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二代目追妻日常

　　有什么东西飘到了头上肩上。
　　杏里摊开手掌。
　　漆黑的空间里，无数的花瓣落了下来。
　　这是……她的记忆。

　　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吹过一阵风，就全部散落了。

　　“为什么我非得半夜跑出来烤鱼啊？还是和扉间？”豆丁杏里坐在上风口，盯着篝火堆，“虽然肚子是有点饿啦。”
　　“……不是你自己说不想呆在家里的吗？别抱怨了。”
　　真是奢侈的烦恼。旁边银发的男孩边吐槽边不停转动插着鱼的树枝。
　　“就那么讨厌大哥吗？”
　　“嗯？没啊。”
　　“哦。”
　　“只是，嗯，怎么说呢。有时候就有种被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哈啊？”
　　她接过刚烤好的鱼：“像是突然送来我根本不喜欢的东西啦，说些奇怪的话啦之类的。”
　　“想多了，大哥只是傻而已。”扉间默默啃鱼，“女孩子就是麻烦。”
　　“你说什么？！”
　　肋骨被捅了一下的扉间差点被噎死。

　　一片白色的花瓣落下去了。

　　“你在做什么？”银发少年看着蹲在树下的少女，她手上貌似是，不，就是大哥用过的手帕。
　　“……”
　　大眼瞪小眼。
　　她紧张地说：“拜托，别告诉柱间。”
　　“什么？是你偷偷藏起来大哥用过的东西，还是你喜欢大哥的事实？”扉间叹气。
　　“！”
　　杏里提出了封口费的价码：“一百条烤鱼！”
　　“放弃吧。”
　　被某兄控果断拒绝了。
　　然后他挠了挠脸颊，看看地上的小花小草，再望向天空，又叹了口气。
　　“那个，下个月镇上不是有祭典么，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两片。
　　像雪一样的。

　　扉间戴着她买的狐狸面具，杏里拎着水气球，抓着他的袖子，努力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往前挤。
　　“你害怕的话，我可以和大哥去说。”烟花飞到最高点时，扉间这么说道。
　　“……再等一等吧。”
　　她仰着头回答。

　　两人翻墙进家的时候，佛间还没回来，迎来的是准备了热茶的柱间。
　　杏里把水气球借给他玩，却被拍爆了，水漏满了榻榻米，几人呼吸一滞，急忙拿抹布擦了半天才赶在一家之主进屋发飙之前收拾完。

　　那个时候剩下来的漂亮的气球碎片去哪里了呢？
　　想不起来。

　　落下的花瓣变得越来越少了。

　　已经消逝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有办法复原的。

　　生气吗？当然。重要的回忆被这样翻弄，消去，绝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疑惑，以及想按着柱间狠狠抽一百个巴掌的愤怒同时涌上来，让她生理性地想哭。
　　但是在那之前。
　　她还想完成一件事情，自己本来的目的。

　　那是……

　　……是什么来着？

　　.

　　看到一个人回到家的柱间，扉间有些惊讶，一路跟到了柱间的房间，问道：“那家伙呢？”

　　“小杏？”能让弟弟使用这种一点都不礼貌的称呼的人相当有限，“族里派了长期任务，刚才已经出发了。”
　　“……你拒绝她了？”

　　柱间只是背对着他，继续将脱下的羽织挂到防止出现褶皱的木架子上。

　　“这样的话，为了之后要建立的村子，为了以后的事，大哥也差不多该考虑下联姻了吧，已经有好几个氏族给我们——”
　　“不用再提了。”
　　柱间平淡地结束了这场对话。

　　.

　　以前抓到的羽衣一族的忍者，同盟达成后柱间就想放他回到羽衣一族，可不管怎么劝，他还是在千手搬家到木叶村的时候一起跟了过来。
　　出于某些原因，柱间在原来的族地内多留了几天。

　　虽然是自己要求族人善待羽衣族的忍者，而且自己应该为多了个建村的助力感到高兴，但这并不妨害柱间觉得他的决定难以理解。

　　“我倒是觉得很正常啊。”回来取东西的扉间说道。
　　他的书和卷轴实在太多了，其他三兄弟加起来还没有他一个人的分量多，所以只好来回搬了好几次才见了底。
　　“为什么？”
　　“大哥没听说过吗？被俘虏的受害者，也会喜欢上掳走自己的犯人。”他说，“明明那家伙就是万恶根源，真滑稽。”
　　“……”

