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想要的未来

　　送走景薇她们，柜员就在门口盯着她们的背影，每家店驻足不过几分钟就换了别家，连续辗转五六家她们附近的，脸上都挂着败兴。她们的失意就是自己的得意，莫不准再过几分钟就要来让她包戒指了。
　　其他家款式太老，要不就是钻小季雲渡看不上，要不就是太便宜戴在手上不好看。
　　季雲渡拉起景薇跑到和大门端对的，直接叫柜员把她们要的两款包起来。
　　女柜员那是一个开心，一个得意啊。她手下麻利也小心的拿出盒子作势要包，被景薇一句话停下了动作。
　　她拉住季雲渡，小声问他，“戒指买一个就够了，包两个往哪带？”
　　季雲渡叫服务员继续打包她们的，腾出来只手握住景薇的，靠她耳边，“一个订婚，一个求婚。”
　　柜姐已经包好了，就等等她们刷卡。
　　景薇出门带了他之前给自己的黑卡，递给站在收款机后面的柜员。
　　季雲渡抽走后面尾数为8029的银行卡，还给景薇。把自己带来的另外一张给柜员刷机。
　　“虽然我喜欢你给我付钱，但是结婚戒指还是我来比较好。”
　　碍于在外面，景薇没有赏他白眼。花的都是他的钱好不？
　　柜员把卡和票一齐递给季雲渡，并让他签名。末了问他，“先生，您给太太挑好了，但是没给您买，到时候结婚是要交换戒指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景薇也灵醒过来，只忙着给她选了，没注意到季雲渡的手指也缺个环。于是又刺激了一把消费，让季雲渡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刷走了市中心的小两居，也给咱国家的GDP贡献了不容小觑的力量。
　　后面的几日季雲渡努力工作把手头的案子做个处理便是年关，连门口值班的保安大叔都回家了。
　　街上人头攒聚，车子更是放开的欢，值班的交警在拥挤的路口打着手势，嘴上咬着哨子，交通灯的变换，人和车总有一方停下，另一队卯足向前冲，走走停停，没有往日的烦燥，少见的骂声。
　　季雲渡牵着景薇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看着大家为新年换上的喜乐面相，不禁也嘴角上扬，把手心的人握的紧些。
　　今天年二十九，车上肯定拥挤，所以他和景薇决定低碳出行。养脚千日，用它一时。丝毫不客气的迈了几里地，但也不累。
　　他就这热闹的红日子和景薇闲聊，都是捡高兴的来说。
　　“我们要买对联，窗花，福字。还要买什么？”季雲渡问。
　　“我们把后天你回老宅的礼品和初二去外公那的一买，到时候你就直接过去，不用再跑一趟超市了。”而且，景薇说从初一开始到初四起码这四天街道上开店的寥寥无几，还不如直接就今天买回家。
　　“好，听你的。”
　　他对过年都麻木了，一大间屋子就几人坐着，不太熟悉的言语打着哈哈，听着就怪异，还有前来上门拜见老头的一大堆手下，各个拿的都是上等的玩意，通常吃不到跟前就倒了，家里的保姆都着实心疼。
　　超市门口贴的大红对联早已引起过往的注意，还有请来的舞狮，在欢聚祥和的日子里让大家都忍不住过来看上几眼，很多人也是过来看着看着就跑到里边推起了购物车，大手挽小手的，不亦乐乎。
　　春节期间城管对街边摆摊现象管制较松，会些手工活的出来撑个学生床上用的小桌，上面摆的红包，身后拉起绳，春联用夹子固定在上面，有几副笔墨还未干。
　　景薇没问红包价格，她只对春联感兴趣。每一副都很有内容，她问老板怎么卖？
　　“十五一副。”好便宜，景薇想。
