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日同人影月（新篇）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欧阳明日一起离开了春风得意宫。
　　司马长风自愿去找残叶果，但弄月还需要前往两个地方寻找天星莲和晶石之水，时间相当紧迫，所以也一起出发了。

　　我们和弄月在大门外分别。

　　临走前，弄月将我叫到一旁。
　　“我爹布下的机关陷阱不容小觑，你一定要当心，切勿莽撞。”
　　“放心吧。有欧阳明日同行，应该不成问题。”
　　弄月愁色不减，他看了一眼等在远处的欧阳明日，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道：“找到宝藏之后，早些回来。”

　　我失笑：“你不是让我不要再回春风得意宫吗？”
　　弄月一脸正色：“我更不喜欢你留在他那边。”

　　彼时的去留本就是说不定的事，我便没正面回答他，反问他道：“你是先去沙漠中心，还是去草原交接地？”
　　弄月思索片刻：“天星莲尤其难得，现在正逢花季，我还是先去草原交界地守着。晶石之水随时可以再取。”
　　“恩，那你要多留神地狱花。”我随口叮咛了他一句。
　　弄月立即笑了开来：“我会小心的。”
　　弄月做事一向周全，也无需他人操心。我点了点头：“走吧。”
　　“恩。”

　　弄月朝欧阳明日遥望过去，抱拳一礼，当做告辞。欧阳明日则回以颔首。
　　“保重。”弄月对我说罢，转身走到马前，回头又看了看我，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然后才跨上马背，策马离去。

　　我走回欧阳明日身边。欧阳明日突然道：“他的确拿你当做未婚妻看待。”
　　我愣了一下，想起弄月曾在欧阳明日面前胡说八道，称我是他的未婚妻。
　　这家伙……
　　我回头看去。远处白衣怒马正在飞驰远去，马蹄踏在道路上，扬起了一阵尘土。我心头蓦然有些感慨。但愿他此行能顺利吧。

　　半晌我转回头来，发现欧阳明日正在看着我。“上路？”我问道。
　　欧阳明日没说话，他抬了一下手，易山立即上来推了轮椅，咕噜噜的压着路面前去了。我连忙后脚跟了上去。

　　回到欧阳山庄以后，欧阳明日只待了半日就去了皇宫。这半日，他和鬼医一头扎在药房里检验丹药。幸而还魂丹炼制完好，经住了检验，只是那些报损的药丸没有多大利用价值了。鬼医叹了口气，忧喜参半。这次炼丹，他出的药材和力气远不如欧阳明日多，于情于理他都不好意思与欧阳明日均分。可丹药却只有两颗，他又无论如何也想为我争取一颗，于是憋得愁眉苦脸。

　　欧阳明日看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取出一颗丹药来交到鬼医手里：“若不是鬼医前辈鼎力相助，明日也不可能将还魂丹炼制出来。这是你应该得的。”

　　得到还魂丹以后，鬼医异常欣喜。第一时间就交到了我手上：“主人，有了它，‘皇妃’之毒就不能再拿你怎样了！！”
　　一双枯槁的手将丹药盒子死死的按在我手心里，鬼医那张畸态的脸上激动得红光满面。
　　我自己都未曾这般在意，却难为他如此用心。
　　这段时间，他付出了不少心血。
　　我握住鬼医的手：“你辛苦了。”

　　鬼医有些哽咽：“主人，只要你安好，老奴就知足了。只要你安好。”

　　我心头莫名的一颤，一把抱住他：“鬼医，你也要安好。我的亲人不多了……”
　　我从没这么感情用事。鬼医顿时手足无措，身子有些僵涩，哎了两声，拍了拍我的后背。

　　松开鬼医后，我看了看手里的丹药。
　　锁魂丹，还魂丹……我在想，这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身上的毒已经不足为据，接下来，就是宝藏的事了……

　　欧阳明日走之前对我说，他此去皇宫会尽量弄清楚那四字的含义。但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得过几日才能回来，让我在庄里等着他。
　　现在的庄园过于冷清，没有下人打理，为了照顾我鬼医便没离去，一并留在了庄上，替欧阳明日打理起庄院来。他请了十几个杂役回来，庄子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人丁不旺，但好歹能正常维持。

　　在庄里等待的这几日，我感到百无聊赖。鬼医至从欧阳明日走后就开始专心的裁制软甲。龙儿蜕下来的那张蛇皮经过处理后已经变得柔软轻薄，坚韧度却依旧。我拿在手里搓了搓，觉得手感和粗布差不多。不知道鬼医是怎么做的处理，连蛇皮的颜色都有些微微泛白，我拿到鼻下嗅了嗅，发现不但没有了腥气，甚至还有一些淡淡的香味。
　　我问鬼医：“怎么会有香味？”
　　鬼医说：“我加了一些薄荷精油在药水里。”

