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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闲宫,乐醒了
一看这仗势,君谣抱着小葡萄,拉着郤缺就逃。
但是那群血鹤飞的比她逃得快,半会,飞到她面前,浩浩荡荡地朝前去。
“哎?”君谣不由停下脚步,抬头瞅着它们,十分纳闷,呐呐道:“不是……应该,一定得发生什么,跑出些妖魔鬼怪的样子嘛……”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郤缺在她身后,捂着胸口直喘气道:“谣谣,你跑什么,几只鸟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你不觉得它们长得很奇怪吗?!”
“哪有,这个品种我一直很想饲养来着……”郤缺弯了弯眉眼,看着它们飞去的方向,满脸憧憬。
“……”
二人身后,那血鹤飞过落下巨石,砸在老太君的坟头,正引起了喧闹,那诡异的琴声也随着血鹤的飞走,不见了。
君谣转身望过,见众人都盯着块陨石那么大的黑石头满脸的惧意,好像在看一个不吉利的东西。同郤缺诧异道:“那石头什么时候出现的?”
“方才,你拉着我跑时。”郤缺也望过,弯如月的眸,看着那石头,闪了闪。
“去看看。”
“好。”
人头攒动的那头,“这,叔叔,这是什么东西?!”公仪舫满脸还没有从壮观血鹤那里缓过的震惊,指着那群奇怪的鸟扔下的石头问公仪然。
公仪然眉头皱得跟个小山似的,紧紧地盯着那石头,也不得其解。
而当众人都不敢接近时,郤缺与君谣已好奇地扒着石头研究。
“天罚无道,公仪不死,大周湮灭。”这句话是郤缺念的。
念完,现场凉气抽得此起彼伏。
郤缺弯了弯唇,对君谣道:“好厉害的话呢。”
君谣心惊了惊,走过他那里仔细确认,是否读错……一看,心下道,这下公仪家要出大事了!
‘噗咚’公仪然晕倒在地,场面乱做一团。
*
被郤缺拉着吃了午饭,君谣回到东昭,照常地做每日该做得事情,可是,无意中,有意地开始关注起宫内的动静来,不时早晚逛荡到周官们常上朝下朝的官巷走动。
这日,她又晃荡过去,见周大夫们下朝后满脸愁容,交头接耳地不知议论着什么……待他们走近,她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走着,身后听着。
“哎,这该如何是好,此番神降旨意,大王心瑞瑞啊,恐怕公仪一门忠烈要倒霉了!”
“是啊是啊,真是触了大霉头,还不知大王会怎么处置法,大王一直很忌讳这种事啊……”
“我看啊,今日大王满脸黑青摸样,对大将军态度一下子冷了许多,恐怕会……”一个大夫拿着象笏,横着脖子比划一刀,眼睛木瞪着。
“哎……”前面的一个老臣发出莫可奈何,又心事重重地长叹,“如此不祥,恐怕大周有祸乱将至。”
听得其它大夫不由连连点头,沉默着一脸忧思。
君谣身后一声轻笑,带着些好笑:“我看这事来的蹊跷,大王可找人调查了?”
“这,大王虽已把这事交给国师大人,但……”说了一半,在她前面的大卿突然顿住步子,回头惊诧,见宫娥打扮的女子竟然在身后议政,正要斥责谁给她的胆子!
只见这宫娥清眸眯了眯,有清明的流光划过,甚为冽丽,这大夫愣了下。
君谣对他欠身笑:“大人不愧是君子,解人之惑大恩也。”
“哪里哪里……”那大夫被她这么一捧不由心情很好,仰头笑了两下下,待想不对,他还未问……可那女子已消失了,忙问身边的大夫人去哪了,只说,刚刚撒腿就一溜烟跑了……
*
王宫西南面,靠着周王寝宫不远处的‘居闲宫’,这是周王赏赐给药闲的华美宫殿。早年,因周王时常做噩梦,失眠一年多而久不得治,曾睡眠不足一度导致神经衰弱,黑着熊猫眼想不开地自杀未遂好几回,生不如死中,直到遇到药闲给他催了几次眠便睡得甚为香甜,获得了生的希望,从此便将药闲放在身边做个药师。后来周王又发现他颇懂时政,每次遇到困惑时,他亦能在胖分析地条理清晰并找到解决的好法子,更甚,相处越久越发现,他会的远远比自己预想的要能干的多的多……于是对药闲越发的信任及依赖,赏了这座堪比王后都嫉妒的宫殿于他。
君谣一路问了他的居住处,心汗,他如此强大地竟然能够在大周混了个那么高的官,甚至周王的最近的邻居,想来,那卫王也难怪因为他辗转地睡不着,让姬乐灭了他了。
到了‘居闲宫’,奇怪这里的人好似认识她般,一句话还没说,廊上的剑客便于她恭敬有礼,而且还很熟悉地为她带路……这也就算了,他们那看着她若有所思,又突然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深刻困惑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宫殿内,此时药闲依旧穿着他那身迷幻的蓝色斗篷,每日除了在周王身旁听完议事,回来就在他案几后,石坐了这般,好几日了。
