的面上，“活下去。”

　　格雷西·霍尔听到这个回答，顿时又哭又笑，整个人仿若受到巨大打击，粗莽的面容看起来极为狰狞可怖。

　　“活下去……哈哈……活下去……他……他雪莱……”格雷西·霍尔絮絮叨叨，面色赤红，扭曲的面容，已然与他从前的气质，毫无一丝契合。

　　格雷西·霍尔知道，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从小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长大，恶毒与咒骂是他生活的全部。后来出现一束光，将他带离地狱。

　　即便他最终没能成功逃离那座由他的血亲亲手为他打造的地狱，成了他死后的替罪羊，被社会通缉逮捕，只要他能抓住光……

　　只要他能抓住光，他便能在地狱中活下去。
　　可是今天，光明被湮灭，他被抛弃。
　　格雷西·霍尔只能坠入深渊。

　　索尔兹伯里安静地看着格雷西·霍尔癫狂的模样，他缓缓靠近格雷西·霍尔，将被阳光照暖的脑袋枕在格雷西·霍尔宽阔的肩膀上。

　　“小霍尔，雪莱不要你了，索尔兹伯里还在。索尔兹伯里才是无所不能的，为什么不选择他呢？”

　　“那日走进地窖、搬开顽石的人，是索尔兹伯里·雪莱，雪莱和索尔兹伯里有什么区别？”索尔兹伯里平静地诉说这个道理，一旁的格雷西·霍尔胸膛不断起伏着，仿若那被锁在他身体里的魔鬼，即将脱困而出。

　　格雷西·霍尔粗重地呼吸着，起伏不定的气息仿若将他的灵魂撕裂，他所遭受的苦楚不及心中的迷茫与畏惧万分之一。

　　壮硕的男子转过头，漆黑如墨的瞳孔锁定着倚靠着他的绝美男人。

　　大手桎梏索尔兹伯里的腰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索尔兹伯里，你想要我吗？”
　　“像那日一样，占有我。”

　　神明一般的金发男人抬眸看向急切的格雷西·霍尔，“小霍尔，你是在问索尔兹伯里吗？”

　　格雷西·霍尔声音艰涩，快要哭了，手贴着手，“……为什么不要我，快要了我，那日即便是我挣扎，我反抗，你都要强女，干了我……”

　　“我要求你，索尔兹伯里，在这里，*我。”
　　“就在这里，就现在。”

　　“我求你。”

　　格雷西·霍尔惊惶、恐惧、无措、暴虐、迷茫，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快要淹没了他奄奄一息的魂火。

　　他跪坐在地，终于哭了出来，双手匍匐地拉着索尔兹伯里的衣摆，“你说你爱我。你说过。”
　　“那么清晰，那么热烈地对我诉说过。”
　　“索尔兹伯里，你说……你爱我。”

　　索尔兹伯里神色莫名，怜惜地看着格雷西·霍尔听闻雪莱放弃他之后癫狂的模样，他曾幻想过无数种可能。
　　他以为格雷西·霍尔是坚韧地、挺拔地，以及强大的，他以为格雷西·霍尔听到这个消息会暴起，与他反目成仇、对抗到底，甚至可能会杀了他。

　　却没料到得知这个消息的格雷西·霍尔会这般痛苦，以及灵魂会碎裂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甚至如此卑微地向他……祈求爱。

　　向他这个他曾经无比厌恶、痛恨的恶人，祈求爱，仿若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索尔兹伯里，我没有被雪莱碰过，我不脏。我很干净，只有你，索尔兹伯里，我只被你碰过。所有地方，只有你。”他这样卑微地推销着自己。

　　“为什么……你不要了我？”格雷西·霍尔扯着痛苦的神情，笑着对索尔兹伯里推销自己。
　　“我会好好取悦你，不会像上次一样反抗。”

　　“……索尔兹伯里。”
　　“求你……”

　　他像一只体型庞大的犬类动物一般，缓缓爬上了索尔兹伯里的身体，攀附在他身上，用那条肥厚的舌头去吻索尔兹伯里白皙的肌肤。

　　一寸又一寸。

　　格雷西·霍尔颤抖着问他：“你还爱我吗？”

　　索尔兹伯里终于像是从梦中苏醒过来，伸开双臂，捧着格雷西·霍尔被恐惧吞噬得苍白如纸的面容，清凌凌的蓝色眸子真诚地看着他，“我想，小霍尔，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既然会允许雪莱活下去，其一是为了你，其二也是为了你。”

　　他的声音如神明一般温柔，“如果小霍尔不能接受雪莱消失，那我允许雪莱存在；如果小霍尔被当成筹码送于了我，那也是我索尔兹伯里唯一的珍宝。”

　　“在这个露天的肮脏环境中，我无法将小霍尔当成妓*女般的存在，就在这儿简单地要了你。”

　　“正是因为我们的第一次不是那么美好，我强迫了你。所以我我希望第二次，我们可以真正的做到交欢。”

　　“我这样珍惜你，小霍尔。我这样真的爱你，小霍尔，不要轻贱你，你没有被索尔兹伯里抛弃，更没有……被雪莱抛弃。”说道最后一句，索尔兹伯里的声音中带着连他都没发觉的嫉妒与苦涩，那抹情绪也只是一闪而逝、最终消弭。

　　“后来的雪莱，终于在第二次活着的时候体会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男人也是可以爱男人的。这个道理是你，格雷西·霍尔，用了一辈子，教给他的，雪莱怎么还能学不会？”

　　“雪莱活着，他愿意将他的爱意分享给索尔兹伯里。于是，我们两个人——索尔兹伯里·雪莱，终于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我们将这个完整的爱人还给你，小霍尔，格雷西·霍尔，我们爱着你。我爱着你。”

　　——“我们爱着你，我爱着你。”

　　这一个“我们”与“我”字，仿佛讲尽了千言万语，也终于让格雷西·霍尔的心彻彻底底地宁静下来。

　　他明白了一切。

　　格雷西·霍尔的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而下。

　　索尔兹伯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样的深邃，像大海汪洋一样的眼眸，深情地注视着他。

　　然而格雷西·霍尔的动作却未停止，反而更加急促了起来，他依旧地急切地想要探寻、证明什么。

　　格雷西·霍尔又高又壮的身躯坐在体型微薄的金发美人身上，粗壮的手臂搂着金发美人修长的脖颈，长而软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脸颊，连眼窝也未曾放过。

　　仿若要吃了他怀里的这个，拥抱着、抚慰他的男人。

　　格雷西·霍尔一言不发地亲吻、咬舐，他动作急切，在这个露天地，空旷的废弃工厂后面——
　　激流一般涌进着。
　　不顾一切地吻着索尔兹伯里·雪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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