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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修）
风一人站立在树下，仰望天空。
“Mammon……吗。”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就在数小时前，一时兴起联系以前的朋友，他听到许久未听到的拉尔的声音，两个人稍微说了一下进来所发生的事情。
拉尔自然提到了关于Viper的事情，尤其是之前她对于玛蒙的怀疑和从史卡鲁那里的求证失败还有斯蒂芬妮在Daniela葬礼上的现身。
玛蒙，拉尔的话语之中自然提到了这个让风感到有些耳熟的名字。
风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那是在还不知道Viper的真实相貌的时候的一次偶遇，当初的Viper用的化名就是玛蒙。
会有什么联系吗？风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告诉了拉尔，听到那一边长久的沉默之后，拉尔表示她会自己去查查关于玛蒙的事情。
拉尔在自己的心里，再一次怀疑起史卡鲁的话语。
结束了联络，风抚摸着里奇的头，长叹一声，轻声说道：“里奇，你说，这次能找到他吗？”
那个人，应该还活在这个世上吧？
里奇玩着他的头发吱吱叫了几声，那种事，他一只猴子又怎么会知道呢？
风本来也没有想要得到答案，转身离去，开始安排外出的事情。
“这次大概会在那边呆上几年吧。”
他想，但愿这一次的旅程，可以得偿所愿。
此时的意大利，玛蒙难得和路斯利亚再次合作出任务。
杜尔说之后会让他们两个人出国，所以这一次就先用个小任务让两个人互相熟悉一下，自从玛蒙给路斯利亚的教导结束之后两人已经数年没有合作，难免有些生疏。
任务十分顺利，路斯利亚比玛蒙想象中成长的更快，手段干净利落，功夫扎实，可以看出来他没有荒废这些年的光阴。
路斯利亚在玛蒙观察自己的同时也在观察着玛蒙，他隐约发现了一些东西——玛蒙的实力没有增长，或者说——玛蒙现在的实力，比他记忆之中的稍稍逊色了些。
自己这个曾经的小师傅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是和Arcobaleno有关的事情吗？结束战斗之后的路斯利亚一边清理自己手上的血迹，一边想道。
玛蒙在一旁看着路斯利亚将手泡在水里，红色在水里一点点晕开，顺着河水飘走。“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你们这些修炼体术的人，每一次战斗过后都是最脏的一个。”即使在这里将手清洗，全身上下还是洗不去血和硝烟的味道，真够呛鼻。
当初也是那样，每次战斗结束后总有人要去洗澡。一般都是史卡鲁和风，因为史卡鲁是个挨打的，所以他甚至习惯了打一次架打坏一次衣服，直到威尔帝在重金的诱惑下为他做出一身不易破裂的衣服为止。
里包恩、拉尔和可乐尼洛大都是远程攻击，就算有人近身，他们也不会让对方的血液肆意溅在自己身上。他是远近皆可，但谁见过幻术师上去和人拼体术的。威尔帝和露切都是后勤，除了最初的几次，威尔帝的白大褂多是一尘不染，和史卡鲁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除了……风。
再快的速度也无法避过每一滴血液，风作为唯一一个完全是近身格斗的武术家，衣服总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些鲜血，让他本来就是红色的衣袍更加鲜艳。尽管他在伤人的时候很少给别人造成外伤——他是直接把人打到内伤的。
玛蒙自以为自己和其他彩虹之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其中风是他最讨厌的那三个之一，顺便另外两个是指里包恩和可乐尼洛。曾经他也见过风清洗自己手上的鲜血，那双手在水里一点点露出原本的样子，手指修长，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茧子。
那个家伙总是那样，爱管闲事，总是在他耳旁不停地念叨，以前的玛蒙一直不明白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让一个一开始温和守礼的谦谦君子开始插足他的生活，向一个烦人的老妈子进化。他就那么看不惯他吗？他做什么都要念叨一大串，那种家伙最讨厌了。
当初看到风头上紫色数字的玛蒙第一时间得出了自己眼睛出问题的结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锻炼自己眼睛的能力使那个能力不再是一个被动技能。
竟然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以为那个人还不错，他果然眼睛有问题。
“没办法，人家也想要像玛蒙酱那样干干净净的，可是做不到啊～”半晌不见玛蒙有什么回应，路斯利亚回头见到玛蒙有明显神游天际的迹象，出声唤回了玛蒙的思绪。“……玛蒙？”