　　鬼医的回答激发了我某种灵感。眼下已经时至寒冬，圣宫那边最近开始大雪封山。即便是四方城中，也会时不时的下上一场小雪。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
　　龙儿至从上次吃饱了以后，这么多天一直靠在墙角没有挪动过。我不知道是否和冬天有关。即便不需要冬眠，严寒也会让它发懒。

　　欧阳山庄的格局非常气派，庄内还建有专门的沐池，宽二丈，长三丈，十分宽大，在里面泡澡非常的舒适，也正好装得下龙儿。
　　我找人放了热水进去，又让人买了很多干花回来撒进去，铺满一池，使其花香四溢。然后便去墙角处拖了龙儿进去泡澡。让它驱驱寒，顺便也看看能不能去去腥气。

　　谁知将龙儿扔进沐池以后它反应很大，挣扎的水花如同浪一般扑得到处都是。它逃命一样蹿上岸来，溜出沐房，仓促之间，巨尾将庭院中的木石损毁了不少，最后它缩到一处假山里再不肯出来了。我去叫它，它甚至还往里面躲了躲。

　　鬼医闻讯赶来，看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他诧异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将事情经过讲了讲。
　　鬼医的脸色立刻变得怪异了起来，他转身大步走进沐房，蹲在沐池边伸手试了试水温：“这么烫！”他站起来身看着我，“主人您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只是想让它驱驱寒。”
　　鬼医瞠目结舌：“蛇是冷血动物……”
　　“……”

　　鬼医蹲下去拾起两枚花瓣：“这又是什么？”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去去蛇腥。”
　　鬼医又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主人！蛇腥是自然形成的体味，去不掉的。”
　　“……是吗。”我讪讪的摸了摸额角。
　　鬼医愕然道：“主人，您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在养蛇的？”
　　“……”我一时语塞。
　　鬼医无言的看了我一阵：“老奴去安慰一下它。”说罢，他出去了。

　　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我也有些懊恼。现在龙儿躲着我，我不便过去再次惊扰它。在沐房里站了许久，我蹲下去也像鬼医一般，伸手去试了试水温，并不觉得烫手。至少这个温度，很适合人在大冬天里泡澡。这么大一池子水，需要不少人烧上不少柴火。
　　实在是浪费。
　　我索性脱了衣裳，自己下去泡了个澡。半个时辰后，从沐池里出来，我感到浑身舒爽，全身穴道无比通畅。这种状态非常适合练功。
　　回到卧室，我盘膝打坐了几个时辰，效果良好。

　　第二天，我去花园假山找龙儿，龙儿依然有些躲我。
　　我在假山外喊了它许久，它才畏畏缩缩的探出头来，有些犹豫不决。

　　我叹了口气，选了快石墩坐了，与它对视良久，然后慢慢说道：“龙儿，以前除了恶蛆，我最讨厌的就是蛇。闻到蛇的腥气会让我头皮发麻。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养一条蛇……”

　　龙儿吐着信子看着我。

　　我继续道：“养你，对我来说是破例的事情。我很没经验，我也是第一次养蛇。所以，能不能请你多多包涵？”

　　过了一会，龙儿才扭动着身子爬过来，将头抵在了我的手心里。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它显得乖顺无比。我低下头去，在它脑门上轻轻吻了吻，蛇腥气依然扑鼻。我想，既然不能改变它，我或许可以改变一下自己，去慢慢适应它。
　　如今这股蛇腥气，我已不如最初那么厌烦了。

　　哄罢了龙儿之后，我便去沐房让下人又放了一池热水。这次并不是让龙儿泡澡用的。我昨日泡了一阵后，意外的发现在烫热的池水里很适合练功。
　　整个人沉到水底，在热水的包裹下，我盘膝打坐开始运功。
　　归云集的内功心法最讲究的便是气韵与水感的结合，在水下练功本就比在岸上效果更佳，烫热的池水又使得毛孔张开，穴道扩张，练起来事半功倍。
　　我在水下待了整整一天，清晨进去的，出来后发现竟已日跌。在水下五感闭塞，竟不觉得时间的流逝。

　　站在水池边上，我感到身轻如燕，无比畅快，朝池中一抓，一股水柱宛若水龙冲天而起，绕梁三圈，哗啦一声又重归水池，荡起了滔天的水花。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很不错的感觉。
　　随后我走到印有四季花卉的屏风后面，穿上衣裳，便回房去了。

