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丧的，很可爱

　　“老沈说下周要来看你的比赛……”沈云钊也怂。

　　“？！！”戚昀一个趔趄，幸好及时被沈云钊握住手臂，“……啊？！”

　　“嗯……”沈云钊纳闷儿，“他还挺兴奋……问我有没有什么投票环节，他们治安3队能不能作为深度合作伙伴给你捧个场……”

　　“啊？！”戚昀震惊了，眼睛眨几下，“那……那天晚上，是我听错了？”

　　“我也没搞明白呢。我还问他了，对我对象有什么要求，老沈憋了半天说……不违背公序良俗？”

　　戚昀反思：“我们违背了吗？”

　　“在老一辈的观念里，也许是的。”

　　戚昀僵着脸点头：“沈叔说话……很有水平。”心里憋得慌，总得揪个人骂两句，“不是，你都探查一周了！还情报员呢……一顿操作就这点儿收获？”

　　“我很努力了啊！是老沈非得跟我玩哑谜，弯弯绕绕上难度，我能力有限……暂时没办法突破呢。”沈云钊陪着笑，解释的同时不放过表忠心机会，“我对亲近的人从来不耍坏心眼，换位思考、真诚对话，一时进度迟缓也可以理解嘛。”

　　“那怎么办？”

　　“就……走一步看一步？他没明确拦着，我就安心谈着。”沈云钊偷摸勾勾戚昀小指，“问题不大……你那会儿不也是心里明镜儿让我煮，经验是共通的。”

　　戚昀：……

　　辅导员大赛即将拉开帷幕。

　　沈云钊每天按时上青年公寓报到，两人各蹲一处角落，互不干扰。

　　[金刀]：舆论是杀人的利器，自尽这个情节完全合理。小到个人团体的名誉，大到国家政党的民意，大厦倾覆就在一瞬间。况且故事背景在宋朝，主角是知识分子。宋朝羸弱，但最不缺的就是文人风骨。

　　[月光]：但此时朝堂内忧外患，百姓水深火热，从前文的铺垫来看，事态发展远远没到绝境，我认为这个行为是突兀的。文人风骨指的是时代洪流中的宁死不屈，但绝不是危难当前的懦弱逃避。

　　[金刀]：对于局中人来说，千夫所指的境地就是绝境。在舆论暴力下安然存活并逆风前行的人只是极少数，不要高估普通人的承受能力，也没有人必须要成为英雄。

　　趁着[月光]回复的空挡，沈云钊又跑去看戚昀在干嘛。

　　戚昀奋笔疾书：“……怎？”

　　沈云钊主动报备：“我在看小说。”

　　“哦。”戚昀看他两手空空也没端杯水，莫名其妙，“那你看啊，好看吗？”

　　“好看。是上周给你推的那篇，我正和人吵架呢。”沈云钊心里直打鼓，看戚昀面上倒挺平静，又问，“你手机要充电吗？”

　　“我这里有充电器。”戚昀抬头，“我自己会充。”

　　“好哦。”沈云钊优雅退下。

　　九点半，戚昀最后顺一遍演讲稿，结束第一阶段备赛工作。

　　“累了吧？”沈云钊极尽温柔给人捏手，“哎呀，你这做题做得，手指都起茧子了。”

　　戚昀低头看自己正搭在沈云钊手掌上的孤零零一根中指：“不要没话找话瞎心疼，茧子是高考的印记。”

　　“哦。”沈云钊说，“你的语气和你的手势一样让我受伤。”

　　戚昀凑过去瞧他：“我最近冷落你了？”

　　“有点儿。但我知道现在是你的事业关键期，作为伴侣，我会毫无保留支持你，永远做你坚强的后盾。哪怕我们已经11小时没接吻，我也完全可以理解。”沈云钊说着说着闭上了眼，“好困哦……”

　　“嗯。”戚昀拍拍他侧腰，轻声细语，“那你先睡会儿，我去洗个澡。”

　　“唉……”身后传来沈云钊一股怨气，“我和老沈说我来你这共同进步，老沈却以为我在外头夜夜笙歌，搞得我也以为共同进步的终点是夜夜笙歌。可谁知，到头来还真是共同进步，纯洁，太纯洁了。”

　　戚昀抱着浴巾反驳：“不是你说困？困了怎么笙歌？”

　　“你就不能亲我一口，唤醒你的公主吗？”

　　戚昀返回去，抬腿往沙发上一跨，骑沈云钊腿上压着人亲。

　　亲了十分钟，沈云钊舌根酸麻得心满意足，摸着戚昀脊背由衷夸赞：“昀昀，你好热情。”

　　戚昀细细喘着气撑起身，询问：“你还困么？”

　　“不困了。”沈云钊红着脸答，“实不相瞒，我现在很醒。”

　　戚昀感受到了，舔舔嘴唇，再问：“推进度么？”

　　“啊……？”被惊喜砸晕，沈云钊咽了口唾沫，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傻住了。

　　没等到回应，戚昀低头戳戳他：“不推？”

　　沈云钊一个激灵：“推推推推推！”

