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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认
“温贵人落水时不但被歹人在腿上刺了一刀,还被绑住了腿在水下,就是要把她淹死在水下啊!”王贵人拍拍□□,在祥嫔身旁围着,卖弄着她那些小道消息,而众所周知她的消息来源就是她所在的毓秀宫目前位分最高的祥嫔。
“可真是狠心,那个歹人可抓到了吗?”八卦常客的贺美人也凑在一起。
同为毓秀宫的罗美人“哎呦呦”了一声,用手轻轻捂住了嘴,压低了声音道:“死了。”
意料之中的结局,几个妃嫔都没有露出什么惊异的神色,等着罗美人接着说需要悄声说的话,“那人是冷宫里洒扫的小太监叫王顺,之前是长春宫的掌事宫女珮环去景仁宫宣的旨,”她意味深长地使了个眼色,“听那丫头招供,她是听了一个叫瑾瑜的话,按吩咐去传的旨。”
周围的几个妃嫔都没有说话,但心里想的就波澜起伏了。珮环是敏贵妃宫里的掌事宫女,相当于次位女官,但瑾瑜是敏贵妃的头号心腹,贴身侍女,她的话基本上也就是敏贵妃的话了。也就是说,要么是敏贵妃指导了这场“意外落水”来除掉温贵人和端贵嫔,要么就是有人利用这两人要致敏贵妃于死地。
无论是敏贵妃心狠手辣还是另有其人手眼通天,都是要在后宫里砸破天的举动。
僖婕妤也一直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她看了祥嫔一眼,不紧不慢地套话道:“那那个瑾瑜呢?她说什么?她招认了什么啊?”
出乎僖婕妤预料,刚才还多嘴嚼舌的罗美人立刻向祥嫔看去,见祥嫔安稳地坐在那里轻抚锦帕不语,罗美人闭上了嘴,避开僖婕妤的眼光当做自己不存在。其余几个妃嫔也都纷纷低头沉默,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出声。
僖婕妤看着祥嫔,笑了笑,走过去坐在祥嫔身边,几个妃嫔连忙让开,“祥嫔姐姐,今日沉默的很,话都让那几个妹妹说去了,还令出禁止,您还真是变了风格,”她笑着做了个拱手的动作,“妹妹我佩服啊!以往那些不说不行,控制不了口舌的样子,也都是给我们随便看看的吧。”
祥嫔一反往日的浮躁尖酸,带着礼貌的笑,“是人都要成长,人不能白吃这一天天的米饭不是,当然了,僖婕妤不知道这个道理本宫也不奇怪。”
僖婕妤看着祥嫔话里带刺的笑容,遏制住自己的情绪笑道,“多谢姐姐教我,是妹妹我年轻不懂事,还要请您老多多包涵。”
祥嫔轻笑了一声,这用年纪嘲讽人的方式她八百年前就不用了,班门弄斧。她想到这里,却愉悦了,抬手把王贵人和罗美人招了过来,亲切的很,“你们可要记住,岁月从不绕过任何一个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啊对了,还是只能说一段时间的话,这种让人打脸的可千万别说,说了让人觉得你是个傻子,知道不知道?”
王贵人掩面而笑,“是,祥嫔姐姐,妹妹可不做傻子。”
周围几个妃嫔也都窃笑起来,僖婕妤吃下了这个暗亏,满脸笑意地往回走。
嘉妃看着这些低位妃嫔间的勾心斗角,却觉得十分有意思,她问身边坐着的江婕妤道:“绮烟,你也跟着这么说来绕去你来我往过吗?”
