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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彷徨
夜晚的红樱阁是繁华的,在这里看得久了,隔三叉五的就有人送些贵重的东西,压了整整的一箱,觉得原来其实自己也没有比别人卑微多少。
我倚在美人榻上,妈妈走上来,叫环翠先下去,我知道她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于是起身搬了椅子给她,自己坐在一边,听她发话。
妈妈看了我一会,见我低垂着头,“三三,听说你最近真去看过那个穷小子?”
我没有点头没有摇头,直直地看着她:“怎么了,不能去么?”
“你啊,小心些,自古书生没有一个好东西。”妈妈小心的看着我的脸色。
我表现的相当的超然,“难道一个青楼女子还可以得到什么真正的爱情吗?有哪个男人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呢,都是虚情假意,有什么分别?”
妈妈被这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的看我:“三三,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那书生了,这半个月来,我时常见他在我们前面那条街上徘徊。”
我当然是知道的,我几次让他离开,他都不肯,只好放弃说服他,而是说服自己不去想这个事情。
见我脸色渐渐的阴了,妈妈也不再多说了,只是嘀咕了一句:“三啊,你可是不能为了一个这样的穷小子放弃了自己的前程。”
前程,一个青楼女子讲什么前程,至多就是嫁给个有钱人做小老婆,保养的好就多得宠爱些,保养的不好,被抛弃了也怪不得别人,总之这种命运是半点不由人。
我冲着妈妈发出了我有史以来最恐怖的冷笑,笑得我自己都毛骨悚然,“妈妈,你也是苦过来的,我们这样的女子将来就算嫁人了,也不见得就能嫁个好人。我在这里自然是帮妈妈赚钱,但是我私人的事情妈妈就不要管了吧。”
吃了个软钉子,她马上不声响了,过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三三,别的我不管,下个月是四王爷的生辰,指明了要你去伺候。”
四王爷,我一听这个名字已经觉得寒了,这个人是长安出了名的。不仅嗜嫖成性,而且据说玩起来有些过分的。几个姐妹从他府上回来都象被剥了一层皮一样。
我正要辩驳,妈妈已经先下了狠话:“三三,你要是这次不去,人家说了要拆了我们红樱楼,你自己看着办吧。”
越是害怕越是来得快,原本说是下个月的,没有想到过了两天,就说四爷要见我,我立即有种找个地方永远躲起来的想法,看着红玉绿霁她们那种同情我的眼神,我已经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了。
四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不但位高而且权重,为人长的倒也算潇洒,就是有点非常态的嗜好,比较可怕。
我站在他面前,觉得自己有点发抖,可能是因为害怕的原因,居然有些冷汗冒了出来,让我觉得背上有点潮湿的感觉。
他从头到脚的把我看了一遍,向我招手:“长安城中第一美女,果然是名不虚传,早先听闻六皇子为你魂不守舍,如今一见,方知不是谣传。你果然有让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
我低头微笑,心中没有什么数,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提起六皇子。
他继续说:“不过现在六皇子去了边防,可能一年以后才能回来,身负重任,自然劳心劳力,我仰慕你狐三很久了。”
我心想,原来六皇子不在京城,那么也就是告诉了我我今天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了,还是认命吧。
我叹了口气,他已经放下了桌上的酒,走到我身边,一把抓过我,紧紧的抱在怀中,“今晚,你是我的了,记住,是我的。”
我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说:“王爷,你先放开三三,三三先陪你喝杯酒吧。”
他一把打横抱过我,快步到了床边,将我放到了床上,狠狠的开始吻我,我开始觉得痛,慢慢的居然也就麻木了,看着他脱下衣服,看着他将我的衣服一把扯下,又重重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肩膀上立刻渗出了血丝,我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却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冲动。
那种痛是令我完全丧失了尊严的心痛,是被玩弄了身体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无奈的痛。
他在我身上不知道发泄了多久,开始我还反抗,到了后来就干脆不再多动了,象这种情况,我越是反抗越是得到更大的。
好象过了很久很久,他大笑着走了出去,我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窗边,我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走到那里,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呆在那张床上,那会令我想起刚才的情形,令我几次想呕吐,眼泪毫无预期的一朵一朵掉下来,我终于再也支持不住的大声哭起来,自从家里出了事情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哭过了,每次都告诉自己坚强,结果发现原来我已经郁积了太多太多的伤痛,没有宣泄的地方,只是觉得想不出自己在哪里,为什么要在这里,将来怎么办,好象前面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的方向。
这就是我狐三的命吗?
我听见环翠的声音,在园子里响起来,“公子啊,你不要进去,这里不是你去的地方。”
“三姑娘哭的很厉害,我听见的,你让我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声音就在门外,我一下子冲到了门口,打开门,看见徐生站在我面前,我再也抑制不住的倒在了他的怀中,环翠见这个情形,就赶快将我们两推进了门,将大门关上,“小姐啊,你可别这样,妈妈听见了可是不得了,我去楼下看着,你们说说话。”
他先是不知所措的,任由我在他怀里大声的哭泣,过了一会,才敢将手放在我的腰间,大概是看见我脖子上,手上的伤痕,他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有淤伤?”
这句话勾起了我无限的伤痛,哭的更加厉害了。
“三儿。”他是第一次叫我三儿,以前一直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你不要哭了,不要哭。”
我抬头看着他的脸,上面布满了疲惫和关切:“你怎么会来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我在你楼下守了你一夜,听见你的哭声才忍不住上来看看。”
那么他应该是知道昨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扑进了他怀里:“我好痛啊,宁远,我全身都好痛。”
他扶我坐下,问:“有没有什么药膏?”
我点点旁边的一个盒子,“那边有点止痛的药,但是恐怕也不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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