　　“你也快点搬到木叶来吧。”扉间扛着几个箱子走了。

　　检查房间的时候，发现弟弟落下了一箱，想着反正会回来拿的，于是就没有管。

　　满天闪烁的星星。
　　看来这里的夜空和族地里也没什么变化。

　　笼罩在月光里的女人，唯一见得到，也是唯一会拥抱的人就是柱间。

　　对有风的夜晚来说，杏里身上的单衣显然太过单薄，但她只是望着月亮，摊开手，恍如想抓住什么。
　　柱间立刻转身拿了件外衣。
　　“啊，谢谢。”
　　直到衣服披到肩上，她才回神打了个哆嗦：“好冷！”

　　“刚才我做了场梦。”她顺从地回应了青年的怀抱，停顿了下，接着道，“梦到了红色的月亮与银色的盘子。”

　　“？所以才这种时间站在这种地方一动不动吗？”为了看月亮？
　　“月亮是不会变红的。安心吧。”
　　“小杏。”

　　唤出这个名字时，就彷如按下了某个开关，她的视线一下子从天上撞进青年的注视里。

　　女人的两颊也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弯腰低下头，想测量额头的温度。
　　然后，就啪叽挨了一巴掌。

　　“……？？！”柱间懵了。

　　“啊，”杏里也懵了，“诶？诶诶？”

　　“抱、抱歉，”柱间很慌，不知所措，“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急忙撩开袖子检查她的手腕，抚过的地方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至于那记耳光……最多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的程度。

　　“不……只是突发奇想。”杏里说。
　　“话说，既然你知道会疼就不要那么干嘛。”
　　“呃。”
　　“我喜欢柱间，又不会突然消失的……”她抽出手揉眼睛，最近她睡的时间比以前要久上不少，“所以不用这么做的呀。”
　　听她这么说，柱间浮起了比露草上的月光还要柔和的微笑。

　　杏里想再看一眼月亮的时候，眼睛被一只暖和的手遮住了，睫毛蹭到了指缝。

　　不知为何，已经愈合的一圈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

　　柱间看了眼逐渐堆积的灰色云堆：“进屋吧，快要打雷了。”

　　“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
　　冰凉凉的长发流过颈窝，但是耳边的气息烫得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杏里感觉自己汗毛都炸了。
　　但是推开的话，他会很生气吧。非常非常的生气。
　　她对生气的柱间本能地害怕。

　　“即使月亮不完整，不管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它都一直在那里啊。”

　　“……你心情很不错？”
　　“嗯。”

　　因为他将杏里从月亮的注视下夺了回来。

　　杏里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你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柱间捂住她的耳朵，掩盖住雷鸣声，和自己的喃喃自语，“只考虑着我的事……”

　　在这个只存在两人的封闭世界。

　　这双眼睛只用映照出自己就好了。
　　这双手也不能落在自己以外的地方。
　　从她的嘴里如果喊出别人的名字，自己一定会疯的。
　　包括记忆。
　　和有关自己以外的记忆。
　　全都不需要。

　　.

　　柱间从弟弟那儿得知羽衣的忍者，曾经的实验品，出了问题的时候，已经是木叶建成的一个多月后了。
　　原因不明的精神错乱。

　　“变成这样就没什么用处了。喂，站起来。”扉间拔出了苦无，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柱间，“让开，大哥。”
　　羽衣一族早就没落式微，要么合并进其他的大氏族，剩下的只有一些苟延残喘的小团体，根本不会接纳一个病人。
　　至少，现在还能让他获得体面有尊严的死。

　　“不行。”意外地，柱间拒绝了他的要求，“先问问山中的人有没有解决办法。”

　　山中一族的族长拿着千手拥有的秘书卷轴，和忍者的症状对比了一会，确认这个被长年扔在书库旮旯角的秘术只有柱间一个人学会了之后，和柱间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
　　柱间答应了。

　　“从结论上来说，没救了。”山中族长将卷轴收进袖口，“这本来就不是为了让忍者可再利用而设计出来的术，本来就不该用在自己人身上。”

　　弟弟耸耸肩。
　　“你也听到了。”
　　起码还有献上一把花束的去处。
　　柱间安慰自己。

　　隔天，看着大哥将花放在了墓前，他身上顺风飘来一阵好闻的香气，不知道是采花时沾到的，还是别的东西。

　　火影背后的掌权者没有急着回办公室，而是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
　　“都是人，总会有一两件不想说的事情的啊。”
　　“……”
　　被推回来了。

　　柱间对弟弟说：“扉间，你是因为是和自己无关系的人才下手的吗？”

　　“别开玩笑了。”干脆利落的回答，“即使是你，或是板间瓦间，如果变成那副德行，与其让你们变成那样……反正我是不会心软的。”

　　那天晚上他回去拿落下的箱子，大哥不在族地，是去了哪里？
　　为什么要对之前没什么兴趣的忍者忽然这么上心？
　　等等随之而来的一系列疑问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因为。
　　“果然。”
　　他蹲在了沉睡的女人跟前。
　　“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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