玛蒙回过神来，见路斯利亚已经站起了身子，正歪着头打量着自己。
“……你洗完了？”路斯利亚点头。玛蒙看了他几眼，心里埋怨自己怎么又想起那些古早的事情。他现在已经和当初不同，根本就不需要去回忆。
据说风现在已经有退出的意思，整天都在中国不知道干些什么，意大利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等下！他干什么要想起那个烦人的家伙，都是之前偶然看到的彩虹之子们的资料的错，不要让他知道究竟是谁把那些资料放在显眼的地方！
“……那样就走吧，早点把你送回去，我也好早点去赚钱。”玛蒙刚把那个影子甩出脑海，却又在说话的一瞬间想起那个混蛋最常念叨的就是他喜欢钱这件事，反应过来就马上再次把那个红色的身影甩出脑海，心里免不了有些焦躁。
今天他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想起那些事情！
路斯利亚耸耸肩，玛蒙的贪财本性早就暴露无遗。
“对了，玛蒙酱～”注意到玛蒙之前有些复杂的情感波动，路斯利亚笑了一下，接着道：“说起来也快到了斯库酱和杜尔约战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和我们的人物档期冲突，真是的，我可是期待了很久，想要好好看看斯库酱和杜尔的战斗呢。”
“估计是赶不上的，杜尔说新的任务时间不定，但可能会比较长。”
“嘛～那可就烦恼了啊～”路斯利亚苦恼地说着。“怎么办呢～玛蒙酱你打算怎么样？”
“我？”玛蒙反问。“我的话已经做好准备了，你要是想的话，三次S级任务的报酬，我可以让你看到斯库瓦罗和杜尔的战斗录像。”
“真的？”在那两个人——尤其是杜尔那个一打架就开始破坏环境的人手下录像？
“真的。”斯蒂芬妮在知道他要出任务的时候就已经答应他，一定会把两个人的战斗全程记录给他看的，所以玛蒙一点都不担心。
“成交～那就拜托玛蒙酱你了～”解决了一直操心的问题，跟在玛蒙的身后，路斯利亚像是不经意间提起一般，问：“玛蒙酱，你是不是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总感觉幻术没有几年前的时候强大了啊。”
玛蒙的脚步猛然顿住，他回头看去，路斯利亚的眼神被藏在墨镜后看不清楚，玛蒙很难确认他究竟是好奇还是在证实自己的猜测。但是……
这孩子的语气，是不是比以前更加奇怪了……
玛蒙不打算回答，转身就想走，他和路斯利亚同时一顿，望向同一个方向。缓缓靠近的血腥气和脚步声让玛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从声音来看，应该只是个小孩，可是在里世界活下来的人又有哪个会因为敌人是个小孩而松懈。
穿过树丛走出来的是一个六岁大的金发孩子，身上带着干涸的血迹，头上还戴着一个王冠，见到两人，他咧嘴露出一个笑容。
“嘻嘻嘻……婴儿和……人妖？”
玛蒙对男孩的判断力暗暗赞叹，那边路斯利亚已经带着几分不满扭着身子道：“啊拉～这是谁家的孩子，一身血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孩子对路斯利亚的后半句视若无睹，他指着自己身上的血迹，发出一声声独特的笑声。
“因为……王子——刚刚杀了一只蟑螂啊，嘻嘻嘻……”
孩子笑着，那笑容让玛蒙心里生出几分兴趣来。
在任务已经结束的时候见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孩子，该有什么反应？
玛蒙在没人掏钱的时候并没有出手的兴致，路斯利亚虽然觉得这个孩子潜力不错，但现在还是太弱了点，提不起兴致。
金发的孩子满不在乎地笑着，因为感受到面前的两人的实力压迫，他的笑容甚至更加灿烂了些。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中，玛蒙突然抬起手来附在耳边，使用了巴里安内部通用的无线耳机。
“嗯……没错……我知道了。”几句话后，玛蒙结束通话，饶有兴致地看向自称“王子”的金发小孩。
“玛蒙，你知道他？”路斯利亚问道。
“嗯，之前看着眼熟，就去查了一下，附近皇室的小孩子，他的住处不久之前被人屠杀了……现在看来，说不准就是这个孩子自己的手笔啊。”
“倒是挺符合巴里安的性子，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嘛，算了，是和我们的任务完全无关的小鬼头。看在他还算是有趣的份上，就不灭口好了。”
也就是说……根本不用去管啊。路斯利亚俯视着贝尔，语气荡漾。“既然这样，那么就再见了哟～可爱的小鬼头。”
他话音落地，两个人就已经从小孩的面前消失。
男孩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起来。
他还记得那两个人的制服，低声呢喃道：“巴利安……吗……”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啊，嘻嘻嘻……”
