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果团扇家有了三少

　　见才藏还是一副如梦初醒般的懵懂模样，沉不住气的草壁直接大掌一挥，拍在才藏背上，“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

　　被草壁这不知轻重的一掌打得后背火辣辣地疼，才藏迫于武力淫威暂且抛却自己的顾虑，说出分析：“之前你们也说了，驻扎兵库的幕府军确实是被放出风声的鬼兵队吸引了目光。几乎所有兵库的幕府军都在严查高杉一行人吧。”
　　他顿了顿，目光移向和田，在得到肯定后继续道，“我们几个被分出来的目的除却帮助坂本先生外，还需要掩护鬼兵队、扰乱幕府军视线。但，当然，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进行这些事，所以，久部前辈我想请您制作一些东西。”久部三郎一愣，随即点点头。
　　而后才藏将视线转至默不作声的宫村拓麻身上，“宫村前辈，您应该是鸟取县的人吧？所以请您担任这次的侦察主力。”

　　宫村瞪大了双眼，满脸写着“你怎么知道的？”的惊叹。
　　未被点到名的草壁却是一脸不悦，直接嚷出声来：“那我呢？我呢？天才小不点？”

　　“呃……这什么称呼？”才藏眯起眼，不过这话刚说出口就让他倍感后悔。因为目测有一米八的“巨人”就这么压上来与他勾肩搭背起来。努力忽视掉向自己压来的草壁与沉重感，才藏看向宫村，“前辈您老家寄来松叶蟹十分鲜美噢，生吃也很好吃。”

　　在瞅见宫村重重一点头后，才藏终于可以和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块头作斗争，“前辈请您起来，我要被您压死了。还有，不许用那个称呼叫我！”

　　“你在说什么，人可不会被这点重量压垮呢！况且，想不被这么叫，你就努力长高吧，天才小不点~”说着，草壁还重重地拍了拍才藏的肩。

　　“我不喜欢天才。”才藏一脸不耐，看向搂着自己的草壁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不禁撇撇嘴，小声又迅速道，“既会他人被强塞一堆自己不愿做的任务，又会被他人擅自抹消掉全部的努力。”

　　捕捉到这句话的草壁松开了才藏，缓缓退后两步，郑重地端详起才藏，似是才认识他般。

　　“不过啊，才藏，你这不安排得很好吗？至于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人立在树上吗？”久部这时跑来插话。

　　没有接久部的话，也没有理睬身边附和追问的草壁，才藏目光落到此前未置一语的和田身上。见其没有搭话，才藏没做多想，径自道，“之前和田前辈跟我提过一嘴，说驻扎京都的幕府军要与兵库的进行演习。虽然不关我们鸟取县的事，但就在鸟取旁边，一旦风声走漏，主力军与我们将会面对两个县的兵力。也许这是我杞人忧天，也许只是我想多了，只不过如果上面那种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的话，我在想如何才能止损。”

　　“没事啦，小不点，桂先生会安排妥当的啦，再说，我们这里还有坂本先生啊！”草壁一看就是十足的乐天派，他灌了一口酒，随手抹去蘸在唇边的酒液。

　　“问题就在于，这个情报是我们两军分别后才入手的。”才藏苦笑一声，语气中不自觉地夹杂了些许埋怨，“这事我自然禀报于坂本先生过，他说他既已接到命令便不能擅离职守。”他又睨了草壁一眼，“谁允你白日喝酒了？”
　　斜睨着一下全把口中的酒喷出来的草壁，才藏内心却暗暗叹息一声，他不是不理解辰马无法答应他要求的苦衷，只是难免会心生愤慨……
　　他手伸向被他收纳于忍具包中的护额，静静摩挲着上面的木叶刻痕迹。虽说他身为忍者一直受到的是“规则至上”的教育，只是那是书本上的教育，与忍校老师、指导上忍反复强调的教导相悖。事实上，若不是忽然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他几乎都要忘了——忍者，是见不得光的一类职业。
　　即便刻画得再真实、再活灵活现，纸上的文字也不可能栩栩如生地复现出这种职业的尔虞我诈、阴谲诡道，更何况他见到的是那些被修饰过的、面向憧憬着“忍者”的孩童。
　　而年幼时的惨剧固然是他一生都无法回避的梦魇，想来也是他即算跨越尸山血海也能坚持的缘由。诚如高杉所言，那些，只要习惯了便好。不过那只是一个结果，是好是坏，都得接受，而于导致“果”的“因”他知之甚少。
　　真正要面对这种近乎残酷的决断，他想，他还不够格吧。