　　之后，我每天都会让下人放好热水，潜入水底去练功，养成了习惯。

　　这天，我正在水下聚精会神的练功。突然感觉水中轻轻一荡，传来了一丝异动。
　　有人？！

　　水下五感十分闭塞，岸上有轻微的动静是听不见的。但只要水面一有动静，我立即就会感知。

　　我睁开眼，看见顶上靠近池水边缘白花花的一团。的确是有人下水来了。
　　我怒不可竭。
　　哗啦一声，我浮出水面，喝道：“是谁？！”

　　然后我就看见了欧阳明日。
　　池水边源修有一层玉阶，便于人踏水入池，此刻欧阳明日正赤，身果，体坐在那玉阶上，露出了半璧洁白的胸膛在水中。
　　我这一喝将他吓了一大跳，他浑身一抖，啊了一声，突的跌落了池底。

　　“……”我傻了半天眼，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跃出水面，准备穿衣走人。但才刚上岸走了不到两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他跌到池底有一会了，怎么一点没见动静？我猛然想起他下肢瘫痪，在水中必然是无处着力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跃入了水中，下去捞他。

　　他在水底挥舞着双手不停的扑腾着，我连忙游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将他拖出了水面，扶他坐到玉阶上后，他侧头一阵猛烈的巨咳，呛水呛得有些严重。
　　我替他拍了拍背：“好些了没？”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转过头来，不知是被咳的还是被热水熏的，他满面绯红：“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我在水下练功。”
　　“……”

　　许是守在房门外的易山听见了一些动静：“爷！怎么了？”听声音他就要进来。
　　“别进来！”欧阳明日急喝了一声。
　　“爷！发生什么事了？！”易山虽然止住了脚步，但声音越发的焦急起来。

　　“……”欧阳明日连眼尾都染上了绯红，他避开我的目光，偏过头去不敢再正眼看我，“你赶紧走吧。”

　　再待下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于是上了岸，到屏风后面拿了衣裳迅速的一裹，便打开房门，离去了。

　　易山看着我急匆匆的走出来，他目瞪口呆。还未走远，我就听到他惊慌的喊着：“爷！爷！！”然后奔了进去。

　　当日直到晚膳时，欧阳明日也没有再出现。
　　鬼医很奇怪：“赛华佗都回来大半天了，怎么一直关在房中不出来？连膳食都是易山到厨房去取了给他送进去的。”
　　“……”我埋头吃自己的饭。
　　鬼医继续道：“老奴刚才在厨房外碰见易山，便拉住他询问了一下赛华佗的情况。谁知易山言辞闪烁，支支吾吾半晌才说是赛华佗病了。”
　　鬼医用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口吻道：“您知道吗？赛华佗,居然会病了？！”

　　“……”看来沐池里那件尴尬事，欧阳明日还翻不过去坎。细细想来，他那么面儿薄的人一时放不开也很正常。莫说是他，就连我也一样，现在要是真见了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暂时避一避也好。

　　于是我对鬼医没好气道：“神医也是人，是人都会生病，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他回来时还一切如常，除了有些倦色外，没见半点病态。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病了？”
　　“我又没看到他回来我怎么知道！”我白了鬼医一眼，“人家说是病了就是病了，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我啪一下搁了筷子，站起来走了。留鬼医一个人在那莫名其妙。

　　这事我本以为过个一两天就会不了了之。谁知当晚易山过来找我。
　　他站在房门口，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连门槛都不敢踏进来，只站在门口不停的搓着手，一副紧张又忸怩的样子：“影月姑娘，我，我是来替我家爷解释和赔礼道歉的。”
　　我愕然：“你家爷呢？”
　　这粗老爷们居然脸面一红：“他…他，他人不太舒服。”
　　我了然：“哦……病了。”
　　易山：“我替他过来。”
　　“哦。”

　　易山挠了挠头，捶了捶手，又跺了跺脚，终于鼓足了勇气：“哎呀！！影月姑娘，沐房那件事对不起！我们当时真的不知道你在里面！！”
　　“……”不就道个歉吗，至于这个模样？搞得像他是当事人一样。
　　我说：“没什么。这事也不能怪你们。”

　　“爷说……如果姑娘介意，他可以负责。”

　　“负什么责？”就是一桩意外的事，这两主仆的反应也太有趣了些。我忍不住想笑，逗着易山玩道，“你回去转告你家爷。他闯了春水池，我也览尽了好风光，大家就当是互相扯平了吧。”