江婕妤容貌清淡,身材却是凹凸有致诱惑十足,高耸的胸脯在重重衣衫下仍然很有存在感,可惜了,在嘉妃旁被比得黯淡无光如路人一般,她带着一点点坏笑道:“那可不是,她们以前也会互相使劲地说坏话,可我从来不参与,一直就当个老老实实的和事老,她们也就不会随意来找我麻烦。”
嘉妃能理解她们之间的这种心理,毕竟她之前每次看见皇后也都会想恶言相向,可那是因为私恨,这些女人之间无仇无怨的,却也是从一见面就在撕来撕去,还是只敢彼此下下面子连跟皇上告状都不敢,没伤没害的,嘉妃嘴角一勾,真像是看猴戏的。
那边的猴戏停了,嘉妃也感觉出无聊来了,她巡视了一圈,景仁宫的正殿里已经可以开一个早会了,宫里所有能来的都来了,除了三个人,敏贵妃,庄妃,穆嫔。
珮环瑾瑜双双被抓走,长春宫所有内侍都进了暴室盘问,这场景多像太后宫中,敏贵妃虽无问罪却也快“病”了。庄妃听说又去养心殿门口跪着了,每次敏贵妃出事她好像都会去养心殿门口卡皇上。穆嫔没资格去养心殿跪但倒是有骨气,脱簪去服进了长春宫陪罪。
嘉妃心里盘算着,算上上次端贵嫔吐血一事,到底是谁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敏贵妃下手,还下的都是重手。对有可能诞下皇长子的温贵人,对炽手可热的端贵嫔,对独掌后宫大权的敏贵妃,嘉妃觉得自己都没那个胆子和能力去下手。两次对付敏贵妃了,两次通过端贵嫔对付敏贵妃了,嘉妃默默一个个挑着人选,到底是谁呢?而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嘉妃的筛选很快就进了死路,一个个比较着条件能力动机,结论却是没有人。敏贵妃虽然不如自己飞扬跋扈但也是高傲如冰,宫里许多人都对她不满包括曾经的自己,可这些人想干却没能力,陷害敏贵妃需要的人力物力至少也得是皇后和淑宸皇贵妃那个级别才能调动,像她们这种进宫不到一年的人哪来的资源去动手。可淑宸皇贵妃已逝,皇后和太后“养病”,她和庄妃一个受过敏贵妃恩惠一个是大写的“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都没这个心思啊,更下面的就更不可能有这个势力了。
嘉妃正想着,却听见一阵骚动,她回头,起身快步迎了过去,满面关怀,“云舒可还好?还有哪里不适吗?”其余众妃嫔也都纷纷起身迎了过来,李云舒不但圣宠长兴,还怀了皇嗣,又岂是一个宫女出身的温贵人能比的。
李云舒的面色很白,没有血色,但精神却不萎靡,她对嘉妃行了个浅礼,“谢娘娘关心,嫔妾尚可,太医说只是受惊受凉,没什么大问题。”
祥嫔连忙将身边侍女手中拿着的披风递了过去,披在李云舒身上,“这是用细羊绒做的,薄薄一层就能抗风,而且披在身上还不会过于闷热,而是让整个身子都刚好暖起来。”
李云舒收下了祥嫔的好意道谢,嘉妃也夸了一句祥嫔体贴。一旁许多妃嫔心中都暗自悔恨,所有人都知道端贵嫔掉进水里救人肯定要着凉,可都只是将礼单药材送进了景仁宫,只有祥嫔一人在这时就将披风随身带来了,当面关怀可比礼单贴心的多。
李云舒却是在担忧温贵人,“嫔妾听说温贵人马上就要临产了,所以就来了,情况怎么样了?”
嘉妃带着李云舒坐在自己身边,江婕妤也悄无声息地后撤坐在自己该坐的位子上。
“温贵人落红了,见了血,太医和产婆都说就是这两天了,你晕了半天多,才醒了就过来身子没事吧?”
李云舒感觉到了不对,如今已是傍晚,可皇上、敏贵妃、庄妃都不在,连朱嫣也不在,她想到了之前来叫温贵人的珮环,心里有了大概猜想,“皇上呢?皇上政务繁忙吗?那贵妃娘娘呢?还有庄妃娘娘?”
嘉妃微不可及地挑了下眉,心里微微闪过一丝对敏贵妃的同情,淡淡道:“敏贵妃被指认谋害你和温贵人,已经被皇上封宫调查,庄妃跪在养心殿外为贵妃求情,穆嫔脱簪去服进了长春宫陪贵妃了,皇上,皇上在处理政事。”
李云舒披风下的拳头猛地收紧了,闭着眼睛沉吟许久,问道:“有人指认敏贵妃谋害,这个人是谁?他凭什么指认的?”
“是珮环,”嘉妃将情况详细地说了出来,也算是向其他不知道的妃嫔们解释,“珮环是来景仁宫传信定下湖心亭之约的人,她在严刑之下招供是敏贵妃的贴身侍女瑾瑜在宫外的御道上亲口吩咐她去传信温贵人。而瑾瑜一开始不承认吩咐过珮环,可她吩咐珮环之时被打扫御道的两个太监看见了听见了,这二人的口供与珮环的招供大体都对得上,而且瑾瑜当时说自己去领贵妃娘娘的月例,可对照内务府的时间记录她中间完全有一炷香的时间是多出来的,可她不认。”
李云舒一直沉着脸听着,说了一句:“不可能不认。”
“是,严刑之下哪有秘密,”嘉妃摇了摇头,“用完刑就招了,她吩咐珮环去请温贵人,又在那一炷香的时间里去找了那个小太监,吩咐他对温贵人下手之事。”
紫月不禁闭上了眼,暴室的刑罚用过了人根本就是废了。李云舒关心的重点却不是这些,嘉妃没说一个最重要的事,“她亲口招认是敏贵妃指使她做的这些吗?”
嘉妃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云舒,回答道:“重点就是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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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天使们,我前两天折腾回家的事情,今天终于回家了,以后会恢复正常更新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