　　“身不由己。”和田摇摇头轻轻落下四个字，略带嘲意地瞟了眼被才藏一言呛得咳嗽不止的草壁，轻嗤一声。而草壁则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烦躁地拨弄着自己的小辫子。

　　才藏那如野马脱缰的思绪被和田的一言拉了回来，他抵唇轻咳一声，唤起四人的注意，“所以说我才苦思冥想许久，可惜却仍旧不得要领。”

　　“要是有能隔着老大远也依旧能通讯的玩意就好了，幕府军前些日子不是投入使用了吗，是叫‘电报’来着吧？”久部叹口气，言语间无不显示出对幕府军的那些新奇玩意儿的羡慕。

　　“哎，我说各位想那么远做什么。我们现在连米子城的城门都没摸到呢。”草壁大手一挥，遥遥指向已经准备动身的辰马，提醒道，“又要行军了，小不点你探好路了没？”见才藏还是一脸郁郁，他不由再道，“动脑子这种精细活儿我不太擅长，不过四处走走时也许会灵光乍现。”

　　“……也是。”才藏拍拍脸颊，将心神从过于繁复的思绪中抽离，朗声唤道，“宫村，随我再去探探前路，其余人随军而动。”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高高端坐于马背之上的坂本辰马就望见两个黑点朝自己这里飘来。渐渐的，黑点变成了黑影，而后两簇黑影又各自分道，一个朝他这里飘来，另一个朝队伍后方飘去。

　　“看你转了一圈回来，这神色不是好多了嘛。”辰马含笑回头，望向稳稳当当落在自己身后的才藏。

　　“……啰嗦。”才藏别过头轻声嘟囔，他自己也对自己现在的心情困惑不已，明明状况什么都没改变，对应的计策也还没想出，但他却觉得心中一松。是因为有了依仗吗？他扪心自问，他确实是有了依靠就会懈怠下来的懒散任性之人，但现在明显不是松懈的时候。即便对此心知肚明，这种奇妙的释然感又是什么？

　　他不由忆起才不久前发生的一件小插曲，亦是造成自己现下心境的又一因素——

　　与宫村拓麻两人在山林小道间穿梭，走在前头才藏忽然发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默了片刻不见应答，不由转过头望向他，补上一句，“自我坦白我的忧虑后，你好像就一直摆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走在后头的宫村停下脚步，抬起搜寻着地上线索的眼，同才藏望来的视线撞在一块儿。

　　他们对视了许久，就在才藏以为他问不到答案时，一个带着变声期特有沙哑的声音响起，“桂先生会安排妥当的，我觉得你现在的忧虑完全是小瞧了那位先生。”

　　这般笃定、这样的信赖……才藏心中忽地升起一股介乎于羡慕与厌恶的微妙情绪，也不知这样理所应当的信赖能持续多久，而被信赖的人又真能回应吗？
　　他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事，以至于语调都冷了下来，“是么。”

　　这场短暂的对话终是以这种不是很愉快的方式无疾而终。

　　拉满的弓弦在卸下力的那一刻反会动摇其本身，坂本辰马见才藏一副纳闷不已样子，不禁暗自摇摇头，却不对才藏明言。他转开蔚蓝的眼瞳，看向摊在自己面前的地图，“探路探得如何？”

　　“哦，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处都有幕府军留下的痕迹。按照推算，应该是定期巡逻留下的，间隔在一周内，最新的痕迹是三天前留下的……”才藏居高临下地以折来的树枝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一边听着才藏的汇报，辰马一面思忖起接下来的行军路线。

　　“……以上，这是我作为一介侦察兵的所能得出的。这之后的决定就交由师父您来定夺。”扔了树枝，才藏说到最后还眨巴着眼、像模像样地加上这一句话。

　　辰马哭笑不得之余还不忘摆摆手让他归队，“好了，我已有打算，你先归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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