　　易山瞪大眼睛，表情很惊骇，呆愣了半天，一转身，奔走了，步伐还有些踉跄。看得人不免好笑。

　　这事我想着，到此为此，应该就算是过去了。

　　谁知道往后一连三天，欧阳明日仍是不肯露面，甚至连他住的那方小院都没出来过。
　　连鬼医都觉得不对劲了。
　　这日下午鬼医专程来找我：“主人，您和我说实话，您和赛华佗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较劲上了？”
　　“没有。”
　　“老奴刚刚去他屋里找他。他看起来很不对劲。只要一提到你，他的脸色就很不好。但是无论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
　　“……”我有些想扶额。
　　鬼医笃定道：“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转身想走，却被鬼医一把拉住：“主人！”
　　我挺烦扰的：“哎，你就别管了。”
　　鬼医仍是不依不饶：“你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冷战吧？”
　　“应该不会吧……”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握。

　　“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实在拗不过鬼医，我只得和盘托出，“就是他回来那天，我们在沐房撞上了。”
　　“沐房？！”鬼医惊愕。
　　“对。”
　　鬼医反应了一会：“那岂不是……在沐池？”
　　我点头：“嗯。”

　　鬼医蓦的一阵哈哈大笑，笑罢：“这傻小子……”
　　他问我：“您没怪罪他吧？”
　　“没有。”

　　这事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平日里沐池除了我和欧阳明日没人会使用。他人不在山庄里，所以我就没有着人在外面把门。欧阳明日素来有洁癖，沐房内的换衣隔间设有两个，我用的那个是四季花卉的屏风，他用的那个是山水屏风。各自独立。看不见换下来的衣服，一时不察也很正常。

　　鬼医笑道：“如果是这事老奴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还是得你们自己解决。”说罢，他笑着走了。

　　不解决的确不行了。如果欧阳明日一直翻不过这个坎，我总不能一直空等着。宝藏的事情我还得找他询问情况。
　　但是之前我曾说过再不会踏入他的房院半步，现在他不出院子，我也拿他没办法。

　　幸好，第二天一早就有了转机。

　　公主带着臭豆腐和一个小孩上门来拜访。欧阳明日终于走出了院子，他去了前厅接待客人。

　　机不可失，我赶紧过去，躲在厅堂后面等着，以便到时候截人，省的他又回院子里躲起来了。

　　起先我听到他们在说伤势的问题。似乎欧阳明日前几日在皇宫里替那位臭豆腐疗过伤，他在询问他复原的情况。
　　随后我又听到公主说要带着臭豆腐和小孩离开四方城找个地方隐居，拜托欧阳明日代为转告城主。

　　接着他们又谈起了女神龙。臭豆腐知道女神龙眼睛瞎了以后，执意要出一份力，准备去沙漠之甍寻找晶石之水。这样也好。天星莲十分难寻，如果有人肯去寻找晶石之水，会替弄月减轻不少压力。

　　这几人在山庄没有待上太久，一刻钟不到便告辞离去了。
　　等他们三人告辞离去之后。我听欧阳明日喃喃自语道：“虽然这三样东西都有人去寻找，但能不能找到……”他叹了口气。隔了一会，响起了茶杯被人端起来的声音。

　　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便撩开帘子走了进去。“欧阳明日。”

　　“哐铛。”一声。欧阳明日惊愕的看着我，手僵在半空中，茶杯已经掉在地上摔成了几块。

　　“……”我无言的看了半晌地上的茶杯，抬起头来，“欧阳明日，你这也太害羞了吧！”堂堂一个大男人！当初他连“独拥佳人一夜”这种恬不知耻的话都敢理直气壮的说。现在怎么就怂成这样了？这也太愁人了。

　　欧阳明日脸色发白。易山赶紧过来收拾了茶杯碎片：“我，我再去沏壶茶来！”易山说完，逃也似的快步离去了。

　　我叹了口气，到旁边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欧阳明日道：“那事，我们揭过去了行不行？”

　　欧阳明日沉默了一会，慢慢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呼出，然后他脸色终于变得沉静了起来，他朝我颔首道：“以后我们谁也不要再提……那事了。”

　　“好。”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确定这事是真正的过去了。
　　然后我言归正传：“那四字谜题有答案了吗？”

　　欧阳明日微微点头：“还不敢十分确定，但我认为宝藏应该是在桃源洞。”
　　“为什么是桃源洞？”
　　“当年皇甫忠，司马逸，上官云，还有城主，他们四人效仿刘关张桃园结义。结拜时的誓言便是‘共谋天下，生死同心\'。后来天下已定，我想司马逸在玉玺上刻上‘生死同心\'这四个字除了暗示藏宝地之外，还有纪念兄弟之情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去桃源洞。”
　　欧阳明日没有异议。
　　我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欧阳明日道：“我先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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