　　她拉着季雲渡进超市采购，入口就是超市惯用的营销方案，摆了一排的对联和红福字，全是关于门上的一套必备装饰品。她拿起一副对联看了上面写的，又看了看价格，比外面贵，还是印上去的黑字，一点都没有温度。当下她就弃了，只拿了福字。
　　季雲渡也随她身后拿起对联，确实写的一般，字也幼稚，扔掉扔掉。
　　她们这一趟是带着目的而来，所以景薇往里走，中间的过道全部都是礼盒装的点心。她拿起一盒六玫的包装，若有所思的问季雲渡，“外公年龄大了，我们买点软的给他吃吧，牙齿肯定能咬的动。”
　　季雲渡低头看去，广告外壳上的宣传语：昔日宫廷御品，今日百姓共享。
　　他心里翻白眼，不就是个糖心蛋子，芝麻糖昔的外层包裹着，里面是空心架子。
　　他记住了，以后他公司的宣传语也得华丽，来年就吩咐下去。
　　“好，拿一盒。”他勾住提的带子放进购物车，跟在景薇看下一个礼品，这个就辞藻朴实了许多，只介绍是豆制品，过年送礼必备等等的字眼，盒子一尺有余。景薇看大家经过都提上一盒，她也就随大流，认可。
　　果然不出他所料，整条人行道都是围绕着饼干，点心，牛奶。
　　一人高的塔摞分分钟被摆平，理货员跟在后面抱着整箱拆开又继续摞了起来。
　　季雲渡建议，“你就看着那群大妈买不会错的。”
　　五十多岁的妇人比他们更懂在大家庭的生活，知道走亲访友需要带的礼品，也知道哪个买好吃不贵。
　　“嗯。”季雲渡的外公不是平常百姓，自己挑的平常家的点心他可以吗？景薇拍季雲渡的手背，下巴点篮子里的盒子，不确定的开口，“我们买的这些你外公吃的合口吗？”
　　要问他，其实他刚想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想想之前外公对他领了个女朋友的事很赞成，估计孙媳妇买的也很对胃口，再个大家都吃的这些，自己不信他还能挑拣个啥。
　　老人嘴不是都粗，贫困年代过来的，说不定收到还能吃完。
　　思绪流转，他嗯了声，肯定了景薇，“合口，他老人家就喜欢你买的。朴素，能尝来味。”
　　得到季雲渡的肯定，景薇买的很欢了，还不时问他买几样，“每年大家都是提四样礼品登门，我们也是一样买四份礼还是多加两份？买六份？”
　　他挑眉，“还有讲究？”
　　“嗯，拜访重要的人会多买两样礼品，所以就有人提上六份礼物上门去。”景薇其实还想说有钱就多买点，除过对方重要还有就是你得有钱，想多买，对方才能有的要。
　　“好，依你说的办吧。”季雲渡有钱，让她随便挑着买。
　　首次领媳妇上门，还是遇见过年的大日子，可不得多买点孝敬孝敬，毕竟外公可是家里很支持两人的长辈。
　　买完初二要用的，景薇艰难的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她要给季雲渡父亲买礼品，可她心里本来就不喜欢对方，也不清楚他的喜好，选起来就没有容易可说。
　　对季振奇的称呼从叔叔变成你父亲，“你父亲喜欢什么呀？”
　　“这两天八成就已经有人去家里做客了，礼品自然少不了，我们别买了。”说着拉她远离了年货。
　　景薇迟疑，“得买点吧？空手在年关不好吧？”
　　“你去吗？”季雲渡停下步伐，反问她。
　　景薇一时答不上来，低个脑袋，出门头发没有扎起，经她头一垂下，把她的脸给挡完了。
　　“不去了，在家等我。”季雲渡替她做了决定，把散落的发丝给她别至耳后，带她去收银台结账。
　　季雲渡拎六个大盒子出了超市，两两碰撞的咚咚摩擦响，左右晃悠使他走路都挡腿，她给自己拽过来两个，重新挂上调皮的娇俏样，“我们还有对联没买呢，走吧。”
　　她走过去把对联上龙飞凤舞的题字念给季雲渡听，一字一句停顿的恰好，遇到有翘舌音露出她下唇的牙齿，小小的，很整齐。
　　“我们要这副行吗？”季雲渡每次对她要的都是肯定，会简单的说个好，她也习惯遇到选择询问对方的意见。