他宫殿内的宫娥和侍人都有些担心地不时偷望他,想他们那神秘莫测又待人无比温柔的主子,最近是怎么了?每日除了周王召见他动下,回了自己宫殿,失魂落魄地不言不语,不饭不沐,与他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似的。
突然,他的手动了动,侍人们也跟着抬了抬头,见他右手移呀移,他们的目光也跟着移啊移……然后,又见他的手一紧那桌上的青铜剑在手中,唰地下抽出,剑光闪颤了他们的目。
为首的姑娘‘嗖’地下冲去过,抢过他的剑,惊吓地抖着唇道:“主,主子,有什么事好好说,可别想不开啊!”紧接着,其它侍人也前后朝他奔了过去,四面八方地拉着他的衣袖袍脚。
光打雷不下雨地哭声一片道:“呜哇主子,我们吃惯了你烧得饭!也只喝得下你煮的汤!你走了要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呜呜,主子,是啊是啊,有什么和巧心说说就是,巧心愿意做你善解人意的百灵鸟,聆听你的忧伤,与你歌唱……”
青铜面具下的脸皮,微微抽了抽。
君谣踏入大殿正巧看见这……说不上来的一幕,一脸的诧异。
见一向好脾气的药闲扯着他那蓝色的斗篷,好似在与他宫内的侍人拔河般,解释道:“我不是自杀,你们放手……”
“不放,就不放!主子今个不说这几日一声不吭地怎么了,我们死也不放!”那百灵鸟的巧心正是那抱剑的姑娘,一脸大义,其它宫人也点头。
药闲扶额,一脸头疼的摸样。
君谣清转了转目,将他们前后语意理了一下,大概猜测是个什么事,望了望巧心怀里死死抱着的剑,他要自杀?……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朝他的方向踏步走过,带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唤道:“药闲。”
他目光划过她的方向,碧瞳怔了怔,又颤了颤,复喜了喜,再黯了暗,回了,波荡一番……变幻多端地看得君谣心里,啧啧称奇。
敢情,以后她又发现他一项才能,唤作‘变眼’。
*
狐雪园内,青绿的竹叶在林中被风吹得徐徐而落。
那竹子错落相接着泉水,滴落墨潭之处,滴滴答答……印着提了七日醒来的他,那般的惊绝清艳。。
身子显然没恢复好,他原本凝脂的肌肤透着些苍白,此时被日光照着,洗冽着光烟般,几近透明。微白好看的唇从白到淡粉再渐变到唇中线位些许浸血的红,紫色重菱袍着在身上也比以往懒散许多,周身透着虚弱,妖艳,慑人心魄地在冷与暖中矛盾的美。
骨骼里面的红血丝还未褪去,在他透明的手背与手腕显露些,手指与中指的位置轻执着枚黑白的棋子,一人下得淡静。
身旁冷站着位他之前安排在君谣身旁暗士,名曰,沉昀。
此时,沉昀正声音没有起伏又公式化地念着一卷竹简,他的脚下还有五六卷,记着的都些君谣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里,又遇上了些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一字不漏,一刻不差地全部记录在册。
听完洛云那段,沉昀难得抬头,小心地看了他家公子眼,见公子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拿起另一卷继续公式化地读着,花了两个时辰,总算全部读完了,而公子的棋也下完了。
沉昀面无表情地想,到底,还是他那个骨子里无情公子,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弱点。对那女子必也无半分真心,一切只是为了他们的目的,而公子令自己在他昏睡之前记下那女子的这些琐事,保护她,不,监视他,定也是棋局中的一步。
沉昀很满意自己的推断,问:“公子,接下来该怎么做?南清那边已受命行动,公仪家暂时还不能有事。”
抬了抬眼,见公子微微仰头,眯着眼睛看着天空,清濛漆黑的眸子藏有星辰,却流转着些他看不明的情绪……坐在那里,如座玉山,不回一声。沉昀动了动目,风吹着公子紫色的袍裾,也有些飘然若乘风而去,这样的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种说不上来,从未看过的一面。
他试着唤道:“公子……”
姬乐的眸终于动了动,微微侧转身,沉昀一脸受命恭敬样,想必此番公子要有些大举动了!楚国那些人,他忍他们很久了!
“昀,你替我把那块石头盗过来。”
沉昀木讷一脸。
“阿谣送给那野男人的长寿石,你给我盗过来,再给那洛三公子提个醒,下次再收我夫人的东西……”他悄然地弯了弯唇畔,妖艳地清冷一片。
沉昀莫名地打了个冷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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