巴里安总部，等待着玛蒙和路斯利亚回来的杜尔看到两人归来，笑着问道：“怎么样？久违的合作的感觉。”
“还不错。”
“挺好～”
得到满意的答复，杜尔将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两人的面前——人物资料，地图还有其他。
“九代目要去日本看望沢田家光的儿子，据说是当初的彭格列初代目的直系子孙。”杜尔手指点在一张五岁孩童的照片之上，照片里的孩子睁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带着几分茫然看向镜头。
路斯利亚上前几步拿起照片，仔细端详。“阿拉～真可爱，这个真的是当初的初代目的后代，看起来只是单纯的普通小孩啊。这双眼睛还真是干净～”
相比起路斯利亚，玛蒙则只是拿着照片，沉默不语。
“Giotto的后代吗……”他低声说道。这个孩子和Giotto确实十分相像，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血缘关系。
久远的记忆再一次缠绕在心中，Giotto、艾琳娜、谢匹拉、卡罗拉、伊莱恩、D·斯佩多……
想到最后一个名字，玛蒙手指上下意识用力，Giotto拜托他的事到现在都没有头绪，D·斯佩多究竟去了哪里？这个问题他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经历了一百年，他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又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呢？
最好是能快一点找到D·斯佩多的消息，也不知道威尔帝那边进展怎么样了，斯蒂芬妮倒是知道了什么一样整天都在各个岛屿周围乱晃。
Giotto……
没有在意两个人各自的反应，杜尔接着指着那张地图继续说了下去。“这里是日本一个叫并盛的地方，沢田纲吉就在这个地方居住，他的家人只有沢田奈奈——他的母亲一人在身边。你们的任务就是带着几个人手和九代目跟沢田家光一起去日本，随行护卫，保证这段时间内九代目、沢田家光和他的家人的安全，你们都明白了吗？”
将两人点头，杜尔笑了笑。“以及……不要忘了好好看清楚沢田纲吉的样子。”
“明白了。”
这次任务在随行护卫的同时，也是为了考察这个十代目候选人的潜质，保证在必要的时候，巴利安不会站错队伍。
“很好。”杜尔冲着路斯利亚点点头。“路斯利亚，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玛蒙单独谈谈。”
路斯利亚收起了自己那一份资料，看了两人一眼，扭着身子走出了门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脚步声完全消失的瞬间，杜尔整个人也软了下来，他闷哼一声，剧烈地喘息着，许久才缓过神来，额上已是一层细密的冷汗。
“看样子你活不久了。”玛蒙道。
“啊，大概……Slodi这药还真是管用啊。”杜尔说着，冲着玛蒙伸出了手。“给我吧。”
玛蒙闻言便掏出一个药瓶，里面放着青蓝色的药丸，被他扔到了杜尔的手中。
“这个会激发你剩下所有的生命力，让你在剧烈战斗中能保持巅峰状态，和正常人无异，只不过用过之后就无法停下，会在生命里完全消耗的瞬间死亡。按照你的状态来说……大概就三四天吧。”玛蒙看着杜尔把玩着药瓶。“决定了？”
“嗯。”杜尔将药瓶抛起后接住。“我决定了。”
就用剩下的所有寿命，去换一个轰轰烈烈的终结。
玛蒙看着杜尔，心知眼前人的寿命所剩无几。“斯库瓦罗那家伙还真是好运。”
“不……”杜尔反驳道。“该说……我能在最后遇到他，才是真正的走运。”
玛蒙耸肩，行至房门前，回首道：“别忘了当初的约定。”
“嗯……无论我们中哪一个活了下来，都一定会还上欠你的债。”
玛蒙满意地笑了，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资料，心里开始想象Giotto子孙的摸样，隐隐有些期待。
也许会很有趣？玛蒙想着，推开了眼前的门。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认为巴里安——彭格列已经是Xanxus的囊中之物。
【因为他的根在这个时代，所以他和当初的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定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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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12（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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