　　“嗯。”戚昀拍拍他肩膀，不太自然地说，“那你松开我，我先去洗个澡。”

　　“啊？”沈云钊又傻了，垂头看看自己，又仰头看戚昀圆溜溜的眼睛，最后扭扭捏捏抱怨，“你好冷静……”

　　戚昀认真解释：“我想着……得留点时间给你买东西？”

　　“啊？！！！就……直接……推到底啊？”沈云钊也睁圆了眼。

　　“你……不行？”戚昀有点担心。

　　“行……我行！”沈云钊一头往人肩上埋，闷着笑蹭来蹭去，“我就是有点儿紧张……”

　　“我也是。”戚昀摸摸他后脑勺，“要么一起去洗澡吧，今晚先推一半。”

　　一小时后，卧室。

　　沈云钊满腔柔情无处释放，抱着人在被窝里乱拱，甜蜜蜜地说：“你对我好好哦。”

　　“你对我也不错。”戚昀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回应。

　　刚儿浴室白炽灯下凭着本能一阵猛冲，这会儿卧室壁灯幽幽反倒害羞上了。

　　平复些许，戚昀戳戳沈云钊锁骨问：“你会觉得……节奏有点快吗？”

　　“啊？”犹如惊天霹雳，沈云钊缓缓拼起碎裂的自尊，哽着声问，“你觉得……快了啊？”

　　“有点……？”戚昀脸上烫烫的，苦恼道，“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啊？！”完了完了，沈云钊心慌不已，忏愧万分，“你刚刚不还……说……挺好的。那我下次争取……慢一点？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啊？！”戚昀噎了一下，又戳戳他，“我说的是，节奏。”

　　“什么节奏……？”沈云钊难过得不能思考，“那下次，咱放个背景音乐好不好？”提出了一个很烂的解决方案。

　　“嗯……不是。”戚昀看出他的碎裂，紧急抱着人安抚，“你挺慢的，你特别好，你那里也很好。”

　　沈云钊也抱紧戚昀：“你更好，你特别特别好，你还愿意安慰我……”闷了一会儿，“你等等——！！”突然反应过来，掐着戚昀的腰问，“你说的哪个节奏？！”

　　“进度的那个节奏。”戚昀无辜，“你自己理解错了。”

　　沈云钊：……

　　“但我现在觉得可以面对你了。”戚昀笑着揪揪沈云钊耳朵，“节奏很合适，而且每次推进度的时候……你都挺可爱的。”

　　“哼哼。”沈云钊舔着牙，翻身把人扑倒。

　　辅导员大赛一路过关斩将，主题演讲、笔试考核、案例研讨，终于来到最后一关——现场情景模拟。

　　夏荷餐厅四人桌。

　　“许愿！许愿！”张可蓉对着腊肉煲仔饭双手合十，“别感情相关！别感情相关！别感情相关！”

　　沈云钊吸溜番茄打卤面：“你都有实操经验了，情景模拟不是手到擒来？”

　　“个鬼！”张可蓉捂住胸口，“那是我职业生涯中最不愿回忆起的一段劫难。”

　　“怎么？”在场唯一一个学生不能理解，“小男生这么难拒绝？”

　　张可蓉冲舒善文一笑：“你知道我们正经当老师的最害怕一句什么话么？”

　　舒善文摇摇头。戚昀面无表情解答：“——老师，我爱上你了。”

　　触发机关，沈云钊当即深情回应：“嗯！”

　　张可蓉&舒善文：……

　　沈云钊好奇：“这抽签……有什么经典题目啊？”

　　“没有经典题目，但有意外题目，取决于碰上哪位戏疯子。”张可蓉说，“戏剧团乐子人多，一言不合就自由发挥改剧本，深情告白都能给你演成霸道学生偏执爱。”

　　“脱纲跑偏的案例比如……劝导意外怀孕的学生，学生却求婚导员，请求导员给她肚子里的宝宝一个家。”

　　“再比如，学生裸|聊被电信诈骗，以死相逼导员借钱渡过难关，否则造谣裸|聊对象是导员。”

　　“再比如，‘我’爱上了姐妹的男朋友……遂略施小计三人行，但在此期间意识到自己真爱竟是姐妹，求问导员该如何踢掉男友，让姐妹爱上自己。”

　　沈云钊&舒善文：……

　　“老实本分的导员就应该抽到老实本分的题目。”戚昀说。

　　“老实本分的导员就应该抽到老实本分的题目。”张可蓉附议。

　　“——嘿，云钊，戚老师。”

　　沈云钊一侧头：“李叔，今天吃这么晚？”戚昀举着筷子，也问一声好。

　　保安分批错峰吃饭，老李老沈的午饭时间早在一小时前。“嗯，有点事儿耽误了。”老李咧嘴一笑，好像真是路过随意打招呼，“走了啊，你们慢慢吃。”

　　瞧着人背影，戚昀表情缓缓凝固。

　　舒善文心思一转，冲戚昀抬抬下巴：“来看你啊？”

　　张可蓉也幸灾乐祸：“戚老师，这下真真正正被保卫处收编了。”

　　“嗯嗯。”戚昀保持微笑，“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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