　　“行。”他今天出门除过带卡还拿了不少的零钱，过年人太多了，开车很不方便，堵车得浪费好多的时间，所以理所当然车被留在了家。
　　况且来时两人身上没有带多余的东西，景薇连包都没背，很简单的两人一卡。现在回家却是满载而归，所以如果坐公交或出租得有投币的零钱。
　　春联卷成圆筒，她准备要塞到袋子里，一瞧，两人今天除了买礼盒装再就是买的福字，所以她只有拿在手里。捆对联的细窄红绳有多余的，她和礼盒带子绑在一起，腾出手拿福字。
　　超市落在支路口，她们要走上一条街的距离才容易打车，结果等景薇走到红灯口要等待车过的间隙，头一低，哎呀，只有红绳轻飘的挂在礼盒上，没摆脱了。
　　她茫然的看了季雲渡的后脑勺，愣了几秒，再往后一偏瞅了眼她们走过来的马路，立刻丢掉礼物摆在不碍眼的位置，给季雲渡喊了声“等我。”就跑了。
　　季雲渡看她边跑边背过手扎起头发，颇有长跑比赛的架子。不过长跑比赛选手是目视前方，而她，紧盯地面。
　　他怕景薇和来往行人撞上，在后面大声叫她注意看路。
　　一改往日低调清冷的温柔学长范，他眼睛一瞬不离景薇，紧张的能看清手腕绷起的青筋。
　　景薇跑着找着，终于在离超市前面的盲道上发现了。跑的可累死她了，衣服被风吹的张开露出里面宽松的毛衣来，跑的时候不觉得有风钻入，现在她双手撑着大腿，嚇哧嚇哧的喘大气，看见自己衣衫不整才冷的哆嗦。
　　你没有发现的时候还不觉得，但只要你看见，就成了事……
　　她举着皱巴的红色卷纸，劫后余生般兴奋，对季雲渡说，“我可给找到了。”
　　对于她的喜悦自己可就没那么开心，一路提在手里的物品此时已经被他放在脚边。借着屈膝的高度给她拢住外侧的黑色外套，将她的头发从皮筋中解脱出来，给她重新扎低垂在帽沿，出口的话语里一分愠怒，九分疼惜。
　　“你以后在大街人多的地方不要光顾跑，低头看路。对联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十来块钱的两张纸，还能有你重要？以后不准了，知不知道？”
　　说着恼怒的话，却是恳求的语气，景薇想也只有他了……
　　“嗯。”连带着知道他后面要告诉自己，要乖哦，她都能料到，顺嘴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头，娃娃般稚气说道，“我会乖的！”
　　“嚇……”季雲渡一声轻笑没有忍住，直接在街上笑了出来，眼尾翘起的睫毛遮住投向大地的阳光，但遗漏的半分还是出现在他的瞳孔中，细碎的光点一圈圈泛着波纹，是她见过季雲渡最猝不及防，毫无遮挡的笑容。
　　嘴巴的牙齿都被他笑的动作扯起，露出里面两排的大白牙。
　　季雲渡除了外貌出众，清俊典雅外，牙齿也是长得极好看的，每颗都不大不小，整齐的排列，站队伍般谁也不急着插队，但也紧紧相连。
　　行人中不乏有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打扮也是全部把脸装点个遍，不放过任何可以上妆的角落。
　　见到季雲渡笑的一脸阳光也忍不住瞧上几眼，更有小孩也跟着妈妈说，“那个哥哥笑的好开心呀。”
　　季雲渡笑完会怎样？景薇又懂，她把脑袋歪歪的挨近季雲渡的胳膊，蹭了两下，撒娇道，“摸头！”
　　完美的让他又笑了……
　　别人尚且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见他和身边的女孩无比认真的说着话，很短暂，却让他两次眉眼带笑，懂的人知道他这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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