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当喵也要九九六

　　谢霜看着他沉思的侧脸许久，问道；“那些灵兽本来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花心思救它们？”
　　“怎么叫没关系呢，它们是我朋友啊。”莫许抬起头，觉得谢霜的这问题问的有些奇怪，他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朋友平白无故去死，再说了，他给谢琛找不痛快，不也是间接帮了谢霜？

　　大概是莫许的回答太过简单直白，谢霜也不知道该说些别的什么，他也机会说什么，因为很快就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我来的真巧，小霜也在！”少年雀跃的声音传到了他们耳边，两人回头看时，云寒衣一身红衣，从窗外探进头来，好奇地瞅着他们，“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谢霜起身，“你怎么进宫来了。”
　　“陛下说我这次虽然擅自离京，但是受了伤，也不容易，要赏我点东西，”云寒衣背着手踱步进来，“说起来陛下今日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听说重鸾宫走水，跑了不少奇珍异兽，到现在还查不清楚火是怎么起的，那些动物到现在也没找到。”

　　“听说陛下原本要惩罚守夜的人，还是圣师给求的情，说是北方刚刚大捷，不宜刑罚过重，”云寒衣凑到莫许身边，笑嘻嘻道，“圣师真是慈悲为怀呐。”
　　莫许瞅了云寒衣一眼，不说话，他又不是出家人哪来什么慈悲为怀，不过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无辜的人罢了，不过这样做也有些冒险，谢琛差点对他产生了怀疑，好在他并没有单独针对那些守夜人，而是劝谢琛将宫中那些受罚的宫人一起都赦了罪。
　　“寒衣……”谢霜皱眉，云寒衣说话的语气太奇怪了，似乎总带着点别的意思。

　　云寒衣闻言抬起头，神情迷茫；“怎么了？”
　　“无事，我先走了。”谢霜还是忍住了，告别一声便匆匆离去。
　　“他生气了？”云寒衣一脸无辜地问莫许。
　　看着谢霜的背影，莫许叹了一声；“云公子，若是你觉得他生气了，便该上去和他谈一谈才是。”

　　“我才不去，”云寒衣笑笑，“小霜就是这种脾气，一会儿就好了，今天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莫许不解。
　　“对啊，”云寒衣点头，接下来说了一句让莫许以为自己听错了的话，“我们私奔吧！”

　　“……”莫许陷入震惊，久久不能言语，半晌说道，“云小公子莫要拿我说笑了。”
　　“不是说笑，我是认真的，燕都有什么好的，咱们去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一起生活，怎么样？”云寒衣握着莫许的手，从他的眼里透出一股认真劲，和平时的云寒衣着实有些不同。
　　他真的是认真的？！

　　莫许慌得抽回手；“小公子难道忘了殿下吗？你若走了，殿下怎么办？”
　　“小霜？”云寒衣想了想，“小霜不会有意见吧？如果知道我和圣师在一起了，他应该也会为我们高兴啊！”

　　高兴个锤子啊！莫许整个人都傻了，他想抓着云寒衣的肩膀把这家伙摇醒！

　　你和谢霜不是青梅竹马吗！
　　你们不是要一起携手登上顶峰的吗？
　　你们最后难道不是一起归隐山林执手偕老吗！
　　所以他到底怎么就成了第三者插足了？！

　　本来谢霜因为原主的事情就差点要杀了莫许，若是现在知道他把自己的媳妇都给拐跑了，那任务莫许也不必再做了，躺平受死吧。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小公子年纪轻轻，有远大的前程和无限的可能，还有那么多爱你的人，抛下这一切和一个你并不了解的人一起走，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何况我也有自己的责任，不可能为了你的一句话就背叛我的使命。”莫许郑重而坚定地拒绝道。

　　云寒衣并未气馁；“只要灵修能跟我走，其他的我都不在乎，而且灵修应该也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吧？圣师，不过是一个傀儡一样的角色，你根本不快乐，难道你不想去燕都以外的地方看看吗？这个世界还是值得到处走一走的。”他的目光紧锁在莫许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云寒衣叫着灵修这个名字的时候，莫许忍不住皱眉，他觉得云寒衣似乎是在透过名字唤着别的什么人……
　　是他的错觉吗？

　　“我的心意已决，留在燕都是我自己的意愿，燕都以外的地方纵然千般万般好，并非我所求。”莫许的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那是必然的，留在燕都是为了以后的自由，贸然跟着云寒衣走，不光是谢霜不放过他，谢琛也不可能任由他离开这个位子。

　　“灵修这么肯定地拒绝我，一定还有别的原因，让我想想……”云寒衣戳了戳自己的面颊，有几分孩子的样子，突然笑着说道，“我知道了，那肯定是为了谢霜吧？”

　　莫许；“不是。”
　　“否认得太快了，”云寒衣摇摇手指，“反应越快只能说明你在遮掩事实。”
　　莫许无言，他只能认认真真地解释道；“我拒绝小公子，只为我自己，不为任何人，小公子只是一时兴起，还是歇了这点心思吧，你的身后还有人在等你。”

　　云寒衣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从莫许的话里意识到了什么，直起了身子，回头看时，果然看见谢霜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小霜，”云寒衣唤了他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有事。”谢霜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那你刚才，全都听到了？”云寒衣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算全部，不过该听的也都听得差不多了。”谢霜走了进来，对他说道，“你打算离开燕都，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师灵修不行。”
　　“为什么，”云寒衣不满，“这事该由灵修自己决定。”
　　“他已经拒绝你了，不是吗。”谢霜轻轻说道。

　　莫许看着两人面对面站着，觉得气氛有些不妙，或许他应该先撤退，把地方让出来给他们沟通沟通？但是转念想想又不对啊，这两人在说他的事，而且很理所应当地无视了他，这就有点侮辱人了。

　　“我不会放弃的，”云寒衣笑了，“就算他现在拒绝了我，不代表以后不会改主意。”说完留给谢霜一个挑衅的眼神就走了。
　　云寒衣从谢霜的身旁擦肩而过，谢霜忽然问：“寒衣，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最怕虫子，而我喜欢戏弄你，所以有一次丢了一只飞虫到你的领口里这件吗？”
　　云寒衣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那变化很难察觉，他很快回神笑了笑：“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怎么记得了，不过现在的我是不怎么怕虫子了。”
　　谢霜也回以一笑：“是啊，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有记得，是我想太多了。”

　　云寒衣见他没再多问什么，神情也缓和了一些，冲二人笑笑，便出门去了。

　　云寒衣走后，谢霜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莫许的心情则只能用复杂来形容，有点心虚有点难过也有点疑惑，疑惑谢霜为什么要多问那一句话，他是在试探云寒衣吗？难道他对云寒衣产生了怀疑？
　　云寒衣确实不对劲，但要说他有什么不对劲，也只能说他在对谢霜的态度上与山竹所描述的并不相符，或许可以解释为人心易变，可他与谢霜是能够同生共死也能共度平凡的感情，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师灵修就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说起来，山竹又有一段时间没出现过了。

　　莫许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重重叠叠的谜网之中，许多事情不像他未踏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想的那么简单。
　　既然他并不是真的师灵修，那云寒衣为什么不可能呢是假的呢？
　　在莫许的脑子里突然飘过了这么个念头。刚冒出这个念头他就死命讲它压了回去，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巧合呢，穿越者满地跑，这画面想想都觉得荒谬。

　　虽然马上否决了自己的猜想，但有些念头萌生之后，就很难忽视。

　　谢霜见莫许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便问道；“既然你不是师灵修，那你到底是谁？”

　　莫许心一跳，终于面对这个问题，他该如实相告吗？
　　“从你我认识开始，你便没有做过危害我的事，想必你并非对我抱有恶意，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必要隐瞒你的身份呢？”说着，谢霜露出一点浅淡的笑容，“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过去。”

　　莫许有些心动，哪怕只是谢霜小时候的零碎小事，他也想听。

　　“不是这一世的过去，而是上辈子，还有上上辈子。”谢霜的眼中风云变幻，那数百年的时光如长河奔涌，流经他的眼前，又头也不回地流逝向远方。
　　莫许呆呆地看着他，脑子有些卡壳，那简短的一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使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人转世后应该是没有记忆的，”谢霜说道，“不知道该算幸还是不幸，我成了个例外。”
　　“你愿意把你的秘密拿来和我交换吗？”谢霜笑着问，那个笑容就像他在凌虚宫第一次捡到从墙上掉下来的白猫一样。

　　莫许注视着那个笑容，点了点头；“我不是师灵修，我叫莫许，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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